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叹气加摇头,对努尔哈赤说:“回阿玛,福晋什么也没和我说。”
努尔哈赤:“唉,她连你也不理了。”难怪刚才听不到里面任何的声音,差点冲进去想问问具体怎么了呢。
叶欢:“福晋情绪低落,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这样,一句话也不想说,谁也不想见。”
努尔哈赤:“不行,我得进去陪她,让她一个人在里面怎么行?”
好房子着火了吗?都快把家烧着了都只想着他的小娇妻。拜托,外面还跪着几个无辜的子侄啊,多少也看一眼啊。
叶欢当然不是心疼这几个男的,实在是看不惯努尔哈赤。
如果他现在是单身状态,他干啥都行,偏偏还娶了这么多女人,生了这么多孩子,竟然还要这么做。
生为他的女儿,叶欢怎么会无动于衷?在她看来,努尔哈赤的深情令她恶心。
但她还是要忍住内心的呕吐感,佯装没事的拦住她的父亲:“阿玛,就让福晋一个人待会吧。”
努尔哈赤拒绝:“你不懂,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能看出她对我依赖,她一定很希望我能陪她,我去肯定有用。”
害!真是深陷感情的男人心思就是这么细腻。任何蛛丝马迹他都能察觉到。要不怎么说男人结婚前和结婚后是两种人呢?究其原因就是看他有没有心。心在你这里,他就能发现你的任何变化,要不然你做再多他也会视而不见的。
至于阿巴亥,她既然已经要决定离开这个老男人,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装得那么离不开他?这不会让人产生错觉吗?叶欢想或许是阿巴亥一直在努尔哈赤身边,长期面对努尔哈赤这种畸形的爱太久了,丧失了反抗的能力。不过好在她是有人要改变,那就是好事。叶欢决定帮助她。
叶欢:“阿玛,我知道福晋依赖您。但是你好好想想,她本来就已经很累了,如果您在旁边,她不仅休息不好,还要顾虑您的感受,您看似关心她,实则是在让她受累。”
努尔哈赤皱皱眉,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女儿其实才十一岁,还没出嫁,哪里会懂得这些,便是说,“你不懂,等你哪天出嫁了就懂了。”
叶欢:“福晋难道就懂了吗?她和我同岁。阿玛?她也才十一岁啊。”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努尔哈赤:“三姑娘,我懂你的意思。这几年我是不会碰她的。我会像对你一样去对她。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呵呵,想法?她能有什么想法?
努尔哈赤能感受到叶欢急促呼吸声下的激动。这几个小子都有这么大的反应,以他对叶欢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完全没意见的。
努尔哈赤:“不管你们怎么想,既然她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的新娘,那你们也得认她做额涅福晋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管谁会管呢?你理解理解你的阿玛。”
叶欢松开手,她说:“阿玛,我尊重你,刚才是我逾越了。您进去吧,我去查案了。这个案子我会好好查,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这句话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好像是在对下面跪着的那几个人说的。
他们也齐齐向叶欢看来,和叶欢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型。在加入叶欢的力量后,他们的队伍似乎能撼动努尔哈赤,让他不禁退后了一步。
不过很快努尔哈赤意识了过来,他往前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并且严肃的告诉叶欢:“这个案子不用查了。是个误会。”然后看着那四个,“我罚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出言不逊,我为了管教他们才这么做的。”
叶欢:“阿玛,这个案子不止是我们的家事。其他族亲和那些归附的贵族早已经听到风声,若是我们今早破案,他们一定会风声鹤唳,觉得建州高层随时都会出现投毒事件。长此以往下去,谁还愿意来我们这里?我们还有什么信誉可言?”她也阴沉着脸,不再像刚才那样了,“就算阿玛真的不在乎这个。那阿巴亥福晋呢?您真要我说实话吗?福晋这身伤究竟是因何而起,还需要我直说吗?”
如果不是您像疯了一样宠幸阿巴亥,阿巴亥的处境会这么糟糕吗?为阿巴亥吸引火力,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爽了,完全不管这个女孩子的死活。她现在生不如死,还不都是你害的?
当然努尔哈赤怎么可能会承认?男人都是自大的家伙。
努尔哈赤:“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莽古济,你要知道,你的东西都是我给你的,我想收回也完全可以!”
两人对峙。
这要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包括舒尔哈齐或者褚英,绝对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神奇的是,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努尔哈赤没想到他竟然已不占优势了。
叶欢的背后就好像有万千兵马在咆哮,竟让努尔哈赤连连后退。
她笑笑,跪了下来:“感谢阿玛的生育之恩,莽古济这辈子都还不完。若是阿玛对莽古济的做法看不惯,请全部收回。”
好嘛,听到这句话,努尔哈赤还没动呢,那四个人先有了反应。
最开始是皇太极,他直接说:“阿玛,请您不要惩罚姐姐,这几年姐姐屡获大捷,我们离不开他!”
接着代善和阿敏也说:“阿玛/大伯,请不要罚妹妹,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甘愿受罚。”
莽古尔泰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要不不说,一说就是炸弹,他哀嚎:“阿玛,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我妹妹的命。阿玛,杀了我吧!反正我一点用也没用,我妹妹可不是,她对我们建州的作用可大了。希望阿玛明察。”
好家伙,这人是嫌命长了,竟然要以命换命。
叶欢倒吸一口凉气。老实说这事看上去胜算很大吧?这么多人都支持她。但是这在历史上可是稍不留神就要掉脑袋的事啊。功高盖主有没有?哪个大BOSS会希望自己身边有个这样的人?哪怕你再厉害,都要先除掉你,这样他才能睡得安稳。叶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要缓和下气氛,她说:“阿玛,都是我的错,是我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我受罚是应该的,希望阿玛不要生气。”
努尔哈赤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马上就要失去理智了。
像他这样的,老实说还真不一定会心疼子女。反正老婆这么多,往后再努努力生几个再培养就行了,还真没不要被这么些黄毛小子黄毛丫头威胁。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传来了动静。叶欢一听就知道这事有转机了。
阿巴亥咳嗽着,就看努尔哈赤冲进屋子。努尔哈赤担心的问:“怎么样?好点没?是我们在外面的动静太大把你吵醒了吗?”
阿巴亥摇摇头,她楚楚可怜,还是双眼含泪说:“贝勒爷,不要再为了我让你为难了。我一出现就让你和舒尔哈齐贝勒,还有你的子女侄子差点与您反目。我的本意不是这样,可事情越做越坏。实在是不想让事情恶化下去了,贝勒爷,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或许我们不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局。我在您心里,永远都会是这般漂亮完美。”
努尔哈赤听到她这么说眼也瞬间红了,他握住阿巴亥的手,颤抖的说:“以我现在的身份,要是连你也保护不好,那还像什么话?”他艰难的露出笑容,安慰道,“你放心,不过是些小事,我会处理好的。”
阿巴亥:“贝勒爷,不要,真的不要。都到现在了,您还不懂吗?下毒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
努尔哈赤没说话,但看表情他不知道就有鬼了。
阿巴亥:“这样的我,留在您身边,您就没有一点害怕吗?我本就该死,如果我的死能让建州恢复原来的样子,我死得死得瞑目了。”
努尔哈赤:“你休想离开我!我绝对不同意!”
阿巴亥看到努尔哈赤这样,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他知不知道,这句话能直接让阿巴亥应激。离开,离开,她一定要离开,哪怕让她付出天大的代价她都可以。可是没有人能给她这个机会。她看不到希望。她感觉到这个世界是灰暗的。既然是这样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就去死吧。
这个时候抽出枕头底下准备好的匕首,然后和他来个同归于尽应该不错吧?阿巴亥刚想做出动作,但余光瞄到叶欢那边,发现她眼神复杂,是担心,也有劝告,仿佛是在告诉她。她这种拙劣的动作,在身经百战的努尔哈赤面前就是个小儿科。只要一出手就会被他发现。不会以为努尔哈赤是什么圣人,他虽然爱你,但他可以用更变态的囚禁方法。到时候你会更难受!
那么,什么才是转机呢?怎么样才能彻底摆脱这个恶魔!
就在这时,叶欢闭上眼睛,不再给阿巴亥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