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古简单的将落凤客栈发生的事情给欧阳楼说了一遍。至于那人死没死,他想了想觉得给他一个不死的理由。白方古正琢磨着让他怎么活过来。
长青就已经给了他一个不能死的原因,他抬眸飘一眼欧阳楼,底气很足的道:“那人有护身甲,当时只是背过气去了。”
长青这这个弥天大谎撒得,白方古都不好意思看他。关键是傅沧海与方天珏,此刻竟然都成了聋子,很配合的保持沉默。
此刻即便白方古确定长青在捣鬼。他也不能揭穿,关键是他很好奇长青将从哪弄出个人来。
客栈没有客人,与外面的喧嚣比起,显得辽阔而寂静,几人迈步而入。瞬间到是给客栈添了一丝人气。迎头出来的店主白方古见过,就是那日云中月杀入客栈时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白方古不记得他叫什么。但这张面孔却让白方古心头陡然一震,这是魔卫!
魔卫竟然在这里,确切的说,这是魔卫第二次出现。他们的出现预示着大事来临。
“清流,迎客!”长青进门后冲着垂手而立的那人喊了声。
原来他叫清流。清流点头应了声,出去片刻又折了回来。
白方古心头不禁又好奇,既然他是清流,那么清扬是不是也属于魔卫的人?猛然冒出这种想法的白方古,心头突然有种想揍长青的冲动,好像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将长青了解清楚。白方古心头正冲动着。
忽听清流淡声道:“殿下,那人、、在书房!”
长青嗯了声道:“那就走吧!”
清流带领众人穿入后院,拐过连廊,突然便在一所红漆侧门前停下。然后垂手侧立,他抬头看长青:“殿下,那壮士只要求见城主!”
“为什么只见城主?”小妖开始喊了起来。
白方古也想问为什么?但他不能这么问,小妖问代表不满,他若问只能代表傻。长青在捣鬼,他除了配合别无选择,可是长青要干什么?像是在钓鱼!这么一想他突然有种真凶就在身边的感觉,长青要引出那人?
如此一想,他不自主的看向长青,长青眉目淡淡,慵懒的神情如一只野猫,看是舒散实则警惕。
壮士的要求使得小妖甚为不满的又喊了声:“在塘沽地界,皇上都来了,他倒是摆起谱来了。”
清流面无表情:“他是大赢人,只见城主!”
方天珏手中敲着笛子,轻笑一声道:“也是,既然是大赢人,也只能见城主!”
隔着重门,灯影里,可见一抹颈长的身影挺拔而立。也是,大赢人被人追杀,也只能见他白方古,如此他只能轻声一笑,抬手推门而入。
立在门廊的数人伸着脖子好奇的望了过去,无奈,门被关上了,只看到那人身影靠近白方古,像是低声说着什么,接着是深深一拜,拜后他便递上来一个东西,只是暗夜沉,灯影重,无法看清。
小花终究是孩子,好奇的原地打转,他不自主的就靠近长青,碰了碰他的肩头道:“长青哥,你说他们会说什么?”
长青眼神飘了飘,懒懒的应道:“我怎么知道!保不住是什么惊天机秘那!”
小妖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子,身体靠着柱子不屑的道:“我看就是故弄玄虚,说有塘沽的箭,箭没看到,到是看到一群虚张声势的人。”
小花侧目看了看小妖道:“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吗,刚好应景,急什么!”
小妖愤愤的哼了声,正当众人议论不决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白方古手中托着那柄箭,腰间多了一个锦囊,他缓步走出,锦囊微微摇动。
屋内灯下那个人影缓缓向屏风后走去。像是被人带了出去。
白方古双手呈上那株箭,欧阳楼眸子一顿,抬手捏着箭身,眼光落在箭尾,箭尾之上映着钢印打烙的白梨花,两朵花瓣,正是第二支箭,与花灵箭斛里的箭正好一色。
“只有一支箭?”欧阳楼眉间微微一颤。白方古低头片刻略有思索,犹豫了片刻微微点头。
“他说些什么?”欧阳楼眸子清冷,看着白方古。
“他说有人一路在追杀他,所以他逃到了落凤客栈。”白方古按着那人说的话重复着。
“谁在追杀他?”欧阳楼紧逼一步。
“他不知道,但他给我了这个!”白方古想着那人说的话,果断出言。随机他又自衣袖里取出一个锦囊,抬手递给了欧阳楼。欧阳楼垂眸看着锦囊,正要打开,白方古却忽的抬手摇了摇头:“陛下回宫在看吧,毕竟塘沽的箭是如何流出的,还没有查出。”
来的塘沽的目的是军队,但此时天色已晚,定然是无法去校场。
在落凤客栈用餐,欧阳楼是绝对不会留下。他带着小妖与辉箫离开,走时他回头看白方古片刻道:“明日校场见,至于这只箭,我会查出来的。”
这种明日再见的道别,无端的让白方古觉得,欧阳楼离去时竟略显孤独,那感觉像是深夜里独行的身影,只能与影子对叠。但好在他一转身,便带着小妖与辉箫消失在夜色里。
客栈里,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后,白方古一把便将长青按倒在床上,他垂眸看着长青道:“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长青微笑着,眉梢上扬的挑了挑,手下却环上了白方古腰,他笑了声道:“中意,我给那人也种了毒,这个我告诉过你。”
很显然,长青这回答,白方古是不满意的,他逼视长青,长青笑了声又道:“落凤客栈,只为迎接你,它是你的。你个傻瓜,怎么一直都没感觉到那?”
长青这么深情一句,白方古瞬间耳朵发烫,突然就什么都不想在询问。
落凤客栈,为他而建,他是有感觉的,只是他不敢自负。今日被长青这么一说,他不自主的便趴在了长青的身上,瓮声瓮气的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长青深深吐了口气:“那是因为你曾经对凌千度也是这般好,你度他,教化他。他伤你,禁锢你。中意!”长青抿唇,突然便将眸底翻涌的情绪压在紧闭的唇角里。片刻他才简单的说了句:“那冒牌货也是魔卫!”
白方古嗯了声,他进入那房子见了那个冒牌货时,那人几乎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道:“城主,射箭之人在门外,我说什么,你只管听。请靠近我。”
白方古嗯了声,那人这才缓缓道:“殿下没来得及告诉您!”
白方古不屑的哼了声:“没来得及告诉我什么?”
那人面色微微一暗,有些歉疚的道:“殿下在见到塘沽皇帝时才确定那日射箭之人,所以他一路做了暗号与指令。我们才能有时间准备。准备妥帖便挂上两个大红灯笼。”
“那人是谁?”白方古冷眼看他,看着那冒牌货顶着一张死了的壮士的脸,还能一本正经的说话白方古不自主的逼视他。
白方古这么一看他急忙低声动唇道:“殿下说、、说您知道!
很显然他与长青虽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但白方古心头那点猜疑,长青皆知,就像他知道长青的捣鬼定然有所企一样,他不自主的低声道:“小妖?”
喊出这个名字后,白方古身子微微晃了晃,几乎差点栽倒,那人不语,却急忙伸手扶了他,然后又迅速缩回手去道:“我说什么,城主只管照做便是。”
白方古微微含了口气,为自己推测而震惊,更为自己推测被认同而心悸。
那人却抬眸看白方道:“城主早料到了,对吗?”
白方古不自主点了点头,那人接着道:“如此便好,城主只管把这株箭交给塘沽陛下,他自会查出来。至于这个锦囊,也一同交给塘沽陛下,告诉他这是绝密,这锦囊不过是诱他主动出击。当然,也能看一看,还能不能牵扯出什么人来。你与陛下一人一个。塘沽陛下若能自己抓住他,总比咱们将他绳之于法更体面些。这也是殿下给塘沽留了面子。塘沽若是聪明便会自行解决。只是、、”那人顿了顿,白方古抬眸看他:“只是什么?”
那人缓了口气又道:“只是塘沽陛下未必信,所以,今晚这客栈或许就不安宁了。”
“长青让你这么告诉我的?”白方古抬眸看他。
那人急忙低头,声音微微低沉:“若我给城主解释不清楚,必受罚,殿下是真没有机会跟城主交流。”
此刻那人的声音依然在白方古耳边回荡,长青劳神费力,做出了这个局。现在只想给他解释清楚,满心暖热的白方古藏着一窝眼泪,只觉得自己需要的解释在长青的温柔里显得如此的矫情又多余,他暗自舒了口气,垂眸看着长青低声道:“长青,魔卫一直跟着我们吗?”
“嗯!”长青嗯了声,有点惊异白方古怎么不问了,继而又眸子微亮,他抿了抿唇手臂却忽的拽过白方古的脖颈,声音暗哑的喊了声:“中意!”
这一声呼唤,刺激得他呼吸跟着急促起来,白方古身子一僵,瞬间为长青这突然的反应爆红了脸,他喉头滚动的吞了口气:“长青,你、、你、、唔、、”
话还没说,脖颈一沉,唇突然就被人噙住了。白方古手下不自主的穿过长青的脖颈,深吻未续,脑海里倏的闪过一副不堪的画面,那画面刺激的白方古瞬间不自主的怒吼:“凌千度,你再敢动,我杀了你!”
这一声吼,犹如天雷,震碎了白方古飘摇的神志。他突然觉得自己跌入茫然。继而是无尽的恐惧与战栗。
“中意、、、中意、、”一声声呼唤,微弱而喘息,如同幽冥回音,透着垂死的挣扎与对眼前人的期待。
白方古混沌的意识倏然觉醒,他喘息着,颤抖着,惊恐着,错乱着。低头却见自己不知何时将一条胳膊压在长青的胸前,一只手死死的咔在长青的脖颈,以一种搏杀的姿势硬生生的将他咔在生死线里。
长青眸子红的滴血,面色紫涨的将要爆裂,他一动不动,眸子却死死盯着白方古,愕然与期待。
白方古啊的叫了一声,倏的一下松了手。
一股新鲜空气犹如生/命/之光,瞬间灌入长青因缺氧而颤抖的胸膛,他大口的呼吸着,剧烈的咳嗽着。
白方古惊恐的乱抓着他的胸膛,身子抖成一团的想喊他,可他连为长青顺口气的力气,都痉挛在颤抖里。这一刻,茫然与恐惧连成一片,震惊与后怕搅成一团,他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就将长青咔向地狱之门。
“中意、、中意、、”长青微微喘息着,声音在他耳便回荡。
这一刻,他才似还魂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与汗水湿透了衣衫:“长青、、长青、、、我刚才,我都干了什么呀!我差点掐死你,你怎么?怎么不还手呀!”
白方古瘫在了长青的胸前,呜呜的哭着。痛苦痛恨恐惧使得他抖的厉害:“你怎么不还手呀!”
长青的声音总算从剧烈的咳嗽回归到这一刻的喘息,但他声音哑得厉害:“我怕我再伤了你,中意、、没事!觉醒与面对都要有一个过程、、、”
白方古微微抬头,看着长青脖颈的淤青与紫痕,看着那两个手指印字犹如勾命锁似的印在他的脖颈,他不自主的抬手捂了上去。只剩下呜呜的哭声。
头顶却突然传来长青微喘的笑声,那是安慰的声音:“中意,你这突然发病,差点废了、、废了我、、”
长青腿突然动了动,白方古头都不敢抬起来。除了用哭回答这不要脸的行动,便是心痛与恐惧。
那种瞬息的刺痛犹如一剑穿心,刺激得他直到这一刻还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为什么会这样?只片刻白方古便忽的明白了。自从天界山云阵里出来,这是第一次。那不堪的画面犹如闪电击中命脉,使得白方古不自主的想推开长青。
“对不起长青!对不起!”白方古哭声没有停止。
长青却突然静了下来,他低声嘘了声:“正事来了,别哭了!”
随机他衣袖微微一抬。屋内烛灯瞬息灭,眼前刹那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一丝甜腻倏的略过鼻端,未及还神的白方古警觉的闭了口,抬手捂上了长青的口鼻:“有、、唔、、”
长青与他的想法一样,也抬手捂上了他的口鼻。与他不同的是,长青的掌心微微转动,指尖一移,在他唇角里塞了一粒药丸,接着,白方古只觉得长青唇角动了动,湿热一片的掌心里压出长青口齿不清的气声:“中意,暂时防御毒。”
继而长青反手将他推入床里,身子被长青这么往一推,他的手不自主便移了位。
窗幔垂落的刹那间,一抹萤豆似的烛光随着门吱呀一生开启而带入。接着一个身影落在帷幔上。
犹豫了片刻他又转向了屏风旁的衣架之上,一阵窸窣声沙沙的荡开。他在找东西。
那人警惕而小心,此时门外却忽然亮起了火把。同时一把火折子在账内倏然燃亮,长青缓缓的坐了起来冷声道:“那么点烛光,怎么能找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借你个火把吧!”
那人飒然顿住了,只一瞬间,他倏的转身便冲向门外。
门口的小花与阿珂提剑而立。
楼下方天珏与傅沧海犹如门神。
庭院之内,客栈之中,瞬间灯火通明,四处皆是黑衣人。这一刻,别说他插翅难逃,便是升仙他都无处可闪。
黑人一人体型宽阔,他遥望四周。眸子流露惊愕与惊慌。
他还未及撤下面色黑色,前厅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欧阳楼带着一队人马,不多,却都是轻甲携剑。冲上楼梯的那一刻,欧阳楼几乎是颤抖的喊了声:“小妖?为什么呀?”
自从白方古认识欧阳楼以来,他神情里的任何一种情绪都如同被裹在冰冷里一样。冷暖不辫,但这一刻,白方古分明看到他痉挛的眸子渗血般红得厉害。很显然欧阳楼果然是不信的,所以他们是一路尾随而来。
辉箫气恼的一脚踢了上来,这一脚踢得黑衣人滚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也踢掉了他蒙着的面纱。
果然时小妖,辉箫恼怒的喊了声:“殿下最宠信你,你怎敢干出这等事情来!”
小妖惨白的面孔隐着痛苦,他凄冷的呵呵笑了两声,这一刻,满目泪水落得比汗水多。
他挣扎了许久才趴在地上,冲着欧阳欧重重的磕着头。那曾经白净的脑门咚咚的砸着地面,直震的地面微微颤抖。
这一刻,他是个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他声音嘶哑的喊道:“小妖辜负了皇上的厚爱,来生小妖当牛做马定还了皇上的情、、、”
他这是要死的节奏呀,白方古心里道不好。还没来得及惊呼,一抹身影犹如鬼魅嗖的一下一闪而过,接着只听碰的一声。长青硬生生对着他的肩头踹了过去。
小妖哇的吐了一口血。血色里一个毒囔碎裂一地,不知那嘟囔是被小妖咬破的还是被长青踹出后砸在地上震碎的。
这一刻,长青喘息着立在他跟前冷然:“事情没交代清楚,你想一死了之,可见对你们陛下不忠还背叛!”
趴在地上的小妖,震惊,更是愕然。他以死谢罪,以死绝秘。竟然被人一脚给踢出了死亡线。片刻,小妖愤脑的抬眸看长青:“我没有背叛,你想知道什么?”
“谁派你追杀那江湖人士?为什么要追杀他?”
很抱歉,非常抱歉!这篇还没写完,不小心就发出去了,回头一看里面错了很多问题,瞬间觉得非常对不起我这几位读者,所以今晚重新改了一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7章 第 13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