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星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紧紧捆在拘束床上。他动了动手和脚,预估自己起码被捆了二十对束缚带,嘴上还被缠了一圈胶带。
他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束缚带变得更紧了之后就选择了放弃,老老实实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房间里不见天日,他根本没法判断现在的时间,也不清楚究竟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直到明彻端着餐盘进了拘禁室,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明彻把餐盘放到一边走到床边,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傅寒星有点睁不开眼。他瞳孔紧缩,好一会儿才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见到明彻后他眨了眨眼睛,明彻把他嘴上的胶带扯了下来,他大口地喘息了一会,开口道:“警官大人,你怎么这样。”
他抬起眼睛盯着明彻,很认真地说道:“我可是救了你。”
明彻有些头疼地在傅寒星控诉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没有你我也解决那三个人。”
“而且,你在这里最根本的原因是你袭警了。”
傅寒星抿了抿唇,大概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明彻看着他紧闭着的双眼,眼球在薄薄的一层皮肤下来回滚动着,看起来有些焦虑。
“你是A区的犯人,跨区就已经违纪了。”
傅寒星没有睁眼,闷闷地回答道:“哦,我看到他们去找你的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看向明彻,因为被束缚带捆得太死,他完全没法转动脑袋,只能斜侧着眼睛去瞟坐在床边的明彻,“我只是担心你。”
“真的。”见明彻毫无反应,他又强调了一下。
明彻皱起眉,试探道:“你为什么担心我?你认识我吗?”
傅寒星沉默了,想了一会儿自以为聪明地回答道:“嗯——虽然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
“是吗?”明彻挑了挑眉,反问道。“那我是谁?”
“你是C区新来的狱警,其实大家都知道你。”
明彻扯了扯嘴角,那看来是忘得精光了。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也算认识我吗?”知道傅寒星彻底把自己忘记之后,明彻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太好了,既然这样的话,大家就重新认识一遍吧。这次彼此都不要再像之前那样纠缠了,把傅寒星圆满地送到他的战友那边,他的任务就算彻底完成了。
“那么,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警官。”
明彻见他脖子被束缚带固定住的难受模样,想了想还是帮他把解开了几条,傅寒星有些开心,立刻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继续追问:
“不能说吗?不过我已经记住了你的警号。”
“记那个有什么用。”明彻有些失笑,“我叫明彻,明天的明,彻底的彻。”
“你叫什么?”明彻试探着问道。
傅寒星垂下眼睛,回忆起档案袋上的那个让自己感到陌生的名字。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答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
“不必特地问了吧。”
交接并关押犯人的时候,犯人的信息都是一目了然的。
明彻点了点头,心里却想道,看来他连自己原来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要吃点东西吗?”明彻示意傅寒星看看桌上的食物。
最近的菜单不是很好,洒满青豆的香肠土豆泥,几片干硬的面包,几条已经冷掉的炸鱼。
“不了。”傅寒星转过头,直直地看向天花板,“这个鱼腥味让我想吐,可以拿远一点吗?”
“你要被绑在这里过三天,如果一点东西都不吃的话,就只能给你输营养液了。”
傅寒星听到“三天”后有点不悦地皱起眉,“凭什么?正常来说我只需要关几天禁闭室就可以了。”
“哪怕是真正的精神病人也不会被绑这么久……如果我要上厕所怎么办呢?”
明彻叹了口气,说道:“我帮你申请一下转移到禁闭室吧。”
说罢,明彻端着一口未动的餐盘站起身来。
“真的不吃吗?”明彻犹豫了一下,再次询问道。
“不。”傅寒星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明彻想了想,又把餐盘放了下来,接着走到床边帮傅寒星把解开的几条拘束带又系了回去。
“喂!不是吧!”傅寒星又惊又怒,抻着脖子挣动了一下,“非得绑这么紧吗?”
“老实呆着吧。”明彻手下动作不断,但最后还是没把傅寒星的嘴巴也给封上,“对狱警动手动脚的,这是你应得的。”
“我才没有——”傅寒星仿佛被冤枉了一般,“我和他们可不一样。”
明彻就要离开的动作一顿,回过头看向傅寒星,“哪里不一样?”
傅寒星紧闭着双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轻声地说道:“我可没有那些下流的心思。”
明彻眯起眼睛,暗道那你那天把我堵在墙角是什么意思呢?从行为上来看和那些流氓也没什么区别啊。
傅寒星见他脸上写满了怀疑,犹豫再三后再次开口说道:“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
明彻将信将疑,不知道傅寒星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最终好奇心促使他还是俯下身,凑近到傅寒星唇畔。
突然的靠近让傅寒星怔愣了一下,接着轻声说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Omega。”
明彻闻言顿时感到有些泄气,迅速站起身来,有些无奈地笑道:“这个我知道啊。”
行吧,至少还记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