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诅咒(7)

“我觉得,这就和刚刚那位大哥说的房间里的书籍有关了。”

“不是说能看出来那本书讲的大概是古老法术吗,也许是国王杀了商贾以后害怕他来找自己寻仇所以用了书籍上的某种古老法术让商贾‘仇恨值’转移了?”

这说法在现实确实立不住脚,但这里并不是现实,而且这是从已知消息里能推出的最恰当的解释。

“切,不过是个刚入界的小毛孩,你说的为什么就一定是对的。”说话的人一看他是张陌生面孔,笃定他肯定是个新人。

那人有两颗突出的门牙,不知是何来历。

“不过具体还是得等我们出去找到那本书到底讲的什么才能下定论。”

许景添没有理他,那人觉得自讨没趣,但还是没有闭上嘴,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接下来众人继续描述自己房间的信息。

有一个房间是七个人一起的,看来分组并不一样,有两个人的,也有一个人的,四个人的。

白墨觉得这么分组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是他暂时想不出来。

那七个人所在的正是整个洋房最大的区域,客厅,虽然是分开的部分。

但因为本来洋房的面积就大,客厅又占比面积大。

几个人目测这个客厅加起来的面积竟将近200平米。

这确确实实把他们伤着了,先前在二楼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这个洋房有多大,但现在,当时辽阔的视野让几个人大吃一惊。

如果不是那么多奢华的家具摆在那,他们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室外了。

不过他们当时就发现了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

桌子上有吃食,这没什么,但是上面有吃了一半被人放下的面包,芝士酱还在旁边,盖子都被打开,还能看到拿刀叉沾完芝士酱冒出来的尖,这个场景就有些让人不寒而栗了。

其余人听到他们的描述,都想到了一个问题。

会不会是,在他们进入游戏的那一个瞬间,这里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白墨突然知道这样分组的特殊含义了,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众人也渐渐有些明了。

他们每个人的分组,都是在扮演不同的人,那个小女孩林梓悦所扮演的是婴儿房的婴儿,而那对兄弟则扮演的是两个少爷。

刚刚张洋和他的老婆SHELIYA,扮演的应该是管理书房的夫妻管家,而他和许景添,就扮演的是商贾和他的妻子。

地聆者入界一般都是以自己原来的身份玩游戏,很少出现这种扮演型,所以众人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许景添按了按头继续想,那七个人扮演的是什么呢?

“欸?怎么有一块这么大的木板啊。”

扮演婴儿的那个小女孩名叫林梓悦,也是之前翻译那个故事的人,她有些困惑,摸了摸一旁。

“我还以为是墙呢,这么大的木板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没有人回答,毕竟他们还在想刚才的问题,那个问题显然比一块木板要更有价值。

过了一会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询问声。

“你们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你们所在的具体位置吗。”之前的中年男人突然问道。

还是一片寂静。

一个男人摸摸鼻子,许景添对他有点印象,在入界之前他和他旁边的人好像认识,那人还说了他的名字,好像叫...叶弘书?

一个男生说道:“当时一进入界就想着赶紧找线索,更何况这次是黑夜入界,不知道多凶险,谁有闲心看自己在哪啊,再说,问这个有意义吗,现在不应该是快点找线索吗。”

是之前就挑刺的那个大板牙,白墨和张洋都看了他一眼,但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因为有着两颗大板牙,虽然样貌普通,但就这两颗牙也让人轻易忘不掉。

“是啊,就算最开始注意过,现在估计也忘了吧...”

是另外一位男生,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和许景添相近,和叶弘书一起的那个男孩,许景添并不知道他叫什么。

白墨看向其他几个人,也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人倒是没有摇头,不过看起来有些恍惚,他头发都有些花白,是个年近半百的老人了。

但奇怪的是,他只是怔忡出神的想了一会,就给出了答复。

“小新和唐惮在偏厅的小沙发上,弘书和易廷在主厅的沙发,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安宁,柯宇分别在客厅阳台,电视柜旁。”

“我站在弘书和易廷身旁大概三米处。除了安宁,柯宇和我是站着的,其余人都是坐着的。”

许景添震惊了,他也根据老人说出的组合很快推出了房间里的人都是谁。

不过相比他的诧异其他人就显得很淡然。

白墨见他心有狐疑,自然而然地低声对他说道:“他是榜上排名第七的人,算得上是游戏中唯一一个有永久技能的人。”

许景添诧异:“为什么是永久,技能卡不是都有使用次数吗?”

白墨却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超忆症?”

白墨一说,许景添就明白了,这个老人的永久技能根本不是技能卡上的,而是他自己本身就带有的。

像这样现实中带有的伤病,或其他,如果在界内有积极的影响,则会加强它,成为一项属于地聆者自己的技能。

如果是不好的病痛,在界内即会遭到极大的减弱。

这是界内能给予他们的最大公平。不论现实如何,在界内,人人都是平等的,在这个庞大的体系中,他们只会有一个身份,地聆者。

“依照现在来看的话,你们既然在客厅,而且都是坐着的,那有极大可能是商贾的合作伙伴,前来商贾家做客的,其中弘书和易廷应该地位更高,毕竟他们所在主厅,小新和唐惮地位应该略低于他们,而安宁...”

许景添低着头想了想:“安宁,你还记得在刚入界的时候,你手里有没有拿着什么东西?”

安宁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这个倒是记得,我刚进来的时候还在纳闷,手里怎么拿着一个花壶。”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回应。

柯宇:“对对对,我还记得我手里当时拿了一块布,还被我扔在电视柜上了...就在那!”

刘恒,也就是之前的那位准确说出他人所站位置的人,也用老年人不急不缓的声音回道。

“我记得我进来的时候,身体是微微向前倾斜的,想来应该是招待客人的,那我的身份应该就是洋房的大管家了。”

所有人都大概明了了自己在洋房的身份,正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白墨不知怎的,神色微微一变,突然说道。

“有一件事我不太确定,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说一下,因为马上就要来到下一个黑夜了。”

众人闻声看向白墨,想听听他所说是何。

但白墨却只是道。

“刚刚管家敲门敲得是四下,而不是三下。”

他凝神看着众人,也有些人疑惑,比如刚刚的那对兄弟中的弟弟林谨,挠着自己的头一脸问号。

“四下怎么了,敲四下不也是敲门吗?”

显然,中式的一些礼仪礼俗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就连他自己也是听书的时候偶然知道的。

只有那个之前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被所有人忽略的青年人,听刘老说,好像是叫安宁。

名字与人倒是挺相称的,白墨没有想到这种礼仪他竟然知道。

安宁简单解释了一下,其余人也渐渐明白过来。

柯宇皱着眉:“你的意思是,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白墨没有否认,接着道:“之前我们能安然无恙的待在这个房间是因为白天的限制,那个‘人’不能轻举妄动,但是我担心马上就要黑天了,到那时它的能力就不会再受限制,恐怕我们都会遭殃。”

张洋托着下巴问道:“就只凭一个中式礼仪就能断定这里面除了我们有其他人吗?别忘了,我们所在的界背景并不是中国,而是个不知名的小国度,万一本身这里的正常敲法就是敲四下呢?”

张洋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不过白墨并没有与他争辩,只是挑了挑眉道。

白墨:“我没有确定那个‘人’一定存在,我只是把我的想法提了出来,把它说出来也只是让大家小心一点,而且,你入过那么多界,第一夜都已经有人死去,那后面还会简单吗。”

白墨所言不虚,一般噩梦界的第一夜死去多少人,往后每一夜死去的人数只会增不会减,如果管家真的只是把他们所在这个房间那还好,但是若真如白墨所说...

“等等...”

说话的是许景添,不过因为他是新手,本来大多数人都觉得第一个死的应该就是他,可谁知他竟然撑了这么久。

但在他们看来,许景添也是托了白墨的福,如果没有白墨,第一夜说不定死的就是他。

所以在场大部分人都不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不过面上不显。

只有之前就挑刺的板牙冷笑一声,讽刺道:“不过是个只进过一次界的人,你能有什么线索还真是奇了怪了,别混淆我们的判断。”

只有白墨转过头回道:“以资历压人的话,我觉得这里应该我最有话语权而不是你。”

板牙闻此悻悻地闭了嘴,像许景添这样第一次入界的人,他是打心眼瞧不起,总觉得有股优越感,但是白墨发话他又不敢不听,除非他是活的不耐烦了才会招惹这个“活阎王”。

白墨把头转向许景添,想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知道许景添虽然只是第一次入界,但他对界的感知程度不亚于在场任何一个人,单凭他能提出多重时空就能看出。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一下子就猜到整个界的中心界点,虽然可能猜到纯属是巧合,但白墨却不这么认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对界如此熟悉,白墨还是选择相信他。

许景添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他倒是更担心自己想的事。

“每个噩梦等级的界初始人数都为十六人,但是我们现在所有人数加起来,加上已经宣告死亡的那一个人只有十五个人,那还有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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