“嘻嘻”
众人被这一声刺耳的笑声一惊，纷纷走向窗边。窗户被打碎了，玻璃渣散了一地，不知道是谁做的。
楼下的情景已经不需要用倍镜了，肉眼可见的数量之多，甚至不少“鱼苗”被同类踩在脚下，踏碎脑袋，绿色的血液在空中飞溅。A班的学生终究是没见过血腥的场面，一个个扶墙干呕。
肖越平静的看着被“鱼苗”围着却不敢靠近的齐轻珂，她脸上沾了血，裙子上沾满泥土。她对上肖越的视线，轻笑一下，
眼中满是悲伤，齐轻珂算是唯一一位异化后，面对源源不断的力量还能抑制住杀心的。
“她…到底还经历了什么？”楚涵躲在窗边的帘子后，有一眼没一眼的看“鱼苗”中的齐轻珂。
那只高贵的天鹅怎会变得如此令人唏嘘。
楚涵最开始对齐轻珂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场国际舞台上，那只圣洁的天鹅舞动身姿，身边的天鹅黯然失色，她是舞台上最耀眼的存在。楚涵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眼，对身旁的掌声和私语充耳不闻，天鹅微微低下高贵的头颅，用淡然的目光扫视台下。
她轻轻转身，楚涵的嘴唇微张，仿佛看见了天鹅头上那顶璀璨夺目的皇冠。
当时楚涵知道齐轻珂嫁给陈杰人这个保安时，内心十分不解，她不相信自己的女神会嫁给这样一个人。
一个天一个地，况且还是个不孕不育的，她甚至一度怀疑是齐家想要毁了她，但转念一想——齐鹤是个女儿奴。
当她在实验楼再次见到齐轻珂时，内心的惊讶大于不解。与她对视时，心中有愧疚，心虚，痛苦，楚涵也是旁听席上一员，她恨自己没能帮上齐轻珂，让谪仙染了红尘，让天鹅离了纯净清澈的碧泉。
齐轻珂这样一个美人，家世又好，没有大小姐的脾气，总不至于嫁不出去。
美人…样貌好…
楚涵想到这里猛然抬头，扒开身边胆子比她还小的男生，白了他们一眼，满是嫌弃。
她看着楼下的齐轻珂，虽然离得远但是楚涵的眼睛在班里号称空军司令，眼神是一等一的好。哪怕看不清，也能描摹出一个大概，总之是大差不差。
高马尾的末端有些泥土，淋了雨后几束头发粘连在一起，她们这个年纪的女生，哪怕学业繁重也是极注重外表的。
几乎是半个人趴出窗外，她仔细看了齐轻珂，惊呼：“她的脸没被刮花？！”
东旅的人其实也发现了，只不过没人提起，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明说的话题，多少会不尊重女性。
“鱼苗”的恢复力确实强的惊人。
楚舟皱眉拉住她的校服衣领将人拎回来：“你想喂鱼？”
听罢楚涵低头看了看，咦。
“鱼苗”们流着口水（可能是雨水），双眼冒着绿光，贪婪的看着她，后背上的触手挥舞着，尝试抓住楚涵，它们不断挤压实验楼的大门，冲进来只是时间问题。
“嘀嗒”
楚舟低头看联络器：
【你们再等二十分钟，下雨直升机不好停，我派了三架来，你们准备接应。
——沈卿】
“嗷呜—”楼下传来惨叫声，楚舟抬眸。
肖越和虞思南各一个窗口拿着硫酸瓶一脸淡定的往下倒，加之下着雨，硫酸立马与雨水混合，然后放出大量的热，低下的“鱼苗”不是被腐蚀就是被烫伤。
“肖医生好淡定啊…”钱闵感叹道
其余人点头赞同。
虞思南勾起嘴角，看着疯狂。
白仙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片雪白的皮肤掉落，露出低下的伤疤，然后迅速从胸口的袋子里拿出一片“人皮”贴到原来的位置上。
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依旧是那个精美毫无缺陷的瓷娃娃。
硫酸倒完了，肖越啧了一声，用力将瓶子向下砸，其实他并没有泼到几只，硫酸倒下的地方只能看见腾腾而上的热气，但是迫于“王”的威压它们不敢退，那些“鱼苗”见到他也只是后退了好几步，而后全部向虞思南的方向涌去。
得，老子比她牛。肖越白眼
其余人不甘示弱，东旅蒲公英的人架枪扫射，A班的学生则是往下砸各种东西，虽然那些桌凳，空瓶什么的并不能对它们造成什么伤害，但足矣满足学生对打“丧尸”的“梦想”。
“鱼苗”和丧尸的弱点差不多，都是打穿脑袋，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肖越穿过所有人，去后面的柜子里拿化学物品。他推了推玻璃门，发现锁了。
难怪那些学生只搬桌椅，不拿杀伤力大的化学试剂，原来是打不开啊。
“楚舟。”
“嗯？”楚舟从窗边移身，看了眼肖越身边的玻璃柜子，轻笑一声。走到肖越身边，将他往自己身后拉，然后抬起枪座砸坏玻璃柜子的锁扣，推开玻璃门。
“我以为你会直接砸玻璃门。”
楚舟笑道：“里面都是玻璃瓶，我砸门的时候会一起被砸坏，这我还是知道的，不要把我想的这么莽撞。”
肖越一边拿试剂一边点头：“行。”
胸前抱了堆试剂，挡住一部分的视线，“哗啦…咕噜噜”
嗯？肖越抬头，楚舟将手电照向那些器皿。
福尔马林里，十三具尸体睁开翻白的双眼，贴着玻璃壁想要靠近楚舟，而离肖越近的那具一个劲的划拉双臂。
“咕噜噜…咕噜噜”划拉几下后，福尔马林被吸入口中，他腹部的血肉开始一块一块掉下，绿色的血液没有流出，接着福尔马林从他的腹部倒灌，尸体口中吐出几口水泡，然后渐渐沉入器皿低下。圆柱器皿并没有很大最多能放一个成年人站里，尸体沉下去后呈半坐式，双脚抵着玻璃壁，膝盖微微弯曲，臀部也靠着玻璃壁，双手浮在胸前慢慢落下，脑袋下垂，后脑勺是空的。
林涯吉司。
几秒后林涯吉司的腹部开始吻合，他动了动双臂从器皿中站起。
接着他看见肖越和楚舟拿着手电还在他面前…盯着他看。
脚底一滑？又是咕噜咕噜两声福尔马林灌入口中…
竺钦注意到了二人，走近一看，嘴角抽搐，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你俩看猴呢？看这么入迷，那些死鱼都快把墙咬穿了！能不能干点活？尸体这么好看，多看几眼那看出个球啊？”
“咕噜”
嗯？
“还真能…”竺钦干笑一声，林涯吉司在他说话的时候眼球从干瘪的眼眶中掉落，浮了上去。
学生们渐渐围了过来，东旅的其他人不敢走开只好忍住好奇心，尽力清理“鱼苗”。
“哇唔——居然还会扶起来？”
“我去他睁眼了！”
“妈耶，呕，有点，呕…”
“啧啧啧，莫名有点惨…”
林涯吉司：都知道我惨了，就别围着了！
十分钟后
“碰——”一声巨响后，楚舟猛地推开人群，关上二楼的门，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众人噤声。
肖越终于放过了林涯吉司，转身去去观（折）察（磨）其他几具尸体，他走过陈杰人面前，见他只是身躯一颤，并没有像林涯吉司那样剧烈，成功验证了他的猜想。
一个是“鱼苗”都惧怕他，哪怕是有“王”在场为了离他远点，“鱼苗”会选择去攻击其他人；一个是陈杰人拥有自我意识，他不像其他几具尸体（主要是林涯吉司）反应那么剧烈，说明他压制了“鱼苗”的思维。
停下步子，嘴唇微动：齐轻珂又来了哦。他已经知道陈杰人有自我意识，于是故意告诉齐轻珂来了，就想看看这位“董事长”什么反应。
看齐轻珂的变化就知道，这十三具尸体上的伤痕都是她做的，目的是什么，那显然易见：
报仇，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在他们特殊癖好下被折磨的人。
所以疑点就只有两个了：
一是这十三个人都是各个集团的ceo，他们的葬礼一般是公开的，有时甚至火化都会实时直播，他们是怎么做到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换尸体的？
就算可以收买检查尸体的人，可那样就等于收买整个殡仪馆的员工，未免太小题大做。
二是这些人死的时间都不一样，而这段时间齐轻珂还在精神病院或者何洁家的地下室，那么是谁保存的这些尸体？
齐泷肯定是知道有这些尸体存在的，并且他默许了。
那么这个帮助齐轻珂的人、替陈杰人出谋划策的人和齐泷密谋的人是谁？
玻璃器皿中的“人”用力敲了一下玻璃壁，然后慢慢垂在大腿两侧。器皿中的“人”都被褪去了衣服，**的暴露在人前，曾经他们或许会羞愧，但现在他们连人都不是，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呢？
啧，陈杰人不愧是干保镖的，肌肉看着就结实。肖越撇嘴。
“杰人…我来看你啦！”门外是陈杰人曾经光鲜亮丽的妻子，如今却成了“号令一方”的怪物。
门内是曾经以诚信闻名，老实本分的好男人，却在婚后事事触及人道底线，被老婆掏出五脏六腑，剜心挖肉。
陈杰人拼命拍打器皿，似乎在求肖越救他。
“嘻嘻，陈杰人看来你没忘了她。”肖越小声学着齐轻珂说话，其他或许听不到，但异化和继承“鱼苗”强大力量的陈杰人哪怕隔着钢化玻璃也一定能。
楚舟皱眉，向后挪了几步，大门拦不住她。
“全体退后！”
话音刚落，门被一脚踢开，齐轻珂就站在门外。
“我们为什么不去楼顶啊？不是有飞机接我们嘛？现在完了。”那个啤酒肚的小胖子无力的问，他实在是想不懂为什么非要待在二楼，明明去四楼的楼顶等飞机不是最安全的？
齐轻珂看了一眼说话的小胖子，那小胖子被她一看吓得躲在钱闵身后。
她抬起脚向肖越的方向走去，白仙儿正要开枪，被楚舟压下。
“齐阿姨。”肖越轻轻叫了一声，他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齐轻珂真的回应了他。
“肖越？十三岁就这么大了？”
“阿姨那是十年前了。”
有坑，我也不知道在哪，就等读者看完告诉我，再慢慢填吧，有时候写到哪里我也不知道，人名或者数据什么的可能会弄错，慢慢改吧，这只是1.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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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启明完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