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上帝会给每一个人礼物，但是我想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唯一天赋就是伤害别人。”
他梦见自己在战场上，还是一个一个雇佣兵的时候，在一个小村庄粗制滥造的忏悔室里低声絮语，尽管他知道对面的房间里面并没有一个耐心倾听的神父，那个会开解人的神父早就死了，小村庄已经是个空城。
“谢天谢地，至少现在，当我混在这帮人之中，那算是个有用的礼物。”
他把头靠在甚至还留有弹孔的木板之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下一秒木板崩塌，他差点砸在新兵营的泥地里。
“你，小子，你看起来很有能耐？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看起来很有能耐？像你们这样的，新兵，哦，我可见的多了！”
一口黄牙，咆哮起来似乎所有的音节都发爆破音的他的曾经的长官对他喊着。
“保持警惕！保持警惕！那些狗娘养的纳.粹.猪们会突然跳出来抽你一巴掌！你可不想挨那一下，不是吗？你们这些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可承受不起！”
长官一巴掌扇向他的脸，法里斯下意识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老天爷这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场面，或者说他基本上很难有被忘记的场面，但这一个对他来说尤其意义重大。
因为他在成为美国正式军人的第一天，就把他们的教官摁在地里狠狠的揍了一顿，当然为他带来了一些麻烦，但这正是他想要的：不停的被扔向最危险的前线为他的回家之路扫平了障碍。
接下来是一场恶战，虽然他曾经在贫民窟里受尽了苦头，作为雇佣兵的日子为他带来了充分的战斗经验和不要命的狠劲儿，但是他们以前的教官，是一个身形比他庞大两倍的充满经验的军人。
法里斯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准备迎战，可等他抬起头来手中握着的手腕已经不属于他曾经的长官了。
“你谁啊？放开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年轻时期的托尼把眉毛拧成了一团乱麻，用力往回拽自己的胳膊。
法里斯愣了愣，放开了他。
粉面油头的公子哥儿因为没收住力往后趔趄了几步，恼怒的看着他。
“别让我再看见你——哦顺带一提，你听到定.时炸.弹的声音了吗？”
法里斯这才意识到附近确实有声音，不是那种让人心跳提速的滴答声，反而更像是……
电话铃声。
他猛然惊醒，挣扎着去拿电话。
“法里斯，法里斯奥克利，请问——”
他强打精神道。
“奥克利先生！”助理伯特的声音传来，听起来仿佛是有什么人压了一整吨的集装箱在他的脊梁上，“是斯塔克先生的事——”
“……呃，等一下，托尼？”
“没错！又一次！”
小伙子以一种相当紧绷的语气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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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是说这实在是……”
“我知道先生，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我必须负责任的告诉你斯塔克先生就是钢铁侠，我看那个新闻发布会看了无数遍了。”
一开始的紧张之后伯特的声音冷静的要命，看来这几个周连续的打击就快让他彻底的成为了那种你会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遇到什么事都不会震惊的助理。
这或许是好事，毕竟在电视剧里面这种助理总是精明能干，同时会帮助老板处理妥当一切不合法或者合法的事情——但或许也说明这一段日子伯特确实过得不怎么样。
甚至有可能过得比那些被斯塔克工业部门裁员的家伙更惨呢，法里斯想，他们在抗议或者寻找新工作，而他的助理可是在不停的工作。
“先生，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先做常规公关，澄清我们对此并不知情，以及，嗯，我现在要给托尼斯塔克打个电话。”
“呃，奥克利先生，就在刚刚，你叫了斯塔克先生的全名。我是否可以理解成……”
助理伯特的话说到一半，被他自己吞回了喉咙里。
“我相当确定我对他非常生气，但是我想我还是愿意听听他的解释的。常规公关还是要做中立版本的，尽量含糊其词，斯塔克这边交给我来搞定。”法里斯相当冷静的说。
——他并没有立刻给托尼斯塔打电话，而是上网看了看。
然后，老天，关于钢铁侠的那些新闻——他最近一直忙于工作，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这些不确定的八卦新闻——该死的，这简直不像是曾经的他的朋友会做的事。
他的意思是说，曾经的托尼萨克或许会愿意拯救别人，但前提是那个别人得是个火辣的美女，或者是什么科研人员。
而看看现在？
——他的朋友，“那个”托尼斯塔克，他怎么会想要做这些毫无回报的事情。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自己托尼斯塔克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途径来解决这件事，而不是穿着一件铁皮罐头就去自己解决，但说不定他的兄弟只不过是想要亲手解决掉自己的敌人。
这可能是一场纯粹是为了装酷的复仇，他知道托尼斯塔克并不是干不出这种事情
所以他给自己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然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现在他并不是对托尼斯塔克非常生气，而是难以言表的愤怒，而这两者有着显著的不同。
法里斯以为，或者说他曾经以为，或者说真相曾经就是这样：他们曾经在这一点上达成过共识。
一个天才不应该为任何别的人拖住后腿——在这个观点上，托尼斯塔可比他更加坚定。
天才，像托尼这样的，不能因为要照顾这些普通人就放完自己的脚步，因为一个天才只需要往前走，其他剩余的人跟随他的脚步就行，要知道但凡只要他们跟上一点点就能改变整个社会。
天才，是开创未来的人，而不是光顾现在的人。
法理斯是如此的相信这句话，托尼斯塔克也是。甚至这句话还是托尼斯塔克先告诉他的，而现在他的朋友却告诉他，他改变了主意。
而且那般兴高采烈，得意扬扬。就仿佛他不是成为了钢铁侠，而是成为上帝一般。
“好吧，我想我得恭喜你。”他强忍着自己指责他或者阴阳怪气的想法，但是那很难，“毕竟你总算成了一个圣人了。”
“等等，什么？小佛，如果我没听错，你刚刚是说……”
不管对面兴奋的滔滔不绝的托尼斯塔克一瞬间有多么迷惑，以防自己说出更加过分的话，法里斯快速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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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