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病床上的女人面黄肌瘦,但她仍然努力睁大双眼看着在她面前哭的不成样子的阮晓雾。
她快要走到路尽头了,但一直放心不下自己年仅八岁的孩子。
阮晓雾虽然年龄小,不明白死亡是什么,但他却有种感觉——仿佛妈妈如果睡着了便不会再醒,会离开他。
他紧紧抓着早已瘦骨嶙峋的母亲的双手,眼泪啪嗒啪嗒地滴个不停。
这让女人心疼地不行,她竭尽全力抬起被紧抓着的手擦了擦男孩的眼泪。
“妈……妈,要去……仙境…境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没说一个字都像是在鞭挞着她仅剩不多的生命,“你…你……一定要……好好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阮晓雾抽噎着抗拒地摇头。
女人想哭,但发现自己的双眼干涩极了,再挤不出任何液体。看着边掉眼泪边直摇头的儿子,突然原谅了好多好多人、看淡了好多好多事。
婚内出轨的丈夫,嚣张跋扈的小三……即将到来的死亡,好似都不重要了。
她轻吐了口气,抚上儿子肉嘟嘟的脸庞:“听…话……”
这是她留给人间的最后一句话。
“妈妈,妈妈,妈妈你醒醒呀……看看额看看宝宝啊,妈妈,妈妈……”阮晓雾一开始怕吵到母亲时刻意压低的小声抽噎,待母亲布满茧一向温暖的大手下垂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放声大哭了起来。
他不断摇着母亲骨瘦如柴的身躯,一遍遍哭喊着“妈妈”二字,试图叫醒睡着的母亲。
医院的护士被他这么大的动静吸引来了,他一看有人来了小跑过去拉住对方的双手,还不断擦着眼泪。
“姐姐,姐姐你救救我妈妈好不好……好不好,她睡着了可我怎么叫也叫不起来,护士姐姐求求你了,妈妈话还没和我说完呢,她只让我听话,然后然后就没说话了。姐姐帮我一起叫醒妈妈好不好……”
成年人都未必能承受住至亲之人的离别,更何况是位八岁孩童。
护士看着哭成泪人的阮晓雾,心脏幽的一疼,她蹲下身,从口袋拿出卫生纸帮他擦了擦眼泪。
“乖。”
他的母亲随着深秋的尾巴离开了。
“晓雾,跟爸爸去看看你新妈妈和哥哥姐姐?”
妈妈下葬那天,男人来了。
阮晓雾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对于自己前妻的离世丝毫没有痛苦之情。
他生气极了,“啪”的一下打向自己父亲向他伸出的大手:“你走开,你不是我爸爸,我也没有哥哥姐姐还有新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我要等妈妈回来接我回家!”
男人耐心极了,他蹲下身握住阮晓雾的双臂,强制让他转过来和自己平视。
男人的笑只是假象,见男孩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怒道:“你妈妈死了知道吗,你妈妈死了,你现在只有我这个爸爸和新妈妈明白吗!”见阮晓雾要哭时才又缓和了语气,“妈妈已经走了,和爸爸回家好不好?爸爸带你去吃糖醋排骨嗯?好不好?”
最后的结果还是被男人带回了“家”,一进去便有个女人迎了上来,她掐着嗓子:“老公你回来啦!”动作在看到旁边的阮晓雾时明显僵了僵,但很快便恢复正常,“你就是晓雾吗?果然和你妈妈长得一样可爱呀。”
提起妈妈,阮晓雾的眼睛里又弥漫了起了水气,男人见此景故作呵斥了下女人。
“不要总是提晓雾的伤心事。”
阮晓雾飞速地眨了眨眼:“爸爸,你难道不伤心妈妈睡着了吗?”
男人可见的尬了,轻轻地拍了拍阮晓雾的脑袋:“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这么多。”
“行了行了,饭还要过一阵子,晓雾先上去看看新房间和小祺小婉熟悉熟悉。”女人非常有眼力见的让阮晓雾上去找他的“哥哥姐姐”玩。
阮晓雾上去时,他的‘哥哥’似是对他的到来并不惊讶,反倒是他的‘姐姐’好奇地围了上来,掐了掐他的脸颊。
“你就是阮晓雾吗?长得和照片上一样可爱诶!我是你姐姐阮婉。”阮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男孩,“他是你哥哥,叫阮祺。”
阮晓雾撇了撇嘴:“我没有哥哥姐姐……”
阮婉大大方方地摆了摆手,拉着他坐在小沙发,自己重新回到椅子边:“哎呀,知道你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徐阿姨的离开,也接受不了我和哥哥,但没事,以后时间长着呢。”
听到这话,阮祺合上了书本,轻轻地打向这个比自己小几分钟的妹妹。
阮婉“哎呦”一声,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冲阮晓雾眨了眨眼。
“弟弟你多大呀?”
“八岁半,虚岁九岁。”
“哦吼吼,我和阮祺比你大四岁。”
阮晓雾不知为何,特别喜欢他们兄妹俩,虽然哥哥到现在为止也没说过一句话。
可他不喜欢他们的妈妈,没有为什么,即使现在她对自己的态度还不错,但就是让自己感到浑身不自在。
“下去吃饭吧,她叫了。”
楼下的女人扯着嗓子喊着饭好了,阮祺淡淡地提醒道。
“好好好。”阮婉敷衍地点点头,叹了口气,“小可爱你等下下去就装作和我们不怎么熟知道吗?”
阮晓雾八岁的脑袋有点不够用:“可我们本来也没有很熟啊?”
“我不管,”阮婉蛮横无理道,“在他们面前你和我们俩不熟,在背后咱们就是最好的兄弟姐妹!”
“啊?”
“走,她急了。”阮祺催促着阮婉,把目光放到阮晓雾身上。
阮婉拉着阮晓雾下了楼,待快转弯时放开了他的手,推了他一下:“挤什么挤!”
阮祺跟在他们身后,面不改色地拍了拍阮婉的肩:“别这样。”直接略过了阮晓雾,看都没看他一眼。
阮晓雾还是懵的。
女人一转头就见到他摔在地上也有点懵,连忙跑过去扶起阮晓雾。
“小婉快和弟弟道歉,作为姐姐怎么能这样?”
阮婉吐了吐舌,在女人看不见时阮祺又帮她吸引男人注意时偷偷用口型对阮晓雾道了歉。
“嗤,凭什么!”
阮晓雾借着女人的力站了起来:“没事。”
这一小插曲才算结束。
“弟弟你是要自己一个房间还是和阮祺睡?”阮婉穿着睡裙,看着从吃完饭上来就一直呆坐在小沙发上的阮晓雾问道。
“自己睡。”
“你怕打雷吗?”
“嗯?”
“你怕不怕打雷,今天晚上要下暴雨。”
阮晓雾心虚的抿了抿唇:“不,不怕。”
“行吧,你房间就在阮祺右手边那间,衣柜里有衣服,是那个男人从你以前家搬来的。”阮婉对着镜子边擦头发边吐槽,“要我说他了真扣,衣服都不给你重新买。”
“他不是你爸爸吗?”阮晓雾发问。
“可拉倒吧,还爸……是啊,是我爸爸。”阮婉讲到一半硬生生至住了话头,“算了算了,你赶紧去洗澡吧。”
深夜十二点多,漆黑的夜空中闪过几道白色电流——闪电,伴随着它而来的就是轰隆隆的雷声。声音之大让房屋都得抖两抖。
阮晓雾抱住小熊娃娃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他真的好想妈妈,冷,真的好冷。小哭包眼泪又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但他不能再依偎在妈妈的怀里汲取温暖了,他只剩自己了。
他从小就畏惧打雷,妈妈常常会在半夜时来陪他一起度过打雷的夜晚,她会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后背,给自己唱《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母亲的歌声犹在耳畔。
突然想起“咚咚咚”的门响声把阮晓雾吓了一大跳,他抱着熊娃娃紧盖着被褥靠在床脚,声线颤抖地问:“谁啊?”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停了很久,久到阮晓雾以为那“咚咚咚”的几声是精神高度紧绷的幻听时门外的人才回答。
是阮祺。
阮晓雾光着脚丫跑下床,帮他开了门。
阮祺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小豆丁哭过,满脸的泪痕都没擦。但他还是如傍晚般冷脸,硬般般地问阮晓雾要不要和他一起睡。
“不……好。”阮晓雾本想拒绝,但不知为何到口的话却成了答应,他的潜意识中还是希望有个人能在雷雨夜陪他。
躺在床上,阮晓雾不自觉地往身边唯一的热源靠近,不自觉地自言自语:“好想妈妈……”旁边的热源僵了下,伸出一只手放到阮晓雾的脑袋上,揉了两下以示安慰。
阮晓雾莫名其妙的就在这种“安慰”下平静下来睡着了。
第二天阮晓雾起来时阮婉已经穿着校服,正满嘴的白色牙膏沫正在刷牙,见到他出来的声音便含了一口水咕咚咕咚几下把水吐了出来。
“你看吧,我都和你说昨天晚上会打雷,你还说你不怕,你哭的声音我隔两个房间都听的到,你说你逞什么强呢?”阮婉弯了弯腰,伸出右手手指点了点阮晓雾的额头。
待阮婉直起身,阮晓雾用手掌揉了揉额头:“祺哥哥人呢?”
“诶哟你这个小豆丁,睡一个晚上就叫上祺哥哥了?”阮婉又把她的魔爪伸向了阮晓雾的脸颊,使命的开始“揉捏”,“快,叫我婉姐姐。”
好痛。
阮晓雾疼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发音都发不清楚:“纹姐姐,祺锅锅在哪里?”
“在楼下吃饭呢,等下要去上学。”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阮婉才放过阮晓雾。“这个牙杯牙刷是你的知道吗?”阮婉指着都印着小白兔的牙刷和牙膏对阮晓雾说,见阮晓雾点了点头,摘下杯子开始装水挤牙膏刷牙她才放心的下了楼。
餐桌上男人坐在首位,女人坐在他旁边,而阮祺阮婉两个兄妹却坐在离他们最远的斜对方。
看到这情形,阮晓雾觉得有些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他上座后男人才开始说话:“晓雾啊,这次爸爸要去出差,可能要很久都不能回来,你在家里乖些要听妈妈和哥哥姐姐的话知道吗?”
阮晓雾低垂着眼,只觉得面前好吃的饭菜都没了吸引力,随意地点了点头。
男人又接着:“爸爸给你办了入学手续,和你哥哥姐姐一个学校,有事可以去找他们。”
是了,阮晓雾今年八岁,读二年级,阮婉阮祺都在六年级。
“好。”
“小祺和小婉快要住校了吧?”女人状似无意地随口提到。
阮祺头都没抬:“嗯。”阮婉更是连回答都不想回答。
女人:“老公你这次最少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思索了两下:“可能要个三四五个月。”
“吃完了,上学去了。”阮祺把碗一放,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阮婉你快点。”
阮婉拼命扒拉着剩下的半碗饭,边吃边应到好。
“让徐叔送你们吧?”
“不用。”
“徐叔要送阮叔叔,我和哥走路去就好。”
男人从房间里拿出行李箱,边拨电话边对女人道:“我走了,晓雾这几个月就麻烦你了,他还小,你多担待点。”女人一口答应下来,待他离开后饭也不吃,就靠在椅背上看阮晓雾吃。
“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了,那我们就先把规矩定好,”女人一改昨日的态度,显露出真面目,“没上学的时候饭你做,家里的各种家务也是你要完成的知道吗?比如洗衣服,拖地,打扫卫生……哦还有猫咪的粪便之类的也是你来”
“可我不会做……”
女人欣赏着自己刚做完的指甲,不时地吹口气:“那就学!这里不是养废物的地方,两个选择,一按我说的做,二直接滚。你也别想着和你爸告状,你可以试试他是信朝夕相处的老婆,还是信和他不亲还脾气大的不行的废物儿子。”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阮晓雾。
阮晓雾没再搭话,吃完后便屁颠屁颠的把碗放进水池就想上楼,谁知女人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把他吓了一大跳:“我说什么你没听到吗?”
阮晓雾脚步停了下来,站在楼边踟蹰。
“我不——”
话还没说完女人就从桌边来到他面前,一巴掌打了下去,阮晓雾直接被打时的冲击力推倒在地,白皙的脸上马上浮现五个红色的指印。
女人没有收力,而是用了十成的力气。
阮晓雾被打的眼泪盈满了眶,想掉下来却又怕再被打一下。女人看到他这幅样子没有怜惜,反倒觉得刺眼无比。
“我说的话到底有没有听到、记住!”
小豆丁一骨碌爬起来,捂住被打的脸颊,没答话。
女人看到他这幅样子火气更盛了些,抬起手作势还要打他,阮晓雾只好小跑进厨房洗碗。
见如此女人才算满意,心安理得的回房休息,留阮晓雾一人在厨房抹眼泪。
小豆丁因为身高不够,只好从客厅搬了把小椅子才来上去,围上围裙,回忆着母亲曾经洗碗时的样子,笨拙地学习。
边洗边偷偷抹眼泪,他的脸火辣辣的疼,这和阮婉掐他时的疼痛不同。
小孩子的心思是敏感细腻的,周围人对他的态度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直觉。
更何况是一个满怀恶意的巴掌呢?
小豆丁知道,阮婉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带着玩笑的兴致去弹他的脑壳、掐他脸颊,而女人则是带着不打死就好的想法甩了他一巴掌。
废了好大劲才把碗洗好,洗干净。阮晓雾呼了口气,好累,脸好痛,手好酸,背好疼。
似是听到阮晓雾的动静,女人敷着面膜从房里出来,检查了一下他洗过的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去把衣服洗了再把地拖了。”
阮晓雾想说什么,但脸颊的疼痛让他止住了话头,只好依着女人的话去做那些事。
女人连饭都一并交给了他,阮晓雾看着面前沸腾的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水泡。他的厨艺都是在两年前和母亲学的,那时母亲并没有严重成那样,还是会一天打好几份工。
他从小就比同龄人要矮要瘦,六岁看过去和四五岁没差,母亲单手就能抱起他。有时是母亲抱着他让他看着接下来的一步步该怎么做,有时是他自己拿凳子站在灶台前,母亲陪在身边指导着他的每一步该怎么做。
但阮晓雾到底还是个小孩,不免在这过程中受伤,这不,被刚出锅的汤烫到了。他看了看手又看了看打到一半的汤,果断抛下这汤上了楼。
中午的午饭都是自己随便解决的。
时针走到六点那时阮祺和阮婉回来了,阮婉提着书包冲了上来,随手一下甩到沙发上,动作之快到把阮晓雾吓了一大跳。
“快,小哭包快帮我倒杯水,我要渴死了。”阮婉直接瘫倒在小沙发上,“傻.逼学校,毁我童年。”
阮晓雾刚想去倒就被后上来的阮祺制止了:“自己去。”
“不去。”阮婉死皮赖脸道,“小哭包,算姐姐我求你了……”
阮晓雾最后还是跑去给她倒了杯水,阮祺看到这情形有点头疼:“你这是‘压榨’人家知道吗?”
“哎呀,都是小问题。”阮婉干了一杯水后摆了摆手,随即注意到什么看了阮晓雾好几眼。
“豆丁你脸怎么了?”说着就往前走了一步观察他的脸,“怎么会有一边肿了起来啊?”
阮晓雾听到这话愣了愣,手疼起来后他就忘了脸上的事:“可能是你早上捏太狠了。”
“放你的狗屁——啊!哥你打我干嘛!”
阮祺目不斜视:“话太多。”“
她翻了个白眼,直接回自己房间去了,门关上时还发出了重重的声响,似乎是在表达主人的不满:“好心当成驴肝肺。”
此情此景,小豆丁也觉得有些尴尬,准备偷偷回房,阮祺一扭头就看到阮晓雾和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蹭向房间,扶了扶额。
“等等。”阮祺叫住了阮晓雾。
“嗯?”
“算了,你先走,我去拿东西给你。”阮祺说完就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捣鼓了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袋子和一个药膏。
红色袋子里装的是课本和校服,药膏是红霉素软膏。阮祺把红袋子放到桌上,又去打了盆凉水,自己坐到阮晓雾旁边把他的手放到凉水盆中。
烫伤就要立马把那个地方放到凉水中静止,而阮晓雾并不知道就放任着它,导致现在已经起了泡。
待阮晓雾手指已经不痛时便拿纸巾擦干放到自己腿上,打开软膏挤到棉签上直接抹到他的烫伤处。
抹好后阮祺随手把棉签丢进垃圾桶,又去卫生间换了水,这次多出了条毛巾。他把这条毛巾完全侵入水中,使得它成了冰毛巾。
拧干折了几下贴到阮晓雾肿的地方,阮晓雾被冰的“嘶”了声,他才开口:“自己隔着毛巾捂着。”
全程没有多问阮晓雾的手和脸是怎么搞成这样,是因为什么搞成这样。
“以后烫伤就立马放到凉水里知道吗?”
阮晓雾坚定地点了点他的大脑袋,应到:“好。”
“明天你就能去上课了,在二年级三班。”阮祺走到桌边把那个袋子拿来,打开,“要记得穿校服。”
末了:“你有把以前的书包带来吗?”
阮晓雾“嗯”了声。
“那就行,文具也已经买好了,你先把书本收进书包里,我下去把饭端上来,叫阮婉一起过来吃。”
“好。”
阮祺根本没去叫阮婉她就自己出来了,看来已经调整好了,跟往常一般一样,看不出什么异样。
“快快快,我要饿死了。”
阮婉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喝了口汤,瞪大了眼,惊到:“这老女人厨艺进步了?”
不相信的她又喝了口:“我靠是真的,哥你快尝尝。”
“嗯。”
阮婉激动极了,又给阮晓雾喂了一口。
“是不是很好喝!”这话说的,搞的像她做的汤。
阮晓雾到底还是个孩子,知道阮婉这么喜欢他的汤,立马喜笑颜开,饭都多吃了一碗。
“对了,我差点忘了这回事。”阮婉拍了下脑袋,她从旁边放着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堆手工纸,“豆丁你不是喜欢折纸吗?我给你买了好多折纸,可我又不知道大小,所以把每个都买来了。”
是真的买了很多,厚厚的一沓,多到震惊的阮晓雾嘴巴都合不上,大成了个“O”字型:“这么多啊,谢谢!”
“就是我有个要求。”阮婉难得有些害羞。
“什么呀?”
“就是想让你教我折小星星。”
说完这话阮婉脸红了起来,引的旁边的阮祺都好奇了起来:“想让人家教就教,你红什么脸?送给喜欢的人?”
“瞎说!”阮婉瞪了一下她哥,“什么有喜欢的人,我是要送给文哥的。”
阮祺:“……”
“没问题,折星星多简单啊。”阮晓雾说着就抽了个长方形的长纸条出来,边给她讲解边演示,第一遍阮婉好像懂了,然后半路忘了步骤。
第二遍阮晓雾只好让她跟着自己一步一步折,折是折成了,但这个星星瘪的不行,好似被人踩过好几脚。
终于在第三遍有了星星的样子,虽然还是瘪。第四遍阮婉终于折成了一颗,虽然很丑但不瘪了,这可把她激动坏了:“这不是有手就行。”
阮祺慢慢插刀:“确实有手就行,要不是我事先知道你在学折星星,不然我都认不出来。”
阮婉没搭理自己这个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哥哥,而是捧着这个好不容易折成的“星星”到房间供了起来。
[未完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续]
还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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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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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晓雾沈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