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发你邮箱了”于笙发完微信脱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谢谢笙姐，一指禅辛苦了，这篇论文确实着急要，万分不得已，都在酒里了”
随后配了一张干杯的表情包。
于笙走出书房，屋子里很安静，客厅也没有开灯“出去了吗？”于笙心里想着大概是像上周一样吧，会带着其他的香水味回来，或许还会有其他女人。
于笙觉得心里堵的慌，深吸一口气，却闻到淡淡的烟味。
孟虞站在阳台，石桌上是喝了半瓶的红酒，孟虞左手夹着烟望着远处，有一些风缓缓的吹着孟虞的头发和宽软的睡衣。
于笙站在黑暗的客厅里看着眼前人的背影和远处灯光闪烁的城市，于笙觉得这个人像是碎了一块儿，好想要过去抱抱她。
“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最孤独吗？”听到脚步声孟虞并没有回头，自顾的说着。
“当你抽完一支烟的时候”
“当你觉得孤独想抽一支烟，抽完的时候”
“你想她了？”于笙有些后悔今天提到那个前任，否则以孟虞的性子是不可能主动说这么示弱的话。
“我没有想任何人”孟虞转过身，用烟头杵在烟灰缸上，莫名的于笙觉着孟虞的嘴角似乎扯出了一丝笑。
“没有可以想的人，所以觉得孤独”孟虞又说了一句听起来又落寞又好像很有道理的话。
“她是我高中同学，然后又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再到大学毕业又在同一个城市生活，可是生活不是只有爱情就可以的，况且，两个女生真的比想象中更艰难。我甚至都不太清楚真正分开的原因是什么。可能是我的控制欲，可能是家里的压力，可能是不如意的生活，也可能，是不爱了”
孟虞在说不爱的时候于笙能听的出微微颤抖的声线。
“在最后的那一年里，两个人都变了模样，明明那么明媚的自己变得歇斯底里，明明那么温柔的那个人最后却能说出…”孟虞有些哽咽”祝你长命百岁，孤独终老”
“于笙”孟虞刻意的缓了一下情绪，重新燃起一支烟，烟雾隔在两人之间，于笙更看不清孟虞的脸。
“我真的不好，你看，我把一个那么好的人逼成什么样子，而我现在又是什么样子，私生活混乱，又自私又冷漠”
“爱情也不好，一开始就对结果没有憧憬的爱情能有多好呢？”
“所以，于笙，不要爱我”孟虞像是如释重负。
“孟虞，我想抱抱你，可以吗？”于笙穿过烟雾，将脸贴在孟虞的脖颈，双手环抱住孟虞
“你想过爱我对吗？”
“你想要爱我对吗？”
“于笙，我不爱任何人，也不想爱任何人”孟虞想要挣脱背后的手，却被于笙抱的更紧。
“孟虞，抱我一会儿，可以吗？就到这儿，就到今晚，就这一次，超过朋友的拥抱”孟虞原本想要挣脱的手松掉了力气，放任了于笙在自己怀里，也像在这晚，放过了自己。
“不要搬走，不要后会无期，好吗？”
于笙知道孟虞今晚直白的撕开这层窗户纸，又直白的剖开自己，是选好了离开。
就像面对于笙请求的“好吗”，孟虞没有像往常每一次一样再给出回应。
“所以你不想看她跑，你就先跑？”黄临丰凌晨接到于笙的电话，凌晨四点到于笙家，蹑手蹑脚的帮于笙搬出行李，去机场的路上听完于笙这一顿操作的原因。
“我不走，她肯定就要搬走，得先稳住她，再徐徐图之”
“几成把握？”黄临丰看着于笙这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
“一成都没有”于笙立马泄了气，“可是怎么办呢？总得自己给自己打点气啊”
“这大夏天的，我站那人旁边都觉得冷飕飕的，依我看啊，希望不大，你看，你都冲人家怀里了，人家还不是一点都没心动”
“黄临丰，你老婆昨儿还说孟虞对我指定有意思，你泼我冷水干嘛呀”前半句的嚣张跋扈，后半句的委屈巴巴，于笙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像是要把昨晚孟虞松开她把她一个人留在阳台时候的情绪全部揉进这后半句话里。
黄临丰从记事起就认识于笙，二十多年的时间，于笙在他面前永远一副不急不慢，对谁都是又热情又没所谓的态度，其实跟孟虞某种意义上也是一样，有自己的一套生存逻辑。
就像于笙上次分手，谈了两年的男朋友分手后第二天就可以约着一起打麻将，所有人都怀疑这两年于笙到底爱过吗？
现在，黄临丰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