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什么呢?
嗯……
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阮灵也不是费心思的人,转念琢磨可能会去蛋糕房那边的朋友们,又觉得按照自己那几个死党闺蜜的习惯,应该不会频繁跑到蛋糕房去聊天的。
那里对学生来说还是比较小资的,是赶时髦满足一下内心需求的选择,倒也不是虚荣作祟啦,主要是高中生能去的场所有限,酒吧、网吧、k歌房对女生来说有点儿过,容易被家长骂,但学习压力大,生活两点一线枯燥无味,就需要找些新鲜,去蛋糕房买点漂亮甜品再去喝杯奶茶,算是不错的消遣方式,虽然家长还是会反对,认为不健康又费钱,但总归不会骂的太狠啦。
不过伊伊忙着学习,不会有那么多时间每周去几次的,燕子呢,家里管的严,手里的零花钱恐怕不多,至于嘉嘉,她还有男友要花精力陪呢。
这么一衡量,阮灵决定今天还是继续去烟酒店听故事吧,之前抽烟聊天那几个人可是说还有继续,按他们的谈兴,该是还能听到新内容的。
溜溜达达的,阮灵到了烟酒店,正赶上开场。
“哟呵,你们都先来了?给我来包三五。诶,哥几个这是没让老婆绊住?”一个中等个子,偏分头油腻腻的,满头挂着头皮屑的男人也是刚进门,跟屋里的三个男人打了声招呼。
屋里两个客人一个是那位常年趿拉拖鞋的伙计,伙计弯腰从玻璃板柜台里掏烟,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男人叼着烟玩笑着说:“怎么才来呀你?等着你呢。”
“等我干嘛?”头皮屑男人接过伙计递来的烟,一边麻利的拆包装一边笑着问。
“明知故问了不是?等着你讲故事呢呀。”
头皮屑男人不着急不着慌,从烟盒里磕两下,出来一只,拈在手上,旁边的伙计打了个一次性打火机,凑过来给他递了个火,他吸了一口点着了,慢慢吐出一口烟雾,品味了一下,才说话:“行呐。你昨天不是说媳妇不让你出来么?这儿不急着回去,没事?”
另一个满头几乎都是白发的老年男人说:“他急啥,回去才是出不来了,跟这儿多待会儿。”
将军肚男人手夹着烟,连连点头:“我是说出来抽烟的,家里有孩子,禁烟,我一说出来抽烟,她还能拦着?”
头皮屑男人说:“那行。我们家那口子就事儿多了,我说出来买烟,还问东问西的,非让我带瓶酱油回去,我又不顺路。”
“嗐,旁边就是小超市,随便买一瓶回去交差了。”
“呵呵呵呵,家里有了孩子就是烦人的很,家里乱七八糟,老婆也不收拾了。”将军肚男人抱怨。
“吵不了几年,以后你就想了,孩子长大了就见得少了,过年才能瞅瞅。”白发老男人感慨说。
头皮屑男人开始传授经验:“有空就出来,多跟外头呆呆,大老爷们儿整天在家蹲着算怎么回事?”
伙计坏笑着说:“家里有的玩呀,嘻嘻……”
“你小子,就不惦记好的,哼哼,家里的哪有外头的好玩儿呀。”头皮屑男人板正了脸说了半句后面就变成了挤眉弄眼的神色。
将军肚男人指着头皮屑男人对伙计说:“你不知道,他玩的可花花儿。”
四个男人脸上都挂着心照不宣的表情,说着隐晦的话。
来烟酒店里是想听段子的,对这些荤话阮灵不太感兴趣,似懂非懂的。看着眼前这位客人,就是那个满头满肩头皮屑的男人,阮灵总觉得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直到听头皮屑男人和店长说黄段子……“啊!”她猛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在麻将馆外的小巷子里,想几百块玩鞭子打人的男人么?当时光线暗,但他那身头皮屑还是太显眼了,可是给阮灵留下了深刻印象的。
头皮屑男人磕了磕燃长了的烟灰:“给你们讲讲我上学时候的故事吧……”
白发老男人毕竟是年长,自恃身份高,可能是不想让头皮屑男人太端着,埋怨一句:“你可算是想讲了?昨天吊着我们胃口说今天说呢,你看别人哪有你这样的。”
头皮屑男人拿娇说:“你听不听了?”
将军肚男人赶忙打圆场:“行了行了,赶紧讲吧。”
头皮屑男人倒也没真生气,刚才不过是玩笑的装一把生气,此时有了台阶,立刻开始讲:“这故事是从我上学住校说起的,那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