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谈话,气氛顿时融洽了不少。
胖子又说:“你母亲也确实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培养了这么优秀的一对儿女不说,还拯救了那么多张家的孤儿,也进而壮大了张家可以说功德无量啊”
张宴语接了胖子的话说:“胖爷也这么认为?”胖子点点头。
张宴语又说:“伟大又怎么样,功德无量又怎么样,我母亲临死都没再见到父亲一眼,一辈子都没听父亲说过一句贴心的话。”
犹豫了一下,张宴语说:“你们知道吗?原来我母亲房里有一张父亲的画像,那画像上的父亲没有画眼睛。”
我和胖子一愣,异同声的说:“为什么不画眼睛?”
张宴语说:“那画像是我母亲画的。小时候无论我怎么问母亲都不回答。后来我长大了母亲才对我说,他和父亲生活的那三年父亲很少进他的房间,即使在一起时父亲也从不让母亲看他的眼睛,从不让母亲摸他的头发。”
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一把抹掉继续说:“母亲临死前还望着那幅画说:‘真想看一眼,他有双怎样的眼睛。’”说完不由的哽咽起来。
张宴荣拍了她的肩接着说:“不止如此,因为我母亲是以妾的身份嫁给父亲所以母亲死后,一、尸身不能入本家祖坟;二、灵位不能进本家祠堂;三,名字不能入本家族谱。我们兄弟姐妹们争取过,可是族里那群长老们说不行。因为我父亲还在,又是族长,名份是他订的,除了他谁也没权利改,就是将来我当了族长也没这个权利。如今,他又要明媒正娶一个妻子,这样一来,岂不是我母亲永远都无法翻身了。所以这次,我们姐弟俩,无论如何都要把我母亲的名份争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拼上我姐弟二人的命也要挣回来。”
这时胖子也有点为难,挠了挠头说:“这事,我和天真—就是他。”胖子指了指又接着说:“这事我们知道,张起灵曾经对小梅发过誓——小梅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死了的女人。小哥对小梅发过誓这辈子只娶小梅一个妻子,后来被族里几个老家伙逼得没办法才想了一个下下策,娶了你母亲做妾生了你们姐弟俩。这小哥吧,对小梅的感情…那…那是真的,他也把誓言当真了,才不惜玩了命花了几十年时间闯了冥界,寻了念池让小梅转世,又收了念魂。”
说着胖子咧了咧嘴,一脸为难的说:“现在你们要让小哥给你们的母亲正妻的名份,这违背了小哥的誓言。现在小哥又要娶小眉这…这恐怕…”
没等胖子说完,宴荣和宴语不约而同的一拍桌子怒道:“不管有多难,我们也得争。拼了命也得争回这个名份。”
胖子一拍大腿说:“你们,你们这不是让小哥犯难吗?”
这时,就听房门一响,小眉一步走了出来说:“这没什么可犯难的。”
我们不由一愣,胖子一看赶忙去拦小眉。小眉对胖了一笑说:“胖哥,你们不用瞒我了我从小耳朵就灵,你们说了什么,我都听见了。”然后上前几步说:“这事没什么可犯难的,你们的母亲对张家有大功劳,担得起族长夫人这个名份。”
一听这话宴语和宴荣二人站起身对小眉一抱拳说:“不知姑娘是哪一位?怎么称呼?”
小眉也向二人一抱拳说:“我就是张起灵要娶的女人,我叫齐眉。”
二人一听对望一眼说:“原来是齐姑娘,失敬失敬。”
说完宴语上前一步说:“姑娘说我们的话你已纪全听到了,那我们的身份和我们此行的目的想必姑娘也已经知道了。”
小眉点点头说:“全都知道。”
“那姑娘对这事怎么看?”宴语问。
小眉想了想说:“首先,你们的母亲很伟大,我能和这样一个女人爱上同一个男人我感到很荣幸。其次,我支持你们,张起灵应该给你们的母亲一个正妻的名份。”
说到这,胖子赶紧拦了小眉一下。小眉对胖子说:“胖哥,你等我把话说完。”于是继续说:“张起灵对我的情份我真得很感动。可是他们的母亲,也受了太多的委屈。张起灵发过誓,这辈子只娶我一个妻子,这不假。可给他们母亲正妻这事本身并不违背誓言。因为,这个正妻是追加的名份并不是娶的。相信,只要张起灵同意,他们一家人同心齐力她母亲一定可以得到正妻的名份。”
说完看了看众人,胖子一把拉过小眉说:“妹子,你傻呀!她成了正妻进了祠堂、祖坟那你怎么办,百年之后你往哪埋,往哪摆?”
这时,宴荣上前一步说:“胖爷不用担心,齐姑娘是明媒正娶的正妻本家族里怎么会没有她的位置呢?张家人命长,有的族人一生能娶好几个正妻,族里一个都落不下。”
胖子一听这个才松下一口气说:“那你可就是继室了。”
宴荣又说:“不会的,必竟齐姑娘才是明媒正娶的,所以她还是原配正妻,我母亲顶多是正妻。”说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胖子拍了拍宴荣的肩说:“行了,别想太多。”
接着便对小眉说:“妹子,这事恐怕还得你去和小哥商量,别人都是隔山打牛。”小眉听了点点头,便向小哥和张海客的房间走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张起灵张海客和小眉走了出来。
我和胖子赶紧围了上去,小眉冲我和胖子点了点头,我们放下心来。
这时张宴荣、张宴语、张河洲和张河亭也围了过来。张海客冲张宴荣和张宴语二人直使眼色,二人没明白,张海客上去就是一脚踢在张宴荣的膝窝张宴荣扑咚一声跪了下来。张宴语明白过来,赶紧跪了下来。张河洲、张河亭二人倒也乖也赶紧跪在了后面。
张海客又冲张宴荣用嘴型说:“道歉!道歉。”
张宴荣领会过来说:“不肖子宴荣向父亲请罪,请父亲恕儿子冒犯之罪。”
张宴语也帮忙说:“请父亲宽怒宴荣、宴语冒犯之罪。”
张河洲、张河亭二人也赶紧说:“请爷爷(外公)宽恕父亲(舅舅)母亲(姑姑)冒犯之罪!”
其实,大伙都明白,这是张海客的意思。一方面得给小哥一个台阶下,必竟他是当爹的又是族长,面子是要给的。第二,这一家人百十来年不相认,这一跪就算叙了亲人的情份。也好为下面的事奠个基础。
胖子一看,赶紧敲个边鼓说:“小哥,宽恕了吧,自己的亲骨肉还能怎么地,再说两孩子也是一片孝心不是吗?”
我也说:“就是嘛小哥,算了吧,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张家的列祖列宗的份上算了吧。”
话刚说完胖子一戳我说:“过了啊,多大点事,怎么连列祖宗都抬出来了。”
果然,就听小哥说:“看在你们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愿谅你们。起来吧。”几个人欢天喜地的站起来。
张河洲嘴甜赶紧说:“谢外公。”说完拿胳膊肘一戳张河亭。
张河亭也马上说“谢爷爷。”
宴荣和宴语二人也紧忙说:“谢父亲宽恕。”于是这一家人就这么愉快的相认了。
接着就听小哥说:“你们来的目的海客和小眉已经和我说了。你们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为张家积下不小的功德。理应给个正妻的名份。”
说到这就看宴荣和宴语立刻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二话不说就要磕头谢恩。
张海客赶忙拦着说:“别着急,还有呢。”
就又听小哥说:“这一世到了是我负了你们的母亲。明天我会和你们一起回族里,亲自办理这次正名的事情。”此话一出就看宴荣姐弟二人一脸的受宠苦惊,激动的不知说么好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小哥伸出双手扶起二人。一脸慈爱的望着二人。
到了儿宴语是个女人泪流满面的一把抱住小哥把头埋进小哥怀里哽咽着说:“母亲终于可以冥目了。”
小哥扶着宴语的头,一把揽过宴荣抱住他们姐弟二人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看到这一刻,所有人都都不禁的眼圈发红。
张海客仰了下头,忍住要掉下的眼泪说:“张海仙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开心的。”
当天晚上,一院子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尤其是小哥被一群亲人朋友围着,脸上有说不出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