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绯闻

九点左右,谢南霜到了公司,随后就进了庄志浩的办公室。两人聊了半个钟头就结束了谈话。童博觉得,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否则小庄总不会一大早就跑来公司。自从入职以来,他就没见公司赚过一分钱。哪怕小庄总再富有,也不会无休止地砸钱下去。待他看到谢南霜耷着肩膀从老板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样子,心里的担忧又增加了几分。

今天采血的时候,童博问姜峰:“什么时候开始做药物试验?”

姜峰摇摇头:“没有药……还早着呢。”

童博差点脱口出而:你还要多久?实验室的小白鼠都生了好几窝了,你怎么还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在硬撑了两天后,谢南霜实在是顶不住了。老板给了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且还不允许他say no。要如何处理这类棘手的问题,他完全没有经验,也找不到什么对策。不得已,他向一位前辈讨教。

前辈帮他做了分析:如果上司交给你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通常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上司不懂业务,以为事情不难办。这就需要你跟他好好解释。而另一种可能是上司有压力,必须要在指定节点完成这项任务。

谢南霜点头:“是第二种情况。”

“那就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解决。首先,得搞清楚上司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搞明白以后,你可能会发现通过别的途径也能达成他的期望。或许时间还是不够,那就分阶段去做,告诉上司,在他指定的时间内,你可以做到哪一步。我相信他的目的是为了把事情办好,而不是单纯地为难你。所以,关键还是你要拿出好的方案去说明他。”

前辈的这一席话让谢南霜茅塞顿开。庄志浩要他三个月拿出产品来,无非是想要做出点成绩来给父亲看。所以是否有成形的产品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得有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如果姜峰的动物实验能在三个月内取得突破性进展,那他就能给到庄志浩一个过得去的交待。

最初谢南霜作为一名基层员工时,也曾多数吐槽自己的上司,可如今易位而处,他的心态彻底发生了转变。他认为管理者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责任,且不管内心有多苦多难都不便表露,生怕让员工产生困扰。可不管怎么说,员工作为企业的一员,也必须要有所承担,不能置身事外啊。于是,他很快做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安排——启动996工作制。

对此,员工们私底下抱怨不断,连姜峰也当着他的面提出了反对意见。姜峰认为只要他们研发部的人加班就行了,没必要让所有人都一起陪着。但谢南霜这么做,却自有他的考虑。如果真要有例外,那也只有一个人可以。但唯一能享受特殊政策的人,却表示了拒绝。童博说自个儿下班回家也没事干,宁可留在公司和大家一起奋斗。

时间过得很快,离老板给的限期不到一个月了。姜峰的诸多设想都没能得到验证,忙忙碌碌了这么久,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无论怎么努力都找不到突破口。一次次的实验反而让他逐渐迷失了方向,甚至开始怀疑这项研究是否真的具有价值。从各项体能测试结果来看,童博在同龄男子中也仅属于中等偏下的水平。

姜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短期内取得突破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这天,他给一只先天不足的小鼠注射了血清。第二天,便发现小鼠表现得异常活跃,只可惜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久,不到48小时它又再度变得虚弱。姜峰决定继续给它注射血清。一周后,小鼠的身体状况有了质的改变,即便之后停止了注射,也依然保持健康。

这让姜峰欣喜若狂,他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谢南霜。当晚,公司高层就召开紧急会议。谢南霜认为在短时间内能拿出这样的成果来,已经可以交差了。至于后续的产品研发,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急不得。

照理说,姜峰该站在谢南霜这边的,可却不知为何,他却一反常态,表现得很是激进。他对庄志浩说,只要再做几次动物实验就行了,毕竟这在国外早有成功案例。关于这方面的报道、传闻有很多,但必须得是年轻人的血液,才有这样的功效。因此,为了延缓衰老,一些有钱人不惜对幼儿下手。但童博的存在,则帮公司从源头上解决了血清供应的难题。

谢南霜立刻予以否决:“不行!首先这在国内就不合法。”

姜峰说道:“我们可以先在海外推出。再说只要确认效果,将来未必不能在国内通过审核。”

庄志浩点头赞同。

眼见老板被带偏,谢南霜忍不住斥责姜峰道:“难道你要榨干童博的血来赚钱?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移动血库。姜峰,你到底还有没有底线?!”

姜峰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怎么不分青红皂就……”

庄志浩连忙出面调停:“南霜,你误会了。不管是姜峰,还是公司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最后我们推向市场的产品一定是人工合成的替代品。只是要做到这一步,光靠我们自己肯定不行。所以一旦临床试验成功,我会立刻上报给集团总裁。这样,我们后续的研究工作就会得到集团的鼎力相助。”

对于老板的计划,谢南霜打心里是认可的。事实证明,小庄总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boss。之前他给自己压力,也是迫于无奈。现在看来只要能通过临床试验,他们就不辱使命,而小庄总也能在集团扳回一局。

自从公司执行996后,童博才继续没多久的英语课又被迫中断了。同时,他的学习热情跟着一落千丈,也不再缠着邹仕奇练英文了。为此,邹老师对他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你这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怎么提高成绩?!”

而童博无奈地表示,最近工作太忙,实在没精力兼顾学习。

这种借口,邹仕奇又怎么能接受。想他自己,手下管着几千号人,日理万机的,还不是照样兼顾到方方面面。说到底,就是童博不够勤奋。起码他在**偶遇童博前,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那天在**,邹仕厅第一眼看到的人其实是庄志浩。庄公子一贯风流潇洒,出现在那种地方再正常不过。但被他搂着的那个人就扎眼了——相较于庄志浩一身亮眼的潮服,那人打扮得就像一朵白莲花。只是这朵白莲,已被酒色污染——外表看着虽清癯动人,但一动便媚态毕露。那滚圆的唇珠一颤颤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蛊惑人心的话。

看到昔日的学生堕落至此,邹仕奇倍感心痛。跟他一起的小网红也认出了庄公子,调侃道:“这不是庄志浩嘛?怎么口味突然变了……”

那边,庄公子毫不检点地又搂住另一个男人的脖子。一下,邹仕奇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明白童博到底是怎么想的,竟会心甘情愿地被这种花花公子玩弄?还骗他说什么工作很忙。

“庄公子!”小网红突然喊了一声。

庄志浩抬头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迟疑,似乎没认出对方。但看到邹仕奇后,他突然松开了左拥右抱,走上前打招呼:“是邹总啊,难得在这儿碰到你。”

邹仕奇瞟了童博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道:“庄公子,玩得很嗨啊!”

童博很是意外,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你们认识?”庄志浩看着二人。

童博点了点头。

庄志浩笑道:“真没想到!今天是我们公司的团建,邹总要不要一起?”

团建?邹仕奇往卡座里扫了一眼,果然坐着的都是正儿八百的上班族。他谢绝了庄志浩的邀请:“我约了朋友,下次吧。”

整个晚上,邹仕奇都心不在焉。之前童博让他帮忙看合同时他就有过怀疑,但又觉得不可能。童博学历不高,也没有什么技术专长,庄志浩把他招进公司去能干什么?这一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除非两人私底下是那种关系,可看着又不像。除了童博,庄公子一晚上不知搂过多少人!邹仕奇并不是那种会带员工去夜店团建的boss,自然也猜不出对方的心思。

小网红见邹仕奇一晚上都盯着庄志浩,以为他动了什么念头,便讲了好些关于庄公子的八卦。

“总之,哪儿有好玩的,哪儿就有庄公子。人长得帅又有钱,谁会不喜欢?!可惜啊,他只对女人有兴趣……”他讲这话是想断了邹仕奇的那点儿绮念。

可没料到,对方听了后却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小网红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想岔了,这两人应该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所以才会这般关注。为了讨好邹仕奇,他又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庄家的小道消息都一古脑儿地倒了出来。

说到以前,庄公子就是一个挥金如土的败家子,但凡出来玩的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号。可近两年,他突然收了心,开始认真搞事业了。坊间有传闻说,庄伏生在外头养了私生子,庄志浩担心继承权不保,所以才突然洗心革面、励精图治的。

网红贴在邹仕奇耳边说道:“其实庄志浩也是私生子。”

见邹仕奇一脸吃惊,他得意地说道:“这你不知道了吧?!庄伏生根本就没结过婚。庄志浩是他20岁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跟人生的,直到6、7岁才被领回庄家。”

邹仕奇问道:“那庄志浩的母亲呢?”

“被庄伏生甩了呗!说起来,庄公子也挺可怜的,从小缺母爱,成年后就有了恋母情节,找的历任女友,年纪全都比他大。”

“你还真什么都知道……那庄伏生在外头真的有私生子?”

“那谁知道呢?!不过,我有个朋友跟庄家有些来往。听他说,庄伏生搞不好是个弯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儿说庄伏生在外头有私生子,一会儿又说他是弯的……太不靠谱了吧。”

“怎么不靠谱了?!我朋友说,庄志浩的生母谁都没见过,说不定只是个代孕,有钱人做这种事还少嘛……但那个跟庄伏生有染的男人,可不少人都见过。”

平常,邹仕奇并不是个爱打听八卦的人,哪怕私底下有好奇,也从不会表露出来。但今天他却格外有兴致。一方面是因为话题人物就搁在眼前,另一方面是新认识的小网红颇合他的心意。尤其是那张小嘴,嘁嘁喳喳地讲起别人的闲话来,那是既活灵活现又欣赏悦目——红润透亮的唇珠就像一粒脱了壳的鲜荔枝,极具诱惑。

“哦,是谁?”邹仕奇热切地打听道。

“就是他的司机!好像和庄公子差不多岁数,跟着庄伏生得有十年了吧,整天同进同出的,几乎是寸步不离。”说到这里,小网红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又促狭的微笑:“给庄伏生当司机也不容易啊,白天晚上都得开车……”

这话讲得颇有些下流了。邹仕奇蹙了蹙眉,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势开始批判对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你们这些人在意淫!庄伏生我多少还是知道的,他为人很低调,在业界的名声一直不错。”

小网红嘴一撇,明显不高兴了。

邹仕奇又说道:“还是少造点谣吧。”

“怎么就是造谣了?”小网红不服,反讥道:“表面上的正人君子谁不会装啊?!他的私生活你清楚吗?那种白天教授,晚上禽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可你说的这些,实在是漏洞百出。”邹仕奇给他讲道理:“就算庄伏生是弯的,也没必要20岁就去找人代孕生子……这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点?!”

“那谁知道呢!”网红赌气地别过脸,把“鲜荔枝”给藏了起来。

邹仕奇立马就认输了:“好了……何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事生气。”

网红恹恹地说道:“太晚了,走吧……”

邹仕奇心领神会道:“行!我订好了酒店……”

网红打断他:“我要回家,明天一早还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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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纪:禁忌之果
连载中木头南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