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济:“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班席他们要长距离救援,粮草如果还是按短途来算,肯定是不够的。到时候别说救别人了,就连他们自己都没法保证。叶欢,你不要再犹豫了。”
叶欢:“继续按原计划进行,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她用眼神示意莽古济,小心隔墙有耳。
莽古济闭上眼睛,她不是叶欢,不能那么有效的控制自己的脾气。
叶欢:“好了,我知道你很苦闷。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接受。抓紧出发,能多救一个人是一个人。”
莽古济负气离开,因为她还不能完全理解叶欢的意思。
之后的几天,她和班席打配合,一队人马进入乌拉境内后就联系上了阿巴亥,和阿巴亥和其弟的手下在乌拉搜救受灾的幸存者。
他们将自己的食物给那些苦难的人民,而自己却连续几天饿着肚子持续作战。特别是班席,他好像有无穷的力量,谁休息都不会累。
莽古济都快翻白眼了,要不是阿巴亥送来吃的,估计她要丢了半条小命。
回过神,发现班席依旧在救人。
莽古济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阿巴亥摇头,她感叹:“我也觉得奇怪,上辈子,我记得班席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大了?”
莽古济睁大眼睛:“你见过他?”
阿巴亥笑着说:“当然,他是额亦都将军的儿子,虽然是庶子,但好歹是儿子,平时也在我们面前走动,我不没见过他可能吗?”
不是,真的假的?
莽古济:“他不是十几岁就死了吗?”
阿巴亥:“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班席还和他的妻子生了两个儿子,他的孩子我也见过,我怎么可能记错?”
莽古济更疑惑了,这当然是叶欢说的!她说班席很早就死了,还死在她出嫁之前。如果不是因为她,班席这次肯定也死得挺早。
阿巴亥看她在发呆,用手在她面前挥挥:“什么情况?能和我说说吗?”
莽古济:“没。”感觉这事问了阿巴亥也不一定有答案。阿巴亥已经把她能知道的都告诉自己了。所以莽古济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说:“我休息好了。”然后接着去执行任务。
钢铁超人,这班席像开了挂一样,有的是力气!
他真是人吗?
莽古济发出灵魂拷问。
她的潜意识驱使自己去靠近班席,所以在十天后班席终于出现精疲力竭后,莽古济鬼鬼祟祟来到熟睡的他面前,将手探进了他的衣领里……
“啊!”被发现了。
班席抓住她的手。这小子也太警觉了。累了这么多天不是应该睡得跟死猪一样吗?为什么还能这么敏锐?
莽古济:“你是装睡吗?”
班席:“你想做什么?”
莽古济也不装了,她说:“我怀疑你不是人。”
班席:“你说你自己吧?”
噗……她没有开玩笑!
莽古济:“哪有人十天不眠不休的?”
班席:“你见识少,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莽古济:“可是这实在太情况了,你把食物都分给了别人,这十天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并没有吃什么,最多喝一点水。这真的能实现吗?不是我迷信。这正是因为我相信科学,才觉得你异于常人。班席,我能摸摸你吗?你放心,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身体构造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这场面,这对话,要是别人听了会怎么样啊?
可莽古济就是这么一板正经的说出来。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检查班席的身体。
班席:“如果我说不呢?”
莽古济:“你当然可以这样。”这是班席的权利。只是她真的想知道,而且这种想法特别强烈。这些天莽古济想了很多,她将班席的一切行为都复盘了一遍。
班席,从认识他的时候就是单独行动,不喜女色,能一个人单挑五百人且全身而退,还能十天不吃不喝解救被困百姓。最关键的是三观超正。这真是常人吗?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看多了渣男,再看班席就有种不现实的感觉。他一定是非人类,否则一切都说不过去。
是妖怪?是天神?
该死,说好不迷信的,可知识有限,只能让她想到这些。
班席看她一脸的疑问,便是用手戳了她的额头,说:“我看你是饿晕了,收起你那些奇怪的想法。”
莽古济委屈巴巴:“就让我看看,好不好?”
班席:“叶欢,请注意你的行为。”
莽古济:“我,我怎么了?”她又没有做什么背德的事。
班席:“让人看到不好。而且我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就因为你怀疑我就要给你看吗?要是哪天我怀疑你不是人,你是不是也要脱下衣服证实给我看?”
这。
莽古济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此次行动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因为有班席,竟然完成的出奇的不错。建州的名声在乌拉格外的好。以至于乌拉高层都有了想要主动来归附建州的意思。相信在阿巴亥的作用下,这个日子不会太晚。
回城之后,努尔哈赤和叶欢褚英他们出城十公里迎接他们,给每个战士嘉奖。
额尔登额走到莽古济面前,敬了她一杯酒,说:“恭喜,完成得这么漂亮。”
莽古济:“是啊,让你失望了吧?”
要是按照额尔登额的设想,应该是觉得莽古济她们撑不过三天就会回去。到时候乌拉局势恶劣,白旗再用战清扫战场,将剩余的乌拉俘虏带回,这样就可以用来增加他们白旗的实力。可谁知道这么一支小队伍,竟然能拯救上千人。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不伤人已经算是大善人了,更别说去亲自救人。
额尔登额:“我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莽古济:“想学吗?很遗憾,估计你一辈子都学不会。”
额尔登额:“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莽古济:“你这脑门上写得清清楚楚。”说完她就走了,一点停留的意思也没有。
莽古济发现班席此时不会离开,因为做为这次任务功劳最多的人,他被留在宴会上。心想着班席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莽古济便是悄悄来到班席的那个山洞。
进到山洞,莽古济就愈发肯定心中所想。班席,他是真的很喜欢独处。这里都是他生活的痕迹,看样子他已经将生活的重心全部转移到了这里。那么这里会有她想要找的东西吗?
经过两个小时的寻找,莽古济将手中的一块玉石交到叶欢手里。
叶欢:“这是什么?”
莽古济:“我怀疑班席不是人……”
叶欢扯着嘴说:“不是人,难道是我手里的玉?”
害,哪跟哪啊。
莽古济:“你快看看这玉石是什么东西,我怀疑是什么神器,能让人变得跟天神一样。”
叶欢:“这是哪来的?班席给你的吗?”
莽古济:“不是,我偷来的……”越说越没底气。
叶欢一脸严肃:“还要我多说吗?”
莽古济:“我知道我错了,这东西我就给你看一下,待会我就会还回去的。你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欢:“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还回去!”
莽古济无法,只能灰溜溜的回去。
不过班席真的不知道吗?
当然不可能。
……
1603年,乌拉国经过半年政斗后,阿巴亥的弟弟在姐姐的帮助下成功抢回了国主之位。如今,他们姐弟带着众部人过来归附建州。
阿巴亥重新回到建州,但身份却从福晋摇身一变变成了股东。她和努尔哈赤平起平坐,却是合作伙伴。
努尔哈赤复杂的眼神被阿巴亥尽收眼底,但那有怎么样?以后她想嫁给谁都和他无关了。
二人举杯畅饮,十分和谐。
后来划分乌拉部众,阿巴亥带着乌拉精锐主动申请到叶欢的红旗。本来这种事一旦提出肯定会遭到大家反对。但谁要半年前其他三旗估计减少粮草,只有叶欢愿意挺身相救呢。于是阿巴亥顺利被分给了红旗。
也就这一天,叶欢为了喜上加喜,将半年前发生的那起命案重提,说出那名死者真正的死因并非是和这人苟且,而是因为无意中遇到这人发酒疯,强拖着她进去,要对她行非礼之事,女子挣扎,最后这人恼羞成怒杀人泄愤。
事情公布出来的时间点非常好。早一点晚一点效果都没现在这样。死者被洗白,案子也算破了。
事后叶欢,莽古济,阿巴亥坐一起讨论此事。莽古济说:“她身上不是没有挣扎的痕迹吗?你怎么……”
叶欢没说话。
阿巴亥:“没有不代表她没反抗过。再说就算没反抗过,她就死有余辜吗?全部的口供都只有那个男人的,他不光杀了人,还要抹黑,这种人才是死有余辜!”
叶欢:“因为我的缘故让她蒙受冤屈整整半年,如今沉冤昭雪,她终于能够入土为安了。”
莽古济感叹:“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