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这老东西总是一副凄凄楚楚的样子,次次想要暴打一顿,次次又遭遇会心一击,这出手都不知轻了多少。
这老东西还颇为不要脸的,跟他讲,疼~~~
就跟沐曦撒娇似的。
更要命~
那么一张英俊的脸,却一副哭唧唧的样子...
当真是...
胤乾深切地叹了口气。
有什么办法呢?
栽了就是栽了~
***
圣物当然是极为负责任的。
见得沐曦,亲自将人交给沐曦后,才离开。
或许是真的经历了脱胎换骨,沐曦的倦怠远远没有之前那么厉害。
回来了,还能继续去思考那些事情,等待着芷溪的回归。
这次,沐曦可没有打瞌睡。
等着圣物走了,沐曦才一下从蒲团上弹起来,来到芷溪面前,确实有些担忧:“没什么事儿吧?”
芷溪一脸阴郁:“没事,就是感觉自己跟散架了似的。”
沐曦赶忙给个抱抱:“我也有这种感觉。”
察觉到芷溪情绪稳定些,这才撒开,牵着芷溪的手来到床边坐下:“现在倒着实是知道爹爹的厉害了。居然可以做到沟通天地!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芷溪也有些唏嘘:“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
沐曦语气隐约有些复杂:“这印象简直就是太深刻了。”
芷溪同感:“嗯。”
沐曦伸手戳戳芷溪的细腰:“他给你的刺青是什么?”
芷溪觉得,沐曦纯属就是没话找话:“我想我们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沐曦倒是很肯定:“我是蟒。”
芷溪有一点点不想说话:“我也是。”
沐曦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所以,这是想要表明我们高了圣物一级吗?”
芷溪略一耸肩:“不是很明白。”
沐曦把芷溪的头转过来,看了一眼,虽然这墨绿色的花钿在芷溪身上还算好,但一想到他的也是墨绿色,说不出的难受:“而且,我俩还有个花钿,感觉怪怪的。”
芷溪拿开沐曦的手:“爹爹还不是有,有什么可觉得奇怪的?”
沐曦实在难受:“我只是觉得一个青色的花钿放在脸上是说不出的怪异。”
芷溪轻轻抬抬嘴角:“这倒也是。爹爹的花钿看起来就顺眼很多了。”
沐曦总觉得,这东西是罪犯才应该有的:“嗯。可是,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有花钿这种东西呢?你看言天洛和小麒都没有。”
芷溪一时之间,觉得他哥的话好多:“谁知道呢?爹爹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呗~”
沐曦被嫌弃了,心头肯定是有些受伤的。
他只是瞧着芷溪回来的时候兴致不高,这才说多说点话,活跃活跃气氛的。
但他家小心肝儿不领情啊~
如此,也只能来说说正事了:“说起这个,我们的计划需要取消。”
芷溪不难推测:“明天不去啦?”
沐曦复刻:“爹爹说,我们现在刚刚祭祀了天地,体内的异能还不稳定,担心我们出事,所以让我俩暂且修养两日再说后话。”
芷溪微微皱着眉头:“呃...爹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看向沐曦,心头为了进度而感到发紧:“可是,现在距离庆典还有五天了,再耽误一下,我们怕是没有时间去了。”
沐曦也有些忧愁熏染在眉心:“是啊~很可能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到代掌门府邸和‘青玉台’去一趟了。”
芷溪有一些些发懵:“啊?去这两边做什么?”
沐曦看向芷溪:“搬迁、试衣、斋戒、沐浴、更衣,准备庆典。怕是更没有时间去亲自看看了。”
芷溪更急了些:“可若是不亲自去看看,我们又怎生了解真实情况,又怎生把问题解决得更好呢?”
沐曦想了想,这应该是个办法:“这样,此事我派小麟去。他回报就行。否则,我们这边还有个手眼通天的,我们没法动作,也是麻烦。”
芷溪稍稍松了口气:“嗯。”
沐曦起身,来到矮几旁,拿过他最终定稿的那一版,递给芷溪:“对了,你之前提到的有关梓莘的问题,方才在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想了想,替梓莘暂时草拟了一份奏章。你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再改改。等着梓莘把这份奏章上报了之后,再由‘青玉案’接手,酌情打理。如此,也算是把此事处理得妥帖一些了。”
芷溪仰头看着沐曦,对于苏梓莘的担忧,肯定是散去了些的,与此同时也感到,有沐曦在,他很安心:“嗯,哥哥的这个想法不错。有哥哥替梓莘把关,倒是合适。”
沐曦也有些信心不足:“先看看吧~以前也没写过这玩意儿,用词什么的,你也斟酌斟酌。”
芷溪接过,细细看着:“嗯。”
也顺口问上一句:“对了,哥,有关于这三个地方的事儿,你究竟思考得如何了?”
沐曦坐在了芷溪身边:“依我看,这癸卯区的事儿可以单独解决。但这甲寅区和癸亥区的事儿,应当是可以结合在一起的。我们手里的资料,虽然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们心里都很清楚,那绝对是在粉饰太平。并且,这一点也可以从苏菱荏的态度中看出来。所以,此事我们很可能要等着聚会之后,方能更有效的斟酌了。”
芷溪将手上的纸递给沐曦的同时,点了点头:“嗯。”
沐曦松了口气,接过,放在了矮几上,颇有些颓丧:“最近这两天还是听爹爹的话,好好歇着吧~小心爹爹不爽了,又拿我俩开刀~”
芷溪想起经历的种种,真的恨不得重新投胎算了:“我现在真是怕了他了。哎~还从来没觉着这么狼狈过。”
沐曦摇着头,也颇为感到还是重新投胎比较好:“是啊~简直就跟丧家之犬一样~”
芷溪一脸绯红,双手捂脸:“嗯。而且,今天还让脱光光,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沐曦完全压抑不住要吐槽的洪荒之力:“就是~你不脱,他还要发火,真是够了~”
芷溪缩在床上,恨不得变成一只蜗牛:“是啊~简直就是丢人~丢死人了~”
沐曦深有同感:“嗯~”
但见得红着耳朵的蜗牛,也觉得十分有趣。
贱贱的,伸手弹了一下。
就眼看着蜗牛一抖。
一双眼看着他,幽怨死了。
沐曦实在觉得有意思,但时间很晚了,该歇着了。
灭灯,上床,给蜗牛盖上被子。
他也滑进被子之中。
将他家的小心肝儿给抱着。
芷溪也顺从地窝进沐曦的怀中。
一时之间,房间中落针可闻。
两人的呼吸心跳,基本保持在同一个频率。
这样的感受,让两人都会心一笑。
只是心头,各自有各自的复杂。
沐曦眼底清幽。
他确实未曾想到,会经历那么痛苦的过程,而支持他走过来的,是他怀里的人。
他后来缓过劲,也觉得有些意思。
若当真这‘青玉案’的统领,就是为了苏家掌门而生的,那么这样痛苦的淬炼,不就应该是在锻造统领对于苏家掌门的绝对忠诚吗?
但那时,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家小心肝儿的音容相貌。
或哭。
或笑。
或撒娇。
或醋酸。
总之,是他家小心肝儿的一切。
他固然认为,家人是不可替代的,是他生命中重要的部分,但到了这种程度...
他实在说不清是种什么感受。
芷溪也同样眼底幽然。
他可以说是没什么执念的人。
就算天天看着云卷云舒,困守在这么一方小院儿,他也是呆得住的。
无论有没有沐曦。
但今日,在遭受那样痛苦的时候,他竟然满脑子都是沐曦。
这当然让他感到吃惊。
可痛苦如影随形,如蛆附骨。
他没有办法抵抗。
唯有喊着沐曦,才好像能够挺过去似的。
后来,缓过劲来,他也实在觉得奇异。
就好像沐曦变作了他生命的支柱一般,没有沐曦,他便活不下去。
这与依附于大树的藤蔓,有什么差别?
他是独立的人,不是依附着别人而活的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好像是,他所效忠的人不该是苏梓芩,而是沐曦。
这...
委实妙不可言~
***
翌日。
醒来打理好的沐曦推门而出。
芷溪听得响动,看了一眼:“哥,你起来啦?”
沐曦来到芷溪身侧:“嗯,你都把饭菜拿进来了?”
芷溪手上不停:“嗯,正在给苏梓芩和苏梓莘匀一份儿呢!”
沐曦态度清淡:“嗯~待会儿我俩一块儿送上去。”
芷溪当然是会疼人的:“一个人不行吗?哥哥还是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去就好。”
沐曦却拒绝了:“不。”
抬手环住芷溪的肩,轻轻拍拍,带着坏笑:“你不能只给巴掌,不给甜枣啊~再说了,梓莘既然喜欢玩苦肉计,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苦心是个什么滋味不好吗?”
芷溪颇似一只满眼精光的坏狐狸:“哥哥不过是和爹爹见了几面,竟然越发像爹爹了~”
沐曦摊摊手,颇为无可奈何啊:“没办法,爹爹的意思好像就是要教我们学坏啊~”
芷溪忍不住地笑了:“呵~”
他家哥哥,果然可爱。
沐曦当然也不会让芷溪一个人承担。
跟着把饭菜分好。
与芷溪坐下,先吃饱喝足,才给那两人送上去。
沐曦轻轻敲敲门。
“叩叩叩~”
再扬起声音问道:“梓芩,起身了吗?”
苏梓芩憋憋屈屈的:“醒了,没法起身~”
沐曦推门而入,笑眯眯的:“我来给梓芩送饭了~”
苏梓芩眼睛全亮了:“嗯~”
沐曦走进屋来,来到床边坐下:“不仅梓芩醒了,梓莘也醒啦?”
芷溪也跟着进屋,将饭菜放在了苏梓芩的书桌上。
顺带的,将苏梓芩的桌子给收拾收拾。
瞧那个乱劲儿,看着就烦。
苏梓莘闷闷的,完全不敢去看沐曦:“...嗯。”
沐曦轻轻按按苏梓芩的大腿:“梓芩的腿,今日好些了吗?”
苏梓芩眼中都飘飞着雾气:“还是疼~害我一晚上都没睡着~”
沐曦现在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青玉案’统领:“是吗?我看看~有必要的话,我还是去找一找丹鼎长老。这晦荏派的代掌门,怎么能够是个残兵败将呢?”
言罢,往床尾的位置坐了些。
伸手抄过苏梓芩的腿弯,将苏梓芩的腿稍稍抬起一些。
如此也好把裤管给拉上去。
然而,就是这么一动,苏梓芩疼得浑身都给绷紧了:“啊!沐曦,你温柔点~”
芷溪嫌弃地看着恨不得仰天长啸的苏梓芩。
真觉得是个娇娇的代掌门。
他真的在想,若昨晚接受那样折磨的是苏梓芩,是不是得水淹晦荏派了?
真是~
哪有那么痛?
真能演!
此时,苏梓莘与芷溪,那肯定是情同此心的。
苏梓芩的哀嚎,简直都快破音了。
苏梓莘的耳膜,也要被整破了。
昨晚不是一样呼呼大睡吗?
真能演~
沐曦一下抽回手来,满脸愧疚:“是我弄疼梓芩了吗?”
苏梓芩脸上的痛色,尚未退去:“嗯~”
沐曦那一双眼真诚无比:“那梓芩快要原谅我,谁让梓芩扔给我的事那么麻烦,害我也一夜没睡好,自然这下手就没个轻重。待会儿,我给梓芩打点热水热敷一下吧~”
芷溪憋笑憋得辛苦。
苏梓芩巴不得和沐曦黏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好~”
沐曦这次是放轻了动作,撩开苏梓芩的裤腿。
只见苏梓芩的膝盖青紫一片。
却并不肿胀。
基本上就是全然的淤血。
如此,热敷,止痛,散瘀,活血,齐活就是。
倒是不妨事。
就是有些人太娇气了。
昨晚那些阵仗让有些娇娇去受,怕是能够浇灭边界的熔岩哦~
沐曦将苏梓芩的裤腿放下,抬眼看向苏梓芩:“梓芩,我扶你去书桌边进餐可好?”
苏梓芩一万个拒绝:“沐曦~我腿疼嗯~”
苏梓莘喉间一滞。
草~
太那个啥了吧?
咦~~~
芷溪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向他哥撒娇的时候,也没这么那个啥~
果然,这男人不撒娇就算了。
一旦撒起娇来,比狐狸可魅惑多了。
沐曦挪到苏梓芩身旁,轻轻勾住苏梓芩的下巴,眯眼笑着:“梓芩是要我亲自喂给梓芩吃?”
苏梓芩喉结微动,眼中却是期待璀璨:“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沐曦双手按住苏梓芩的肩,在情在理:“那梓芩可是希望庆典的时候,梓莘被人架着去?”
苏梓芩喉间一滞:“呃...这个...”
胸膛起伏得厉害。
沐曦揉揉苏梓芩的肩头,好言劝着:“梓芩尚且忍耐一些。而且,稍微活动一下,梓芩的腿也能快些好。”
苏梓芩的心当然是碎的。
但见得沐曦眉心的花钿,也知道,沐曦已经正式成为了‘青玉案’统领。
其权力和地位,并不是与他有着半级之差。
那只是说的。
实际上,沐曦的权力地位,仅在太上长老一人之下。
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听话:“好吧~”
等着两人独处的时候,再讨福利也行。
现在可有两个碍眼的家伙儿~
沐曦伸手,娇娇的,轻点苏梓芩的心口:“再说了,还要给梓莘上药,你在这儿杵着,这药该怎么上?”
苏梓芩微微别过眼去,耳尖绯红:“知道了~”
沐曦朝着芷溪招招手:“芷溪,过来,扶着梓芩过去。小心些,步伐慢一点,他的腿确实有点严重。”
芷溪从怀中拿出珍珠白的盒子,往沐曦那方一抛:“好。哥哥把药膏拿去吧~这是之前你摔在池塘里,把膝盖撞青了的时候,在市井买的药膏,消肿止痛去淤青,效果很好的。”
说完,才慢吞吞地走过去。
沐曦手忙脚乱地接住。
一接住,就忍不住地嫌弃加抱怨:“喂!你好好递过来,不行吗?非得用扔的!不知道床上有两病号吗?要是砸着谁了,岂不是更麻烦?”
恶意的揣测也出来了:“又或者你是想让他们都没法参加庆典?”
芷溪环手抱臂,那双眼睛清明得跟照妖镜似的:“这倒不是,我只是笃定哥哥可以接到。”
以手掩口,打趣的目光就裹在苏梓芩身上:“毕竟,哥哥心系某人,怎么舍得人家再难过嘛~”
继续抱臂,话是说的实在而正直,但那语气却是水水的阴阳怪气:“而且,哥哥一向疼爱梓莘。就连原本没有苏家本家其他孩子什么事儿的,哥哥都愣是给梓莘铺了一条平步青云的道路。哥哥怎么会舍得梓莘再疼嘛~”
沐曦一下站起身来,指着芷溪的鼻子:“少在这里嘴贫~还没收拾你呢~”
芷溪仿佛被沐曦的气势所摄:“哥~”
沐曦缓缓挑了下眉:“你哥说的有错?”
芷溪低下头去:“...没有。”
沐曦伸手戳戳某小只的脑袋,郁闷得很:“下次再那么冲动,就让你滚到边界去炼炼油~”
芷溪小可怜儿般的抬眼:“我错了~”
沐曦把盒子往怀里一揣,气哼哼的:“既然知错了,还不赶快过来帮忙?原本这早会的事儿就没法指望你,还不知道帮着你哥处理些杂事?”
芷溪瞬间听话:“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来~”
沐曦转过身,让苏梓芩环着他的肩,扶着苏梓芩坐起。
再轻手轻脚地拢住苏梓芩的膝弯,挪个方向。
把苏梓芩的腿放下床。
又给苏梓芩穿上鞋。
两人一道把苏梓芩架起来。
沐曦顺带提醒了一句:“小心些~梓芩腿脚不方便。”
接着,两人尽量小心地把苏梓芩挪到了书桌后去坐着。
苏梓芩出了一身的细汗。
虽然有着沐曦的帮助,觉得心头甜甜的,但这么废人的模样,也是够够的。
只是饿了许久,还是暂且压下了其他想法,专心吃饭。
沐曦叮嘱了苏梓芩的伤情要点,就来到床榻正对着的窗边,打开窗户,让光亮能够直接进入屋内。
回到床边坐下,将自他们回来之前,此处就换成的清透床帘给放下。
无论如何,苏梓莘也是个半大小子,定是好面子的。
小孩子的自尊,还是要维护的。
而他们么...
或许还真像是太上长老所嫌弃的,天生地养,又不是人,需要个毛线球的**和自尊?
他们与圣物也没什么差别。
不过是匍匐在太上长老和大祭司脚下的一条听话的猎犬罢了。
哎~
想起头晚的那些糟糕的经历,沐曦在心头狠狠叹了口气。
尽量敛了敛心绪,侧过身,将苏梓莘身上的被子掀去。
却惹得苏梓莘倒抽一口凉气。
沐曦一瞧苏梓莘这模样,可完全不相信这芷溪是温柔的。
毕竟,在这件事上,目的在于给苏梓莘一个顶线——不能做违背四个人共同利益的事,不能背叛四个人其中的一个,不能刀刃向内。
他当时在跟芷溪商量的时候,提点过分寸。
但现在看来,芷溪似乎并没有完全按照他的意思来做。
如此,多半是个人情感作祟。
不过,无论其中是否有着情感作祟,结果是他需要的就行。
想着苏梓芩也在,沐曦也只是探身,轻轻拍了拍苏梓莘的背心:“梓莘,睡出来点,沐曦哥哥给你上药~芷溪那个笨手笨脚的,仔细一会儿再弄疼了你~”
苏梓莘心情复杂:“...谢谢沐曦哥哥。”
但还是慢吞吞地挪出来。
只是,也确实痛苦得紧。
然而,这样的痛,却在某些方面缓解着苏梓莘的愧疚。
沐曦倒是颇为善解人意的:“没事。原本就是芷溪做事太冲动,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应该为他善后。”
苏梓莘抱住苏梓芩的枕头,下巴就搭在苏梓芩的枕头之上:“...此事,是我的错。芷溪他...他做的对。”
沐曦看着苏梓莘的后脑,目光洞穿得仿佛把苏梓莘的脑袋切开来:“梓莘真的明白吗?”
苏梓莘呼吸一滞,却没有勇气去看沐曦:“...沐曦哥哥指的什么?”
沐曦将手放在苏梓莘的背心,揉了揉:“我是问梓莘,真的知道孰对孰错吗?”
苏梓莘十分平静:“知道。”
沐曦略略顿了顿,才掩唇轻笑:“...但在沐曦哥哥看来,梓莘不知道。”
苏梓莘脑子打了结:“为何?”
沐曦眨眨眼,颇带了一丝俏皮:“因为梓莘的眼睛不好,还没看清呢!”
苏梓莘皱紧了眉,侧头看向沐曦:“沐曦哥哥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