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母卧房内,韩夫人眉头紧蹙:"父亲这般急着要把晚晚嫁出去,这一时半刻上哪儿寻合适的人家?"
韩父不耐烦地摆手:"管他合适不合适,只要有人肯娶就成!"
"你!"韩夫人气得声音都发颤,"世上哪有你这样当爹的?晚晚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岂能这般草率许人?"
"都到这般地步了你还惯着她!"韩父把手中的书扔在桌上,"晚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都是你这慈母给惯坏的!慈母多败儿!"
韩夫人眼圈泛红:"我对几个孩子向来一视同仁,你看韩晨晨、韩瑨不是好好的?怎的就把错全推到我头上?要怪就怪你当初把她送去道观!"
韩晚晚小时候体弱多病,五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当时都见她落气了,说来也是奇遇,这时天机道人登门,经过一番施法,韩晚晚竟又活过来。天机道人说晚晚与太傅府命相冲,得去道观清修方可化解。为了晚晚活命,于是就让天机道人带走她。一月后韩母去道观,果然见晚晚气色好多了。那时天机道人传授晚晚一套功法,本来是希望晚晚能强身健体,但是没想到晚晚天分高,渐渐竟学了一身武艺。晚晚还说要和天机道人出去云游,韩母还一直担心晚晚的身体会吃不消,没想到四年后晚晚不仅平安回来,身体气色都非常好,还带回来棉花种子,还练就一身武艺,之后在韩家身体一直很好,没再动不动就生病。
其实当初的晚晚已经死了,现在的晚晚是新世纪穿越过来的,晚晚前身是个军人,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死了,一不小心未饮孟婆汤掉下转生井,再睁开眼睛竟成了个五岁的小女孩。而这个天机道人显然懂得其中玄机,原来是天机道人和他师兄天枢道人一同用逆天之术救下她的生魂,借用韩晚晚的□□重生。既来之则安之,韩晚晚只得在这努力生活。
现在的世界是个类宋朝时代,国家面临的问题和宋朝时一样,因为占城稻的引进,加上商业发达,国家还是相对比较富庶的。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希望这个周朝没有靖康之耻,可以抵挡住蒙古大军,没有崖山海战的惨烈亡国。于是先是推广棉花,千里迢迢的去琼州带回棉花种子,由祖父进献给先皇,先皇见后立即意识到棉花的价值,下旨在全国推广。晚晚和匠人一起研发出飞梭织布机、多锭纺织机、及缝纫机等等,建立起韩家棉花织造厂,全国棉花一采收,韩家大量收购,然后加工成布匹、衣服、棉被等成品售卖,韩家也因棉花富甲天下。随着棉花的推广,国家也更加富庶。可是这些还不够,晚晚还是想当回军人,收复失地、恢复旧唐国土,避免国家民族被异族灭亡的命运。晚晚也希望通过自己的一番功成名就,让饱受压迫的中国女性能稍微觉醒一点。
韩父无奈说:“当初送道观也是你同意的,而且当初她都快死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你要是能早点不让她不搞生意场上的事,她性格还能好一点。”
韩家认为晚晚性格除了跟天机道人原因,还有一大是她现在掌管着韩家的棉花产业,整天和那些商贾匠人打交道,这些棉花产业是晚晚十岁时一手建立起来的,没想到后面越做越大,大到拿下全国1/3的衣被市场。后面发现晚晚越来越离经叛道,韩母想接回产业,但是韩母不善经营,搞的一团乱,只好又让晚晚继续经营。所以韩母确实理亏,“我已经在学习这些事了,也已经在经营部分产业了!”
“好了夫人,现在说这些都无用了,晚晚这个样子你还要挑三拣四吗?”
“官人,下个月不是春日宴吗,听说这次除了世家子弟,还有二皇子也要选妃,又撞上三年一度的科举结束,到时也会有很多新科进士参加。”
“那到是个好机会,二皇子就别肖想了。”万一有那个不长眼的世家子弟看中晚晚也不是没用可能,再不济,也可挑一个寒门进士。“可是你得叮嘱她在宴会上好好表现,不要闯祸。”
第二天韩母就拉着晚晚出门去绸缎铺子挑选布料,还要买一些好看的首饰、胭脂水粉,
晚晚在马车上说“娘,等下你就自己买,我就当陪你了,生意上还有很多事啊!”
“你胡说什么,我要打扮那么好干嘛,今年春日宴特别重大,二皇子也要在这选妃的。”
“娘,二皇子及那些世家子弟的媳妇都是已经内定好的,她们就是去走个过场,有我们什么事啊!”
“今年还有很多新进的科举进士,到时你的好好相看相看。”
“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文弱,我才看不上。我不去。”韩异不屑一顾。
韩母急道“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必须去参加,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你,说你五大三粗、貌若无盐,这样下去你还怎么出嫁,你就去给我露个脸,破除一下谣言也行。”
“娘,我干嘛非要嫁人——”
韩母立即打断她“我不想听你那些谬论,你到时候必须好好打扮打扮,然后给我规规矩矩的,别在皇帝皇后面前丢人。”
“皇帝也会参加?”晚晚问。
韩母说:“是啊,二皇子要选妃,皇帝皇后当然都要来的。”
晚晚不说话了,心理打着小九九,我可以在宴会上向皇帝毛遂自荐的。韩母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但是凭她的文静娴雅是完全不能想象到晚晚要干什么的。
到了店门口,晚晚下车,二婶三婶也带着女儿下车,韩家大小姐已嫁入现在皇上弟弟凌王为妃,目前韩家还有的待嫁女:二房有二小姐韩甜甜十六岁,庶出的四小姐韩静静十五岁,三房有五小姐韩默默十四岁、六小姐韩灵灵十二岁。晚晚这个异类自然跟这些扶风弱柳的姐妹的关系都不太好。
韩甜甜见到晚晚立即嘲讽:“哟,堂妹以前不是最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吗?怎么这次愿意去参加了。”
“我就去看看。”
“春日宴主要还是些文人雅士的聚会,妹妹你不是舞刀弄枪就是和那些下贱商人营苟蝇蝇的,去春日宴不合适吧。”
晚晚抬眼看向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如冰凌坠地:“商人下贱?妹妹此言差矣。世宗柴荣,雄才大略,整顿山河,威震四方。他登基前,也曾亲自经营茶货。”
姐妹们脸上的讥诮一凝,显然没料到韩晚晚会提起这等帝王旧事。
“柴世宗深知,”晚晚语气沉静,目光却锐利如针,直刺她眼底,“国之根本在于财赋,财赋流通在于商贾。他亲自厘定‘茶引’之法,规范买卖,充盈国库,方有后来挥师北上的根基!若无这‘下贱营生’支撑,何来帝王霸业?”
堂姐张了张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脸色由红转白,那句“帝王岂能等同商贾”的辩驳卡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柴荣的赫赫威名,如同一座大山,将她那套“商人下贱”的歪理碾得粉碎。晚晚还不给她机会,对着出门迎接的掌柜说道“陈掌柜,我堂妹刚刚说商人下贱。”陈掌柜本来笑脸相迎得一听此话表情凝结,尬在哪里不知如何相待。
“韩晚晚!”堂姐咬牙切齿,“你别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朗朗乾坤啊,你竟然讲过的话还不认,你要不要脸啊!”
“韩晚晚,你我都是韩府的人,你这样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也连累你的名声吗?”
“不怕啊!我又不想嫁人,我要好名声干嘛,你下次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这个舞刀弄枪的莽夫揍你!”晚晚举起拳头。
怕她们真的当街厮打,韩母知道晚晚就能干出这样的事,急忙把晚晚拉进去。“你少说几句吧!”
韩甜甜尴尬的看着陈掌柜,“你别听她的,这是她说的,不是我说的。”
陈掌柜多年老江湖,自然知道她在撒谎,撒谎也就算了还污蔑别人,陈掌柜实在不耻她的行为“韩小姐,我与韩三小姐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韩三小姐平时待我们这些商人都是如上宾样,我相信韩三小姐不会说这样的话。”陈掌柜也会去韩家纺织厂进些成衣售卖,虽然他家店主打高端丝绸类,但是里衣还是棉的更亲肤吸汗。“韩二小姐不嫌小店‘低贱’,能大驾光临是小店的荣信。”
韩甜甜脸都臊得慌,可是这得丝绸布料、胭脂水粉最是有名,为了春日宴上大放异彩,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二婶说“你何必跟她争执,她就是个混不吝的,连祖父都说不过她。下次就离她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