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的人就在附近,出去说不定还能找到!”
孙之忻听到声音便立马跑了出去,和导演说了一声,点头她可以离开一会儿后,孙之忻方才出去。
除了宋苋旧会来找自己之外,孙之忻还真的就是想不出会是谁了,难不成还是孙之逸?
再者又怎么可能,他是不会来找自己的,就算会,他爸妈也不会让他来。
所以孙之忻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宋苋旧。
不是让她好好的在家里不要乱走的吗?怎么还出来了!孙之忻此时的心很慌。
虽然孙之忻觉得她很正常,可是病例就在那里,孙之忻说到底还是很担心的。
剧组外有很多的粉丝还有站姐,只不过这些粉丝都是男主男二女主女二他们的,没有自己的。
孙之忻出去便是一通乱找。
那些粉丝手里拿着手机便是一阵乱拍!
孙之忻一路往前走,宋苋旧身高很高,一眼便能看到再人群中高出的脑袋。
孙之忻朝着那方向跑了过去,过了一个马路,喊住了宋苋旧。
“苋旧!你怎么来了?”
宋苋旧见孙之忻跑来,气喘吁吁的那一刻,抿唇道:“有些无聊,便想着出来走走,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宋苋旧说的很是有理,但孙之忻还是有些怕,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孙之忻点了点头:“我现在在演戏,陪不了你,你如果实在无聊可以刷刷视频,玩一些小游戏的。我很快就会回去。”
宋苋旧低头看着孙之忻,眼神真挚,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话:“可是我玩不来。”
孙之忻也是实属没想到宋苋旧会这么说,顿了许久。
本以为那些粉丝不会跟着自己,却没想到在自己转头的那一刻,粉丝门的相机,都朝着自己这边怼了过来,甚至还拍了宋苋旧。
孙之忻见状,当即便将戴着的毛巾摘下,为宋苋旧戴上,让宋苋旧遮住自己的脸。
而孙之忻随即便面对上了这些粉丝,鞠了个躬,抱歉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也请你们别拍她。”
可那些粉丝压根就没有管孙之忻,手机照着宋苋旧便是一顿乱拍。
宋苋旧长得很精致,长的特别好看,很是出众。身高更是超过了娱乐圈的许多女明星。
孙之忻心中明显的有些担心,但是又不能多说什么,拉着宋苋旧的手便往自己的剧组里走。
一部分粉丝也开始追着拍,甚至还拍视频,哪里热闹,凑到哪里。
这也是孙之忻没有想到的。
直到走到剧组里,保安将她们都拦下,方才消停了许多。
也就是这一下,见孙之忻来了,导演也开始说道:“孙之忻调整好状态,下一个是你的戏。”
孙之忻应了一声好。随后对宋苋旧说了一句:“你在这里坐着,我演完戏就过来找你。”
宋苋旧点了点头,眼里只有孙之忻,轻声应道:“好。”
孙之忻走时还有些不放心,一连回头了两三次,方才放心,心里松了一口气。
孙之忻也走了过去。
这次演的依旧是一部校园剧,书名叫做《学长,与之相识》,作者是风光就。
宋苋旧坐在剧组临时搭建的休息区角落,塑料椅的质量不是特别好,坐下时感觉都要塌了。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孙之忻今早出门前塞给她的暖手宝,橘色外壳还残留着三十七度的余温,像孙之忻掌心的温度。
视线越过忙碌的场务,牢牢锁在不远处的拍摄区。
孙之忻正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扎着高马尾,和饰演男主的演员对戏。
阳光透过摄影棚的天窗斜切下来,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裹着少年人的鲜活。
宋苋旧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孙之忻坐在化妆镜前,对着手机里的剧本念念有词。“你看这段,”孙之忻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女主被误会的时候,其实不用哭,直接别过头去,委屈藏在眼睛里才打动人。”那时宋苋旧正坐在床边,手里捏着孙之忻给她的旧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教怎么用表情包的界面。
她没说话,只觉得孙之忻认真的样子,比电视里任何一个角色都好看。
“姑娘,要水吗?”场务阿姨端着纸杯走过来,打断了宋苋旧的思绪。
宋苋旧冷冷瞟了一眼,言语间充斥着冷淡距离。
“不用,谢谢。”
一日过得很快。还没过多久,便已是傍晚。
收工后,孙之忻小跑着过来,额角还沾着汗。
“久等啦,”孙之忻自然地接过宋苋旧手里的暖手宝,揣进自己口袋,“今天拍得比较顺,导演还夸了我几句!”宋苋旧跟着她往停车场走,看着她叽叽喳喳地说戏里的细节,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像被线缠在了一起。
可这份安稳没持续多久。
周三那天,孙之忻要拍夜戏,临走前反复叮嘱宋苋旧:“门锁好,外卖我已经订好了,记得拿。要是无聊就给我发消息,我看到就回。如果没回的话,那就是我在拍戏了。你也别打电话,到剧组后,我手机是静音了的。”
宋苋旧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换鞋、背包,直到门“咔嗒”一声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冰箱运行的低鸣。
她按孙之忻说的,打开手机刷短视频。
屏幕里的人笑闹着,可她总觉得声音隔着一层雾。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突然响了。宋苋旧心里一紧,透过猫眼往外看。
是谢凝,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像三尊没有温度的雕像。
“开门,小姐。”谢凝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冷得像冰。
宋苋旧往后退了一步,手死死攥着沙发扶手,指节泛白。
她想起孙之忻说的“锁好门”,可门外的人,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谢凝,是那个在地下室里给她送三餐、却从不让她见光的谢凝。
门锁突然传来“咔嗒”的转动声,在她们回来之前,谢凝便已经叫人来配了个锁。
门被推开的瞬间,冷风灌了进来,宋苋旧并没有抬头。
“还请小姐跟我们回去。”谢凝走进来,目光扫过客厅里属于宋苋旧的东西:搭在椅背上的灰色卫衣(孙之忻的旧衣服)、茶几上没吃完的草莓(孙之忻早上买的)、电视柜上放着的手机(孙之忻淘汰的旧机),每一样都带着孙之忻的痕迹,刺得她眼睛发疼。
“我不回去。”宋苋旧态度坚决冷硬,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里有之忻,我不想回去。”
“孙小姐?”谢凝冷笑出声,“你以为孙小姐真的会带你这种人吗?她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等她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只会嫌你脏。”
两个西装男人上前一步,宋苋旧想跑,却被他们抓住胳膊。手腕被攥得生疼,她挣扎着喊:“放开我!之忻不会,她不像你!被仇恨蒙蔽双眼,对任何人都已恩报仇。坏到极致。”
可没人听她的。她被强行塞进车里,车窗贴了深色的膜,外面的世界瞬间变成一片漆黑。车子发动时,宋苋旧趴在车窗上,拼命往回看。
她想再看一眼那栋亮着灯的小公寓,想再看一眼孙之忻可能回来的方向,可最终,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再次睁开眼时,宋苋旧发现自己躺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熟悉的霉味和潮湿感扑面而来,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晃动的阴影。手腕和脚踝都被粗麻绳绑着,勒得皮肤发红,稍微一动就疼得钻心。
“醒了?”谢凝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她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看吧,这是你五岁那年,追着邻居家小女孩跑的记录。还有你十三岁,把护工推下楼梯的病历。”宋苋旧偏过头,不想看,可谢凝走过来,强行把文件夹按在她眼前。
照片上的小女孩哭得满脸是泪,病历上的“偏执型精神障碍”几个字格外刺眼。“你以为孙之忻不知道这些?”谢凝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宋苋旧的心里,“我已经告诉她了,我还告诉她,你小时候差点杀了人。你觉得她现在还会想见到你吗?”
“不可能。”宋苋旧直愣愣地否决了她的话,平静的回应着,“她和别人不一样,不可能会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可她越是冷静,脸上的便越是明显。
脸色狰狞,手无意识的抽动,麻绳在皮肤上摩擦出红痕,甚至渗出血丝。
谢凝看着她失控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别白费力气了小姐,”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风衣,“这里的门都锁着,你跑不出去的。再说了,等孙小姐回去后,想必还要收拾一番屋子。”
谢凝走后,地下室只剩下宋苋旧一个人。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泪几乎浸湿了衣领。
她想起孙之忻给她吹头发时的温馨瞬间,想起两人一起吃青菜面时孙之忻明媚的的笑声,想起孙之忻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时的认真。那些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每一刻都让她心如刀绞。
“不,不会的。”她喃喃自语,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她开始试着挪动身体,手腕上的麻绳已经磨破了皮,血粘在绳子上,又疼又痒。
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块凸起的水泥块,于是一点点往那边挪,膝盖在地上蹭出一道道血痕也不在乎。
终于,她够到了水泥块。她用尽力气,把水泥块往麻绳上砸。
一下、两下、三下……水泥块边缘划破了她的手,鲜血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小红花。麻绳一点点被磨断,当最后一缕绳子断开时,宋苋旧几乎虚脱。她来不及处理伤口,爬起来就往门口跑。
地下室的门是铁制的,锁得死死的。
宋苋旧用力撞门,手拍在门上,疼得发麻。她环顾四周,看到墙角有一根生锈的铁棍。
她冲过去,拿起铁棍,拼命撬门锁。铁锈蹭在手上,和血混在一起,可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要出去,她要去找孙之忻,她要告诉孙之忻,那些都不是真的,或者说,她已经变了。
可是,她会听解锁吗?会吗?两个没有认识多久的人,又能有多熟悉……
“哐当”一声,门锁被撬开了。宋苋旧推开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天色已经黑了,只有几盏路灯亮着。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身上的衣服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像个疯子。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跑到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路灯亮得刺眼,来往的行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她想找个地方打电话给孙之忻,可身上没有手机。也就在这时,一个喝醉的男人拦住了她。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不公平。本是一条顺的路,却总是会有一道坎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