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羽尽力压了压火气,但却还是觉得嘴里是苦的,心里是苦的,浑身都是酸的。
紫露应该永远站在他这边!
为什么要去在意苏梓莘?
不过棋子,何以在意?
苏梓莘这颗棋子没了,还有更多的棋子可以用。
没用的棋子,那就是弃子!
难道...最近这段时日,紫露还是对苏梓莘有了点想法,所以要不自觉地维护?
一个白痴,有什么好喜欢的?
这...
难道是在这件事情上,紫露感觉到风暴会比他预计的大?
他们之间,的确存在这种直觉上的差额。
这...
梦羽心中火气散去了些,抬手按了按紫露的肩,仿佛在委以什么重任:“正是因此,才需要你的弹压。”
紫露了然:“呵~”
梦羽叹了口气:“苏菱荏这只老狐狸,可比你我想象的更难对付啊~”
紫露觉得,他对于苏菱荏这么一个人是词穷的:“为了权柄,他也算是机关算尽了。”
梦羽撇撇嘴:“他爹不也是一样吗?”
紫露总结得精辟:“准确来说,应该是属于苏梓芩的这一条线顺上去,都是。”
梦羽颔首:“自然。”
说起此事,紫露还觉得怪诞:“如此,哥哥不觉得这苏梓莘太不像苏家的人了吗?”
梦羽喉间一滞,又迅速恢复如常:“时机未到罢了~”
紫露摸了摸下巴:“虎狼之窝,涅槃之域?”
梦羽笑而不语:“嘻~”
紫露实在有些拿捏不准:“那我的分寸该...”
梦羽倒也不说别的,只是做了一个引用:“孟子曾曰:人之有德惠术知者,恒存乎疢疾。独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故达。”
紫露将梦羽这话一搓捻,瞬间醍醐灌顶:“明白了。”
梦羽按按紫露的肩,提醒道:“虽说如此,但也要徐徐图之。否则,后面的游戏就不好玩儿了。”
紫露对于尺度一事,心头有了杆称,但还有疑问未曾解决:“嗯~对了,哥,游历一事,你将作何安排?”
梦羽说起此事,就是个颓丧样子:“暂时走不了,只能先卖给苏梓芩一个人情了。”
紫露不明:“所谓的暂时?”
梦羽其实心里也不算很有底,只是说有个大概的估测:“少说三月,多则半年。”
紫露却觉得梦羽托大了:“哥哥这么有信心?”
梦羽认真讲道:“不是。而是此事要得到最佳的运作,你要留在这里坐镇才行。且我相信,依着苏菱荏的性情,怕是不会那么便宜把我放走。平日里,我对你的紧张,苏梓芩历历在目,自然苏菱荏听了苏梓芩的汇报,会把主意打在你的头上。且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事,你不能动。”
紫露倒是不难猜测:“我想,到时坐镇的,应该是我和小麟吧?”
梦羽掩唇轻笑:“小麒他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紫露还有些感慨:“是啊~那也是只喜欢在油缸里乱窜的耗子~”
梦羽点点紫露的鼻尖,满眼都是对紫露的宠溺:“呵~这话要是拿给小麒听到,估计脸都要气青了。堂堂一只麒麟,在你眼里,却成了一只油光水滑的大耗子~呵呵~”
紫露耸耸肩,无奈得很:“他太喜欢耍滑头了嘛~这可怪不得我~”
梦羽觉得,他家的小心肝儿着实可爱:“是怪不得你~”
紫露倒是有些兴趣:“要说起来,哥哥打算离开几年?”
梦羽目光幽微:“什么时候我的脚步丈量完了这块土地,我就什么时候回来。”
紫露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苏菱荏怕是不会干吧?”
梦羽却递给紫露一个眼神:“会干的。”
紫露想了想,瞬间了然梦羽的言外之意:“呵~”
梦羽轻轻戳了戳紫露的心口:“对了,记得你对苏梓芩不要太客气了。”
想得今日之事,紫露心领神会:“哥哥这是想要玩点儿帽子戏法?”
梦羽觉得,这不过就是一箭几雕罢了:“有苏梓莘在,这才好玩儿。且也容易把你俩的立场,快速拉近。”
紫露跨坐在梦羽腿上,又双手环住梦羽的脖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哥哥啊,怕是九尾的狐狸都得恨死你了~”
梦羽觉得,这狐狸的梗好像还真的过不去了。
讨厌得很。
把紫露扑倒在床上,捏了捏紫露的鼻尖:“抢了他们的风头?”
紫露后背贴在床上,又被梦羽压着,纵使应该是有点儿安全感的,但忍不住嘴欠:“难道不是?”
梦羽眼神迷离,抚摸着紫露的侧脸:“然而,要是冒出了一只十尾的狐狸精该怎么办?”
紫露一个翻身就把梦羽给压到了下方:“自然是得等猎人了~”
梦羽倒也不在意他家小心肝儿的以下犯上:“呵呵~”
抄过被子,将两人一拢。
苏梓芩和苏梓莘自梦羽房间离开之后,就各自回房。
都快丑时正,苏梓莘也没有睡意。
在床上,跟烙着烧饼似的,还烙的挺均匀。
分明身体是很累的。
但就是无法睡着。
苏梓莘也觉得糟心得很。
索性就起身,来到外间,坐在书桌后,随手推开窗。
‘锦华苑’的夜,一直以来,都是静谧的。
他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很久。
并没有什么差别。
虽然回到晦荏派中,夜依旧是静谧的,但因为周遭有了师兄弟,有了哥哥,有了父亲,也多了几分鲜活。
马上,又要回去了。
此番...
苏梓莘的心头泛滥着凉意。
苏梓莘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出去转转。
或许是房间中有些燥热,压迫得他喘不过气。
一路无意识地瞎晃,他竟晃到了他哥的住处。
只见他哥这边还没有熄灯。
又抬眼一看天色,心头隐隐有些异样。
最终,还是拾级而上,轻轻敲了敲门。
“叩~叩~叩~”
在这样的夜,听见这样的敲门声,令苏梓芩喉间一滞。
他想不到,在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他。
沐曦和芷溪,都累得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绝对是倒头就睡。
哪里会大半夜的出来晃荡?
也正是因为确认这一点,他今晚才找了角先生幽会。
虽然他昨晚和沐曦同榻而眠,但这么一个他一直肖想的人,就在他的身旁,他也正值壮年,哪里受得了沐曦哪怕是一呼一吸对他的吸引。
幸得昨晚歇得迟,否则要扛下一晚上的情动,也不知有多么令他绝望。
今晚,嗅着沐曦在枕头上留下的香味,他实在有些难受。
又想到,一回去,就永无自由可言。
压抑与难耐交织,他只能选择去发泄。
一想到明日又要和沐曦见面,他也不想在沐曦面前表现出异样,让沐曦厌弃于他,这才选了份脂膏。
此刻的他,都才换了床单被套不久,正喝着茶,解解乏。
居然有人找他?
苏梓芩的喉间都是有一些发紧的:“请进。”
得了同意,苏梓莘这才推门而入。
苏梓芩瞧见来人居然是苏梓莘,下意识地就去瞅了一眼窗户,但窗户他是关着的,没有办法看到月色,纵使如此,他也知道时间很晚了,忍不住地皱起了眉:“梓莘?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苏梓莘来到罗汉床边坐下,刚好就是之前沐曦坐过的位置,反将苏梓芩一军:“那这么晚了,哥哥怎么还没睡?”
苏梓芩眉尾一抽:“这又是谁教你的?居然敢管起你的哥哥来了?”
苏梓莘觉得,他好歹是要脸的:“这就是跟哥哥学的了~哥哥可是管得宽得很呢!就连芷溪有点黏沐曦哥哥都要管~”
苏梓芩将手中的茶盏,往身旁的矮几上一磕:“怎么?你是不服气?还是不满意?”
苏梓莘一瞧他哥这是炸毛了,佯装害怕地缩缩脖子:“不敢~沐曦哥哥是哥哥的人,我怎敢多言?”
苏梓芩被苏梓莘逗笑了,语气都变作了无奈:“你啊~好的不学,专学这些耍滑头~”
苏梓莘耸耸肩:“嘻嘻~”
苏梓芩小小地瞪了苏梓莘一眼:“还笑~”
苏梓莘敛了笑,晃起了脚丫子:“对了,哥哥,你不是都叮嘱沐曦哥哥要早些歇息吗?怎么你自己却不早些歇息呢?”
苏梓芩也学着反将一军:“那你呢?”
苏梓莘没想到苏梓芩会这么问:“我?”
踢了鞋,索性面朝苏梓芩盘腿而坐:“我有点睡不着才是。出来透透气,又见得哥哥这里还亮着灯,就过来了。”
苏梓芩想要猜测苏梓莘的心思也不难。
不过,苏梓芩没有打算安慰。
依着他和沐曦商量的计划,还是应该开始铺路了。
于是,苏梓芩只是清淡地挑挑眉:“你是因为什么睡不着的?是觉得回去了,便不会有现在这么悠闲和自在了?所以有些不想回去了?”
苏梓莘手肘撑着膝头,两手托腮:“不瞒哥哥说,我的确挺喜欢市井的生活,喜欢热闹,喜欢人们彼此间融洽的气氛,喜欢被老霍关心着,宠着。但我也知道,我是苏家的人,不可能一辈子这么荒诞下去。所以,属于我的那一份有关苏家的荣耀和责任,我会担负起来的。”
嗓音中混合着一丝惆怅:“只是...只是心头仍然割舍不下才是。”
苏梓芩听得苏梓莘此番剖白,内心深处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哎~还真是难为你了~”
苏梓莘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呢?谁让我投胎的时候,没把眼睛睁大一点,投了苏家的胎呢?只有如此了呗~”
苏梓芩一怔,嘴角的弧度隐约有些苦涩:“你与沐曦感情甚好,倒是学会了几分他的豁达~”
苏梓莘几乎把沐曦当做天神来崇拜:“沐曦哥哥太完美了,我难以企及他的万一。”
说起沐曦,苏梓芩也有些唏嘘:“就连哥哥都觉得难以望其项背啊~”
苏梓莘眼珠子一转,饶有兴致:“难得听到哥哥对一个人这么高的评价啊~”
苏梓芩倒是也不藏着掖着:“这也是昨夜与他秉烛夜谈之后的有感而发啊~”
苏梓莘更有兴趣了些:“哦?哥哥和沐曦哥哥谈论了什么?让哥哥如此感慨万千?”
苏梓芩略略一怔,发觉他的话多了,有些不太自然地道:“不过是本门的几桩杂事,不说也罢。”
苏梓莘眼中飘飞着受伤:“哥哥是觉得我不如沐曦哥哥聪明,所以不愿与我多言吗?”
苏梓芩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连忙否认:“不是,只是说了是给你徒增负担罢了。且无论是哥哥,还是你的沐曦哥哥,都希望你不要有负担,希望你过得轻松些。”
苏梓莘忽而挺直了脊背,双手握拳放在膝头,额间颈间的青筋都给蹦了出来:“所以,你们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起来?把我拒之门外?认为我是个无用之人?难堪大任?又或者哥哥并未把我当作你的弟弟,当作苏家的人?”
苏梓芩心头也急了:“你误会了,只是昨晚与你沐曦哥哥商量之事,分寸极难拿捏,你还欠缺火候才是。我一直都把你当我的弟弟,当作我信任的人,当作我的心腹,我怎会这般去想你呢?而且,若不是昨晚与你沐曦哥哥商讨之事牵扯甚深,我且是愿意告诉你的。并且,我也觉得很多事交给你,比交给其他人,让我放心。”
皱起眉头,眼睛也死死地锁着苏梓莘:“还有,你怎的开始说起了胡话?谁不当你是苏家的人了?”
一拍桌子,纵使痛心,也得好好警告:“这次哥哥恕你无心之失,要是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定叫你吃够苦头!”
苏梓莘才不惧。
梗着脖子,对苏梓芩怒目而视。
苏梓芩发觉,或许还真是因为在山野,苏梓莘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心间的火焰又往上蹿腾了些许:“怎么?还是觉得不服气?”
苏梓莘别开眼,不想看到苏梓芩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有~”
苏梓芩深呼吸了一次。
尽量压了压心头的火气。
虽然他对苏梓莘是感到生气的,但他是个做哥哥的,在弟弟不懂事的时候,不应该以强力去规范,毕竟苏梓莘的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再以暴制暴,只会把事情弄得更遭,还不如好生跟苏梓莘讲道理。只要讲明白了,苏梓莘还是识大体的。
再次做了心底建设,苏梓芩才心平气和地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且问问你。你以为哥哥掌权过后,理当如何?”
苏梓莘没有想到苏梓芩会这么问:“掌权?是指哥哥成为代掌门这件事吗?”
苏梓芩肯定:“对。既然是代掌门,自然是代行掌门的职权。而父亲他则稍微卸下重担,对我指点一二。”
苏梓莘有些昏蒙:“这...”
苏梓芩索性给个方向:“如此大事,想必你也觉得宽泛了些。就挑一个比较简单的问题问问你好了,你认为泝確、贾淼、贾平适合去做些什么?等着哥哥一旦正式上任,这本门当中肯定有一些人是要离职的。且不说他们有何原因,但这几乎就是本门的一种惯例。等到合适的时机,便会有人退位让贤。”
苏梓莘想了想,道:“確哥他挺闲的,估计也不太愿意干点儿事情,可能去打架他会比较喜欢吧~贾淼师兄挺木讷的,又是个不喜欢多话的性子,多半应该去干些写写奏章之类的事情吧~他挺喜欢干净的,可能也不太愿意和確哥这种舞刀弄枪的呆在一块儿吧~至于平哥,那当然是和確哥呆在一起了。他俩都挺喜欢打架的~他俩的‘精’修,在本门都是排的上号的呢!”
苏梓芩语气平静:“说了这么一大通,梓莘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苏梓莘在想,他哥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不是哥哥问我,他们能干些什么吗?”
苏梓芩说得更明白些:“哥哥的意思是,应该允他们什么职位?就像哥哥给你沐曦哥哥允了职位一样的,替他们选个合职的职位。”
但这却让苏梓莘懵了:“啊?这个...”
苏梓芩清淡地扬了下眉:“你恐怕就连本门有哪些部门都不清楚吧?”
一抹尴尬,悄然爬上苏梓莘的脸:“呃...”
苏梓芩叹了口气,眼睛中隐隐含着幽怨:“如此,你还觉得哥哥是在有意背着你,避开你,不当你是苏家人吗?”
可苏梓莘觉得,沐曦应该和他差不多才是:“那沐曦哥哥他...”
苏梓芩就知道苏梓莘会这么去想,索性解释道:“沐曦一直跟随我,就像是芷溪一直跟着你一样。这些事情,他一直记挂着我要继位一事,便多有留心。且方才问你的那事,也是我昨晚向他垂询的事情。自小我们几人就在一处,倒是熟悉得紧,虽是性情不同,甚是有些还有点南辕北辙,但多年来的感情却也在那里放着了。若说是有几分兄弟间的感情,倒也不错,虽然赶不上你我亲兄弟这般亲厚。正是因此,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对未来晦荏派发展的考虑,作为掌舵的那个人,我都应该给他们一个合理的去处,让晦荏派发展得更好。且又不委屈了他们。然而,此事的分寸却也不好拿捏。毕竟,有些事,不仅要看他们合不合适,也要看他们愿不愿意,还有要看晦荏派会是个什么样的需要。此事当真是令我颇为头疼,才与沐曦商讨一二的。虽然以前都帮着父亲在做事,但是这忽然要全盘地接手晦荏派的所有事情,还是很让哥哥焦头烂额的。幸得有你沐曦哥哥在一旁为我拨云见日,否则指不定得头疼到什么时候去呢!”
苏梓莘没想到事情是这样:“沐曦哥哥他...”
眼睛中藏不住的是对沐曦的崇拜和喜爱:“当真是个妙人~”
苏梓芩见得苏梓莘那个眼神,虽然心头是不舒服的,但想到苏梓莘和沐曦之间的关系以及未来的合作,尽力压抑下来:“那是自然。”
顺带还幽怨地卖个人情:“自从哥哥允了他官职,他到现在还在天天念叨哥哥呢!”
苏梓莘才不信:“沐曦哥哥那么温柔,怎会念叨哥哥呢?”
苏梓芩一脸正直:“他说,哥哥说话不算话,分明让他陪你,但是却又允了他官职,给了他一大摊子事儿,害得他和芷溪很可能没法陪你了。”
有一些些伤心:“为了这事儿,他都怨了我好久。”
郁闷:“昨晚还为此,跟我耳提面命了一番。”
叹了口气,无辜得紧:“否则,昨晚也断断不会那么晚才睡下了。”
觉得沐曦太过在乎苏梓莘了:“他还说,以后不准给他安排太多的事情,他想留出时间来陪陪你。你看看,你这沐曦哥哥的眼里,分明就没我半分,左一句的右一句,全都是为着你,要不就是为着芷溪。”
欲哭无泪:“哎~心累啊~”
苏梓莘被苏梓芩那如九曲回廊般的语气弄得心头一松一紧,感觉他好像变作了他哥和沐曦之间的第三者,竟莫名的有些愧疚:“我...我不用沐曦哥哥陪。”
想起沐曦那个身子,有了担心:“他只要好好在乎他自己的身子骨就成,别累着了~”
苏梓芩迅速瞥了一眼苏梓莘那低落的样子,还伸手戳戳苏梓莘:“可我一般情况下也劝不动他,要不你替我劝劝他?你俩感情颇深,他应该会听你几分的吧~”
苏梓莘觉得,这就是苏梓芩在胡说八道了:“哥哥就别开玩笑了,分明就是哥哥与沐曦哥哥之间感情深厚,无论如何,沐曦哥哥也该听哥哥的劝慰才是啊~”
然而,却得了苏梓芩一张天塌加气郁脸,甚至还有点怂巴巴的:“你可不知道,他今天还发脾气了~好凶的~”
苏梓莘哪里敢相信:“不会吧?”
苏梓芩皱皱鼻子,觉得芷溪才是他和沐曦之间的第三者,最糟糕的是沐曦和芷溪是孪生兄弟,一辈子都分不开的那种,当~真~要~命~:“他听说芷溪的腿肿了,就非要跑过来看。我瞧着他也才刚刚好,就劝了一句,立刻就跟我急了!而且,后来你也看到了,芷溪就说了那么一句,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又跟我急~真是...今天真的是让人颇为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