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以死明志

当下楚天舒与黑脸大侠回到黄知府府邸中,黄知府大排筵席,宴请楚天舒和黑脸大侠郎独行,

酒过三巡,菜上五道,黄知府方唤出女儿黄清蘅出来敬酒,一则答谢楚天舒两次救命之恩,二则顺便将楚天舒的病情告知郎独行,看江湖上有无救治的办法。

郎独行接过黄清蘅敬的酒,满满一大杯,一仰脖一饮而尽,连连赞叹道:“好酒!好酒!”

楚天舒又劝他用了些菜肴,又陪他喝了几盅,美得郎独行乐开了花,只见他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缓缓说道:

“有了,兄弟,我适才边饮酒边回忆起我当初在福建莆田南少林寺出家的时日,某日我曾见到过河南嵩山少林寺的方丈,就是白天那个出手相助的觉法老禅师,他那时节曾由嵩山少林寺到莆田的南少林寺参加法会。”

“我听我师傅觉缘方丈说他不但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兼且善治各种疑难杂症,有再世华佗之称,咱们何不找他给瞧瞧你这失忆症?”

“太好了!”黄清蘅一听,禁不住高兴得拍手欢呼起来道:“郎大叔,你们几时出发?我也要去!”

“清儿,休要胡言!”黄知府一听,脸一沉,眼一瞪,捋着胡子说道:“你一个女孩儿家,只宜在闺中做做女红,陪陪爹娘,怎可到江湖中胡混!”

“爹爹!我要陪楚大哥治病嘛!”黄清蘅嘟着红红的小嘴唇撒娇道:“爹爹!呜呜,您就开开恩答应女儿吧!”

“不行!我堂堂一个苏州知府,官至当朝四品,我的宝贝女儿怎可出阁胡混!别人知道了要嚼舌根子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寻得到婆家?”黄知府态度坚决,斩钉截铁,毫不动摇。

“说得也是,清妹,你不用陪我,我和郎大哥两人去,路上也方便些!”楚天舒劝说道。

“不嘛,我就是担心你,我就是要去!”黄清蘅软磨硬泡,一面拉着楚天舒的胳膊,一边斜着媚眼看她的爹爹,一副可怜巴巴的娇痴女儿模样。

“不行就是不行!再说了,明儿个应天府知府就要替他儿子上门来提亲了,你不好好在家待着,我到时候怎么跟人家交代?你叫你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黄知府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一时气上心头,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震得桌子上酒杯都翻了,筷子也掉了下来。

“我不依!我横竖不要嫁人的!除非是……,呜呜呜呜……”

黄清蘅眼见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爹爹竟然如此生气,吓得哭了起来,掩着脸呜呜咽咽地回闺房去了,临到门口突然回头,从指缝间偷偷看了楚天舒一眼,急匆匆地走了。

“两位恩人莫怪,下官刚才失态了,来来来,下官给两位陪个不是,两位恩人请满饮了这杯,咱们再到后花园的亭中去品尝些鲜果。”

黄知府赶紧打圆场,劝楚天舒和郎独行再喝一杯。

次日晌午,楚天舒和郎独行二人正在房间商榷如何赴嵩山少林寺治病,沿途路线如何,所费时日和盘缠如何,不一而足。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惊慌的叫喊声:“不好了!小姐跳井了!小姐跳井了!救命啊!救命!”

楚天舒二人一听,即刻从窗户飞身而出,到了楼下,原来是金娘在喊叫。

许多仆人纷纷应声跑到院子中来。

黄夫人踉踉跄跄跑过来,边跑边哭,中间几次差点昏厥,黄知府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冲过来。

顺着金娘的指引,众人奔到院子东角的水井边,往井里探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正在水中挣扎,头已经被井水淹没了,只剩两只手还在水面上乱抓,那人正是黄知府的宝贝女儿黄清蘅。

楚天舒二话没说,就往水井中跳了下去。

“咕咚”一声巨响,楚天舒跳到了水井里,此时黄清蘅已经沉了下去。

水性过人的楚天舒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清澈的井水中睁大双眼,很快就发现了黄清蘅。

便一把拉过身边来,双手托着她的两腋往上浮,脚下拼命地踩水,顷刻之间,把黄清蘅托出水面。

楚天舒睁开水淋淋的双眼仔细一看,只见黄清蘅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吓人,犹如一张白纸一般,全无半点血色,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气力。

郎独行和众人在井上看见楚天舒抱着黄清蘅浮出了水面,赶紧摇动轱辘,把绳子连同水桶放了下来,楚天舒右手抱紧黄清蘅,左手手腕在井绳上绕了几圈,然后大喊:

“郎大哥,快往上拉!”

郎独行一听,直接运劲一扯,霎那间把楚天舒和黄清蘅连人带水桶,直接扯出井外。

“噗通”一声,楚天舒先着地。

“噗通”,又是一声,黄清蘅结结实实跌在他怀里。

楚天舒爬起身,伸手在黄清蘅的鼻子底下一探,鼻息全无,他心中吃了一惊。

他把黄清蘅平放着,让她躺在院子里青砖铺成的地面上,俯身把耳朵凑近黄清蘅的胸前,心跳也无!楚天舒吓了一大跳。

“呜呜呜呜呜,我的苦命的孩儿呀!”黄夫人大哭起来。

黄知府见状,心中一酸,扭过头去暗中拭泪。

楚天舒顾不得围了一大圈人,他当下决定进行“心肺复苏”抢救。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楚天舒深吸一口气,一手捏住黄清蘅的鼻子,一手捏开她的全无血色的小嘴,便把自己的嘴唇对了上去,把气吐入女孩儿的口中。

众人如何见过此种轻薄的救人方式,黄夫人突然呆了一下忘了嚎哭,黄知府突然扭过了头去不好意思再看,金娘一下子忘记了啼哭,仿佛傻了一般,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围观人等都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又偷偷地用眼睛里的余光窥探楚天舒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楚天舒吐完一口气后,就把两手伸直,手掌相叠,朝着黄清蘅高高隆起的胸部按压了下去。

按了三五下之后,又把嘴唇对着女孩儿的小嘴吹气,如此往复做下去,

一盏茶功夫之后,只见黄清蘅湿漉漉的眼睫毛轻微地动了一下,接着惨白的樱桃小嘴又轻微地撇了一撇。

“啊呀!我的孩儿,我的孩儿醒了!”黄夫人突然停住了嚎哭,满是惊喜地叫了起来:“我的孩儿活了!老爷,快看!咱们的孩儿活过来了!”

“小姐!快醒醒!”金娘爬上前,轻轻地摇晃着黄澄清。

“金娘,快,快去给小姐拿盏茶来!”黄夫人吩咐道。

只见听得“哇!”的一声,黄清蘅小嘴一张,吐出一口水来,接着悠悠地睁开了双眼。

黄知府一见到宝贝女儿醒转过来,脸上的颜色顿时温和了许多,一颗吊到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他又抹不开当爹的面子和当老爷的威严,只是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背着手转身走进了书房里。

几个丫鬟跑了过来,和金娘一道,七手八脚把小姐扶起来,搀进闺房更衣,歇息。

黄清蘅为何要跳井?

原来,趁着今日天气晴好,南京应天府知府雷震天带着他的独生子雷诗仁,还有一个手中提着一双肥硕大雁的媒婆,亲自上门来提亲。

那雷知府早就从夏媒婆处得知,新任苏州府知府□□天的女儿年方及笄,生得是容貌出众,巧慧无双,兼且为人淑贞,孝敬父母,善待下人,端的是无可挑剔。

眼看自己的独子雷诗仁年已弱冠,却不爱诗书,每日里只好使枪弄棒,斗鸡走狗,喝酒赌钱,心想也该讨一房妻室给他,规劝规劝他,让他收敛一些,免得整天在外惹是生非,迟早有一天闯出大祸来,累及当爹的乌纱帽。

由于雷知府和黄知府是同僚,又是同榜进士,一向关系密切,故此当下黄知府盛情迎接,大排筵席,隆重款待。

饭后看茶,雷知府便托媒人说明来意,黄知府听罢,便仔细看看了雷公子,但见那雷公子雷诗仁倒也身材高大挺拔,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清目秀,仪表不凡,年龄上只比女儿黄清蘅略大几岁,心中便有几分喜欢,

当下便命丫鬟金娘去夫人房中讨来写着小姐生辰八字的庚贴,交与对方媒婆。

雷知府一行告辞之后,黄清蘅便找来金娘,细细问及经过,金娘如何敢在小姐面前隐瞒丝毫,便如竹筒里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都说了。

黄清蘅心中本来就有了楚天舒,眼见爹爹同意把庚贴交付对方媒婆去找算命先生配八字,一旦八字匹配,就再也没挽回的余地了,不由得着急万分,头脑一热,便觉得万念俱灰,

如果此生不能与心有所属的人在一起,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人生还有什么趣味?因此一时气急攻心,自寻短见了。

黄知府远未想到一向知书识礼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不由得气得只哼哼,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婚姻本来就是要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老祖宗下来世世代代皆如此,这孩子是怎么啦,着了魔啦?

这孩子自从上次从混元教老巢被解救回来,便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经常一个人默默的呆坐出神,有时候喃喃自语,有时又痴痴独笑,一向女红出众的她,绣花时常常不小心扎破手指,念书时只要念到唐宋诗词中的闺怨相思之句,便默默流泪。问她又不肯说。

经过女儿这么惊心一跳,黄知府也不由得冷汗直冒,自己老来得子,好容易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万一有个好歹,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急匆匆地找夫人去了。

到了夫人房里,正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伏在夫人的怀中哭泣呢。他不由得皱了皱眉,顿了顿脚,长叹一声,转身走了。

晚上,二更过后,黄知府更衣就寝,但见夫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全无睡意,便跟她提起女儿的终身大事,说罢,忧心忡忡地长叹了一口气。

黄夫人眼见夫君满脸忧虑,便劝说道:“老爷,我白天已经问过清儿,原来这个痴孩儿心中早就有了个人。”

“啊?有这等事?!”

“是啊,你不觉着咱孩儿这段时间言行举止有些古怪么?”

“是啊,我昨天一琢磨,却是有颇多古怪之处,如今想来,越发无疑了!只不知那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品貌如何,有无功名?”

“这个人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哎,夫人,我的好太太,现如今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跟我卖关子啊!”

“老爷,您不觉得咱们女儿每次只要见到那位恩人楚公子,就特别开心,眼角眉梢全是春意,那小脸蛋都笑成一朵花了!”

“啊?原来是他!怪不得呢,上次我带兵去混元教老巢救她时,眼见她和那姓楚的臭小子相依相偎双双从吊篮中出来,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原来是这小子!”

“其实楚公子人也不错啊,老爷,楚公子武功高强,身材高大玉树临风,人品更是出众,年龄上也正是相配啊!”

“只不知他是何方人氏,娶妻不曾?更重要的是,有无功名?我可不想让我的宝贝女儿,堂堂一个知府的千金小姐去嫁一个走江湖的平民百姓,没的白白让咱宝贝女儿挨穷受苦,辱没了我黄家的列祖列宗!”

“老爷,待妾身明儿个去问过楚公子便知。”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黄夫人起来,漱洗梳妆完毕,用过早膳,便使个丫鬟去请楚天舒来书房叙话。

少顷,楚天舒来到,见了夫人,行了礼,夫人便命赐座看茶。一阵寒暄之后,夫人便问起楚天舒家庭情况。

楚天舒心中暗想道:

“我是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我要照实说的话,以后万一要见家长,我却去哪儿弄个老爹老娘来?难不成我再穿越回去,把我老爹老娘兄弟姐妹拉着再一起穿越回来?娶完老婆再一起穿越回去?”

“至于籍贯,我虽然知道我老家所在地明代时叫什么,但是目前的老家那里,现在生活着的是明代的祖宗,也不知道往上上溯第几代的太太太太爷爷。他们又哪里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

“既然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追查起籍贯来,目前的我,充其量就是个明代的黑户。”

楚天舒心中这么一转念,口头上便有些吱吱唔唔,说道:“回太太,在下姓楚名湛,表字天舒,在在在下只是一名孤儿,对,孤儿……”

“哦?可怜见的,那是谁把你抚养大的?”黄夫人热衷烧香拜服,一听说楚天舒是孤儿,便动了恻隐之心。

“回太太,小人被一名走江湖耍枪弄棒卖膏药的大叔收养,跟着学了些武艺。”

“那位大叔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

“回太太,小小人只记得他姓龚,依稀听他提起过他的祖籍在岭南潮州府程乡县。不过他从未回去过,只是带着在下四处卖艺”楚天舒开始编故事。

“这么说,你是没有籍贯的流浪儿?”

“是的,太太,我师父,就是那位大叔,一直念叨着要带我回程乡县入个籍,不过尚未成行,他竟然得了一场怪病,就此仙逝了,呜呜……”楚天舒低下头,搓了搓眼睛,嘴里干嚎了几声。

“怪可怜见的……”黄夫人心肠软,见不得这场面,眼眶即刻就红了。

黄夫人扯起袖子,抹了抹眼泪,有些哽咽说道:“可怜见的,楚公子,那你成家不曾?”

“回太太,小人孑然一身,四处飘泊,尚未成家。”

俩人又聊了一会,楚天舒辞别黄夫人,去找黑脸大侠郎独行筹划北上少林寺一事。

黄夫人等到天黑,黄知府从衙门办完公事回来,用过晚膳,便将今日了解到的情形告诉夫君。

黄知府一听,顿时摇头大声道:“什么?没有功名倒也罢了,竟然连籍贯都无,是个流民!”

“老爷,您小点声,仔细宝贝女儿听到了,又不知要作出哪一样寻死觅活的戏码来。”

“夫人说得有理,一会咱们去劝劝女儿,务必要她回心转意,放弃那个姓楚的,虽然他是女儿的大恩人,但是咱也不能让女儿跟着他四处流浪,吃了上顿没下顿,那跟个乞丐有什么两样!”

眼看一更将尽,夫妇二人瞧见女儿闺房中兀自亮着灯,便轻手轻脚地踱了过去,一进门,便把丫鬟金娘支走了。

“宝贝,还没歇息哪?”黄知府捏着嗓子柔声说到。

“哼!”黄清蘅一见她爹,便忿忿地扭过头去,把手中绣的罗帕也藏了起来。

“好了!宝贝女儿,都是你爹爹的不是,娘让他给你赔个礼,如何?”黄夫人轻轻地哄着。

“哼,才不要呢,女儿受不起,没的折杀了女儿!”黄清蘅还在赌气。

“好了,宝贝,你是爹的心肝儿肉,咱不生气了,好不?爹爹给你赔礼了!”

“哼,你们又来理我做什么?我横竖是要死的人了!”

“宝贝,爹的心肝宝贝,你长得又漂亮,又知书识礼的,天下多少公子哥儿富贵人家等着你挑那,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呸,我不要公子哥儿,我只要跟楚哥哥在一起,便是去要饭,我也甘心情愿!”

“宝贝女儿,你何必如此固执,便是听听你爹爹的劝也好,那楚公子不是不好,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他虽然不曾娶妻,只是……只是没有功名,要是但凡有些功名,虽不必中个进士什么的,但凡是个举人,也好些……。

何况……何况……他是孤儿,没有双亲,没有家产,你们到时候……连个……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啊!”

黄知府吞吞吐吐,底气不足,生怕女儿一生气,又弄出个大头佛来。

“就是呀,女儿,你爹爹这也是为的你好呀,普天之下,多少青年才俊呀,多少达官显贵呀,依我宝贝女儿的条件,便嫁个状元郎,将来做个一品夫人,也不为过!”黄夫人自然帮着丈夫说话。

“娘,您倒嫌我楚哥哥没功名是不是?您当初嫁给我爹爹的时候,他还不是一个乡下的放牛郎?有什么功名!”

“是呀,你爹爹当时固然穷,人也饿得皮包骨头,但是你爹爹确实有志气呀,一边放牛,一边到私塾偷听先生讲课;一边放牛,一边背诵圣贤书。

你姥爷当初就是最欣赏你爹爹这一点,你姥爷说这就叫做——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将来必定会有出头之日的。

果然你爹爹十年寒窗熬出头来了!”

黄夫人得意地飞了她丈夫一个笑吟吟的媚眼,看见丈夫正暗地里朝她竖起拇指,脸上洋溢着赞许而幸福的表情。

“如此说来,我楚哥哥也可以的!”黄清蘅不知怎地,就是对楚天舒充满信心,无论是何事,她心头都觉得,这世上就没有她心坎上的楚哥哥办不到的事。

“我的乖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他现在还是个流民,他要考取功名的话,还得先入个籍贯,然后得参加童生试,这童生试,就得经过县试、府试、院试三道关,才能中个秀才。

这就算初步是有了功名,见了县令可以不拜,犯了法也可以暂不受刑……。

接着还有三年一度的乡试、会试、殿试等等在前头等着……。

等他拿了像样的功名,你都已经熬成了老姑娘了!多少人,考了一辈子到胡子白了还是个童生,连个秀才都考不取。

现如今,多少现成的青年才俊等着你挑哪,就是苏州府,人杰地灵之处,本地就有不少颇负才名的青年俊杰富家公子……”

“就是啊,清儿,娘的好宝贝,你爹爹都是为了你好,这后两条街的黄孝廉的三儿子,新进就中了举了,还不到三十岁,端的是人物风流,年轻有为……”

“爹爹,娘亲,您们别再说了,我知道您们为了女儿好,只是,只是,女儿心意已决,心头再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再说,再说,古时男女授受不亲,女儿,女儿昨儿已在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与楚哥哥有了肌肤之亲。

女儿已经横下了一条心,此生生为楚家的人,死为楚家的鬼,绝无后悔,你们别再说了……”

黄清蘅态度变得越来越柔和,心意却变得越来越决绝。

“女儿,爹的乖宝贝,你怎么如此糊涂啊!”黄知府跌足叹道。

少顷,他眼珠子一转,装出凶狠的样子道:“你若是,你若是不停爹娘的劝告,一意孤行,要跟那小子去,我,我们,你……”黄知府假装气得语无伦次:“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爹!你若是,你若是逼我嫁给女儿不中意的人,女儿,女儿只有一死!”黄清蘅斩钉截铁地说罢,解开腰带,便往屋梁上抛去,哭哭啼啼地装出准备上吊的样子。

这一招果然灵验,当下唬得黄知府夫妇面如土色,魂飞魄散,赶紧七手八脚地拦住女儿,宽慰她道:

“好吧,好吧,宝贝,宝贝,爹爹、娘亲都依你,依你!只要你不再一哭二闹三上吊,咱们啥事都好说,都好说......”

次日,黄知府郑重地找来楚天舒谈及此事,并希望他考个功名,顾及一下他未来岳父大人的面子,更重要的是,顾及一下黄清蘅的婚后幸福问题。

楚天舒颇有些为难,他暗中忖道:“自己心中仿佛已经是有人了,好像有个柳什么姑娘跟自己特别亲,后来还有一个叫什么青的姑娘,好像是个大官的女儿,

虽说古代成功的男人也不止三妻四妾,而且自己也确实很喜欢清蘅姑娘,但是……但是……万一柳姑娘和青姑娘知道后,吃起醋来咋办?女人一旦打翻了醋坛子,那就会把人酸死。”

“而且,自己还重任在肩,有一个叫什么荇的姑娘好像被人抢走了,得马上回去救,然后还得送那青姑娘回家,她的爹娘一定望穿秋水很长时日了。

而且,自己虽然古文基础颇有,但是急切之间如何中得了举?哎,没法子,眼下救人要紧,眼见要是不答应,这可爱的妙龄少女黄清蘅就得殉情了。”

楚天舒只好先答应下来,转头再去找郎独行商量应试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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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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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玉斝记
连载中冯远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