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会法术啊?”这是李饱被她扛起来往回跑之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祝燕没有直接回答,只问道:“你想当神仙吗?皇帝也行。”
李饱闻言心下一惊,不过好在是经历过扬州城的那些事情现在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她捂住嘴看向祝燕那双平静无波的瞳孔:“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了是要杀头的。”
“那你觉得我是人,是神仙,还是妖怪呢?”祝燕说着身体悬停的空中,把李饱从肩头扯下重重地朝地面摔去。
李饱混着脏话和尖叫正准备迎接剧痛的时候,却突然停在了距离地面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正在她疑惑间,系统却突然出声:“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话是对祝燕说的。
“这就沉不住气了吗?”祝燕冷笑,“合作,或者是死,自己选吧。”
李饱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问系统:“我们能打得过吗?”
“拼上你的性命的话,有八成胜算。”
“那可真是废物啊。”李饱咬牙切齿,“说吧,你要我作什么?”
“你自愿合作吗?”祝燕依旧答非所问。
李饱虽然心里直骂,但也只得无奈点头:“自愿,我可太自愿……啊!”李饱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心口一阵的剧痛,瞬间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放心,暂时还要不了你的命。”祝燕手心的气团里捧着李饱的方才呕出来的那口鲜血,“不过你最好听我的,否则,千里之外我也照样能要了你的命。”
“那是,那是。”李饱再咽不下这口气也咽下了……
她们回去的时候木泽霖已经做好了饭在等她们吃,李饱胃里的羊肉汤还没有消化掉,只说自己不饿就要走。却在踏出门的那一刻听到祝燕压低了声音在对木泽霖说些什么。
李饱正为找不到合适的偷听角度苦恼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系统骂到:“不对!你也诓我?!”
系统无言。
“你,一开始说好的八个积分就给我开全知视角的!现在我的全知视角呢?”如果系统是实体,且李饱能打得过的话一定会把它按在地上用力揍的。
“这不是看你靠自己本事也能活嘛。”系统心虚道,“之前是看你实在是不行了想给你走后门来着,这个是要扣我绩效的。”
“祖宗诶!我都快活不下去了。”李饱情绪几乎有些崩溃,比起遇到的这些麻烦来说,意识到本以为无论如何会和自己站一起的系统会有欺骗或者背叛的风险更让李饱难受。
不过只是因为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太多太杂,让她一时间忘记了系统的承诺,就立马出了这样的差错。她实在是不确定以后还有多少是可以让她完全放松下来的时间。
系统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赶忙道:“宿主稍等,我这就给你开。”
话音刚落,李饱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和画面变得十分嘈杂。
系统解释道:“这就是全知视角,宿主你可以看到现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任何事情,听到任何声音,只要它存在。现在你可以试着凭借意志力去调动它看到你想看的,并屏蔽掉其他信息。”
李饱顶着眼前的画面皱着眉毛使劲,终于其他多余的画面消失,只在右上角留下一块笔记本屏幕大小的地方,显示着祝燕和沐泽霖谈话时的状况……
“这可是神迹。”祝燕拉过沐泽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已经瞎了很多年,没想到遇到这座庙宇竟然可以依稀看到事物的轮廓了。”
沐泽霖有些激动地用力捧住祝燕的脸,表情却是十分的复杂,半晌后把手收了回去,只道:“这是你的缘分。”
“那你呢?守着这一座灵验的庙,然后把这个神迹当做秘密埋在心里一生又带进坟墓吗?”
沐泽霖有些无措地避开了她:“我……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来这间庙宇叩拜过的人不在少数,也只有你……”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他们心不诚的原因?”祝燕一步步地引导着沐泽霖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或者是,从我开始显灵了。”
沐泽霖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她伸手摸索着墙壁,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间神殿。
祝燕没有去追,而是抬头看向了供台上正为众生悲苦而垂眸的泥塑菩萨。就在沐泽霖彻底从这个画面里消失的时候,电子屏幕突然变成了雪花点,吓了李饱一大跳,还不等她做出反应便消失在了半空。
李饱看到这一幕,以及踉跄着失魂落魄地出来的沐泽霖。忍不住上前询问:“你……没事吧?”
沐泽霖却像听不到李饱说话一样,自顾自地走了。
这个全知视角看不到心理活动,李饱也只能凭借他们的华语和反应猜测一二。
李饱见这里不能确定具体情况,于是转头问系统:“就刚才的情况来看,你对这个祝燕有没有新的看法?”
“没有。”系统回答得很干脆,“唯一确定的可能性就是她有可能和我来自差不多的地方。并且知道系统和穿越者的存在。”
李饱闻言顶着半空使劲,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系统见状补充道:“这个视角全知,是仅仅局限在这个世界之内的全知。”
李饱半信半疑地应了一声,随即转换了话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老朋友最近在忙些什么好了。”
上空才刚刚出现画面就让李饱一惊:“还是她?!”
画面中吴引真重重地把手拍在桌案上的那副画像上。画像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祝燕。
吴引真深吸一口气,把画像丢给雪衣,揉着太阳穴道:“如果我们不图交差而是要查真相的话,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只能先派人去查查这个人,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梅雪衣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查探过了,此人出入扬州城的路引上用的名字和籍贯全都是假的。至于下落,她好像在当时离开扬州之后就人间蒸发了。我托人向各地的江湖门派和团伙打听过,几乎都没有听说过这一伙人。”
“可真有意思,那个宫女人间蒸发,她也人间蒸发。”吴引真咬牙切齿,“仔细查吧,谁让本朝的户籍现在就是狗屎一坨。”
“那李饱那边,是否还要派人继续?”
“继续。就算是现在把这口锅扣在田县令的头上了,追查到底的态度总还是要做出来的。”
李饱抬头看着这一幕,不禁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