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的哨探“见觉华岛有烟火,而坚冰可渡”,赶紧上报天命汗努尔哈赤。
正在因攻打宁远失败而郁闷之极的努尔哈赤遂率众攻觉华岛,准备屠岛泄愤。
一来觉华岛乃是明军辽东的屯粮基地,二来觉华岛战略位置重要,三来该岛有大明水军七千余人,努尔哈赤虽然攻不下2万余兵民的宁远城,但是对付七千余水师的觉华岛,还是绰绰有余的。
努尔哈赤派往攻击觉华岛的统领叫做武纳格(亦称吴纳格),属后金蒙古八旗中的正白旗,其祖先乃蒙古人,居于叶赫。
清太祖努尔哈赤起兵创业,武纳格以七十二人来归。其人有勇略,通蒙文、汉文。获得赐号“巴克什”(源于汉语的“博士”,指有知识的文人)。
武纳格率所部八旗蒙古兵,临出发前,更增添了满州兵八百,以恩格德尔为左翼,康果礼为右翼,往取觉华岛。
觉华岛在宁远城东南三十里,离陆地不过一十八里,而后金兵先往驻扎在宁远城东南五里的龙宫寺。
龙宫寺亦是一个宁远城的粮储基地,只不过在坚壁清野之时,宁远城军民早在袁崇焕的命令之下,将能用的米、粮、草料等悉数搬入宁远的粮仓和觉华岛的守粮城中,余下的糜烂不堪用之米粮草料也不能留下来便宜鞑子兵喂马喂驴,所以尽行焚毁。
武纳格等接到攻击觉华岛的命令之后,即刻带着恩格德尔和康果礼,挥鞭向东南方的觉华岛进发。不到七里路便到了海边,此时海水早已结了厚厚的冰层。
武纳格一声令下,众将策马扬鞭,争先恐后催马冲向觉华岛,平时海水翻涌滔滔不绝的天堑,此刻已经化作了一片通途。
不一会,后金骑兵已经奔到了离岛二里远之处,但见一条防线横亘在眼前,阻住了向前翻飞的铁蹄。
防线后面,大明战将旌旗林立。
明军负责防守觉华岛粮储的游击参将金冠,带领水营都司吴国勋、乔桓,守备姚抚民、王鳌、胡一宁、吴玉、张国青、徐国蕃、季善,艟总王朝臣、张士奇、吴惟进等,统领水军四千,号称四万,正在冰上扎营,严阵以待。
沿海凿冰十五里,已经被整饬为战壕,前锋中军左右翼皆已列好阵势,并以战车、粮车、楯牌等构成防御工事。
金冠颇有武略,在大营之后,要人多张旗帜,岛上山中亦遍布旗帜,虚张声势,作为疑兵之计。
辰时正,武纳格将统领的数万骑兵,分列十二队,以恩格德尔为左翼,康果礼为右翼,自己居中,率先冲向冰壕的北部防线,准备猛扑位于岛上“龙头”位置的明军囤粮城。
该段防线的明军在金冠、姚抚民等带领之下,奋勇反击。
本来凿冰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的明军,又没有盔甲,又没有红夷大炮的助威,只有一些坐地小炮,如虎蹲炮、佛朗机炮,虽有些威力,但是面对后金骑兵的强劲迅猛冲击,结果可想而知。
游击将军金冠带领小炮队和火铳队,守备姚抚民带领弓箭队,正面迎击鞑子骑兵的冲击。
金冠一声令下,登时铳炮齐发,弓弩齐射,前排的鞑子骑兵登时人仰马翻,滚地哀嚎,血流满地。
金冠瞄准了恩格德尔,佛朗机炮一炮打去,正中其坐骑,那马仰天悲鸣,倒在冰面上,顺势将恩格德尔掀翻在地。
跟着又是一个虎蹲炮炮弹砸去,正中恩格德尔前胸,他闷哼一声,口喷鲜血,栽倒在地。
“好啊!”明军发出一阵欢呼,士气大振。
眼见左翼统帅受伤,中军兼全军统领武纳格愤怒地大声咆哮着,喝令满洲骑兵带头猛冲。
蒙古八旗兵在满洲兵的带领下,一股脑儿向金冠这边涌来。
炮火、铁铳需要填药、装弹,所以射击间隔时间长,大明守军还没来得及第二波射击,金兵鞑子的骑兵已经冲到跟前。
姚抚民赶紧命令弓箭手射住阵脚,无奈鞑子兵身着重甲,弓箭难伤,冲锋速度又快,一眨眼就冲到了跟前,金冠、姚抚民、王鳌、吴国勋、乔桓、胡一宁等统统只好拔剑提刀,跟对方展开肉搏战。
游击季善、吴玉、张国青,守备徐国蕃、季善,艟总王朝臣、张士奇、吴惟进等,眼见北段战壕吃紧,纷纷赶来增援。
一场恶斗打得血流成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金冠手持利剑,用力劈翻了一个身着重甲的金兵甲喇,却不妨左侧腰一根枪扎了过来,一时躲闪不及,那枪从左腰扎入,正中心脏,登时口喷鲜血,他摇晃了几下,却没有倒下,反而死死地站住了,右手依然高高擎起宝剑,准备下劈敌人。
可是,已然气绝身亡。
他旁边的守备王鳌,眼见主帅身死,愤怒得眼里喷出火来,登时抢上前几步,一剑挥过去,那个使枪的金兵鞑子顿时,双腿齐刷刷被砍断,扑通一声跪倒在金冠的尸体前面。
王鳌复又上前,一剑砍去,那兵丁的脑袋连着盔甲掉了下来,在冰面上滚来滚去。
便在此时,另外两名鞑子兵,一个挥动铁锤,一个挥动长刀,冲了过来,一个砸中王鳌头上的铁头盔,另一个砍中了王鳌的右腿,王鳌不由自主地倒在冰面上,怒目圆睁,鲜血正从他的被砸瘪了铁头盔中咕咕流出。
此时,鞑子贼兵万马奔腾过来,无数的铁蹄踩踏在他的躯体上,将他坚硬的躯体立即踩成了肉泥。
姚抚民、吴国勋、乔桓、胡一宁等见到金冠和王鳌殉国,悲愤至极,都不要命了似的跟金兵死磕,个个浑身血污,人人势若猛虎,发了疯似的猛砍,猛剁,猛劈,猛扎,猛捅,猛射。
无奈金兵鞑子器械精良,又擅长野战冲锋,人数又占绝对优势,而明军多是水军,只擅长舟楫江海之战,加上器械盔甲皆不如对方精良,虽然人人奋勇,个个争相为国赴死,到底寡不敌众,在野战肉搏中渐渐处于下风。
但是,在场的明军,从上到下,无一人退缩,无一人害怕,人人怀着刻骨仇恨,个个冒死奋勇血战。
除了极少部分人负责将主帅金冠和王鳌等将士尸体抢回来,退守靺鞨口和囤粮城之外,其余的最后全部在冰壕前为国捐躯。
可叹此时天公偏偏助纣为虐,居然下起鹅毛大雪,把冰壕冻得更加严实了。
后金骑兵大喜过望,再次发起冲锋,越过战壕,直接打退驻守靺鞨口的明军,登上了觉华岛的海岸,开始进攻位于觉华岛北端的明军囤粮城北门。
此时已是夜半时分。
囤粮城中的千余守兵在都司姚与贤、王锡斧率领下,和城内七八千商民一道奋起反击,城上矢石俱下,金兵鞑子颇有伤亡。
无奈金兵人数占优,城上兵民越战越少。
西山大营和东山大营的部队想要赶来增援,可是发现自己也已经被金兵铁骑分割包围了。
二营一城,只好各自为战。原本负责策应各处的中军队伍和预备队,已经在增援冰壕的首战中伤亡殆尽。
突破冰壕防线之后,金兵的统帅武纳格负责主攻囤粮城,而康国礼和恩格德尔部负责围攻明军东西山两大营。
武纳格正在督众攻打囤粮城,不提防后队突然一阵喧哗骚乱,心中大叫不妙。
回头去亲自查看,但见一队人马,约莫三百余人,身着明朝商民装束,拿着火铳、弓箭、刀枪、棍棒,正在自己的后队大砍大杀。
为首一人,约莫二十余岁年纪,原本英气勃勃的脸上已经因为愤怒而严重扭曲变形。
武纳格不由得大为诧异,看样子对方并非宁远城守军,况且如此区区数百乌合之众,对仗自己数万人马,岂不是以卵击石徒然送死?
为何对方要如此拼命呢?领头的那位到底是谁,不要命了吗?
原来,打头的那位年轻人,就是游击将军金冠之长子,新近中举的武举人金士麒。
他原本驻扎在山海关,听说东奴围攻孤城宁远,心想父亲所驻守的觉华岛一定不能幸免,于是火速召集兄弟、族人、乡人等约三百余名,于二十五日偷偷出关。
走到中途将近前屯卫时,听说觉华岛被围攻,父亲金冠已经战死,不由得痛哭流涕,悲愤交加,就地立起父亲的神主牌位。
哭泣祭拜之后,他要求弟弟金士麟将父亲的神主牌位先护送回乡,随即对三百族人说道: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家国之仇不共戴天!明知是以卵击石,也顾不得了!各位兄弟,你们说是也不是?”
“不共戴天,誓杀鞑子!”众人一齐怒吼道。
金士麒于是带领三百族人火速赶往觉华岛,来到靺鞨口,正赶上武纳格督兵攻城,于是如同虎入狼群,一阵大砍大杀,让鞑子兵的后队自乱阵脚。
囤粮城内守城将士和商民看见鞑子兵后队自乱阵脚,登时受到鼓舞,更加坚定守城的决心。
再说武纳格见到自己的后阵被一个年轻人率队冲乱,登时气得七窍生烟,他眼看对方不过三四百人,登时满脸杀气腾腾,放马冲了过去。
金士麒一见到对方的主帅冲了过来,顿时兴奋得两眼放光,心中一遍一遍地默念道:
“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
金士麒高举砍马刀,朝着武格纳迎上去,嘴里大吼道:
“弟兄们!杀啊!”
砍马刀对砍马刀,空中各自划出一道美丽的寒光,“咣当”一声,撞在一起。
武纳格但觉的虎口震得发麻,心中不禁暗暗叫道:
“看不出这小子,劲儿还挺大!”
他不知道金士麒乃是武举人,武夫当然不弱。
便在此时,金士麒已经变招,他迅速收回砍马刀,然后朝着武纳格拦腰砍去,武纳格心中一惊,赶紧将砍马刀刀柄朝着自己腰间一竖,只听又是“咣当”一声巨响,金士麒一刀砍在刀柄上。
那砍马刀刀柄颇长,故而可以当做铁棍用来格挡对方兵刃。
两人以快打快,顷刻之间,已经过了十余招,堪堪打成平手。
金士麒报仇心切,当下全是进攻的招数,不顾自己的安危,招招全是拼命的打法,打得武纳格心惊肉跳,不敢恋战,可又不得不应战。
再过十余招,金士麒突然心生一计,卖了个破绽,拨马就退,武纳格见到对方败退,立功心切,当即紧追不舍。
两匹快马,瞬间奔出三五十丈,武纳格马快,眼见就要追上了,突然,只金士麒猛然回头,蓦地使出一招“回马刀”,出其不意地将原本拖在地上的砍马刀,往前一抡并往后一砍,在空中竖着划了一个大圆,往后突然从武纳格头顶劈落。
武纳格猝不及防,眼见明晃晃利飕飕的大刀突然从自己头顶劈落,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招出其不意,欲待举刀格挡已经迟了,只得本能地将头一缩,只听得“咔嚓”一声,跟着一声马儿的悲鸣,他座下那匹神骏的坐骑,马头被金士麒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马儿一倒地,武纳格被掀翻下来。
他正待挣扎着要起来,却发现大事不妙,那匹死马倒下时,将他半个身子压住了。
“狗鞑子!拿命来!”金士麒眼见对方被死马压住,心中狂喜不已,大喊一声,便抡起砍马刀朝着武纳格当头劈下。
“我命休矣!”
武纳格在地上哀嚎了一声,便恐惧地闭上了双眼。
便在此时,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一把枪伸了过来,将对方的砍马刀荡开。
武纳格一看,但见己方两个白摆牙喇兵和一个甲喇额真赶到,硬生生地将金士麒的砍马刀格开,救了自己一命。
好个金士麒,一个打三个,却全无惧色。
不一会,便将那甲喇额真斩于马下。
又过一会,他一刀砍翻了一个白摆牙喇兵,跟着又一脚,将另一名白摆牙喇兵踢了个“恶狗抢屎”。
就在他要结果这个白摆牙喇兵之时,武纳格已经从马底下钻了出来,张弓搭箭,瞄准了金士麒。
“啊!”那个被踢倒的白摆牙喇兵发出一声惨叫,头颅飞了出气。
便在此时,只听得“噗嗤”一声响,金士麒脖子中箭,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
位于靺鞨口港口的觉华岛屯粮城,虽然人人死战死守,但终究由于敌我力量对比太过悬殊,加上岛内明军全是水军,并不谙习陆战,所以战斗到最后,囤粮城还是被鞑子贼兵攻破了。
城中的百姓怀着对鞑子贼兵的刻骨仇恨,人人怀着必死之心,个个誓死捍卫家园,男女老少,官兵商民,人人拿起武器,个个浴血奋战,战斗到最后一刻。
城中百姓、官兵,最后无一幸免,全部壮烈殉国!
鞑子兵攻破觉华岛北部的囤粮城之后,随后攻入中部的东山大营和西山大营。
两营明军将士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东山大营守备张其性、翟继皋、李一葵死不投降,西山大营都司季士登、守备査应才也是尽忠报国,所以全都率部血战到底,直到全军壮烈成仁。
当然了,前来增援的游击将军金冠之长子金士麒及其率领的三百义男,自然也是在靺鞨口就已经全部壮烈牺牲,无一生还。
正是:忠魂缕缕归地府,浩气长长贯青天!
史料记载:“虏骑既至,逢人立碎,可怜七八千之将卒,七八千之商民,无一不颠越糜烂者。”
“觉华岛兵之丧者,七千有余,商民男妇杀戮最惨。”
武纳格此战,遭到明军拼死抵抗,因此伤亡不小,他自己也险些命丧黄泉,故此心中大为愤怒,当即下令将金冠的棺材打开,戮其尸体以泄愤。
除此之外,武纳格又下令焚烧明军水师的大小战船二千余艘,并焚烧岛上所积粮刍,其中高与屋等的大粮仓千余所,共计粮料八万二千余石,外加所有营房、民舍,一律焚烧殆尽。
且说二十六日深夜,袁崇焕正在宁远城中整夜巡视慰问伤员,他连续熬了几天几夜,未尝闭上疲惫的双眼休息一分一秒。
忽然接报,见龙宫寺上空一阵黄雾弥天,觉华岛上面火光冲天,心知道大为不妙,觉华岛可能已被攻破。
袁崇焕不禁心中大为悲愤,本想点起兵马出城拼死一救,但无奈宁远城已经被打得摇摇欲坠差点被破,各守城将士满身披创,早已经是焦头烂额精疲力尽,犹如强弩之末力不能穿缟素,又如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面对强悍异常且兵力数倍于己的鞑子精兵,此时出城营救,非但不能帮上什么忙,反而只有白白送死而已。
然而,他还是强行忍住心中的巨大悲痛进行点兵点将,要求总兵满桂速速带兵追蹑其后。楚天舒听说后,也要求带领剩余的武林人士继续出战。
等满桂、楚天舒等人打开堵塞的城东门春和门,率兵追出去,努尔哈赤带着未能攻下宁远的一大遗憾,和踏平觉华岛的几许满足,已经退兵了。
满桂等只得退兵回来。
回到城下,眼见宁远城四周围居然被鞑子兵凿了七十余个大大小小的洞龛,好几个差一点就又被挖穿了。
满桂不禁咋舌,心中暗自感叹:“好险!好险!好在老天保佑!”
宁远最高军事行政长官宁前道参政袁崇焕,自从建奴挥军撤退,便开始巡视伤亡情况,抚慰伤员,抚恤死难者家属,又将立功人员名单和简略事迹上报朝廷,接着又到觉华岛做善后工作,救治伤员,掩埋尸体,然后写祭文并亲自祭奠觉华岛死难将士。
袁崇焕在觉华岛上的一个空旷之处,设起香案,点燃香烛,拜了几拜之后,开始宣读祭文。
他读得声泪俱下,慷慨激昂而又悲痛沉雄,感天动地而又呜咽鬼神,令人心潮澎湃而又悲愤异常。
全文如下:
“慨自战守乖方,屡失疆土。天子赫然震怒,调南北水陆舟师。谓尔乘船如马,遂调之来,为进取也。据尔等间关远至,岂不欲灭此朝食,一帆而金、复归,再帆而黄龙扫哉!
奈未尽其用而敌即来。冱寒之月,冰结舟胶。窘尔之所长,乌得不及于难?说者谓谋之不臧,不臧固不臧矣,然排山倒海之势,以十八万而临数千之水卒,即臧可奈何?
而尔等计无复之,愤然以死,略无芥蒂。视当年之弃曳倒奔者加一等也。人之罪,至死而免;人之品,至死而定。今将略尔罪而嘉乃忠。请命于天子,谅为之恤,所以不没汝等者,良有在也。
吁嗟!巨浪茫茫,空山寂寂,皆汝等忠灵之所洒荡也。望故乡以何日,即转劫而无期,苒苒游魂,何不相结为厉,歼敌泄愤?在生之志,藉死以伸,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
尔其勉之!不腆之奠,涕与俱之。尚飨!”
离开觉华岛之后,玉斝候兼武林总盟主楚天舒也没闲着,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阵营的武林人士伤亡情况。
三峡悬棺派大头领“阎罗王”阎东山、山东**门帮主皇甫松龄、山西吕梁帮帮主刁倬德、昆仑派的张真人、崆峒派的李道长、五岳派的岳先生皆阵亡。
一十八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各大山寨寨主、洞主、岛主当中亦折损了若干人。
黑脸大侠郎独行左臂被波罗波摩国师的大铜钹削去,青城派虚玄道长内脏震伤经脉尽废武功尽失,河北双钩会大当家白素娘、天山北派掌门雪崩剑神山无陵、岭南“丹霞三杰”之一的公孙笛、江浙三大帮帮主各有刀剑之伤,较为严重,但是幸有“女华佗”欧阳青芜的妙手回春,总算保住性命。
嵩山少林寺达摩院首座觉空禅师、峨眉派掌门三清师太、全真教的范教主、丐帮的熊长老等各自身披几处刀剑外伤,所幸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稍微敷上点金创药即可。
燕红绫和慕容小琴都中了封二娘的毒刺铜玫瑰毒刺,尽皆毁容,好在又是欧阳青芜的神奇医技,让她们三日之内恢复了青春容颜。
楚天舒此时乃是当世第一高手,有神功护体,但是面对波罗波摩国师等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能说是毫发无损,虽然他没受到什么伤,但是在比拼内力时被对方点中胸前七处大穴,恰巧就是“宝衣”的开关被损坏了,故此他此刻失去了“宝衣”的功能,一段时日之内再也不能飞翔。
幸有欧阳青芜这个神医圣手在他身边,天天帮他调理,因此内力恢复得很快。
作为武林总盟主,他少不得要处理诸位武林人士的善后事宜,拿出那六箱珠宝中的剩余部分,抚恤死者家属,安慰救治伤员,奖赏有功人士,忙得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好在他那一班神奇的娘子们个个贤淑能干,温柔体贴,让他很快就从劳累中恢复过来。
根据丐帮弟子们打探回来的消息,此次武林中正邪两派大决战,邪派也死伤不少,首先是波罗波摩国师在和楚天舒比拼内力之时,被峨眉派掌门三清师太趁机砍掉了左臂,导致真气逆行,内力全失。
跟着是混元教余孽“小王爷”沐云川被丐帮熊长老的“降龙十巴掌”打死,然后是贺兰山万兽谷叫兽派老大“八卦独眼龙”王一龙,老二“矮脚下山虎”李二虎,老三“金钱云中豹”陈三豹,兄弟三人全军覆没,一起被少林寺高僧打落阴曹地府去向阎罗王请安。
然后是吞汉帮大帮主爱新觉罗·滚尔朵,二帮主隆尔布多,三帮主铁木耳朵朵,一起在和青城派、崆峒派、峨眉派对敌时战死,只剩下四帮主爱新觉罗·麻辣花,虽被青城派虚玄道长砍断了一条腿,但总算捡了一条命。
河东五煞被中原武林正派丹霞派、全真教、五岳派、双钩会、**门、吕梁帮、天山北派、江浙三大帮等合力除掉了四煞。只剩下大煞“河东狮王”郝大胜,他在使出“狮吼功”之时,冷不防被楚天舒的内力反弹回去,经脉尽废,震成了聋子。
东洋撒骨拉帮的二当家松下建二,败于殷若雷手下,恼羞成怒,居然切腹自杀。
而大当家青木洋子被独孤求偶点中穴位,活捉了过来,气得口吐鲜血,自废武功。听说已经把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尽行铰碎,准备出家浙江普陀山。
最可怪的要数西域邪神,这一仗打不赢少林寺觉法禅师之后,居然在战场上突然放下屠刀,改邪归正,当场落发,皈依佛门,自愿跟随觉法禅师出家河南嵩山少林寺。
第五十七回 素素楼中空念远,鸳鸯冢上欲招魂
天启六年四月辛卯。
为褒奖宁远大捷,皇帝下旨:
“宁远挫贼,恢复有机,朕心嘉悦。内外文武各官,功既经勘明,具复宜加褒叙。
元辅顾秉谦特加进光禄大夫太保,荫一子锦衣卫正千户世袭,赏银五十两,纻丝四表里,加赐坐蟒一袭;
次辅丁绍轼、黄立极、冯铨各加少保兼太子太保,改户部尚书,进武英殿大学士,各荫一子锦衣卫副千户世袭,还各赏银四十两,纻丝三表里,仍各赐坐蟒一袭;
原任辅臣孙承宗改吏部尚书,余官如故,荫一子锦衣卫正千户世袭,赏银四十两,纻丝三表里,都照新衔给与应得诰命。
厂臣魏忠贤缉获巨奸,潜消衅孽,预发火器,大壮军威,功虽奏于封疆,谋实成于帷幄,特加恩三等,赏银五十两,纻丝四表里,荫弟侄一人与做锦衣卫都指挥使世袭,给与应得诰命。
其先解军器刘应坤赏银三十两,纻丝二表里,荫弟侄一人与做锦衣卫正千户世袭;
胡良辅、纪用、陶文各赏银三十两,纻丝二表里,荫弟侄一人与做锦衣卫百户世袭,俱与应得诰命。
王永光加太子太傅,荫一子锦衣卫正千户世袭,赏银四十两,纻丝三表里;
袁崇焕加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照旧巡抚,荫一子与做锦衣卫正千户世袭,赏银四十两,纻丝三表里,给与应得诰命。
巡关御史洪如钟升京堂用,满桂、赵率教各升右都督,荫一子本卫副千户世袭,各赏银二十两;左辅实授都督佥事,赏银二十两;
朱梅授署都督佥事,祖大寿授副总兵,各赏银一十五两;何可纲升都司佥书,赏银十两;彭簪古、邓茂林、肖升、陈兆兰各授游击,各赏银十两;
徐敷奏实授都司佥书,窦承功授游击,靳国臣、钟宇、王成、曹参成加都司佥书职衔;陈应元、孙继武、张弘谟、高如彩,孟继孔实授守备;程维楧补员外郎仍加俸一级。
金启倧赠三级,仍给优恤银八两;
罗立授把总,赏银二十两。
王胜等十员各照本职赠一级,袭升一级,各给优恤银一两;尝明德给优恤银十两,王家伦赏银十二两。
孙绍祖等二百八十一名,各抚夷大小武职官各赏银六两。刘定邦、吕应蛟、李永培、张邦才准复原官。王喇嘛给副总兵,廪给增其徒从。
余俱依拟。”
其时楚天舒早已辞别义兄袁崇焕,带领家眷从宁远回到京师。
天启帝亲自召见楚天舒和朱红蓼,同时赐爵楚天舒为“一等玉斝公”,并命其卸任武林总盟主职位。
楚天舒只好将总盟主一职交由原来的副手黑脸大侠郎独行接任。
注释
1.觉华岛:今辽宁菊花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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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血战觉华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