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灵安下了两场大雪,天气骤然寒冷起来。
耶律完该不再整日拘着萧绍矩,已经关了他一个月,该让他出来走走了。
耶律完该和萧绍矩坐在廊下,一边一个。
“哎,你说咱俩现在像不像老夫老妻?”耶律完该看着自己和萧绍矩同时揣着手,瑟缩着脖子,突然想到现代一个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不禁噗嗤笑出了声。
萧绍矩跟着她一起笑,笑着笑着,突然见她有些难过。
“你都没跟我吵过架。”耶律完该用控诉的语气说道。
“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要吵架?”萧绍矩不解。
“有甜有辣,这样才叫生活嘛。”耶律完该道“原本之前很多次咱俩都能吵一架,我不同意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说不要孩子的时候、我冤枉你变心的时候……”
耶律完该说的干脆利落,让萧绍矩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只记得和自己那些不算好的事情?
“行,吵就吵。”萧绍矩故意作出生气的表情“菩提奴,别闹了。”
耶律完该还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没了?”过了半天还听不到动静,她有些瞠目结舌。
“没了。”
“我不想对你发火,装的也不行。”萧绍矩定定地看着她。
“那,那你如果忍不住了怎么办。”耶律完该被看得心跳都快了几下,结结巴巴问道。
“用一种男人的方式。”萧绍矩不再说话了,转而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神继续看耶律完该。
过了许久,后知后觉的小姑娘终于反应过来,她的脸一下子爆红,屁股上似乎装了弹簧,直直跳了起来。
不就是,不就是……还好意思说是“男人的方式”,怎么开车都这么艺术?
“你讨厌,不理你了。”耶律完该落荒而逃,边走着她一边想,待会儿去厨房一定得先多吃几个柿饼,可不能全都留给萧绍矩那个混蛋!
她故意在厨房多磨蹭了一会儿才又出来,走到廊下时,发现萧绍矩已经倚着柱子睡着了。
天上突然又飘起了雪,耶律完该握着两个柿饼,悄悄蹲在萧绍矩身旁。
她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直到风裹挟着雪花扑过来,耶律完该知道需要把萧绍矩叫醒了。
“怊那醒醒,跟我进屋。”她轻拍了萧绍矩两下,却见他并没有动。
“别闹了,已经下雪了。”耶律完该又拍了拍他,手劲稍稍重了些,面前的男人却还是没有动弹。
耶律完该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柿饼悄然滑落。
“不是说他已经好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正厅里坐着几个大夫,耶律完该红着眼,坐在主座上大声吼道。
下面几个人默契地低着头,鸦雀无声。
片刻后,其中一个资历较高的主动站起来,说道“回公主,这副方子在给驸马之前我们已找了不下五个人试药,均有成效,草民猜测,驸马的病根难除,这方子只是暂时管用,病灶却还一直存在。”
“这方子我给之前宫里的同僚看过,”说话的是那个宫里出来的大夫“他们都说这已经是最管用的药方了,如果这都不见效……”
他的话没说完,却仍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耶律完该的心里。
“知道了,你们先去看驸马吧。”耶律完该声音发颤,彻底瘫在椅子上。
“公主……”满哥心疼地看着耶律完该,她想做些什么,却发现无济于事。
现在的公主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
“不能慌,不能慌……”耶律完该手脚冰凉,僵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公主府还需要她,怊那还需要她,她不能倒下。
一瞬间,她眼前闪过了秦国妃的脸。
萧绍矩刚刚还红润的面色现在一下子苍白起来,耶律完该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为他擦着头上的汗。
“你又骗我是不是,”她喃喃自语“要么根本没有什么名医,要么他告诉你的,和你告诉我的话根本不一样。”
“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把我当作你的妻子,有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你快点醒醒,让你看着我一个月半年都不理你,因为你骗我。”
“萧绍矩,怊那,你快点醒过来啊……”
耶律完该和萧绍矩消瘦的速度几乎一样的快,满哥几次看不下去,想要替她守夜,都被拒绝了。
很久以后,满哥对耶律完该最深的记忆,还停留在单薄瘦弱且年轻的她,坐在床边,一脸疲惫却又充满期待的样子。
萧绍矩染疾昏迷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短短一天时间,公主府的门槛险些被踏破。
面对这些人,耶律完该笑着迎来送往,看的人有些心疼,她这个年纪,本不是该做这些事的时候。
夜里,满哥与耶律完该站在桌前,清理着客人送来的东西。
“公主,明天还有人不断来递拜帖,奴婢去回了他们?”
“有多少?”
“比今天少点,还有十几个,后天也有……”满哥小声说着,却被一阵巨大的响声所打断。
她呆呆地看着前面,只见耶律完该突然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
“萧绍矩他还没死!”
耶律完该喊完,像是抽去了全部的力气,颓然地倒在地上,低低哭出了声。
推一首歌: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章 第 4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