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公孙笛等人便欲告辞,无奈柳绿芹缠住独孤求偶学武功,二人只得在耽搁一些时日。
独孤求偶被柳绿芹缠磨得没办法,便要她先背熟一些练功的心法和口诀。
“技击之道,尚德不尚力,重守不重攻。盖德化则心感,力挟则意违,守乃生机,攻乃死机。
彼攻我守,则我之心闲,我之气敛,我之精神勇力,皆安适宁静;于是乎生气蓬勃,任人之攻,无所患也。”
“攻我者怒气上涌,六神暴跳,而不守于舍;于是乎神轻气散,而其力自不能聚,纵一时鼓噪,以镇宁临之,不须与攻杀,片时即自败矣。
故练功习技者,宜先了解于此,然后可以有成…咳咳咳…”。
柳绿芹生性聪明,不一会,便能大段大段地背下来。
此时,柳知县写给黄知府的信也有了回音,原来黄知府精通易经八卦,掐指一算,已知楚天舒不在杭州。
一天之内,楚天舒竟然会出现在杭州西南的三千里之外,黄知府心中也是无比诧异,怀疑自己的八卦推演有误,又用北宋时期著名易经大师邵雍的梅花易数法再推算一次,还是如此。
他心中大惑不解,这是何等的神人啊,一天之内能往南跑三千里,从西子湖畔到彩云之南?
就算是骑上大宛名马汗血天马,也没有这等神速啊?除非这人是神仙——能飞。
当柳知县把这一消息告诉自己的宝贝女儿时,柳绿芹一双美目挣得大大的,嘴巴成了个粉红的圆圈,半晌合不拢嘴。
无论柳知县怎样解释,柳绿芹心中始终无法相信楚天舒已经出狱的事实,她必须马上亲自赶往杭州一趟,亲眼见到楚天舒不再狱中,否则她心中无法释然。
更何况,无论他身在何方,她一定要找到他,从此永生永世跟着他,富贵也好,贫穷也罢,哪怕他是个要饭的,她也要跟着他,若果他成了乞丐公,她甘愿成为乞丐婆。
柳知县夫妇如何能答应女儿的这个大胆要求,何况,她这个年纪正是应该待字闺中的年纪,一个官宦之间的千金小姐,尚未出嫁,在外头抛头露面,到处乱跑,会招人闲话的。
但是柳知县夫妇又不敢太过断然拒绝宝贝女儿的要求,只好采用“拖”字诀,表面上答应,实际上能拖则拖。
如此一晃又过去了将近月余,期间柳夫人曾旁敲侧击问问柳绿芹心上人是否是公孙公子,柳绿芹连连摇头,断然否认。
看来有可能是杭州的这个姓楚的年轻人了,也不知其人品如何?
很快,上司对柳知县的判决的结果进行了审核批复,一干罪犯得到了应有的惩处。
在胡继福被凌迟处死那天,梅城菜市口行刑台前一大早便是人山人海。
整个梅城简直是万人空巷,人人争先恐后,均要目睹这梅城第一大凶案的案犯长得啥样。
午时三刻一到,柳知县在监斩台上扔下一个行刑签来,大声喝道:“时辰已到,行刑!”
侩子手剥去胡继福的衣衫,拿起一把锋利闪光的匕首,在其胸口割下一条手指长的肉来,胡继福厉声惨叫,引得众人高声叫好。
正在此时,
“放开他!”,
随着一声娇吒,人群自动闪出一条路。
一个黄衣少女手持长剑飞身上台,一剑把刽子手刺了个窟窿。
“谁敢动我混元教的人!这就是下场!”
说罢,那少女便去砍缚在胡继福身上的绳子。
“放肆!想劫法场?”
公孙笛一声怒喝,他已经认出那少女乃是混元教的黄衣护法,便立时飞身逼近黄衣少女,右手一扬,金笛脱手而出,
“当!”地一声击中少女的长剑剑,又“嗖”地拐了个弯,飞回他手中。
当下两个叮叮当当,笛来剑往,顷刻之间过了十余招。
那独孤求偶见状,忍不住手痒,也飞身上台,为公孙笛助阵。
那少女本来功夫与公孙笛不相上下,此刻对方又加上了一个高手,顿时便落了下风,三五招之后,已是步步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轰一”
一声巨响之后,台上升起一股浓重的烟雾。
烟雾过后,台上三人踪迹全无,把台下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黄衣少女趁机扔了一把石灰,就此飞身逃走。
但这一套把戏如何逃得过公孙笛二人的眼睛,二人当即展开轻功飞身追去。
柳知县正在监斩台上目瞪口呆,突然,眼前缓缓飞来一物,轻轻地落在案台上,原来是一团布,柳知县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黑炭写着“追贼去也,后会有期。”
柳知县看罢,将布条扔在一边。命人来将受了伤的刽子手抬到一边医治,同时另换了一名刽子手上台来,继续行刑,直到将凶犯彻底活剐了一千刀。
旬日之后,柳知县因断案有功,且破的大案是前任所遗留的要案,受到朝廷的嘉奖,官升两级,于下月起升任琼州府知府。
琼州府原知府胡图唐因办案不力,草菅人命,导致宋殿臣无辜冤死狱中,而真凶逍遥法外,并因此造成一系列连环杀人案,尤其是刘六蔫弑母一案,极其有伤风化,朝廷着令革职查办,发往新疆军台服役。
朝廷嘉奖令下达之后,柳府上上下下都兴高采烈。唯有一人却强作欢颜,内心其实闷闷不乐,此人便是柳府的大小姐柳绿芹。
原来自从柳绿芹得知她爹爹官升两级,本来也是高兴的,她希望爹爹可以到杭州府就任,或者杭州附近的州也行,
不曾想爹爹竟然要南下渡海,远赴琼州这么一个偏僻荒凉,土著人等又多,素来未沐教化的野蛮落后之处为官。
路途遥远倒也罢了,生活艰苦些也还可以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她将要离意中人楚天舒越来越远,
想起楚天舒至今身陷囹圄,她就心如刀绞,虽则爹爹的同年、广州府知府□□天老爷推算出楚天舒目前不在杭州,但柳绿芹仍然不能接受将要跟随爹爹远赴海南的事实。
“这一去,青山无大小,总隔郎行路,远近生寒云,愁恨不知数……天涯海角无穷尽,何时才能与郎遇?”
柳绿芹心中每念及此,便泪如雨下,柔肠寸断。
柳府中众人正忙着收拾东西,无人留意到柳绿芹怏怏不乐的心情,
更无人注意到,柳府的大小姐正在闺房中偷偷地收拾包袱,不是为了陪父母远赴琼州府做准备,而是另有所图。
她拿出白发仙姑赠送的八仙逍遥金牌,用手轻轻地摩挲着,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烟花三月的杭州西湖,回到了韶州府艰险的旅途。
这金牌曾于途中遗失,幸亏侠客公孙笛拾得,并且救她于危难之中,安全送她回到程乡县父母的身边,真是一块神奇的金牌啊。
这次欲回杭州府去寻觅楚郎,这块金牌定要带在身边。
“小姐,你发什么呆?”丫鬟小红进来拿东西,看见柳绿芹斜倚在案上,盯着一瓶鲜花出神,便问道:
“咦,小姐,你手中是什么?”
柳绿芹下意识地把逍遥金牌往衣袖里一藏,有些慌张地说:
“咳咳,没,没什么呀?”
小红也没时间多问,拿了一盒熏香就去了柳夫人的房间,正好撞见了小翠,顺便把这情况告诉了小翠。
小翠是个藏不住话的女孩,转眼就告诉了柳夫人,柳夫人早知道女儿的心思飞到杭州的一个青年公子那儿去了,却也不便点破,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到了琼州之后还得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方能安心。
所以,这几天整个柳府的上上下下都在收拾东西为柳知县升任琼州府知府作准备,唯有柳绿芹,被她娘用女红绊住了,天天在闺房中绣花,难得轻易踏出闺房半步,
柳夫人真的害怕这个宝贝女儿又像上次一样,不翼而飞,那可就要了两夫妇的老命了。
这天一早,风和日丽,鸟鸣声声,柳府的下人们一早就忙活了起来,管家柳升雇了几辆马车,正在府外等候。
柳知县卖了柳府的宅院给本县的大户梁员外,正准备今日酉时二刻往南进发,先到雷州半岛,再渡琼州海峡。
管家柳升正在东奔西跑地指挥下人们把东西搬到马车上,柳知县夫妇正在院子里说话,突然,柳绿芹的贴身丫鬟小红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道:
“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小,小姐不见了!”
“啊?”柳夫人一听,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昏了过去,柳知县赶紧扶住她,一边呵斥小红道:“我不是叫你盯住小姐吗,怎么可以让她不见了呢!”
柳知县扶着夫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叫来小翠伺候她,自己转身跟着小红进了柳绿芹的房间,
但见东西都已经打成包裹,在床上码放得整整齐齐,就等着脚夫搬运上车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唯独不见柳绿芹的人影。
柳知县仔细一看,但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工工整整的楷书,整齐秀丽,确实是女儿的手笔,纸上写道:
“父亲母亲大人膝下:女儿欲往杭州寻楚天舒大哥,待寻着之后,方赴琼州府拜见二老。万望爹爹娘亲保重贵体,勿以女儿为念。不孝女绿芹叩请大安。”
“岂有此理!”柳知县狠狠地一拍桌子说道:
“真是女大不中留!岂有此理,这姓楚的是何等样人,竟然让我宝贝女儿痴迷若此!哎,真是的,真是着了魔了!柳升!柳升!”
“哎!老爷有何吩咐?”柳升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问道。
“柳升,你赶紧带人赶往松源的落梅渡口!拦住小姐!午时一刻之前回来告知消息。等会,先把厨子柳七找来!”
“老爷,您找我?”柳七一溜小跑过来。
“柳七,你带人到城南的驿站去,看有无小姐的消息,午时一刻之前回来!”
等柳升骑着马急匆匆赶到松源镇落梅渡口时,柳绿芹已经乘船离开了约莫一个时辰,早到到了潮州府辖内的琉隍镇。
梅江流经此处,江面陡然变窄,水流湍急起来,此段江水又唤作韩江。
客船到此,暂时停泊在琉隍渡口,方便旅人上下,柳绿芹问明船家,得知此处停泊的时间约莫一刻钟,又见岸边街市成行,赶集的人熙熙攘攘,一片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更有许多人吆喝着卖及第粥、熟鸡蛋、猪肉汤河粉、捆板、豆浆、油条,便顿感腹中空虚,饥肠辘辘起来。
原来,她天未亮就起来,偷偷雇了车子,赶到渡口,又怕父母赶来劝阻,便急急忙忙登了客船,顺流而去,根本无暇吃早点。
柳绿芹背着包袱,迈着小脚,左扭右扭地好容易赶上岸来,花了几个铜钱,买了一小碗及第粥,一个鸡蛋,又要了一筒“捆粄”,津津有味地享用起来。
那“捆粄”是此地的特色小吃,最富盛名,乃是新鲜磨成的米浆,经过蒸笼蒸熟之后,形成一整张一尺见方如白纸一般雪白的米粉板,
如果切成条条,就成了广州府附近珠三角地区所谓的“河粉”,而潮汕人讲的潮汕话统统称作“粿条”。
在潮州府程乡县琉隍镇以及附近的汤坑、汤泉等镇,本地的客家话却唤作“水粄”。
如不切成条条,就整张或者半张,上面撒上一些润滑流油的馅料,如韭菜豆干、猪肉豆干、咸菜猪肉、韭菜猪肉等等十几种馅料,再卷起来,就如同北方的烙饼卷大葱一样,或者是“煎饼果子”一样,严严实实地捆成一筒,拿在手里,温温热热地咬上一口,香嫩流油,令人回味无穷。
潮州话称之为“捆粿”,而程乡县客家话称之为“捆粄”。
柳绿芹刚刚吃完起身,就无意中瞥见不远处的一家名唤“风顺米行”的店铺边上,有两个粗壮的妇人举止鬼鬼祟祟,貌似巴寨寨主“独眼飞龙”的两个手下。
那两个妇人正朝着她这边走过来,吓得她赶紧披上面纱,拉低了帽子,转头匆匆地朝着客船踉踉跄跄地小跑过去。
须臾之间,客船解缆起航,顺着韩江水朝着潮州府飘去。
到了潮州府,柳绿芹考虑到上次走陆路的诸种麻烦,毅然放弃坐马车北上经过江西福建等地的计划,换了一艘海船,出了海,往北向着杭州府方向而去。
为防不测,出海之前,柳绿芹就特地女扮男装,还特意抓了把炉灰,把一张粉脸涂得乌黑巴焦。
上得船来,用罢午膳,便躲在船舱的小房间内睡觉。
海上虽然风浪不大,但是船在海上,毕竟摇晃,柳绿芹一介闺中少女,体质本弱,如何经得起左摇右晃,不一会便觉着胸口恶心得紧,难受得只想吐。
好容易挣扎着问船家讨来一些晕船药服用了,这才略微觉着好些,晕晕沉沉地在仓房中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她从床上爬起来,束紧了胸部,整了整衣服,迈开脚步,挺起胸脯,尽量学得像个男子一般昂首挺胸地走路,
无奈终是缠着小脚的女孩儿家,再怎么学习男子走路,终究不能完全摆脱有些袅娜的姿态。
她上得甲板来,极目远眺,只见远远的岸边星星点点的灯火,一片朦胧,另一边是黑黝黝的无尽的大海,神秘而深邃。
她抬头仰望,只见天空中银河横亘,繁星点点,令人顿起惆怅的情思。
“不知道楚郎现在身陷何处?身体安否?是否也如我思念他一般地思念我?”
她倚着船边的栏杆,迎着凉爽的海风,望着天空中最大最亮的星星,想象着楚天舒的模样,痴痴地出神。
“夫人,原来您在这!”两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靠了过来。
“什么人!”柳绿芹吓了一跳,大声呵斥道。
“夫人,我们奉寨主之命,特来请您回去!”两个黑衣人叉手行礼道,听声音,是两个女人。
“你,你们认错人了!我是个男的,咳咳!”柳绿芹故意粗着嗓子,学着男子方式恶声恶气地说道。
“夫人,别装了,我们在船下就一直跟着你呢。男人不会像你那样扭着屁股走路的,请夫人跟我们回去吧!”两个黑衣人不依不饶地坚持着。
“混账东西!说你们认错人了,还不信!”柳绿芹不耐烦起来,扭身想回到船舱去。
两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柳绿芹生气起来,抬脚就向其中一人踹去。
不料那人身手极其敏捷,闪身躲了开去,跟着掏出一样东西,黑乎乎地当头朝着柳绿芹罩了下去,一下子把她罩得严严实实。
原来是个大布袋!
柳绿芹在里头扭来扭去大喊大叫地挣扎着,另一个黑衣人伸手隔着布袋在她上点了几下,柳绿芹登时动弹不得,也无法喊叫。
两个黑衣人抬起布袋,往甲板下走去。
匆忙之中,没有人留意到有一块一面雕刻着八仙过海图案另一面刻着“逍遥”二字的金牌,遗落在甲板上。
过了一会,柳绿芹只觉得自己被轻轻扔在软软的地方。
“应该是张床?”她心中暗自忖道:
“她们本是女的,又是巴寨寨主常有情派来的,应该不会对我如何无礼吧?”
想到此,她也就略略放心些。
不一会,忽然传来两个女子的低声惊呼,接着传来“咕咚”“咕咚”两声,显然是什么东西摔倒在了地上。
须臾之间,柳绿芹觉得布袋口动了动,黑咕隆咚的布袋里传来一丝丝光线,原来是有人在解开布袋。不一会,袋口解开了,布袋被扯走了,柳绿芹从里头被放了出来。
她睁眼一瞧,解开布袋放她出来的是个年轻人,富家公子打扮,身材高大,英俊潇洒,目若朗星,剑眉高耸,一脸英气。
而那两个绑架她的黑衣人,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那年轻人见柳绿芹醒来,便朝她微微地笑了笑。
柳绿芹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伸手在她身上的几处穴位拍了拍。
柳绿芹眼里射出感激的光芒,起了身,纳头便拜,谢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年轻人赶忙还礼,把她扶起来到,抱拳道:
“小哥不必多礼,在下历澈,字清林。”
“在下柳毅,字,字壮夫。”柳绿芹随口编了个假名。
历清林还礼罢,从兜里掏出拿块金牌来,在柳绿芹面前晃了一晃,问道:“敢问这块金牌可是柳兄的?”
“正是在下的,多谢历兄!咳咳。”
“呵呵,客气了,八仙派跟家师颇有渊源,在下在船上见到了柳兄腰间别着这一块金牌,便不由地多加留意。”
“如此说来,确是有缘。敢问历兄可是前往杭州?”
“正是,柳兄如不嫌弃,一路同行可好?”
“好极了!”
一路顺风顺水,旬日之后,到了杭州。
二人拱手作别,柳绿芹自往杭州府府衙的监狱中去打探消息。
来到杭州府府衙的门口,柳绿芹看见墙上张贴着缉拿楚天舒的告示,她刚一看见“楚天舒”三个字,便觉得轰得一声脑袋大了起来,脑中一片空白,眼睛一片湿润。
再看见楚天舒的画像,那似笑非笑的嘴角,那温柔的眼眸仿佛正在深情地注视着自己,熟悉的面庞,柳绿芹登时心中一酸,怔怔地望着通缉令上的画像,泪水潸然而下。
她急忙举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又连忙四处张望,怕有人看出她的失态。
柳绿芹正在四处张望之际,不提防衙门拐角处有个人影一闪。
原来,有个捕快无意中看见了柳绿芹的失态行为,心想:
“此人看着凶犯的画像发呆,必定与通缉令上的案犯有些瓜葛,待我先暗中跟着他,看他还能否暴露出其他蛛丝马迹。”
柳绿芹在看罢通缉令,径直往祥福客栈去找掌柜的打探消息,那捕快便蹑手蹑脚地跟在她后面十余丈远之处。
柳绿芹来到祥福客栈,客栈已经面目全非。
不但掌柜换了人,连店小二也一并换了,不由得心中大为着急,眼圈一红,便要掉下泪来。
好容易遇到一个正在劈柴的伙计,还有些面熟,依稀记得他叫李大嘴,便问他打听起楚天舒和白发仙姑等人的情况来。
李大嘴听到“楚天舒”三个字,即时想起了通缉告示,犹豫了起来,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柳绿芹连忙把他拉到一旁,从怀中掏出几钱碎银子塞到他手中,那伙计见钱眼开,便俯在柳绿芹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大意是,楚天舒大闹西湖庄,楚、何二人临空飞越杭州城等神奇事迹。
柳绿芹听罢,确认楚天舒已经逃离了囹圄,心中才略微放心些,却又不知他现在何处,心中思念至极,不由得愁肠百结,心焦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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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千里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