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于笙还是看不进去一个字，书虽然还是捧在手里，可是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的想着“不清白吗？”
“不是说叫我起床吗？”于笙脑子很乱，没有听到孟虞起床开卧室门的声音，甚至孟虞的询问也是慢了半拍才听到。
“你多睡会儿呗，我也不饿，怎么自己就醒了？”
“你买的这排骨要怎么做？”孟虞没有接于笙的话，走到厨房准备弄菜。
“我来了，我来指导你”于笙从沙发上跳起来，往厨房小碎步跑去。
“首先呢，你把排骨洗干净，把姜拿出来洗干净，切上三片姜，然后再拿两颗小葱洗干净，把这些备好，给锅里加冷水，然后把排骨，姜，小葱放进去，再加点料酒，开火，煮，然后…”
“倒也不用这么详细，你可以说，先给排骨焯水”
“不清白吗？”于笙又在想“明明这么冷漠，还嫌我啰嗦”
“你看起来不像是不会做饭的样子”于笙看着孟虞切菜的动作以及说的“焯水”这个相对还是有点专业的词汇。
“没有单独做过”
“你们经常会一起做饭吗？”于笙默认了那个跟孟虞一起柴米油盐的人是她的前任，也在脑补着烟火气里两个灿烂的人，于笙想“孟虞那时候应该不像现在这样”
“嗯”孟虞迟钝了一下，还是给出了回应。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于笙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有点冒昧了，与其说于笙太想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不如说于笙太想知道孟虞喜欢什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孟虞回答的挺云淡风轻的，但是于笙还是感觉到空气都凝住了，仿佛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再多开口说一句话。
吃饭的时候孟虞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于笙却很少遇到欲言又止的情况，一时间也是局促的坐立难安。
“你吃完饭要干什么？”孟虞可能也觉出尴尬，抛出个问题。
“我看你有把吉他，想听你弹“于笙的雀跃全部显现在脸上，说完这个请求又下意识的观察着孟虞波澜不惊的脸补充道”可以吗？“
“可以“面对“可以吗？”“行吗？”“好不好？”这一类请求，表面总是拒人千里的孟虞却从来没有说过“不可以”“不行”“不好”
而这点，于笙知道。
“南山南可以吗？”吃完饭孟虞从房间拿出吉他坐在于笙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不是应该你问我想听什么吗？”
“那你想听什么？”
“南山南，哈哈哈哈”于笙说完哈哈哈的笑着
吉他音前奏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阳光鼓足了劲儿透过落地窗再透过纱帘，稀疏的掉在孟虞的脚踝上，于笙看着眼前这人，她身上丝质的深蓝色睡衣透着清凉，眼神和脚踝上的太阳光汇到一起。
明明是那么温暖的人，可是偏偏把眼神不给任何人。
于笙觉出些心疼。
“你每天那么晚回来，不会是去酒吧驻场了吧？”一曲结束，于笙忽闪着眼睛，眼镜下面的睫毛扫在镜片上。
“没有”
“你教我弹吉他，可以吗？”于笙拍了拍左手边的位置
“你坐这里，你左手按那个，我用右手弹”
“左右按的那个叫和弦”
“对对对，你按和弦”
“你看，吉他有六根弦，最下面最细的这根是1，依次往上是23456。等下我按第一个和弦，你就弹5323，我按第二个和弦，你就弹4323“孟虞坐到于笙旁边给于笙讲解。
看到于笙认真且迷茫的表情“先来吧，我按完一个和弦给你说下一个弹什么”
“来，5323”
“好，4323”
“5323”
“6323”
…
“我听出来了，真是南山南的调儿欸”于笙激动的转过头，撞上孟虞的眼神。
孟虞坐在于笙的左边，左手按着和弦，右手撑在于笙背后的沙发上，于笙转头过来，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孟虞的鼻尖距离于笙的眼镜大概只有一厘米。
于笙又闻到孟虞身上淡淡的香味和从上方压下来温温的气息，甜甜的。
一呼一吸，牵引着于笙的心脏。
“于笙”孟虞的声音传到于笙耳朵，孟虞的眼神转到吉他，然后起身。
“明天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可以”于笙心跳声灌到脑子里，耳朵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我明天去上班了，等下多做两个菜，明天你热着吃”说完孟虞把吉他放回房间，开始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孟虞把第二天的菜装进保鲜盒放进冰箱。
于笙吃完晚饭接了个电话就进了书房，听内容应该是帮忙赶个翻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