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湿的地下溶洞里，姚允墨半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按压着腹部的伤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头昏脑涨，已然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本能地死盯着眼前的石壁。
“坚持住，小道长！”耳边元初声音颤抖。
姚允墨面色苍白如纸，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死不了，这蛇……有些蹊跷，不像普通的蟒怪。”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粗粗包扎过伤口，元初扶着姚允墨靠在溶洞的石壁上。湿漉的溶洞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元初谨慎地环顾四周，没有说话。姚允墨歪在一边，细细密密地汗珠自额头流下沾染他长而浓密的睫毛。
洞内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飘散着。
“你看，这石壁上有刻痕。”姚允墨突然指着元初身后的石壁说道。元初转身看去，只见石壁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歪歪扭扭，像是某种文字。
元初凑近：“这是血写的，而且时间应该不长。”他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姚允墨挣扎着起身，抽出青锋剑，剑身上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滚。”他警惕地注视着身边的人，受伤的身体让他的行动变得迟缓，但眼神依然犀利，“滚！”
元初看不见。
这是梦境。
不，不对。
“元初”似笑非笑地贴近了姚允墨，溶洞内不知何时涌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姚允墨当即持剑指向他，寒光照亮他眼底一片猩红。
黑暗中，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逐渐显现。“元初”笑得更恶劣了，没等姚允墨反应，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那你杀了我。”他挑挑眉，戏谑地笑着，“你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里。时间线上？或者，幻境？”
“你不敢赌对吗？”
姚允墨费劲地反手撑地，喉间泛起铁锈味。那些幽绿眼睛在黑暗中逐渐逼近，窸窣声像无数细小爪子挠着耳膜。
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过的话——"幻境最擅夺人心智，越是危急，越要守住灵台清明"。
指尖掐住掌心，疼痛感让意识清醒几分。那人脚下顿时又用了几分力，血迹顺着嘴角蜿蜒："你说得对，我不敢赌。"话音未落，青锋剑骤然震颤起身，调转剑尖抵住自己心口，"但我赌我现在还不该死。"
假元初神色微变，姚允墨趁机屈腿攻击对方下盘，随即翻身而起，单手执剑直刺那双蛇瞳。
“就这点本事？”假元初怪笑着，匕首与青锋剑相撞，迸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姚允墨借力后退，却见地面突然伸出无数藤蔓缠住脚踝。他几个飞身堪堪躲过，正欲挥剑斩断藤蔓，只见假元初欺身逼近，浅绿的蛇瞳中映着他模糊的身形。
千钧一发之际，姚允墨却是不动，一串金色的符文自口中流泻而出，周身莫名燃起一股金色火焰，将溶洞内照得亮如白昼。
“不可能！”假元初难以置信地看着火舌烧穿自己的虚影，“你怎么会！”话音未落，整个人便消散在金光之中。
姚允墨踉跄着扶住岩壁，伤口再次渗出血来。他喘息着看向四周，那些幽绿眼睛霎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