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了2月,春末时才到达驻地沧州。这边领军的将领正是后世传颂的杨家军的偏支,杨家军在当年的战役中被元气大伤,如今这只军队是杨家一旁支把这些残军又慢慢组建起来。韩异特意挑了这只军队,一来杨家还是治军很严明的,风气好,二来杨家女将是一时传奇,所以杨家军对女子从军到并不排斥,不会刻意来为难韩异。韩异花点钱请同军帮忙在新兵营帐边搭了个小营帐,把自己的小家布置了一番,就在军营安顿下来。
跑场内,韩异正和新兵一起跑步,杨小将军杨昭很是欣赏她,对父亲夸赞,“这位韩姑娘,一点也不娇气,跑步训练完全能跟上。”杨将军点头“嗯!”
射靶场,韩异全射中红心,杨小将军说“没想到这位韩姑娘,竟然是个神箭手。”杨将军摸着胡须点头称赞“嗯!”
障碍训练场,韩异和几个士兵在障碍赛训练,杨小将军说,“没想到韩姑娘一个大家姑娘,一点也不怕脏,她又赢了!她这样一些老兵都比不过她。”杨将军点头“嗯!”
骑马场,韩异在表演马术,杨小将军说:“没想到,她马术也还行!”杨将军摸着胡须微笑点头“嗯!”
格斗场内,韩异和一个大汉格斗。杨小将军说:“这韩异力气比不过对手,但是她身型灵活,善于借力打力。”杨老将军:“真不错,改天你得跟她请教请教!”
这边军营五日一休,休息时,韩异去城中查看韩家棉织产业在这的分厂。因为要来参军,韩异一年就在沧州布置了,如今这里也建立了小型织布厂,有织机20台,缝纫机8台,开棉机2台,女工已经请好,管理人员都是从京城总厂分过来的。韩异看了下她们操作,已经成熟,这样一来这里每天能生产衣服500-1000件,布匹10匹,棉被30床,光是衣服一件利10文,一天就可进账2.5-5两银子(为计算简单设1两银子等于500文)。韩家人还想卡她银钱,哪想到她早就在这建了个分厂,他们天高皇帝远的,自然就管不了这,这里赚的钱,韩异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韩异在军中发现伙头军张贺对她非常好,每次给她打饭会多打点给她,有时还在她的饭菜里多藏有肉。韩异看他这样子不像是有所图的样子,可是这莫名其妙的好,实在不好接受,只好说:“张大哥,我这多了一块肉!”
其他士兵见了立即酸道,“张大哥,怎么就那么巧,独独多给韩小姐多一块肉,莫非你想让韩小姐看上你?”
“韩小姐连皇子都看不上,能看上你!”
张贺急道:“我才没有这龌龊心思!你们胡说什么!”
“没有这心思,你怎么给韩小姐多一块肉!”秦长官立即逼问。
“我只是想感谢一下韩小姐。我和父亲来参军,我家全靠我媳妇和我娘打理,本来日子还能过的去,没想到两年前我娘病重,加上那两年收成不好,日子一下就拮据起来了。”
“这时刚好韩家棉织及棉衣厂招工,听说有工钱,我媳妇就想去,可是报名的人很多,我媳妇笨手笨脚的,本来都没希望进的,没想到说军人家属优先,就破格录取了,一个月有三四两工钱,每年过年过节还送肉,还发衣服穿。所以我就很感激韩家,要不是韩家,我家一家老小都过不下去了。”
这时又有另外几个士兵道:“韩小姐多吃一块肉怎么了,大不了,我的肉给韩小姐。”
“有你们什么事啊!”秦长官及其狗腿子讽刺。
“我家媳妇也在韩家厂房工作。”
“我家女儿也在哪里工作。”
“我家也是...”
秦长官在心里嘀咕,这韩小姐真是好筹谋,韩家工厂大部分招的是军人家属,原来早就为今天做准备,这样一来她在军营里还不如鱼得水。
"哪里哪里。"她急急摆手,"你们在前线保家卫国,浴血奋战......我只恨当时年纪小......不能跟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她说的慷慨激昂,士兵们也被她说的欢欣鼓舞。"......真不用多给我肉!"她趁机把肉夹回锅里,"我是女子,胃口没有那么大。"
新兵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后,就要进行考核了,韩异得了综合第一,加上她本来就是带马从军,所以韩异加入骑兵营,并当上一百夫长。韩异当上百夫长后,要继续领着士兵每日操练。韩异还对自己士兵进行一些特殊训练,本来有些士兵对被分到女子手下,还都不高兴,等看到韩异教的东西后真是大开眼界,韩异前世是军人,正好学过戚继光的阵法,也懂一些基本的侦查知识,自然要好好教给这些士兵。于是一段时间后大家都心服口服,后面考核自然次次拿第一。有些别的士兵过来学,韩异都毫无保留的教。
一天训练结束后,韩异确并没有散场,而是把她带来的几个铜棍放在一桌上,大家一直疑惑的这些大老远从京城带来的棍子是干什么的。韩异说拿起一根,说:“此物为望远镜,能看到三里外的动静,是我专门请人打造,三年也就得了这七个望远镜,千里迢迢的从京城带来沧州。当我的兵真是有福了,可以有这神兵利器。”
韩异让那些士兵过来试试。
最先凑过来的王大嘴,他眯着一只眼,另一只眼贴在镜筒上:"哎哟我的娘!这、这怎么把箭靶子拽到眼前来了?"。
另一士兵说“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
韩异笑着调整他握镜的姿势,"反了,小头朝外。"
士兵们顿时炸开了锅,你推我挤地争相尝试。高大魁梧的李铁柱一把抢过望远镜,对准远处的山林:"乖乖!连树上的鸟窝都看得一清二楚!这要是用在哨塔上..."
"让我试试!"
"该我了该我了!"众人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
韩异站在一旁,嘴角含笑。
"你们都围着干什么?"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
士兵们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齐刷刷站直了身体:"杨小将军!"
韩异抬头,看见一个身着轻甲的青年将领分开人群走来。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目,正事杨小将军。
"这是何物?"杨小将军目光落在望远镜上。
韩异正要解释,李铁柱已经献宝似的递上望远镜:"将军您瞧,能把远处的东西拉到眼前看!"
杨小将军将信将疑地接过,对准远处的哨塔。他的眉头先是皱起,继而猛地舒展,最后竟微微张开了嘴。放下望远镜时,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这东西...能看到三里外的敌情?"
"最远五里。"韩异纠正道,"天气好的话。"
杨小将军的眼神更加惊讶了。他再次举起望远镜观察:"此物于军情侦查大有裨益。不知姑娘可愿割爱?杨某愿付够银钱。"
韩异微笑道:"将军治军严明,对我也多有照顾,这望远镜我本就打算送一把给将军的。"她从包袱里取出一把做工最精良的,杨小将军欣喜的接过,“那就多谢姑娘了!”却没有立即收起,而是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镜筒的构造:"这真是太神奇了,这镜片是如何打磨的?铜管又是如何做到严丝合缝?"
韩异眼睛一亮——这位将军不仅识货,还懂工艺。“杨小将军,我们去你账里详谈。”于是两人来到杨小将军账中。
她详细解释道:"镜片用的是水晶,需要先粗磨成型,再用不同细度的磨砂逐步抛光。铜管分为三段,内壁要镀锡防锈,螺纹必须精准咬合..."
随着她的讲解,杨小将军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他叹了口气:"如此精细,打造一把已是难事,怕是难找匠人批量制作。"
"将军想量产?"韩异也一直想量产,可是这时大量生产这个军用物品,搞不好要杀头的。所以韩异也只敢小量生产些,也一直也在寻求合作伙伴。但是这个东西按照现在生产每把都造价昂贵,肯定不赚钱的,没有人愿意做赔本的买卖。只有找将军合作最合适,他们知道军用价值,所以,韩异这次展示望远镜也是故意引杨将军过来的。
"若能装备各营哨塔,敌情动向尽在掌握。"杨小将军摇头,"可惜工艺太复杂,得需要顶级匠人,沧州不是京城,哪里能找到这么多顶级匠人。"
韩异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其实...也不一定需要顶级匠人。"
"哦?"杨小将军挑眉。韩异拿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在他案上拿起一张纸,画了起来:"关键在于工具。镜片打磨可以制作固定角度的磨盘,工匠只需按步骤操作;铜管螺纹可以用模具压制,不必手工雕刻..."她边说边画,很快地上就出现了一整套工具设计图。
杨小将军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他俯下身,指着其中一个部件:"这个转轴是用来..."
"保证每次打磨角度一致。"韩异接话,"这样即使新手也能做出合格镜片。"
"妙!"杨小将军突然拍腿,"将复杂工艺分解为简单步骤,用工具保证精度!"他抬头看韩异,眼中满是赞叹,"韩姑娘不仅武艺了得,心思更是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