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过年了，这两天我有点纠结。我去哪儿过年好呢?往年，我只是吴邪，和吴家人一起过年理所当然。现在我又是吴邪，又是齐羽，我倒不知道跟谁一起过年合适了。
跟齐家人吧，父母不在了，剩下一个嫁出去几十年的妹妹，一个打小也没见过几面的弟弟跟谁都不自在。跟吴家人过吧，人家黑瞎子十几年没回家过年了，往年事情没过去我又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年年占着人家一家人也就算了。现在这事儿也过去了，身份也摆清了我还占着吴家长孙的身份就有点不合适了。
正纠结着，我奶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赶紧接了:“奶奶。”
“小邪呀，这两天忙什么呢?”电话那头传来奶奶熟悉的声音。
“没忙啥。”
“没忙啥，那就回来陪奶奶过年吧，今年咱们还一起过年，带上昊天。”未了还说了一句:“老二黑瞎子也回来过年。”
我一听，顿时有点鼻子发酸——我还是吴家人。于是答应了一声:“唉，奶奶我去接昊天，晚上就回家陪您。”
傍晚，我和白昊天买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就回了老宅，老远就听见内院的堂屋里，乱吵吵的。进屋一看，一屋子的人。老太太、我父母、二叔、三叔、三婶、小畏、忧忧、还有五个年纪不一的女人和四个孩子以及黑瞎子。
老太太在那气不顺的数落着黑瞎子:“出去十几年，别的出息没长，给自己找了五个女人，还恬不知耻的全都领回来，说什么给奶奶拜年，你是想气死我呀!”
三婶和一个看上去四十左右岁的女人在给老太太顺气。另外三个女人在劝着直抹眼泪的我妈。几个孩子在屋子里玩得不亦乐乎。我二叔和我三叔在下棋。吴一穷抡着个鸡毛掸子在打黑瞎子。
黑瞎子倒在沙发上，缩着身子，由着昊一穷打。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护在黑瞎子身上嘤嘤的哭。吴一穷每打一下，黑瞎子总能用胳膊挡住，愣是一下都没打在女人身上。我再一看，那女人腹部微微鼓起是怀了孩子了。
我也不忍心打扰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幸福场景便找了一个清静点的角落和白昊天坐了下来。
老太太数落累了，便气呼呼的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话一出，吴一穷抗意了:“妈，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正了似的。”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说:“不是说你。”
这时我三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二叔一眼，我二叔敏感的说:“老三你看我干什么？这孩子打小跟你最亲。”
三叔也不愿意了说:“二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了吗?”说着往前推了推一颗棋子:“你打文锦出了事身边就没断过女人…”
三婶一听起身走到三叔背后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三叔捏着肩，捏的三叔直缩脖子。三叔立马应付着往前推了一步棋站起身说:“我输了，二哥棋艺高超，老三甘拜下风。”二叔还要说点什么，三叔赶忙拉着三婶远远的找了个沙发坐下。
这时，吴一穷打累了，正打算歇手，就看我三婶眼珠一转，一笑说:“瞎子，不是三婶说你，你在外面可别什么女人都招惹，尤其是霍家的女人咱们吴家的男人可不能招惹。你以后离那个霍秀秀可得远点。”
这句话可戳中了老太太的死穴。老太太立马气得拍着椅子扶手，指着黑瞎子大吼:“好小子，你连霍家的女人都敢招惹…打，给我打，往死里打。”
三叔正窝着一肚子的歪火没处撒，一听这话，站起来，抢过吴一穷手里的掸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黑瞎子身上招呼，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女人都敢招惹，你小子要造反呀!”
打得黑瞎子赶紧起身，翻过沙发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奶奶，我没招惹霍家的女人，真的没有。三叔紧追着打，打得满屋飞鸡毛。
打了十多下，就看三婶一笑，说:“唉呀，三爷，你怎么说打就打呀!我也没说瞎子招惹霍秀秀了，我不就是给瞎子提个醒吗?”
三叔一听，也不打了指着黑瞎子说:“给我记住了，别什么女人都招惹。”黑瞎子连连点头。
吴一穷瞪了黑瞎子一眼说:“傻愣着干什么?做饭去。黑瞎子没心肺的咧嘴一笑应到:“得勒。”便撸起袖子向外面走去。露出胳膊上几条子被打的红肿的印子。那个年轻的女人也追着黑瞎子出了堂屋去帮忙。
屋子里安静下来，奶奶才和蔼的向我说:“小邪，小天，来挨着奶奶坐。”
我和白昊天搬了凳子坐到奶奶身边，奶奶一脸慈祥的望着我，摸了摸我的头发说:“还是我家小邪乖，不像那几个不正经的…”
这时，黑瞎子拎着几瓶酒进了屋，正听见奶奶夸我，就嘻皮笑脸的说:“奶奶，你看，吴邪这个名字已经被他给抢了，您再给我取一个新的名字吧!”
奶奶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说:“无聊。”
黑瞎子一听，假装没听懂，不正经的说:“谢奶奶赐名，以后我就叫吴辽。”
然后，凑到吴一穷身边说:“爸，你说哪个liao比较好？是眼花缭乱的缭，还是星火燎原的燎？还是官僚的僚?”
吴一穷气得直拍桌子:“无耻”
“爸，我觉得奶奶取的名字挺好的，你取的那个名字可以给你大孙子用。”
黑瞎子突然一拍桌子吓了吴一穷一跳，说:“辽远的辽。对用辽远的辽。吴辽好，有诗和远方。”然后站起身说“就这么定了，以后黑爷我就叫吴辽，辽远的辽。”说着一把薅过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指着他说:“小子，你从后叫吴耻了，听见没有。”
那小子一愣马上反映过来冲着黑瞎子一瞪眼说:“你才无耻呢。”说着挣开黑瞎子跑开了惹得大伙一阵大笑。
黑瞎子一叉腰冲那小子气冲冲的喊道:“不愿意也得叫，你爷爷给取的。”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来到黑瞎子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说:“爸爸，你别生气，哥哥不喜欢那个名字，我喜欢，我叫无耻吧。”
黑瞎子一听一把抱起那个小姑娘亲了一下说:“还是闺女乖，不像那三个臭小子就知道气我。”
说着想了想说:“女孩家家的不能叫无耻，咱们叫吴双怎么样?女孩高兴的点点头，搂紧黑瞎子的脖子。
黑瞎子抱着小女孩向屋外走去，嘴里说着:“走，跟爸爸做饭去。”
一个女人赶忙追出去：“瞎子，别带子孩子去厨房，再烫着…”
一家人闹哄哄的到了正月十五才散。期间不免又串了亲戚给孩子红包。一眨眼仅有的一点钱也花完了。于是我就想着怎么忽悠小哥再带我们下几个斗摸点明器换点钱。一想到明器，我就有种特别强烈感觉，好像有什么和明器有关的大事没办，可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