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Part 2 (大修)

第二天回到酒店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就赶忙去到片场。

谢青山已经在棚子下休息,许清舟若无其事地坐在自己的躺椅上,不敢惊扰到正在睡觉的人。

他刚要躺下,就听到谢青山沉声开口:“你昨晚去哪了?”

许清舟一顿,侧头看向男人,意外他竟然是醒着的,他想了想如实回答:“去便利店买了酒,喝了一听,结果在车上睡着了。”

谢青山没再讲话。

今天的戏,无意外还是他俩最多,拍摄也一直挺顺利的,八点,还剩最后一场戏。

刘长兴觉着自己这导演真是越来越省心了,那这么多钱都不好意思了。他举着扩音器对着那边已经就位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喊道:“来,《水云间》第五十六场第二镜第一次,准备了!”

“准备!《水云间》第五十六场第二镜第一次,开始!”

深夜,肖楚新偷偷摸摸从营帐钻出来,准备出去溜达溜达,才躲过巡卫的士兵,便见一个人影直直地往他身前一档。

肖大盟主光是看见那人纤细的腰就猜到是他家宝贝将军了。

肖楚新抬手捋了捋自己的眉,嘶一声,回身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军营走。

“昨晚为什么不等我?”顾瀚石沉声问。

肖楚新背影一怔,再也动弹不得。

顾瀚石压着怒意,又问:“说话啊!”

站在原处不动的肖楚新,忽而举手往刘长兴看过去:“导演,谢老师台词错了。”

顾瀚石的台词应该是:怎么又想出去?

刘长兴当然发现台词不对,但刚刚那感觉就很好啊,他不想打断,他想继续看戏,所以没有喊卡。但是戏好像看过头了。

“那个谢老师……”

谢青山不等刘长兴质疑,伸手抓住要跑的许清舟,扬声解释道:“顾瀚石头一晚让肖楚新好好在军营等他,但肖楚新自个儿跑出去找人还差点被敌人设计。肖楚新现在内力只剩两层,出去很危险,按着顾瀚石的性格,他是一定要质问肖楚新的。”

冠冕堂皇,但他妈的理由很到位。

刘长兴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很好,继续。”

许清舟一脸复杂地看向刘长兴:……

板子再次横到镜头前:“准备!《水云间》第五十六场第二镜第二次,开始!”

两人就位,面对面站着。

肖楚新回身想走,顾瀚石抓住他的手腕:“昨晚为什么不等我?”

肖楚新深吸一口气,撇过头不去看他,“将军不听肖某的话,非要赴西越为你准备的鸿门宴,我担心就去看看。”台词不对,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根据剧情来说。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去喝酒?”顾瀚石继续逼问。

肖楚新凌厉一眼射向顾瀚石:“你现在用什么身份跟我对话?顾瀚石?”

谢青山目光亦是锋利无比:“你说呢?”

肖楚新怒火上头,他长臂一甩,挣脱开谢青山的手:“我要喝酒就喝酒,我想往哪就往哪,要你管?”

谢青山大步往他身前一档,咬牙怒吼道:“你要喝酒我可以陪你喝,你要去哪我可以陪你去,但你不能让我不管你!”

肖楚新微微仰头,震撼而心动。他有些迟疑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是顾瀚石还谢青山?

谢青山不等他开口质疑就慌忙抱住他,紧紧拥住他,轻合上眼不断他耳边低声重复:“我是顾瀚石,我是顾瀚石,我是顾瀚石……”

他在恳求许清舟,恳求肖楚新,恳求谢青山,恳求顾瀚石。

催眠,不断催眠,将谢青山长眠,让顾瀚石存世。

“卡!”

扩音器里,刘长兴兴奋的声音传过来,“好,今天就到这儿了,辛苦大家。”

结束了。

可顾瀚石不敢放开肖楚新。

他仍是紧紧将人桎梏在怀里,不准他离开。

并未有人用疑惑或异样的目光看他们,演员无法出戏,总是会在入戏的地方多停留会儿的,时间到了,他们就会分开。

“谢老师……”许清舟真实感受到他的恐慌以及被抱到窒息的感觉。

谢青山松开他,很是抱歉:“对不起,今天的戏没跟你商量,有些激动,你今晚,好好休息。”他轻笑,抬手替他理了理鬓发,“明天见。”

鬓发绕指,是顾瀚石最喜欢对肖楚新做的事情之一。

入戏而已,他谢青山做得到。

今晚的谢青山让许清舟感到害怕——不是对谢青山的忌惮,而是对自己的恐惧。

他的质问,他的恳求,他说自己是顾瀚石时,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都像一把刀慢慢地狠狠地凌迟着许清舟。

是许清舟要入戏,是肖楚新要顾瀚石,为什么要杀死谢青山!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刽子手,一句话就是一把刀,将谢青山的头颅一寸一寸地割下,妄图让顾瀚石取代谢青山。

不行的,这不对,也不可以。

许清舟可以一辈子是肖楚新,但谢青山必须是谢青山。

他是影帝,他不能困死在一个角色里。

许清舟把昨晚剩下的酒拎出来,才发现被薛依依掉了包,稀稀疏疏地还剩几瓶果子酒。

正想打电话给薛依依让她把酒还回来,就听见外面有人去敲门。

许清舟猜是谢青山。

避而不见是不可能的,就算今晚不见明儿也得见,明儿不见后天也得见,离杀青还有些天数呢。

也好,趁着今晚有不醉的酒,好好跟他聊聊。

许清舟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不止有谢青山,还有江竞。

“许老师晚上好。”江竞鞠躬打招呼。

江竞的手上拿着剧本,眼含笑意地看着他,许清舟却隐隐感觉到不怀好意,他转眼瞥一眼谢青山。

谢老师却好似没有发现他其他的疑虑,解释道:“江竞说要和我们一起对戏。”

许清舟看了眼江竞,堆着亲切的笑意:“好啊。”

进了房间,许清舟指着桌上的果子酒和零食对身后的两人道,“你们坐,吃的喝的别客气。”

江竞浅鞠一躬,抬手抓了抓鬓角细碎的头发:“打扰许老师了。”说完就坐在沙发右侧。

“没关系,上次不是说好的嘛,只要谢老师同意就可以。”许清舟扫一眼谢青山,见人仍没反应,就再次牵起温文尔雅的笑,“我去拿剧本。”

许清舟进去后就把门关上,抬手脱下自己的睡衣狠狠地砸在床上。

“蠢货。”骂也不解气,一边找衣服一边嘴碎。

谢青山等了会儿见人没出来,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敲门,里面没反应,他直接开门进去。

许清舟已经换完衣服,手拿着剧本坐在床边,自己一个人在看。

“干什么不出去?”谢青山把门关上,靠在门边。

许清舟没回答,冷着脸合上剧本,跳下床拖上拖鞋,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揣着裤兜走到门口。

谢青山没让路。

许清舟正眼不瞧谢青山。

谢老师就是不让,立在那儿动也不动,他颔首抿了抿唇,似笑非笑:“你吃醋啊?”

许清舟这才瞥向他,好笑道:“你把他叫过来,就这目的?”

谢青山唇角微翘,竟有几分邪肆。

他不回答许清舟,算是默认。

“你有病是吧。”许清舟冷冷地看着他。

谢青山低头,笑而不语,那笑邪恶得让许清舟陌生而胆寒。

见人不答,许清舟抬手推开谢青山,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卧室,谢青山阔步走到茶几那儿,拎了一瓶果子酒出来,顺水推舟就坐在江竞的旁边。

蓝莓味的,有点酸他不太喜欢,想少喝点,他抬头问许清舟:“有杯子吗?”

许清舟头比他慢一步,只能坐在他的左边,瞅了一眼他手上的酒,冷冷回了一个字:“没。”

谢青山又含笑对他说:“我喝一瓶会醉的,要不,你一半我一半?”

许清舟专心致志地看着剧本,毫不留情地拒绝:“我不喝酒。”

谢青山沉下脸。

他不喝酒?不喝酒一个人跑去喝什么喝!

他把酒瓶重重地放在边上,没想江竞一手抄起酒瓶,拧开瓶盖就灌了一口:“我也有点渴了。”

许清舟没理,谢青山也低头看起剧本。

江竞喝完一口把酒瓶放在谢青山的手边。

谢青山似乎并不在意,低头陷入剧本。

许清舟大约是有些口渴,一边低着头看剧本,一边伸手穿过谢青山的视线,握住江竞喝过的酒瓶。

谢青山看似在读剧本,但眼神却没离开过这个人的手。长袖袖口略宽,显得他的手臂又细又长,手腕和手背在灯光映照下就更显白皙。

但他似乎被什么剧情给牵住了思绪,蹙眉研读剧本,拇指却轻轻摩挲着酒瓶的瓶颈,像是在抚摸什么心爱的宝贝,而后食指也跟着拇指的节奏沿着酒瓶细颈上下滑动。

这难以言喻的动作,顿时让谢青山火冒三丈!

谢青山扭着已经发僵的脖子,目含警告地盯着某人。

许清舟察觉到危险,把手给收了回去。

谢青山的眼底露出极大的不满,他斜了一眼许清舟,正过身姿,负气似的从塑料袋里又拿出一瓶果子酒,顺手一拧,咕噜两口冲下喉咙后把酒瓶放在自己的左手边。

许清舟洞察到谢青山的用意,却不动声色地将双指轻轻架在唇侧,掩饰自己的得意。

三个人面上认真工作,暗里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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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家太爱我了怎么办
连载中南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