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好意思,一聊就忘记了时间,来晚了。”村长打开门走了进来,两眼含笑的对着两人道歉。
一进门就看到两人乖巧的坐在原位,心想这两人看着还挺傻。:“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吴优率先开口,自我介绍道。:“我叫吴率。”
“我叫柏华”
下午两人在门口等村民们回来的时候,阳粟特意叮嘱了吴优,在游戏里最好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名,让吴优给自己想一个假名用来伪装。
“真是两个好名字啊。”村长用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吴优。“不知这位叫吴率的小哥名字里的率是哪个率呢?”
不知为何,阳粟觉得这古怪的村长每次看向他们的笑容都挂着一种用言语表达不出来的复杂情感,根本不似看待客人那般。
出去后的吴优对这笑容做出了深度分析,结论出这是一个极度渴望财富的人在身无分文时突然看到从天而降的金钱,那种极度**的眼神。
不过那都是几天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吴优只觉得村长为人热情好客,真把自己当成来旅游的了。
“圆周率的那个率。”吴优伸出手,在空中比画了一个率字。
接着村长对着两人足足吹捧了20来分钟,又是说两人长得帅,又是说吴优看起来就很有魅力,是个才华横溢的男人。
把吴优夸的嘴角都要裂到耳朵根了。但阳粟对此却不为所动,内心毫无波澜。
他从小到大听到过最多的话,就是别人对他的赞美和夸奖。
一是因为他确实足够优秀,让别人有话可夸,二是因为那些人想巴结他和他父亲。
村长此刻也注意到了阳粟并没有因为他的彩虹屁而高兴,内心不经发出了疑惑,居然还有人扛得住自己这么猛烈的夸赞。
正想要加大攻势,阳粟忽而开口打断了村长。“抱歉村长,我和我的朋友都有点累了,可以先带我们去要住的房间休息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这一天以来我们还没好好的休息过呢。”吴优霎时发觉一股酸懒感席卷而来。
“行,你们跟我来吧。”见两人并不想继续,村长也不强求。
带着两人来到了二楼最边上的客房。“我这目前只有这一间客房是干净的,不过里面有两张床,你们先将就一下吧。”
吴优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张单人床。:“没事,我们没这么矫情。”
床头上的镜子里映入了门口三人的身影,阳粟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的面容。
“没有其他的房间了吗?”阳粟收回视线看向村长。
在对上阳粟视线的一秒,村长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垂眼别开了视线。:“没有了,不好意思啊,你们先将就今天一晚上。明天在帮你们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出来。”
“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村长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二楼。
“你为什么一定要换房间呢,这挺干净的啊。”吴优放下自己的背包,啪的一声直直倒在了床上。:“呼,床也挺软。”
阳粟越发觉得这人是缺心眼儿吧:“这房间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啊?除了灯光确实有点暗。”吴优现在躺在软软的床上,只想睡个美觉,并不觉得这房间有什么问题。:“不过这样也好睡觉。”
屋内只有正上方有一盏黯淡的灯光,窗外夜色朦胧,令眼前的环境越发模糊不清。
阳粟并没有回答吴优的话,反而静静地站在原地。
“大神,你说话啊,别站着不动吓我。”吴优屏住呼吸,心里变得七上八下,一动也不敢动。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被吓大的吗?就这还能打能抗呢。”阳粟没有继续吓唬人,抬脚走到了另一张床上半躺在床头。
发现自己被耍了的吴优,也并没有恼怒。:“不是从小吓大的,我反而觉得我应该是被吓少了。”
吴优也没有忘记阳粟愿意带自己进本是因为自己说了自己能打能抗。:“我也不知道这居然是个中式恐怖本啊,不过大神你放心,万一遇到危险,我一定第一个挡在你身前。”
“嗯。”阳粟没想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虽然阳粟没了想继续聊下去的兴致,但他刚刚的话吊起了吴优的好奇心。“阳粟,你刚刚说的,这房间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啊。”
看着眼前直直面对自己的房间大门,阳粟开口说道:“来的时候我观察过了,这房间是朝北的方向,而且一进门就能看到床和镜子。”
吴优听的二丈夫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的开口问道:“这怎么了吗?”
“房间朝北是最忌讳的,因为照不到阳光,常年都处于一个阴气及重的空间里。”阳粟接着解释道。:“风水上有一种说法,床对着门,阴气会比较重,像躺在棺材里一样,因为人在棺材里头是朝门外的。”
“镜子则有反射作用,可将煞气反射回去,起到挡凶去煞的目的。但如果镜子对着房门,则会将凶煞照近卧房,招来厄运。”
听阳粟这么一说,吴优瞬间觉得脊背发凉:“那这房间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阳粟冷哼一声,又想起了村长那副虚伪的嘴脸。:“岂止是危险,那村长摆明了就是想让我们住在这间屋子里,这里明明就还有其他的空房间。”
阳粟可是学心理学的,村长那心虚的小动作,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根本就是在撒谎。
吴优转过身,侧躺着看向阳粟。:“你怎么知道还有其他的空房间?”
“在我提出要换房间的时候,那村长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还心虚的避开了我的视线,这明显就是撒谎的行为。”阳粟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依旧是没有信号。
这村子这么偏僻的吗?还是系统把信号屏蔽掉了,为了不让玩家使用手机。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得想想其他对策了。
“那你是怎么懂得这么多的?”对阳粟,吴优非常好奇,这个人怎么懂得这么多东西的呢。
“什么懂这么多。”阳粟放下手机,抬眼看向吴优。
“就是又懂花,又懂风水,还懂心理学。”吴优说着说着,发觉阳粟懂的东西还真挺多。:“你是做什么的?怎么懂得这么多根本毫无挂钩的东西啊。”
阳粟撇开眼不再看吴优,起身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闭上眼睛,表示不想回答吴优的这个问题。
见阳粟自己不想回答,吴优没有强求,也掀开了被子准备睡觉。
凌晨,夜色浓厚的划不开,微弱的月光通过黑压压的云层时隐时现。
一道哭泣声,顺着晚风轻轻飘进了屋内。
“哇哇哇—”
睡梦中的阳粟皱着眉头,清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还哭的这么凄惨。
阳粟转身想问问吴优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谁知一转头看见的画面,瞬间令他这个从不惧怕鬼怪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吴优背后的窗户上,正站着一个小孩,小孩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肉,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唯一剩存的就是面部,但脸颊两侧肉最多的地方也似被人用刀给割掉了,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从里面露出来的颧骨。
漆黑一团的眼睛没有瞳孔,就这么在窗户外直直的盯着看向他的阳粟。
被小孩看着的阳粟根本不敢动弹,也不敢闭上眼。
就在两人以这种敌不动,我不动的对局,僵持了5分钟后,小孩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
顷刻间,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出。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小孩的样子越发令人恐惧。
不过此刻阳粟却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这小孩身体都是一副骷髅架子了,从哪里吐出来的血。还有,这里可是二楼,他是站在空中吗?
难不成一直含在嘴里吗。
在阳粟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小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呼”阳粟长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看来这小孩没想弄死他们。
一垂眸,发现吴优还在沉睡中,便出声把他叫了起来。“吴优,起来了,我们出去一趟。”
“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正在熟睡中的吴优突然被叫醒,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游戏中。
见吴优醒了,阳粟坐起身,准备穿鞋。:“你没有听到一阵小孩的哭声吗。”
“哭声?什么哭声。”闻言吴优没在说话,竖起耳朵认真辨认周围的声音。“没有听到啊。”
不过看阳粟穿鞋子的动作,吴优知道他肯定要出门了,也起身穿好了鞋子。
“你这是要出门找那道声音?”吴优道。
阳粟穿好鞋后,又拿了一件衣服,这寒夜里风一吹,格外的冷。“对,这声音肯定不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得出去看看。”
“等我一下。”见阳粟是真要出门了,吴优也不墨迹,光速收拾好了自己,跟着一起出了门。
两人顺着哭声离开了村长家,走向了村子里的后山。
半夜三更,寒风凛冽,吹的枝叶作响,月光下树枝残缺的枝丫好似一条条残破不堪的断臂,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阳粟是被风吹得有点冷,吴优是被吓得哆嗦。
夜晚的山路并不好走,用来照明的只有两个手电筒。两人不仅要小心脚下泥土的坑洼不平,还要小心不被路边杂草丛生中的荆棘给划伤。
黑暗中根本辨别不出方向,全靠阳粟惊人的听力和判断,带领着吴优穿梭在林中。
“你说我们一定要去吗,这哭声有点渗人啊。”原本什么都听不到的吴优,在来到山上之后,也渐渐听到了那凄惨的哭声。
“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回去。”阳粟拿着手电在前面照明开路,头也不回道。
“我主要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吴优看了眼手上的铁铲。:“你为什么要让我带上这东西,是要挖什么吗?”
刚刚在经过一户村民家的时候,阳粟看到了门口摆放的铁铲就让吴优带上了,说有用。吴优虽然疑惑,但还是带上了。
声音是从后山传出来的,后山上除了坟还能有什么,让吴优拿上这个也是有备无患,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还能拿来防身。
吴优在走上山后,心中的不安感愈加强烈。
“到了你就知道了”阳粟听着哭声越发清晰,心里感知目的地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果真两人走了没多久后,声音便停止了。
入眼的是一处平地,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连一根杂草都没长在上面。
吴优把铁铲插入地底,手肘撑在木把手上。“声音怎么停了,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啊。”
阳粟拿着手电对准地面,在灯光的照明下,原本黑蒙蒙的土地上出现了许多来自不同人的脚印。
阳粟指着一处地面,对着吴优道。:“就是这了,开挖吧。”
“什么?你大晚上的让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刨地?”吴优瞳孔放大,一脸震惊地看向阳粟手指的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