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者穿越会发生什么?
晋江文学城/上蹿下跳的猫
2025.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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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我是一位极具天赋的天才小说家。
因为我的书确实大受吹捧,实体小说更是畅销海外。
可是如今我望着屏幕倒映出的那个满面枯黄,胡子拉茬,垂头丧气的男人,心想,这世界可真tm操蛋。
这回是真的江郎才尽了。
我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个这样的日子,枯坐在电脑前,打下的字被反复删掉,最终得到了一篇几乎空白的大纲。
从上一本完结的假期结束,一直到现在,过去了要有一年之久。
我望着不远处的书柜旁摆着的我已经出版的书,浑浑噩噩的起身抽出一本,几乎偏执的翻开,想要找出一个证据去确认我还仍旧能写下去。
却只能如痴如醉的倒在书架边,从开头的津津有味,到后来的狂暴。
我实在无法忍受。
将那本众人曾经炒到十万一本高价的书,撕碎的彻彻底底。
漫天的碎纸屑洒落在房间里,我眼神空荡的,抬起头去看。
四周一片皆是灰,茫茫的空白。
伸手去抓,那碎纸屑便在我手中泯灭成一道白光,从我的指缝中溜出去,直到我再也回忆不起来,彻底晕倒在书房。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
这一方小小的四块,我来了不止一遍。
我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头上裹着一圈滑稽的白布。
哦不对,或许那是纱布,白布是给发丧的亲友带的。
于是我安静的坐在那,单调呆滞的望着焦急的朋友,他看见我睁眼,激烈的冲上来抱紧我,泪如雨下,让我不要难过。
我看着他,心里却很安静,我在难过什么呢?他又为什么知道我在难过?
为我这么一个江郎才尽的人哭?
是该哭了。
在他们的交谈声当中,我知道是我这位好友打过来电话发现无人接听,鉴于我之前生病的症状,害怕我一个人在家里出什么岔子,他就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我趴在地上头角出血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立马扛起我就跑,飞奔送至医院。
所幸伤口不深,也并未伤及根本,只需包扎一二,再休养几天,便可出院回家。
这几天他的工作也忙,为我请了一位护工,护工只负责照顾我的一日三餐,很多时候我只是坐在病床上,日复一日的望着窗外,渐渐变绿的枝头。
原来是春天吗?
不知从何时开始,也或许是从变成一位作者起,每日都窝在家中,看着那冰冷的电子屏幕,手下敲击键盘,发出叮当的响,无数的灵感被浇灌其中,我的眼睛也逐渐的看不太清东西,后来又配了眼镜。
我知道,为了这些作品,我像是在服用一副慢性毒药一样,渐渐的把一副好身体熬垮。
只是为了创造这些只有虚名的东西。
我无法读进去我的任何书,当我一看到封皮就开始厌烦,我不止一次的拿着我家中的作品发泄,看见他们全都碎成白色的纸片,我又会突然间的心悸,晕倒在地。突然间的我回想起来,原来我不止一次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原来那些让我引以为傲的书,一本一本的落在我的书架上,为何现在只余下一两本。
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
我的编辑是一个高大的,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叫王建文,他说话的口音中总是夹杂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愚笨。
王建文打来电话,慰问我身体是否安康,问我新书还有没有灵感。
我很安静很安静,他似乎早有预料,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轻声嗤笑,问他:你要帮我找写手吗?
隔着手机,我依旧能听出来他的口气。
他似乎已经完全见怪不怪,并对于这种事情毫无愧疚之心。
他手下带过很多大作者,我承认他对我的知遇之恩,但是却仍旧对他的行为不屑一顾。
从能力的角度来说,他的确称得上是金牌,但是从人格方面来说,他渣的不成样子。
我憋闷着一股气,同他道了别。
我根本完全不会理会他,这个想法简直糟糕极了。
但是望着窗外抽条的新嫩,我想,我不能在病房里呆着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得抑郁症,得一系列糟糕的心理疾病,甚至于自杀。
我想我还是爱着这个世界的,所以死亡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无可触碰的禁忌,我不会傻傻的去触碰。
我走下了楼,护工并没有跟下来,护士站的护士问我要干什么去?我冲他们和善的微笑,告诉他们,我想去楼下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想劝阻我在没有人陪伴,尽量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动,但是又看到我面部表情如此的正常,甚至又礼貌的冲他微笑,而这里并不是什么精神病院,一个病人想自己出去走走,他们也并没有什么难的必要,更何况她们还有自己的工作。
是啊,现如今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还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余光和余热,而像我这样一个白日空想家,却只能穿着来白条纹的病号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走在医院的院子里,欣赏着早春略有一点生机的糟糕。
这一切都糟糕透了。
从我摔倒的那刻起,一直到我住进医院,再醒来看到我朋友时的烦闷,接到编辑的电话更上一层楼的气急败坏。无数憋闷的情绪被我压抑在心中,我想站在原地大喊大叫,疯狂发泄出去,但是我无法做一个理智的疯子,如果我站在原地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叫起来,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人认定为精神疾病,打包送进精神病院,再无法出来。
吵闹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又是编辑打来的电话,他真的很讨厌。
他反反复复的问我,真的不需要吗?这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你不需要绞尽脑汁的去想灵感,而现如今你早已功成名就没有人会质疑这本书是否源自于你手,像你这个年龄阶段,还在自己写书的人少之又少。
这次我没再反驳,因为我知道反驳无用。
我说,随便。
我有点累了。
他终于挂掉了我的电话。
我看着医院的湖,不知道这湖水有多深,湖里面是不是只有那些观赏鱼?
我转身上了楼,睡觉去了。
我想人的年龄越大,就越疲于与人虚与委蛇,想的东西越少,睡眠越浅,以至于二十四个小时,我却只能睡到三个小时,剩下的整日都是无尽的空虚。
太阳刚落下的时候,我便醒来了,看着外面渐黑的深夜,单人的病房中并未开灯,护工做好的饭已经凉在了一侧,我吃饭总是不准时,胃口又不大好。
前些日子叫我那位朋友给我送来了几支笔,三四个本子。
他摸着我发烫的额头,不许我再没那样没日没夜的熬。
我也不知道泪怎么就那么容易就掉了,他见我一掉泪,就差点跪下来喊我祖宗。
不出两个小时,我就拿到了我的笔和本。
他整日忙于工作,但每天也会抽出时间来陪我。
最短的只有二十分钟,再稍微长一些,能多待两个小时。
他也不说话,就拼了命的给我削水果,剥橘子,甚至连橘子那白色的纤维他都要给揪掉。
我问他是不是闲的无聊,他就告诉我他的工作多么的忙。
此后便是他一直在说,我安静的听。
我:“那你为何还要来找我?”
他偏头一笑:“最近是不是打算构思一本古代小说?这么有小生气息。”
我:“嘲笑谁呢?”
他笑了笑,不言语,又用水果刀将苹果一块一块切好,装进盘子里,取了两根牙签,放置一侧,递给我:“吃吧。”
“凉”,我没接,安静的盯着他看。
他又笑:“总不能我给带回家,给你熬苹果汤,带回家就氧化干净了,吃一两口。”
他见我不动,顺手抄起牙签,扎了一块,塞进我的嘴里:“听护工说,今天你又没吃饭,浪费粮食可不行。”
“你也可以不让他做。”
我嘴里塞了块苹果,吐字不清,被他一下捏住了嘴,我作势凶狠的看他,他却笑得不成样子:“明天多少吃点儿,这钱可不能白花。”
然后他就又开始接电话,站在窗边表情凝固,一会儿又陪着笑,许久拾起一旁的外套,匆匆的同我打招呼,依旧还是那句话:“明天再来陪你,客户又要修改方案,协商不成,我回去一趟。”
“忙就别来了。”
他轻轻啧了一声,诓我:“你总不能不许我加班吧?每天你都熬夜熬成那个样子,加的班不比我多。”
我摊手笑了笑,“那又怎么样,江郎才尽了。”
“说什么胡话”,他伸手揪了一下我的脸蛋儿,我知道他想再对我说重些,但是看在我生病的份上,这才对我好声好气的。
他要走了,临走前对我说。
“不对我说声路上慢点?”
我挺好奇的,这种话不应该人主动去说?他怎么就能那么没脸没皮的要求我说。
我哦了一声,抬起头看向他“你已经磨叽十分钟了。”
他无奈一笑,冲我挥手,潇洒的远去。
我看到的只有医院的病房门。
我想,这不是一句无所谓的话。
是的,因为死亡的人瞳孔会扩散。
猫猫的编编最好了!!!你们补药太羡慕窝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编会跟猫猫说:摸毛!素摸毛诶~摸毛的含金量!你们懂嘛?!这就是说,我在编编那里,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诶~咪呀咪呀
叠甲,我爱我编!超级无敌爆炸爱!非常爱!!!!!!!!我是我编最可爱的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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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我没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