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没想到程子卿的“下次再一起打”来得这么快。
当晚十点，她刚洗完澡，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鹰眼-Qing 邀请您加入队伍】。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几秒……
接受。
耳机里传来程子卿清冷的声音：“能开麦吗？”
林清寒连忙插上耳机：“能。”
“双排？”
“好。”
游戏载入界面亮起，林清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怎么突然找我打游戏？”
程子卿的声音依旧平静：“刚好在线，看到你也在。”
林清寒“哦”了一声，不知为何有点失落。
程子卿跳了军事基地。
林清寒跟在她身后落地，两人默契地背靠背清点。程子卿的狙击枪稳如磐石，林清寒则负责近战压制。
“左边楼梯。”程子卿简短提醒。
林清寒迅速调转枪口，一梭子扫倒偷袭的敌人。
“漂亮。”程子卿的评价依然简短，但林清寒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
决赛圈2v4，程子卿被击倒。
“别救我，先打药。”程子卿冷静指挥。
林清寒却一个烟雾弹封住对方视线，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扶她：“相信我。”
程子卿愣了一下。
林清寒借着烟雾掩护，精准预判敌人位置，一颗手雷炸倒两人，随后步枪扫射完成灭队。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我说了，相信我。”林清寒的声音带着小小的得意。
耳机里传来程子卿很轻的笑声：“嗯。”
连续三局吃鸡后，程子卿突然问：“你平时都这个时间打游戏？”
林清寒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22:47。
“下班后放松一下。”她顿了顿，“你们职业选手不是应该作息很规律吗？”
“今天休息。”程子卿似乎犹豫了一下，“你……做什么工作？”
“财务，在科技公司。”林清寒说完，觉得对话有点奇怪——这简直像在相亲。
程子卿“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接下来的两周，两人偶尔会组队。程子卿话不多，但指挥干脆利落；林清寒则越来越适应她的节奏，甚至能预判她的战术意图。
某天深夜，程子卿突然说：“你打这么好，没想过打职业？”
林清寒正在喝水，差点呛到：“我？职业？”
“嗯。”程子卿的声音很认真，“你的反应速度和战术意识，比很多青训队员强。”
林清寒沉默了。
她想起自己狭小的出租屋，想起父母对她“稳定工作”的期待。
“我……只是随便玩玩。”她最终这样回答。
程子卿没再说话。
周末，TNG战队直播日。
程子卿坐在摄像头前，面无表情地打着排位。弹幕疯狂刷屏：
【鹰眼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刚才那波完全可以一打三的啊】
队友调侃道：“鹰眼，粉丝问你昨晚和谁双排到凌晨呢？”
程子卿眼皮都没抬：“朋友。”
“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程子卿没回答，只说了句：“她天赋很强，可惜不打职业。”
弹幕瞬间炸了：
【谁谁谁？】
【能让鹰眼夸的人可不多！】
林清寒此刻正在看直播间里。
她看着屏幕上程子卿精致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她最近和程子卿的联系似乎过于频繁了
周一早晨，林清寒顶着黑眼圈走进办公室。
同事小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清寒，你之前不是在电竞馆和TNG战队打过表演赛么？”
“怎么了？”林清寒不明白同事咱们突然又提这个。
“有人把你扒出来了！”小李掏出手机，“你看，论坛都在扒‘那个和鹰眼配合超神的路人妹子’是谁！”
林清寒看着论坛帖子，脸色渐渐发白。
有人截取了表演赛的片段，放大了她的游戏ID；有人甚至扒出了她的真实姓名和工作单位。
最让她心惊的是评论区的一条留言：
【这个寒江雪的操作风格，很像前段时间外挂实锤的那个小主播啊。】
同一时间，TNG俱乐部。
教练把手机摔在程子卿面前：“你看看这个！”
屏幕上正是那个质疑林清寒开挂的帖子。
程子卿扫了一眼，眉头微皱：“她没开挂。”
“你怎么确定？现在网上都在传，连带着我们战队的声誉也受影响！”教练烦躁地踱步，“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和她双排？”
程子卿站起身，声音冷了下来：“我去处理。”
林清寒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下班时，她被主管叫进办公室。
“小林啊，听说你游戏打得不错？”主管笑眯眯地问。
林清寒后背发凉：“只是业余爱好……”
“别紧张。”主管推过来一张名片，“下个月市里有场商业电竞比赛，赞助商点名要你代表公司参加。”
林清寒愣住了。
晚上回到家，林清寒发现程子卿给她发了消息。
【别理那些谣言，我相信你。】
林清寒鼻子一酸，正要回复，手机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鹰眼-Qing。
这是她们认识以来，第一次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