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按照中国的习俗,敲一声,代表试探,说明敲门者是陌生人。
敲二声,代表等待对方应答,说明敲门者与自己认识。
敲三声,代表询问,意思就是“有人吗?”
而敲四声的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因为最后一下并不是给人敲的,而是其他东西。
关于这个礼仪其实白墨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中西方文化也有许多差异,就如在本国认为四这个数字不吉利,原因是“四”与“死”同音。
但西方国家却认为十三是不好厄运的象征,传说多样,有两种主要解释,所以白墨不能肯定,敲门礼仪会不会也一样?
不过也可能自己想多了,在西方的礼节本就是敲四下...
不等他细想下去,一位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就开了口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既然管家已经上了锁,那人应该就都来齐了,都是进过噩梦界的人了,其他的话说多也没有意义,先来分享自己在房间所收集到的线索吧。”
这个人白墨有点印象,在上上次过界的时候,他是与自己一同入界的,那次的界相比其他显得容易一点,只死了一个人,剩下的人都得以逃脱。
这个人,不管体力和脑力都是一般人不可比拟,看他一身的肌肉就知道所言不虚。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是要集体盘查所有的线索,所以这个时候,一般所有人对自己的线索不会有所保留。
中年男人继续说:“我和我的妻子...就是她,SHELIYA。”
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妇女。
“我们两个人所在的是书房,就在这一层楼拐角的第一个房间,书籍上记载了一些类似巫术的东西。”男人顿了顿道。
“我英文不好,而我妻子也只能看懂个大概,知道这是记载一些古老术法的书,其他一无所获。”
“不过我倒觉得那书上的东西应该很重要,如果出去的话估计还得看看那本书上记载的到底是什么,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吧。”
说完之后,男人便向其他人点了点头,示意线索已经阐述完毕。
盘查线索的过程中一般所有人都会对现有线索进行单独分析,到最后再进行整合,除非是淘汰性的界型,在普通推理型界的时候地聆者还是很和平相处的。
“我们两个所在的应该是老妇人口中两位少爷的卧房。”
下一个说话的是两个面容姣好的青年人,面庞有些相像,年龄不大,其中一个面容略显青涩,不难看出,两个人应该是兄弟。
先开口的似乎是较为年长的那位:“卧房里的线索少得可怜,没有书,没有物件,什么都没有,我们在找东西的时候甚至连这房间主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没开始翻东西就看到两个男生从衣柜的暗门里面出来,应该就是洋房的两个少爷。”
年长的人继续道:“除了这些,我弟弟还发现了一把钥匙。”
在此之前,那位年龄稍小的青年就一直跃跃欲试,见终于轮到了自己,把握良好机会一直喋喋不休。
“哎,你们没看到。”
“那两个少爷那个脸色惨白的,跟俩吸血鬼似的,上来就打算扑我们两个,幸好我们逮到机会从暗门里面...”
“林谨...”他旁边略高一些的青年咳嗽了两声:“说线索就行。”
“呃,反正就是没啥线索。”剩下那位青年明显脸上不太服气,但还是撇了撇嘴道。
“我们唯一找到的,能带出来的只有一串钥匙,是从床垫底下翻到的,不知道是用来开什么的。”
“在房间里面我们也没找着锁眼,应该不是用来开那个房间东西的。”说完他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青年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可比多莉砍铁门的声音好听多了。
高个青年闻此回头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林谨吐了吐舌头悻悻道:“我知道我知道......不玩钥匙了。”
林时这才转过了头。
然后说话的是个小女孩。
许景添看到那女孩是有些惊讶的,主要是想不通界为什么连可能还在上小学或者初中的小孩都拉进来。
“我和你们情况都不一样,我的房间里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不像你们两两组队。”
她个子不高,甚至有些瘦小,可能长期营养不良,她的脸庞显得格外瘦削。
不过两只眼睛倒是教人一眼就忘不掉,五官十分清秀,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
矮小的身躯导致如果其他人要看着女孩说话都得低着头,女孩似是不喜欢被注视的感觉,她微昂着头,似乎这样就不算是被他们低头注视一样。
“我在的房间有很多玩具,都是给小孩玩的,连床都是婴儿床,不过就是大了几号,本来在搜查线索的时候我突然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就躲起来了。”
“那‘人’进来之后就推着婴儿床,好像在唱着什么曲子,但是我听不出来她唱的是什么,只能大概翻译出来,唱的似乎是一个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女孩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废话,而是直接讲了起来。
邻国有个女孩,她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商贾,家境很好。
但因为一场巨大的战争,民不聊生,国库亏空,不得不通过调价来稳定经济。
饥饿和恐惧笼罩着这个穷途末路苟延残喘的小国,国王当时刚登上王位,唯一能够帮助他的母亲也在不久前因为沉迷仙法而死,国王无他法,找到了这个商贾。
于是国王与他,做了一个交易。
国王要求商贾将自己可移动的所有财产以捐赠名义转移到国家名下,作为回报,国王答应商贾。
等到国家一切回复正常,就将商贾捐赠的这些钱连本带利归还于他。
商人当然不做亏本买卖,这实在对他的诱惑力很大。
于是商人高兴地答应了,并与国王签下协议,立下字据。
商贾狡猾地想,多过几年,年数越多,他所赚也越多,何况他借国王的本就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他就这样想着。
没过几天,国家调价恢复正常,城民感激国王,因为他们不至饿死都是国王的功劳,国王觉得受用极了,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人,享受着他们将他奉为神祇的目光。
两年过去了,经济日渐平稳,商贾几次三番想将钱从国王那要回来,国王却总以经济动荡为由,不肯还他,不过商贾转念一想,能多赚几年利息岂不美哉。
他就这么想,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商贾在某一次生意中被同伙诓骗,这种事情本不应在他这种生意场上的老滑头上发生的,他已经有种隐隐的预感——
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如同待宰的羔羊,翁中的老鳖。
生意场上的失败,几乎将手头钱赔尽也换不回来,他只能抵押。
他将自己最后的希望压在国王身上,希望国王能遵守当初的诺言,将原本属于他的钱还回,这样他就有足够的钱能赎回自己。
可是国王将之前商贾借他的钱,以极低的价格还给了他,缘由是商贾不守承诺。
字据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的是等到国库稳定,国王方可将余钱悉数还回,可现在国王死咬经济还不稳定,怒斥他怎能弃城民于不顾。
此刻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神,因为自己的宅心仁厚,不与他计较,还愿把钱还给他已经仁至义尽,商贾无计可施,只好作罢。
于是,他拿着之前自己借给国王的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去摆脱了当前困境。
可国王没有善罢甘休,他害怕商贾揭他的老底,害怕百姓对他不再崇敬,信仰他,他开始害怕,在某一夜辗转反侧,做了一个决定——
女孩停止了讲述,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顷刻,她才继续开口。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只要杀了商贾,那么这个秘密就再也没人知道了,国王密谋了一场谋杀。
那人唱到这里就走了,没过多久白天就来了,我听到的能翻译的只有这些了。”
“我想问个问题,这个界应该就是关于国王或...或者商贾的,但是为什么那个进来的人所说的是邻国的故事呢?”
“而且我们现在所在的洋房,究竟是商贾的还是是国王的?”
说话的是一个刚刚一直没有说话戴着眼镜的年轻人,长相一般,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是扔到人群里根本找不到的那种。
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站在角落里刚刚还真的没几个人注意到有个人站在那。
他自己倒是不以为意,可能已经习惯,似乎对这种忽略毫不在意。
“我倒是更倾向于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那这个洋房就是谁的。”
说话的是白墨。
“而且刚刚老妇人的称呼也能确定,她说的是小姐和少爷,而不是公主和王子,这就已经能基本确定这洋房是商贾的。”
“但是这样的话就有个问题了,这里生活的一定都是商贾的家人,听你们刚刚的描述加上我们房间的线索和遇到的NPC,应该可以判断出这一整个洋房的所有人都死于非命。”
白墨将自己的疑惑也提了出来。
“如果这洋房真的是商贾的,那么他为什么不去找国王报仇,而来找自己的家人索命?”
这句话引起在场所有地聆者的思考。
伤害商贾是国王,但为什么商贾的家人却全死了?
在思考片刻之后,许景添给出了一个较为恰当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