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争论的结果就是医生依然对我的病情存疑,甚至觉得我病情更加严重了一点。
我没有反驳他,谢淮滨轻轻的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出门去帮我拿药,我坐在医生的对面平静地告诉他:“医生,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是否有做过一个梦?梦境里的东西非常的真实,让你分不清你是否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
“正常人是不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
他如是说道,对我提出的看法和观点嗤之以鼻,觉得我在说胡话:“你做过这样的梦吗?”
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不是,我只是觉得可能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我觉得你有点过于杞人忧天了。”
医生轻轻的皱了下眉,对着我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去外面等着,后面还有病人呢?”
我听话的点了点头,离开了这个充满了消毒水气味的地方。
这种味道让我感觉到难受,就好像是很多死人的气味,药水,还有说不清的杀菌消毒所用的清洁剂的味道,甚至于还有水果的香甜,东西腐烂后化开的味道,以及粪便屎尿的臭气。
我向来对于气味这种东西很是敏感,他会勾起我内心最糟糕的回忆,于是我痛苦的站在原地,用手捏紧鼻子,好像这样就能隔绝开一点气味的烦扰。
谢淮滨回来的很快,但是不对我现在这种反应极其的常见:“觉得难受,为什么不出去等着我?”
“怕你回来找不到我,太笨了。”我抓过他手里的药,他下意识的攥住我的手腕,我和他掌心紧紧的相贴,又十分迅速的松开。
“让我来拿吧。”
“东西又不多,跟我争这个干什么?”
他笑了笑,非常自然的再次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医院外走去。
在这个年代,谢淮滨好像没有很多的钱从我们居住的房子也可以看出来,所以他带我出门也仅仅是靠打车。等到我们两个人坐上了车,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我和之前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我曾酝酿了很久很久,甚至想过到底要不要问出口,但是事到如今,我只想快点搞清楚,我究竟是怎么来到这儿,现在该做些什么才能摆脱这种情况。
“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忽然间的,他再次补充了一句:“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你对我的态度没有原来好了。”
“为什么?我觉得并没有区别。”
我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怎么对他的,但是我又不能让他发现我的不合理,所以我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去试探。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
谢淮滨突然问了我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们认识的地方很简单,第一次见面也很简单。”
“是在哪?”
“花鸟市场。”
我愣了一下,似乎对他这个回答感到非常的意外。
“我已经记不清了。”
“没关系,你记不清的东西我帮你记住。”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我很废物吗?”
“你只是有抑郁症,又不是脑子缺了一根筋。”
“但那也是精神病。”
“这与我没关系,但是你这个人就算有精神病,所有的东西我都全部接受。”
“你像一个丧失了理智的恋爱脑。”我不冷淡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从不食言。”
“为什么是食言?”
“因为我曾经向你发过誓。”
“是什么?”
“无论生老病死,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
听到这两句耳熟的话我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打了他一巴掌:“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你不喜欢吗?你难道不是因为幽默喜欢上我?”
“实际上并不是。”
“这和你之前说的话不一样。”
“人都是会变的。”
“那现在你更喜欢我的什么东西?”
“……”
我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又看向他下方的某个地方:“现在比较喜欢小谢淮滨。”
“……”
他气笑了,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扯我的脸皮,但他并没有有很大的力气,不知道现在的我在他眼里是什么样的,不过估计应该挺好笑的。
因为我看见他的嘴角扬起,又往旁边扯了一下。
“……你有病吗?”我冷着脸问他。
你说的对。
“性、瘾。”
他对着我的耳朵吐气,慢悠悠地说出这两个字。
是现在还在外面,不然我肯定忍不住。逼着他让他把东西拿出来,他想我亲身演示一下关于这个病,所有的发病症状。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拉下车窗,点上一根,我懵懵的吐出烟,又全部粘附在谢淮滨脸上,他被我这荒唐的举动给吸引了注意力,最后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再做出吸烟的动作,夺过了我的烟,往自己嘴里塞,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又把自己嘴里的烟全部都吐给了我。
我狠狠的呛了一口,红着眼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也止不住的往外流泪,这是单纯被呛的,并不是因为有任何的情绪。
他却越发的上头,用大拇指摸索着我的眼角,看着我眼睛越来越红,这才轻轻的凑到我的耳边:“看老子回去不干死你。”
“你特么,”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但很快又没了下文,因为他再次凑上来,咬住了我的上唇,然后用力的吮吸着我的唇瓣。
我不知道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有没有发现我们在后排的动作。但是无论怎么样,等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意识不到现在所站的地方是在哪里。
说简单点,就是别人亲昏了头。
我眉头都紧紧的皱着,对我现在意识到的事情感到极为的不悦。
等到他终于走上来,从背后拥住我,推搡着我往前走去,我们两个人在楼梯间又再次同情的亲吻来的时候,我的手探向了他的下面。
他带着痞气的笑。
如果不看他那一张脸,活像一个二流子。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不是今天早上刚帮你解决过?”
我白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开门。
他的行为举止总让我感受到无时无刻不在被调戏,可是我又对此接受度非常的良好,甚至觉得他的调戏让我更加愉悦。
等到房间的门关上,我终于无法再忍受,扯开了他的衣服,准确的来说是他的裤子。
急不可耐这个词不仅仅只体现在我的身上,他也是和我一样对于这件事积极的上瘾。
他极为流利的将我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把手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抚摸着我后背那团软肉,等到我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就连腰也柔软了下去,他一把脱掉了我的上衣,然后将我抵在在床角:“就这么等不及?”
“别废话。”
我迫不及待的扒去他的衣服,和他紧紧相贴。
“别废话?”
“嗯。”
“你真是……”
他哼笑,翻了个身,把我压在身下,一只手按在我的胸口上,安静的听着我的心跳。
“跳的真快。为我跳的吗?”
“你有病啊?”我伸手把他推开,白了他一眼:“我是活人,不是尸体,有心跳不正常吗?”
“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
“从昨天开始你就很不正常。”
我的心跳慢了半拍,假装毫不在意的,从他**的上半身上挪开:“你要是不愿意做就算了。”
“说中了?”
“你是不是被人下药了?怎么突然间这么喜欢我?”
谢淮滨笑道,手却不老实。
“啊……”我被刺激到,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你难道不觉得我们都有病吗?”
“当然。”
我没想到他可以把这个回答说的这么顺理成章:“我们两个喜欢男人,这不就是病吗?”
“额——”
我刚打算试图辩解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同性恋都不是病,之所以问出口这个问题,是因为我觉得他很贱,这个问题同时也让我的心里感受到非常的不舒服:“其实我没有觉得同性恋是一种病。”
“……”谢淮滨安静一秒:“你又耍我。”
在我还没想清楚事情的缘由,他突然将我翻了个面,我手中紧紧抓着的身下的被褥,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被他抵着,于是我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他却完全不容我的反抗,即将对我使以身体上的讨伐:“你的这句话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骂自己同性恋是病,并且逼着我改口。”
“那不是……”
我说不出话了,因为我的声音已经彻底碎在断断续续的碰撞之中。
等到终于停止,我痛苦的翻了个身,以一种疲惫的姿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他伸出手,轻轻的抓住我的两只胳膊,上下摇摆的幅度让我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起来。
我的眼睛渐渐的眯起:“ 改口……”
“什么?”
“同性恋不是病……”
我实在没什么力气了。
他说:“不对。”
“我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