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布娃娃真是无语，被噎的，她深刻反省自己还是不该让阮灵随便开口的好：“你做公交车，会车走了，你留原地的情况吗？”刚问完，破布娃娃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阮灵的话，真！可能！
阮灵一愣，想了想才说：“我还没试过耶……”她忽然发现了盲点，安静了片刻，才说：“真的呀，我竟然都没坐过车呢。啊，我的鬼生少了很多尝试呀，下次要试试！”阮灵一下子兴奋跳起来。
“唉。”破布娃娃自己暗暗叹了口气，自家孩子这样，没救了，但能咋样？只能包容呀。
阮灵开心的转了一圈，才想起话题没说完呢，飘回来，稳下情绪，问：“那，我跑不了这么快吗？练练不行吗？是所有鬼都跟你一样快？”
“当然不是。这是要看鬼的能力的，有的快有的慢。”
阮灵插嘴说：“之前那个老太太鬼就特别慢，还要找她家少爷呢，她要是能飘的比火车快，也不用魂飞魄散也到不了目的地了。”
“她那种是执念，所以一定要自己走着去，跟能力没关系。”
“哦。”阮灵受教，“那我……”
话没说完即被打断：“你没那个速度，你的情况不一样。”
阮灵的眉眼一下耷拉了，如果她头上有个耳朵，此刻也肯定耷拉着，但转念也觉得这太正常，她的速度自己知道，忒慢，不比走着快多少，顶多是跑步速度，要跟火车飞机竞速，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她也不纠结这个了，反正，她连镇外都没去过呢，是鬼生没去过，现在的小镇足够她玩的，不需要拓展空间。
阮灵心理上还有着自己18岁的错觉，18岁的女孩子除非特爱闯的，或是生计所迫去外地工作上学的，那些乖乖女往往还是被家里训的很老实，觉得外面不安全，更爱长期固定在一个地点，短期旅行不算。但现在的阮灵还处于适应和探索鬼生的阶段，靠着鬼的隐形技能听墙角，很开心呢，完全没有旅游的打算。虽然她到处飘，似乎大大咧咧，但你瞅她衙门绕着走的架势就该懂，她是很惜命的，自己新生小鬼，不要乱跑，去了老鬼或什么妖魔鬼怪的地盘或者正道降妖伏魔的地方，自己顶不住，不懂的时候，老实苟着比较安全。
阮灵状似无意的问：“你去帝都是有工作？”
“嗯，有点事儿需要当面谈谈。”
“是有工作调动？”阮灵试探着问。破布娃娃的具体工作内容她不关心，只有这才是关系到她的问题，如果鬼界也和人间一样会工作调动，那破布娃娃调走了，她怎么办？也跟着？还是试着和新鬼接触？或者人家新鬼差压根儿不搭理她呢？她不就变成孤魂野鬼了！
哦，no，想想就恐怖，吓死鬼了！
破布娃娃被阮灵这稀奇古怪的思路气到无语，呵了一口气，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没有。只是开个会而已，我这不是当天就回来了么。”
阮灵一下子心放回肚子里，又恢复本性：“嗯，也对。你们在那也没地方住吧？有专门的鬼差招待所吗？那不就变成鬼屋了？”
“过去还真有，那时候空屋子多，我是说废弃厂房什么的，但现在帝都寸土寸金，怎么可能又空置厂房呢？四环以里不要想，之前有亏损几十年的厂子本来要办破产了，欠了几千万贷款，后来这些年厂子搬到郊区山沟里，靠租二环的厂房，租金就还清了外债，每年还能有钱养退休老职工，反而经营上随便招些人，也仅仅是国企解决就业，让上面好看些而已，主业年年赔本做，倒也是收支平衡了呢。我们这些鬼差可不好去跟活人抢地盘，鬼多的地方对人还是不好的。”
“那你们住哪？我是问常驻帝都的那些。”
“有的是地方呀，火葬场、坟地都行，还有时住博物馆里。哦，你不知道帝都现在修路修到六环了，坟地也不算远，交通上还行，比有些人每天的通勤路程还近呢。”
“……”行叭。
阮灵之前一晚上担惊受怕的，虽然哪也没动，但心累呀，刚才突然看到破布娃娃只顾着开心兴奋了，就像迎接主人的哈士奇，但兴奋劲儿过去，心情平静下来，那种浓浓的疲惫感袭来，她不太想说话，不想说笑，也不太想动，就想静静。
同时，另一边的破布娃娃是实实在在的跑来跑去一夜奔袭往返两地，那个体力消耗确是严重，连刚才应对安抚阮灵的时候，都有些懒得骂她，现在看阮灵的亢奋劲头儿过去，她自是不会去挑拨，安安稳稳的缩到大槐树下养精蓄锐去了。
看来，就算是鬼差，要这么折腾也是累的，哪里的打工人都不容易呀。开个会，要去半条命的。
就这样，盘踞在十字路的两位安安生生的、平平静静的、静悄悄的度过了当天。
整个白天，阮灵都没出去溜达，或许是破布娃娃远行归来，让她有点不安全感，也或许是那种家人旅行回来，别人需要陪伴一下表示欢迎和关心的习惯使然，反正，阮灵老老实实的窝在十字路口一天，哪也没去。
想到之前自己体会到的寒冷，再想想鬼该是不惧冷热的……
到了下午，破布娃娃似乎是休息过来了，看着就像加了通宵夜班的打工人回家补了一个觉，虽然补不回来，但精力上算是恢复的像日常了，看着人虽然倦倦的，但能正常活动做事了。
阮灵问出了心里的疑问：“鬼是不怕冷的吧？”
破布娃娃随意回答说：“嗯，对，魂体只有消散和强弱，没有冷暖，你看那个电磁波怕冷了？”
阮灵心里吐槽破布娃娃怎么什么都学，同时把这点又确认了一遍，看来自己理解的没错。
阮灵的思维发散起来，也是现在她心情放松，闲的无聊了：“咦，既然如此，怎么没有鬼飘到南北极去？”
破布娃娃手里掐着法术似乎在查看工作记录，头也没抬的反问：“你怎么知道没有？”
“真有？”
“南极站每年都传闹鬼传闻，你不知道？”
“……”我没那么博学，哦不，这该是八卦范畴吧，那说明我还是没那么八卦的，而你，比我八卦多了，阮灵肚子里疯狂吐槽，但她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