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仁川国际机场的电子屏闪烁着刺目的红光。沈昭盯着入境处的全息公告——【亚洲电竞邀请赛·高危选手名单】。排名首位的ID“Venom”下方标注着猩红的生物危害标志，照片里的男人左眼泛着不自然的机械蓝光。
“郑在勋，前韩国特种部队狙击手。”陆临舟将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神经改造报告，“三年前‘阿尔法计划’的幸存者，现在他的运动皮层直接连接游戏终端。”
沈昭的指尖在“痛觉神经切除”的医学记录上停顿。报告显示，这个男人的手指能在零下20度保持每秒16次点击——正是夜枭匕首连招的克星。
接机的黑色加长轿车突然急刹。沈昭的太阳穴撞上防弹玻璃，车窗外六个穿生化防护服的人正用检测仪扫描车身。
“例行检查。”司机的声音在发抖，“Venom的粉丝…...有些激进。”
比赛场馆的地下训练室里，沈昭的匕首第37次被Venom的狙击枪格挡。全息投影炸开的火花中，他看清对方机械眼里转动的微型马达——那根本不是义眼，而是直接嵌在视神经上的动态捕捉器。
“你的刀路太干净了。”郑在勋的韩语带着电子合成音，他撩起袖管露出小臂上植入的电极片，“真正的杀手需要……”
沈昭突然暴起。夜枭的匕首划出Z字残影，这次他故意让刀锋偏移2毫米——正是Venom动态视觉的盲区。金属碰撞的脆响中，狙击枪的瞄准镜裂开蛛网纹。
训练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冲进来按住郑在勋，其中一人掏出镇静剂扎进他的颈部植入端口。
“比赛前禁止私斗！”赛事官员的吼声在走廊回荡。但沈昭看见医生白袍下露出的军靴——和陆临舟直升机上那款一模一样。
凌晨两点，沈昭跟踪医疗车来到仁川港的废弃集装箱区。他藏在生锈的货柜缝隙间，看着穿防化服的人将Venom抬进某个标着“电竞设备”的箱子。
“阿尔法计划二期实验体，脑机接口完成度92%。”熟悉的普通话从集装箱里传来，沈昭的血液瞬间冻结——是父亲的首席助理林晟。
他刚摸出手机，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转身时Venom的机械眼正贴着他鼻尖，蓝光在雨夜里格外瘆人。
“你父亲没告诉你？”郑在勋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这次比赛的奖杯里藏着瑞士银行的……”
沈昭一个侧踢击中对方膝盖的液压管，爆裂的液体喷在集装箱上腐蚀出白烟。两人在狭窄的巷道里缠斗，Venom的机械臂擦过他脸颊时，沈昭闻到了军用润滑剂的味道——和陆临舟改装枪械用的同款。
暴雨倾盆而下。沈昭的匕首卡在Venom的机械臂关节里，对方另一只手掐住他喉咙将他举离地面。缺氧让视线开始模糊，他看见集装箱顶有红点闪烁——是狙击枪的激光瞄准器。
“再见，Zero。”郑在勋的机械眼收缩聚焦。
生死瞬间，沈昭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Venom的视线本能地移向他锁骨处的伤疤——那是四年前决赛留下的旧伤，形状恰好是瑞士银行的LOGO轮廓。
机械眼识别到图案的0.3秒延迟里，沈昭用尽全力将匕首捅进对方颈部暴露的神经接口。高压电流顺着金属刀身炸开，Venom的机械肢体全部失控抽搐。
集装箱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沈昭抬头，看见陆临舟的狙击枪管还在冒烟。
“你父亲把密钥分成了三部分。”陆临舟擦着枪管上的雨水，“第一部分在决赛服务器，第二部分在Venom的机械眼里……”
他掰开郑在勋的金属眼皮，取出微型储存卡扔给沈昭。卡面映着沈氏集团的鹰形标志。
沈昭的耳鸣盖过了雨声。他突然意识到Venom的改造风格如此熟悉——那些液压装置和神经接口，分明是沈氏生物实验室四年前被叫停的“战神计划”原型。
医疗车突然爆炸的火光中，陆临舟拽着他跳进海里。咸涩的海水灌进鼻腔时，沈昭看见父亲的白手套在港口一闪而过。
汉江边的安全屋里，沈昭用Venom的机械眼虹膜解锁了储存卡。全息投影展开的瞬间，他僵住了——画面上是十五岁的自己，正被父亲带着参观某个地下实验室。
“实验体Z-107神经适配成功。”父亲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准备植入电竞记忆模组。”
陆临舟突然关掉投影。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电脑蓝光，镜架上刻着沈昭从未注意过的编号：Z-108。
“现在明白为什么我能预判你所有操作了吗？”他摘下眼镜按在沈昭掌心，“我们是从同一个培养舱里爬出来的……”
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沈昭看清机身上的标志时如坠冰窟——那是本该被炸毁的沈氏医疗车同款涂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