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辞着实被她的想法震惊到了,情急之下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她脸颊涨红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你想要去勾|引辞朔?”
孟巧云见她这么大的反应不由皱了皱眉心,叹了声,语重心长的样子:“只有拥有了权势,才能把握住主权,以后才不会被殉葬不是吗?”
作为先帝的妃子,新帝继位之后她们的去处一般都是出家或者是守皇陵,殉葬是最惨的。
只是新帝是个孩童,权势不在自己的手上,宫中的大事都是由辞朔决定,所以孟巧云会想到勾|引辞朔也不足为奇。
“可辞朔不是一个太监吗?”洛倾辞咳嗽了好几下终于好受了一些,身边冬青递给了她一杯水让她润润喉:“太监怎么勾|引?”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孟巧云说到这里,瞥了一眼周围的人。
洛倾辞:“你们先下去吧。”
冬青等人依言退下。
孟巧云这才道:“这太监啊,也是内心会孤单需要有人陪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宫女和太监组成对食了。”
洛倾辞默然片刻:“你打算怎么勾|引辞朔?辞朔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勾|引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届时你记住随机应变就行。”孟巧云摆摆手神秘道。
“孟妃有这个想法那就自己去就行,不必叫上哀家。”知道了她的目的之后,洛倾辞漠然片刻,严词拒绝了她。
孟巧云再次劝告了片刻,见洛倾辞态度坚决,她只好愤愤离去。
洛倾辞看着她来去匆匆的背影不由感到一阵好笑。
只是也不知她口中的让她随机应变说的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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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朔居住的地方距离皇上和皇后的寝宫很近,如今是皇宫中最为奢侈的宫殿。
顺子把香灰拨弄到模子里定型,抽出模子点燃香灰,白色的烟雾缓缓升起。
他小心翼翼抬手,把琉璃制成的山状盖子盖上,白烟袅袅向上飘笼罩,烟雾缠绕在透明的香炉上。
“掌印醒了?”听见声音,顺子扭头看向床铺。
朦胧的床铺上,一道人影缓缓起身,辞朔撩开帷幕,拢了拢敞开的衣衫,一头乌黑的头发撇开到一侧。
刚刚清醒过来的他眼神却异常清醒。
顺子立马走到旁边把床边的帷幕用铜钩勾起来。
伺候好辞朔洗漱用膳完之后,顺子道:“掌印可否要去金銮殿? ”
辞朔颔首。
二人便来到了金銮殿,殿内诸晓潇正在温习功课。
看见他的身影立马站起来,圆润的小脸紧紧的绷着,拘谨道:“掌印。”
辞朔微微颔首,走到他的桌前,拿起他桌上的纸看了一会,随手拿过一旁的朱砂笔在上面画了几个圈,再把那张纸放回原处。
旁边的宫人把冰搬离些,慈朔走到诸晓潇身边安着的案桌旁坐下,立马就有小太监把奏折递上来。
他手握朱砂笔,平静地坐在诸晓潇身侧开始批奏折。
其他人见状都见怪不怪了。
辞朔在这里待了一上午,慢条斯理批注完了一半的奏折。
期间诸晓潇时不时瞟他一眼,眼中带着纠结。
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一直一脸纠结的诸晓潇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他走到了辞朔的面前。
辞朔抬眼看着他。
“掌印··我·”他说到一半,憋了憋气,稳住声音道:“朕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处理朝中的事物。”
辞朔缓缓抬眸,语气不冷不淡:“那陛下知道朝中军队每天需要用多少粮食,每年兴休水利需要多少银钱吗?”
诸晓潇不由闭上了嘴巴,宣明帝在时,他本来就不怎么受重视,骤然登基,他根本就来不及学习其他东西,对朝廷上的了解也没有其他人多。
“既然陛下连这些基础的都不知道,那又谈何治国?”辞朔撩起眼皮,淡然地看着诸晓潇。
诸晓潇不说话了,他垂下头,避开辞朔的视线。
“抬起头来。”辞朔晲了一眼他。
诸晓潇缩缩脖子,抬起头来。
“陛下是不是最近又听了一些人的谗言?”
“那不是谗言!” 诸晓潇下意识的反驳辞朔。
“那就是说真的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
辞朔脸上的神情一冷,转身就要离去。
诸晓潇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掌印,这件事不关其他人什么事,都是我的错。”
他知道辞朔的手段,要是真的被他知道了是谁对他说的那些话,武安候肯定会出事。
“陛下可不要被其他人的话术蒙住了眼。”辞朔眯了眯眼,甩开诸晓潇搭在自己手上的手。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诸晓潇看出了他眼中的厌恶。
诸晓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掌印喜洁并厌恶其他人触碰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他今天居然碰了慈朔!
他连忙收回手,可是慈朔的眼神已经变了。
他一言不发拂袖离去。
诸晓潇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
顺子抬眸小心翼翼瞅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慈朔。
慈朔站在水盆面前,一次又一次用清水洗着自己的手。
原本白皙的手指被搓的通红。
顺子在一旁看着,都替慈朔觉着疼,但是他好像没有知觉一样,慢慢的洗着自己的手。
“备水。”
洗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慈朔道。
顺子有些惊讶,看来掌印的怪癖又加深了,平时被人不经意碰触之后洗几遍被碰的地方就是,但是今日洗了手还不够,还要洗澡。
他不敢多言,立马吩咐下去,下面的人很快就准备好了应该准备的东西。
慈朔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其他人在场,宫殿内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净房内。
慈朔全身都包在水里,只露出上半身健硕的胸膛。
冰凉的水拂过肌肉,他用力的用巾子擦拭着自己的身体,浓黑的眉毛渐渐皱在一起。
“真脏。”
他垂眸,遮住了眼中深深的厌恶。
洗完后,他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
系好最后一颗纽扣的时候,鼻端忽然传来一股幽香。
这股香起初无色无味,时间久了香气沉积,就慢慢显现出来。
慈朔眉峰一皱,他从来不用这种香。
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从净房内走出。
正要把香炉熄灭却发现床上鼓起一块,像是躺了一个人的样子。
他眉间的沟壑加深,手腕一转,指尖露出冷兵器的寒芒,他缓步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
熟悉的脸显露在面前。
慈朔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床上躺着的洛倾辞双眼紧闭,看样子是昏迷了过去。
慈朔把被子掀开,却意外瞥见洛倾辞莹白的肩头。
他一愣,又掀开了些,便看见了她莹白的肩膀。
——
几个时辰前。
冬青告诉洛倾辞,孟巧云又来找她。
洛倾辞正在看医书,闻言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上次和孟巧云聊完之后,她感觉大为震撼,知道了她的计谋,她也就不想再继续和她多聊。
从那以后,她就没怎么再和和孟巧云联系,孟巧云许是知道了,倒是识趣的没有再找她。
今日她来找自己倒是出乎洛倾辞的意料。
但是想到孟巧云的那些计划,洛倾辞便直接回绝了她。
好在这次孟巧云没有过多的纠缠。
“娘娘,华清殿内的温池子前几日建好了,娘娘可要去试试?”
“真的?”洛倾辞有几分惊喜,那个池子是小皇帝命人建的,她早就期待着建好后去好好享受一番。
“那可不。”冬青端来一些新的果酒:“奴婢都看见有人去了。”
洛倾辞当即起身:“走,我们今日就去。”
她命人带上了那份果酒,还带了些其他的水果。
华清殿内的温池有三个,洛倾辞去时发现有一个已经有人了,每个池子都有单独的门,内间围着帷幕,看不清里面守着的人是谁。
洛倾辞便去了边上的池子。
这池子里面的水都是从山上引进来的,每一个都有单独的源头,很干净。
摆好瓜果酒水之后,她屏退左右,只穿一件轻薄的中衣,缓步踏进池子里。
池子建的很大,可以容纳足足四五人。
洛倾辞泡在池子里,浑身的筋骨几乎都舒展开来。
她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又拿了手边的果酒喝了几杯。
蒸腾的雾气蔓延上她的脸颊,变成浅浅的绯红。
不知不觉间她有些醉了。
洛倾辞便双手交错把脑袋枕在手上面,热气上来,她整个人昏昏欲睡。
没过一会,她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守在外面的冬青忽然想起什么:“坏了,给娘娘的果酒听说是新研制出来的果酒,很容易让人喝醉。”
柳桂也想到了自家姑娘容易喝醉的事,她迟疑着道:“要不我先去备着些解酒的?”
冬青点点头,柳桂便率先离开去准备解酒的东西了。
冬青继续守着这里,过了一会儿两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打晕。
两个黑衣人中一个矮胖身形的人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人真的昏迷之后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是这里吗?”
“那人和我们说了只有一人守着,应该就是这里了。”另外一个高瘦的黑衣人更镇定一些,他抬起头,眼神看向隔间内。
二人对视一眼,往室内走去。
他们一进隔间,就看见池子边上趴着的女子。
那女子的脸埋在臂窝里,根本窥不见一丝面容。
“是她吗?”矮胖身材的黑衣人不确定道。
“应该就是了。”身材高瘦的黑衣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是她找到我们威胁我们帮忙做事的,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人在江湖她也找不到我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