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间,横山一郎见证了自家四郎,也就是许衡的神奇变化。
除了长相有几分相似外,他俩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之一就是基本都沉浸在自身的事物中无心顾及其他,所以严格来说也算不上见证,总之当他反应过来许衡身体开始变得有肉、个子往上蹿才关心问了一句:“四郎你几岁来着?10?11?”。
疯狂刷支线任务上瘾得到能力值的许衡并未太在意身体外观上的变化,在他看来,这是升级的自然反映,而且没有相关记忆的他哪里会知道这种事,记住这种事的不应该都是长辈该做的吗。于是他白了一眼现在来问这种白痴问题的便宜大哥,还是淡淡回了一句‘不知道’。
揉了两下长期跪坐而发麻的小腿,横山一郎站起身摇晃两下才稳住,往正在炭火上熬汤的许衡走去。他招手让坐在火边用嫌弃眼神看着自己的许衡站起身来比划了几下两人的身高毫不犹豫道:“那就算10岁吧,正好过完这个冬季就11,不用纠结。”
其实许衡纠结的不是这个,而是在思考防备摇晃走过来的横山一郎要是突然腿抽跌过来,他应该先保住这锅美味还是这锅佳肴呢?反正不太想考虑拯救这位‘大锅’,年龄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现阶段唯一让许衡烦恼的是等级提升进入了瓶颈,他赶在冬季达到最寒冷的时期之前努力升到了12级。
每次一到冬季稍微不注意他就会开始咳嗽,然后各种无关紧要的小病就开始来找麻烦,说不定还会以小变大。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耽误刷任务,他只能选择一些常在家里比较稳妥的支线,但随着等级提升,支线任务也变得繁长。
比如采摘物从原来的20种增至现在的45种、手工品35种。强调,是‘种类’,而不是‘个数’,他每天跑山倒是摘了不少,但根据地图显示的探索度,这片区已经快不满足未来需要,就算他冒险去采摘冬季特有品种也不够用。
至于手工品,竟然是需要自己动手做出来的那种,为此他厚着脸皮旁观了不少手工艺人的制作过程,身为小孩在这里的好处就是他们不会太防备你的围观,甚至因为熟识还会毫不在意地教导如何制作。可是学习需要时间,实际操作更需要时间,现有的家具都是许衡制作更新换代两三次的,那些残次品被他劈了做成木炭供家里使用,以后很难靠此获得经验。
如此看来,跑山和开图是最好的选择,却迫于现实因素无法开展。又要开始长蘑菇的许衡尝试着组合菜品和学习来填补空缺,有时甚至会破天荒和横山一郎谈起他的写作内容,但词汇过于生涩,大多数时候还是一郎滔滔不绝、自言自语,然后突然有了什么想法转手拿纸书写,将还在等待解答的许衡抛掷脑后。
目前语言精通度达到62%的许衡只能继续阅读不断购置的各种杂书。这些书自然是横山一郎因需求买的,但从未筛选种类内容,因为一郎相信写作定会涉及方方面面,所以来者不拒,导致开销大得离谱。
不过许衡少有佩服的就是横山一郎宁愿不买新衣服、不吃几顿饭,甚至把买酒钱都用来消费在写作需求上。尽管一郎受赏识的文稿很少,稿费也不稳定,但他还是坚持这么做,平时看着一副读书贵人的柔弱样却在一些涉及原则的事上变得相当固执、硬气。
思考一段时间后许衡开始考虑离开本镇往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探索,于是他尝试问了一下横山一郎的意见,结果对方毫不在意表示:行、没问题,记得写信,没钱就回来歇歇。
许衡觉得他小看这个据说在比他现在年纪还小些时候就跑出家门四处游历、想起就写信、缺钱就回家的游子大哥。唉,他们真是不断互相刷新对方世界观的难兄难弟。
于是第二年开春,刚拜访完山上灶门一家,许衡熟练地从小路快速下山,到入口老人家里拿上暂放的行李尝试向着周围的乡村小镇开启探索。此事他并未告知灶门一家,不想他们担心,他也不担心炭十郎会突然下山来知道自己出门的事,毕竟不是天天下山卖炭,而且许衡敏捷度上去了脚程也快,最多三四天便从新区域返回,从圆心向外探索要便捷保险些。
一个完整的新圆框探索完毕也是成功升到16级之时。许衡在一处竹林下坐着休息,看着不远处田里辛勤劳作的村民,听着林中清脆的鸟鸣,吹着凉爽的微风,他舒适地打开系统查看详细界面。
角色名:许衡/横山四郎
角色等级:16
距离下一等级经验值:14/85
生命:55/55 体力:71/71 精力:42/42
力量:30 敏捷:27 防御:26
任务栏
新增主线任务——???(等级达到27开启)
主线任务——探知呼吸流派并习得技能
更新支线任务——地图探索达成6/100
更新支线任务——语言精通度达成59/65
更新支线任务——采摘物*65
更新支线任务——手工品*55
数值的增长没有具体对照物无法参考,另一旁任务栏的主线任务可把许衡看傻了,探知还行可是习得是几个意思?这可不就是把他往蜘蛛网上赶吗?不然他只能止步于此,前期的努力除了强身健体以外就是打水漂。
可万一真的习得了呢?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不一定非要去斩鬼对吧?
不断安慰自己又不由自主去开始思考如何完成呼吸流派任务,许衡放任自己忽略已经开始对这场冒险悸动的心。
对,这个选择很危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上瘾了。
每当因为不记得具体剧情而耽搁很多时间,许衡都会狠狠唾弃自己脑子。他记得剧情里炭治郎带着祢豆子去找那位他不记得名字的水柱老先生,似乎翻了几座山,对方也是在一座山上,路程应该不会超过一周,可问题是哪个方向不得而知。
如果他还记得那座山的名字就不会现在这样,浪费几个月时间只能在白天跑圈排查一座座山峰。唯一能够宽慰的只有凭着跑图探索的高奖励值,很快就达到的21级。
许衡不敢在任何一座山上过于深入探索资源,遇上一些猛兽就算了,要是不小心碰上什么鬼像冬眠的蛇一样因突然的打扰让他掉脑袋才是得不偿失的。最基本的是将整个山表面在地图上探索完毕,再从地图上寻找任务点,说跑图,他真的全程用跑的,一闪而过。
满是落叶的山林阻碍了视线,饱和度过高的景象下常常隐盖着很多难以察觉的东西。
跑过激起的树叶像是受了惊纷纷跳起,又飘落到别处,留下一串突兀的踪迹。听见啪嗒声还在思索刚刚脚下触感的许衡被突然落下的巨木吓了一跳,没能完全躲过撞得遮挡的手臂一阵麻痛。
他回神注意起周围接连不断出现的攻击物吃力躲开,连跳几下踩了滑,人瞬间陷下去。条件反射伸手想撑住,却忘了右手臂还没恢复过来,突然的用力让右手又疼缩回去,没能扒住陷口往下滑了一米,咬牙将双脚和左手的三个支点用力撑开才阻止自己往底下尖刀上撞的趋势,现在他整个人都是绷紧、摇摇欲坠的状态。
开始尝试慢慢伸直恢复疼感的右手,颤抖地向上攀爬。好不容易到了陷口他也没着急翻上去,而是一点点小心试探出一块没有机关的空地才瘫在上面调整自己的呼吸。
刚刚发生了什么!
现在许衡才有空思考别的事。比如他经验值猛涨了几个点!就这么几下功夫!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刚才那么一激,肾上腺素上升导致身体兴奋起来,同时在心里后怕以后要都是这么惊险刺激,他的心脏可能会受不住。而且,这差点要他命的地方可不就是那座要找的山吗?!
“这里的陷阱怎么回事。。有人?”,不远处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在离许衡两米外停下,又走近。速度很快,许衡看到身影移动,自己身体却跟不上想要的动作,被一把按住。
“嘶!”,按住许衡双臂的人正是那什么义勇,旁边的是不记得名字的粉红长碎发少年。
‘原来他右脸上有那么大块疤,如果不是头发他都认不出来,他俩是同年纪的吗。’许衡心想。
富冈义勇见眼前这个陌生黑短发少年被他一碰身体突然跳了一下,便将视线下移拉起对方宽大的衣袖一看说道:“受伤了,误入?”
‘知道受伤了就快放手呀!为什么还越按越紧?!’,许衡在心中狂嚎,表面却只是疼出生理泪水,他挣扎是因为被压得疼,而且不喜被陌生人触碰,哪知道富冈义勇是防他逃跑还是怎样。这才想起来,这位面无表情、宛如文章里那条眼中失去光芒看淡一切的碗中鱼少年,是个做事颇为奇葩、有些看不懂气氛的人。
与富冈义勇是挚友的锖兔却知道,义勇只不过是想阻止这个看上去比他们小的孩子乱动出事,加重伤情。
锖兔先安慰许衡他俩不是坏人,让其不要乱动再叫弄疼人的富冈义勇放手,见许衡乖乖听话待在原地他问了几个关键问题,比如名字、为何在此、是否有一同误入的伙伴之类,但对方像是没听见一样不发一言,这让他有些头大,别是吓傻了。
“带回去让老师看看吧。”锖兔提议。
富冈义勇点头同意,一把将地上的人抱起在安全的山道间往下面的小屋跑,丝毫没注意怀中惊呆的少年不知是因为恼羞还是被这姿势疼红、一言难尽的脸。
锖兔见状本想换他来背着走,被义勇一脸严肃以‘自己可以,就当弄疼对方的赔罪方式’的理由坚持抱到了师傅——鳞泷左近次所在小屋。
对两个弟子归来时间如此之快感到奇怪的鳞泷左近次很快在锖兔的解释下了然,招呼义勇将人放床上后便将两人赶去继续今日的训练。
怕鞋弄脏床铺的许衡放松一直半撑着的身子,将抬起的脚放到地上,他还在消化。
那个什么义勇怎么敢!是他太轻了还是对方太不会读空气,还将他放到自己睡的床上!两人在他想好措辞之前送到了任务点的里屋,直接面对那个看起来非常严肃严格的老先生,他很慌,在线求助,急。
拿着专治跌打损伤的草药罐,鳞泷左近次隔着两道门都能嗅到屋里少年惶恐不安散发出的气味,进门一看立马出声阻止了想要下地的少年,谁知少年好像被他吓了一跳,直接僵在一只脚点地、一只脚往下放的滑稽状态,脸上看不出太多,但抵触不安的情绪明显增加了。
拉过板凳坐下,镜头从下往上移,一边是戴着粗眉红色天狗面具、坐得板直、散发无形威严的鳞泷左近次老先生,一边是脸上还有几处擦伤、挂着未擦干生理泪水、保持僵硬动作、大气不敢一出、一副强撑状的许衡少年,两人距离不超过20厘米面对面坐着。
因为一些原因,许衡很反感老师、师父这一身份的人。倒也不是厌恶对方,只是自己的不自信常常会让他自己十分注意做出的成绩、行为会不会让他在意的人失望、有其他不好的想法。他不想辜负这些人的期待,所以不愿与他人有过多交集,就怕一个不小心成为他在意的人,他却无法回应。因此,他是十分敬重这些人的。
可当鳞泷左近次取下死板严肃的面具时,许衡看到的是一张和蔼可亲的面容,他不知老先生究竟多少高龄,但面部年纪绝对会让任何人毫不犹豫猜说比实际年龄小许多。那感觉,就像路边偶遇、打过几次照面的老爷爷,有对自己孙儿的那种慈爱亲近感,也有陌生距离,能与之夸大其词、畅所欲言的聊天欲。
许衡刚才就像一只受伤毫无依靠、对一切事物呲牙咧嘴的幼兽,现在被鳞泷左近次面具下的脸哄得一愣一愣,乖乖任人摆弄上药。
这世界可真是奇妙,遇上的都是许衡想都不敢想接触的人。当然,他想,这也可能是系统带来的,特殊照顾。
鳞泷左近次先生哄人有一套,唬人自然更有一套,不然他十多个弟子们怎么都会如此优秀,敬重爱戴这位师傅呢?
至于许衡,他不用唬。只需要老先生严声一出,许衡立马原地服帖,让干什么干什么。
以至于鳞泷左近次先生在理顺许衡有些奇怪词组语句、了解为何身在此处的原因的后,一声强硬的拒绝瞬间把许衡打焉巴,再起不能。
“一句否定,甚至连一点挣扎都不做,不为自己争取辩证一句,就算你锻炼的再强也只是徒有其表,在双方的刀出鞘之前,你恐怕就因为一句话,一个词,一个字,就丧失战斗意识,任其宰割。你如前面所说我全数相信,确实只为自保而四处学艺,这种情况我可以为你另荐人选到他处训练即可,但要取得你家人一致同意。而我这里,不会承认你!”
鳞泷左近次如上说道,将得益于自身不低的防御值而并无大碍的许衡请出门外,令其回家。
浑浑噩噩的许衡被老先生直击痛点的话击得遍体鳞伤,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喜大悲,来的如此迅速,残卷他的世界,走的果断,只留下一片荒芜狼藉。
回去路上天色渐暗,好歹他还是知道找一户人家借住一晚。通过自动升级的小地图,他能注意到上面一直有个加重的白点跟着他,小地图现在可以自动侦测显示附近30米内的所有东西,等级压制又故意隐藏的另当别论。许衡猜测那是鳞泷左近次老先生,可那又如何呢,只不过是短暂担心他出事才跟来的,世界沉入低谷的他唾弃自己还不如夜间继续赶路碰上一个恶鬼被吃了罢。
相安无事走进安全的地域,图上的加重白点再没出现过。回到‘新手村’的家中,许衡蜗牛了三天待不住了。每隔一段时间上山拜访灶门一家的约定催着他从前一天的半夜飘进浴室收拾自己,一直在浴水里待到天明才出来更衣,拿上随手礼,同入口守山的两位老人家简单道早,缓步上山。
有多久没这样,静静走在山间,感受一花,一木,一草,一息?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呀,美丽,平凡,脆弱,残破。
一直沉浸在任务瘾里,迷失自我。哪怕是一场悲剧,可认真同大家经历前期确定的美好时光有何不可呢?
在早已冰冷的浴水中,总结了几天的思考,许衡像是放平了心态,出了蜗居。
灶门一家有时会不约而同向外看去,那是只有一家人不用问就知道对方在看什么的默契。
今晨,在第一缕阳光突破云层,越过远处的山峰轻抚地球万物之前;在万物变化呼吸迎接新一天之前;在那期盼看见的身影出现在山坡边缘线之前;还在睡梦中的灶门炭治郎,在闻见那熟悉可亲的气息一瞬,睁开那双暗红通透、蕴藏无限温暖的双眸,轻声跑出门外。在阳光终于赶上许衡的脚步‘越’过他时,炭治郎用此迎接了他,许衡接住揉揉酒色团子,在树荫下抱起炭治郎,看向听到动静纷纷醒来笑望着他的灶门一家。
这样的眼眸今后还会有更多,永不会斩断。
好暖和/好冰冷
灶门炭治郎嗅出许衡身上有一种让人难过的气息,这气息平常非常微弱,这次却像突然暴增一样浓郁,可他不会去问,因为他知道每次许衡一来他们家这种气息就会被驱散,他和祢豆子也一样努力用孩童的欢声笑语与纯真赶跑这些不好的东西。
许衡每次来给会他们带一些东西,多数都是用他自己的卖品钱买的,不贵却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物件,布料、棉花、书本等。他会将学习到的知识授予兄妹俩,两只团子有时会提出千奇百怪的疑惑,他再回去看便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用错了词,这是相互学习的过程。
灶门祢豆子最感兴趣的还是许衡与母亲一起补绣出万变图案的手法,成品穿在身上非常有特点好看,每一针每一条线都是经她亲眼所见随着时间交织而成,那种感觉无法言语。灶门炭治郎则是与许衡跟着父亲一点点修补增扩房屋,手工添加一些家用,他要努力多学习些东西,帮助父亲在许衡不在时多做些活,让父亲多休息。
这匆忙又美好的日常,似乎被今年凶猛的冬季风雪打破。
鳞泷左近次说的不错,如果只是为了自保,许衡大可找其他培育师,或者武士、入军警,茫茫之中偏偏来此遇上他,不会是单纯的自保,非他不可。
强撑起自己的许衡决定在再次拜访鳞泷左近次表示决意之前做好准备,至少需要找回点自信去见他,空谈决心没有进步只会再次跌得比前一次惨,他本来也是一个慎重的人,没有万全得有百全去做准备,他没有慎勇男主那么神。
而途径就是开启27级主线任务,这是条新路,一个新机会。
为此许衡比以往用更多时间完成可知任务,就连下着大雪的冬季,他都会跑到别处跑图,甚至遇上攻击他的野兽,也会手拿利斧尖刀与之一战,于是他发现原来自身数值早已能应付解决中上体积的恶兽,且经验值也给得不少。自然,他变本加厉去挑战高级的兽物,跑得更勤快。
如此,身体突然恶化,精力值出乎意料往下掉,注意到变化的许衡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先回家去观察一段时间,结果在家休养也没阻止减少,自上次回来他脸上的阴霾开始加深。
由于冬季横山一郎基本也在家不出门及时发现了自家四弟的不对劲,请来了镇上的老医生,还是之前在灶门家看过诊的那位。他把脉良久,又用仪器检查,不说话,走出里屋外廊在白茫茫的雪点里才同横山一郎摇头,安慰了这个把一切投入写作却回报渺渺地青年作家几句走了。
许衡的病很怪,除了咳嗽,他没发烧没打喷嚏没流血,就是全身冰冷无力,使不上劲,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精神气。
或许这就是路人的宿命,任务无进展被搁置,早该离去的人还是无法留下。
许衡唯一一次拜托他这名义上的大哥,不要去叨扰灶门家说他生病的事,灶门葵枝似乎又怀上了,这个冬季该让她安心养胎。如果他四郎在这个冬季走了,来年春季他们下山时便将特意写下的信件交予他们:我提前踏上远途,不知归期何时,原谅自己没有正式辞别,勿念罢。
许衡留下的信件内容如此写道。
难过却毫无办法的横山一郎只能红眼点头答应。
许衡看着已经归零的精力值,和变红的生命值,他确信自己会在这两天走掉,所以横山一郎出去喝酒买醉时他并未喊住,平静地熬好最后一次火锅,钻进被褥里躺平,静静等待血条清零回到沉眠。
不知几时,塌下炭火奋力吐出星火想要抵御占据大半地寒冷,奋战半分,终被一阵风吹灭,不甘心地飘出一缕青烟,随着这阵风飘散,逐渐融与。
爆出写不完,内容很多本可以分章节多填几笔,但还是不想太拖剧情,时间跳跃频繁些,谅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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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远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