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只大黑鸟好贴心哦,它怕那只大白鸟累着,居然主动分担重任!真的是有好灵性的鸟儿啊!”
西门白蘋望着黑天的头,对着楚天舒赞叹不已道。
“什么?大黑鸟,大白鸟?它们是有名字的,黑的叫黑天,白的叫白云。”楚天舒道。
“啊?你认识它们?”西门白蘋的一双美目中,射出惊奇的光,问道。
“岂止是认识?我们还是好朋友哩!连它们的名字,都是我给起的呢!”楚天舒自豪道。
“真的呀!楚哥哥,你太厉害了,我好钦慕你啊!”
西门白蘋满眼是仰慕的光芒,美丽的眸子里头有星星在扑闪扑闪着。
“它们是一对夫妻吗?”
西门白蘋话一出口,忽地满脸通红起来,不自觉地垂下了粉颈,觉得自己一个未婚姑娘,这样问,是否有点太孟浪了。
“啊?它们不但是夫妻,而且是一对同甘共苦恩恩爱爱的夫妻呢!”楚天舒微微地坏笑着,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刮了刮西门白蘋美丽可爱的小瑶鼻。
西门白蘋调皮地吐了吐香舌,继续说道:
“你说它们是你的朋友,我不信。你肯定是骗我的!”
“不信?我跟它们说说话,聊聊天,证明一下。”楚天舒做了个鬼脸道。
“你说啊,你说啊,虽然你是一个满腹学问的状元郎,但我就不信,你竟然还会鸟语!哼!”
西门白蘋既是怀疑,又带有一半的激将,乜斜着一双美目,将信将疑地盯着楚天舒。
“哎呀,你不信是吗?咱们打个赌。”楚天舒说道。
“赌就赌,赌什么?”
“若是我输了,从此保证听你的话,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叫我打狗我不敢撵鸡!若是妹妹你输了呢?”
“若是我输了,我生生世世就是你的人了。我情愿生生世世陪着你,服侍你,听你的使唤,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有两样,第一,不许赶我走,第二,不许在外沾花惹草!”
西门白蘋嘟着可爱的红唇说道,说完之后,隐隐觉得不妥,可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一张俏脸顿时羞得绯红。
“好,一言为定!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分别伸出右手尾指,拉了拉钩。
“咕咕,咕咕咕!”楚天舒朝着黑天发出问候。
“咕咕,咕咕!”黑天回应。
“咕咕,咕咕咕!”楚天舒朝着白云叫道。
“咕咕,咕咕!”白云回应。
“咕咕个个,个个咕咕哒哒!”楚天舒继续朝着白云叫道。
“咕咕咕,哒哒!咕咕咕,哒哒!”白云回应,并朝着黑天叫道:“咕-咕-”
黑天回应“咕咕-咕,咕咕-咕”。
白云突然掉转头,往回飞去。黑天则开始放慢速度,原地盘旋。
“啊!太不可思议了!它,它,那白......白云,居然掉头了!两只鸟儿分开了耶!”
西门白蘋睁大一双美目,惊奇万分地对楚天舒说道:
“楚哥哥,你......你到底说了什么?它......它们......居然分开了!”
“嘿嘿,就不告诉你。”
楚天舒坏笑着朝她眨了眨右眼,戏谑道:
“等着吧,你的打赌就要输了!嘿嘿!”
俩人并肩坐下,一时无话,只是相互依偎着,静静地一会儿望着月亮,一会儿望着白云飞走的方向。
过了一会,楚天舒说道:“蘋妹,中秋佳节,人人都在家中赏月,唯有咱俩,却在鲲鹏背上赏月,这真可谓前无古人了。”
“嗯哪,能和心上人在中秋之夜相拥,估计是所有怀春少女的梦想吧。更何况,是在大鸟的背上,在高高的天空中,在清湛的天空中滑翔,在月亮的眼皮底下飞过呢。”
西门白蘋甜甜糯糯地说道,声音清澈,语调含混,却自有一股荡人心魄的魅力。
她喃喃自语,继续说道:
“说不定,会惊动月里的嫦娥姐姐呢,今儿个不是七夕,她见不着牛郎,恐怕要埋怨我们的相会,要妒忌我们的相依相偎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和你在一起的这个夜晚。......”
西门白蘋如痴如醉地闻着楚天舒身上的男子气息,她已经开始有点不知今夕何夕,不知南北西东,不知人间天上了。
而楚天舒则闻着西门白蘋身上散发出阵阵的处子幽香,那香味淡淡的,却又很绵长,非兰非麝,令人陶醉不已。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醉在这甜蜜的氛围之中,默默无语,只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约莫一顿饭功夫,只见远处出现一个白点,在月光之下闪着银光。
不一会,白点越来越大。
“看,那是什么。”楚天舒轻轻地拍了拍西门白蘋的香肩。
“啊!是白云吗,它飞回来了!”西门白蘋睁眼一瞧,惊喜地叫了起来。
“嗯哼,意料之中!”楚天舒微微笑道。
“咦?它的嘴里叼着什么?是个人吗?还是一头小鹿?”西门白蘋疑惑问道。
“呵呵,不是人,也不是鹿。等它飞近了你就知道了。”楚天舒胸有成竹地答道:
“那是一个食盒,你带来的,忘了?”
“啊,太神奇了吧,它怎么知道要去拿的?”西门白蘋扑闪着灵动的大眼睛,有些疑惑不解。
“呵呵,这不是有个懂鸟语的高手在这嘛。”
楚天舒拍了拍胸脯,故作神气,摇头晃脑,慢条斯理道。
“我不信!那肯定不是食盒!肯定不是我的食盒。”
西门白蘋可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姑娘。
“嘿嘿!那只好等着瞧喽!”
白云越飞越近,黑天高兴地咕咕了几声。
楚天舒和西门白蘋在黑天的背上站了起来。
白云飞到旁边,将头慢慢伸到黑天背上,将叼着的东西送到楚天舒二人的头顶。
楚天舒伸手接了过来,递给西门白蘋。
“太神奇了耶!真的是我的食盒!”西门白蘋拍手笑道。
她接过食盒,打开来一看,里头的东西完好无损。
第一层,是一只肥鸡,正腾腾地冒着热气,阵阵香味飘散开来,沁人心脾,引得黑天和白云不住地咕咕叫唤着。
楚天舒和西门白蘋相视一笑,楚天舒说道:
“啊呦呦,这两个家伙,准是饿了!瞧把它们给馋的!”
西门白蘋轻轻地咬了咬红唇,含笑斜睇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媚光四射,动人心魄。
她伸出凝霜似雪的素手,撕下一条鸡腿,递给楚天舒,楚天舒含笑接了过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不住赞叹道:
“香!真香!想不到你这做裁缝的巧手,烹饪功夫也是一流啊!”
他张大嘴巴正想朝着又大又肥的鸡腿咬去,突然,看见黑天正回头盯着他手中的鸡腿,眼里射出渴求的光芒,不禁心中一动,悄悄地伸出左手,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满脸惭愧说道:
“该死,该死!”
这异常的举动,把西门白蘋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怎么了?”
她关切地盯着楚天舒的脸,慌张得如同做错了事的学童,面对着一个严厉的先生。
她着急地问道:“难道我做的不好吃吗?”
“不是。我竟然忘了咱俩的救命恩人!”楚天舒道。
“救命恩人?谁呀?哪位江湖好汉?哦,你是说救命恩鸟吧!”
西门白蘋含笑白了他一眼,又是俏皮又是怜爱地伸出白嫩的左手食指,指了指黑天,又指了指白云。
“正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蘋妹也!”
楚天舒憨憨一笑,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伸出右手,把鸡腿递到黑天的喙边。
黑天一把叼住鸡腿,却并不仰头吞下,而是悄悄地飞到白云身边,将头探了过去,将鸡腿送到白云的喙边,白云柔柔地看了黑天一眼,轻轻地张开嘴,咬住了鸡腿。
两只大鹏在空中嘴对着嘴,轻轻咬着鸡腿,仿佛人世间的新娘新郎在婚礼上,共同张嘴咬住一个大红苹果一般。
“哇塞!一个鸡腿也......也要分享,它们真的好......好恩爱啊!”
楚天舒被黑白鲲鹏这温情一幕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然后扭头看着西门白蘋。却见她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只把自己的云鬓粉颈朝他宽厚的怀里埋下去。
不一会,但见两只鲲鹏的头轻轻一甩,将嘴里的鸡腿撕开,然后分别仰起头,将撕开的鸡腿咕唧一声吞了下去。
“妙极!妙极!”
楚天舒拍掌笑道:
“哈哈,来来来,看看我们还有什么?我们还有鸡腿,鸡翅,鸡胸肉,鸡头,鸡屁股。哈哈哈!”
“还有哩”西门白蘋也被楚天舒逗笑了,接着说道:
“我们还有一只大肥鸭,一盘烧猪肉,一碟月饼,一碟炒花生,一碟红枣糕,还有一壶桂花酒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一层层打开,将里头的东西都取了出来,一盘盘一碟碟都放在黑天那宽如楼台的背上。
此时,食盒底层的木炭尚未燃尽,食物都是热气腾腾的。
两人将肥鸭的双翅扭了下来,预备下酒用,然后将剩下的肥鸭、嫩鸡,半盘的烧猪肉和一半的月饼,都先喂了黑天和白云。这才开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鲲鹏背上中秋赏月大会。
只见西门白蘋又从食盒中,变戏法似地取出一双筷子和两个金光闪闪的杯子。
“哇塞,什么杯子啊?”楚天舒问道。
“嘻嘻,你猜,祖传的杯子。”西门白蘋笑道。
“本人才疏学浅,猜不出。”
“实告诉你吧,是宫廷里用的成化斗彩鸡缸杯!”
楚天舒拿过一只杯子来,捧在手心里,借着皎洁的月光,仔细一看,但见杯体小巧,轮廓线条柔韧,直中隐曲,曲中显直,呈现出端庄婉丽、清雅隽秀之风韵。
杯体外壁以牡丹湖石和兰草湖石,将画面分成两组,一组描绘着一只雄鸡昂首傲视,一只母鸡与一只小鸡在啄食一条蜈蚣,另有俩小鸡在追逐玩耍。
另一组,绘着一只雄鸡引吭高歌,一只母鸡和三只小鸡在啄食一只蜈蚣。
两组鸡群之间,杂着湖石、月季和幽兰,呈现出一派初春的喜人景象。
画工精细,形象生动,情趣盎然,栩栩如生。
翻过杯底一看,但见底心青花双方栏内楷书“大明成化年制”双行六字款。
“哇塞,好贵重哦,你们家何来宫廷御用之物?”
楚天舒知道,当时这种皇帝御用之物价值不下十万钱,后世的玫茵堂珍藏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在2014年4月,于香港苏富比重要中国瓷器及工艺品的拍卖会上,一只就超过了2.8亿港元。
端的是价值连城!
“嘻嘻,我的先祖曾在宫廷当过御前侍卫,有一次,跟着正德皇帝去狩猎,冒死在猛兽爪牙底下救驾,正德皇帝赏赐的。”西门白蘋笑道。
“哎呦喂,原来你们西门家还这么有来头,失敬失敬,小生这厢有礼了!”
楚天舒装模作样作了个揖,嬉笑道:
“那这筷子又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为何只有一双?难道你们家缺筷子?早说嘛,我明儿派人送一车筷子过去。”
“去你的!你们家才缺筷子呢!”
西门白蘋笑着伸出粉嫩的左拳,装模作样地在楚天舒的胸前轻捶了几下,笑靥如花道:“我家又不是开酒楼的,要这许多筷子作甚?”
“那为何咱这只有一双啊!”楚天舒装作大惑不解的样子问道。
“你个呆头鹅!瞧我这个大鸭翅还能不能塞住你的臭嘴!”
西门白蘋一边笑骂道,一边夹起一块大鸭翅,作势塞到楚天舒的嘴里。
“救命啊!要出人命啦!”楚天舒故意一边挣扎着吐出鸭翅,把头扭开,一边喊叫起来。
“讨厌,你到底吃不吃嘛?不吃我可自己先吃了啊?本姑娘可饿惨了。”
西门白蘋一面将鸭翅从楚天舒嘴里夹回来,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地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无比舒服地感叹道:
“啊!真是太香了!”
说罢,又将红唇凑过去,轻轻地张嘴咬着,一边用炫耀的目光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当下不由得垂涎欲滴,便涎着脸凑了过去,央求道:“好妹妹,赏我一口吧!”
“不给!”西门白蘋佯装生气地说道:
“谁叫你方才送到嘴边的不吃?这就叫敬鸭不吃没得吃!”
“不给是吗?好,那我就不吃了。”
楚天舒说罢,故意将头扭开,一边偷眼看着西门白蘋,趁她正在咬着鸭翅的一瞬间,突然转过头来,猛凑上前去,伸出嘴巴就朝着鸭翅的另一边咬去。
“啊!”西门白蘋见他猛然凑过嘴巴来,惊慌失措地将鸭翅拿开,这一下变起突然,楚天舒生怕不小心咬破了西门白蘋可爱的樱桃小嘴,便赶紧将嘴巴闭了一闭,但是往前伸嘴的势头却是没法减弱。
西门白蘋一时躲闪不及,“波”的一声,两人嘴对嘴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大口。
西门白蘋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从楚天舒的唇边传了过来,把她全身都电得酥麻了,不由得“嘤咛”一声娇呼,往后瘫倒。
楚天舒应变极快,赶紧伸出左手,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完完全全揽入怀中。
西门白蘋赖在楚天舒宽厚的怀中,仰着粉嫩嫩的脸蛋,嘟着红唇,红唇上还闪着一丝油光,红艳艳的煞是可爱。
楚天舒见状,不由得心头大动,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了起来。
西门白蘋懒洋洋地再也不愿意挣扎了,任由他轻薄了一会。
楚天舒吻了又吻,过了半晌,突然觉得口感一变,一个又香又甜又温又软的东西蓦地伸了进来。
原来,调皮的西门白蘋偷偷地将鸭翅,替换了自己的红唇。
楚天舒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鸭翅的香味自然又勾起来他辘辘的饥肠,他不禁张嘴咬了一口,顿时满口肉香,妙不可言。
他咬完一口,便将鸭翅送达西门白蘋的嘴边,西门白蘋红着脸也咬了一小口。两人相依相偎,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很快啃完了第一只鸭翅。
西门白蘋掏出手绢,把楚天舒的手和自己的手都抹拭干净,这才将酒壶酒杯都拿过来,往一个成化斗彩鸡缸杯上斟了一杯桂花酒,抬起素手,送到楚天舒唇边,楚天舒张嘴一吸,咕咚一声吞下肚,但觉得从腹中,到咽喉,到嘴巴鼻腔,无处不充溢着桂花的清香,不由得心头大为舒畅,赞叹了一声“好酒!”
西门白蘋闻言,不由得笑生双靥,红唇中露出洁白细密的整齐贝齿,微微可见粉嫩的香舌,眼角眉梢春意盎然,带着三分挑逗七分勾引,脉脉含情的秋波一漾接着一漾,看得楚天舒心潮澎湃,差点又要鼻血长流。好在他此时内功修为已颇深厚,体内的真气尽可驾驭得住。
等到西门白蘋媚眼如丝地递上来第二杯桂花酒时,楚天舒只吞下了一小半,然后把嘴唇凑了过去。
“嗯哼,讨厌,又来了!”
西门白蘋一边笑骂着,一边红着脸也将嘴唇凑了过来,两人的嘴唇牢牢焊在一处,楚天舒张嘴,将口中剩下的桂花酒全部吐到了西门白蘋的香口中。
西门白蘋本是处子,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先头是因为爱楚天舒,这才勉强忍住被他轻薄所引发的羞涩和好笑的感觉。
此时,却不由得心中一慌,加上突然觉得忍俊不禁,便再也憋不住,突然将樱桃小嘴一张,“噗”地一声,一口酒全喷到了楚天舒脸上。
“啊!”楚天舒吓了一跳:
“干嘛,你?才吃了你几口鸭子,干嘛把我喷成落汤鸭?”
西门白蘋见他满头酒水,一副不知是落汤鸡还是落汤鸭的滑稽模样,不由得咯咯地娇笑起来,耳边的珠子左摇右晃,不住地闪耀着明月之光。
“不行,不行,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罚你,罚你!”楚天舒佯装生气地板脸瞪眼说道。
“楚郎,别生气啊!”西门白蘋一面七手八脚地用手绢帮楚天舒抹脸,一边满怀歉意地赔笑道:“我认罚,我认罚。要怎么罚我呢?”
“哼哼!先不说!”楚天舒故意气哼哼地说道:“拿酒来!”
西门白蘋乖乖地给他又倒了一杯酒,楚天舒接过,吸进嘴里,然后朝着西门白蘋凑过脸去,西门白蘋红着脸,慢吞吞地将嘴唇迎了上去,从楚天舒嘴里将酒吸了过来,赶紧吞下,生怕一个憋不住,又喷了她的楚郎一脸。
如是者三,楚天舒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对西门白蘋说道:
“你喝了我口中的酒,就是我的人啦。记住哦,从今以后,你生生世世就是我的人啦!我走到哪儿,你得跟到哪儿。我说东,你可不许说西哦!我可不喜欢顶嘴的婆娘哦。”
“呜,嗯那,我不依的,你坏透了哦!”
西门白蘋赖在他怀里,一边扭着身子,一边撒娇地用小粉拳轻轻地捶着楚天舒宽厚的胸脯,满足地将一双美目闭上,甜蜜地回味着方才亲热的情形,一时间不由得心神俱醉,全身酥软。
两人又吃了一些月饼、花生、红枣糕和烧猪肉,楚天舒还把剩余的那只鸭翅啃得干干净净,又将酒壶喝了个底朝天。
酒足饭饱之后,俩人一边相拥相抱,一边欣赏中秋之月。
天上人间,今夕何夕。人月两圆,羡煞旁人。
不一会,双鹏已飞到大漠之上。
两人相拥着站了起来。
但见皓月上,苍穹澄净如水。
皓月之下,戈壁广阔无垠,铺着糖霜一般洁白的月光,在双鹏的巨翼之下伸展开来,随着呼呼的风声,在二人的脚底下轻轻掠过。
西门白蘋抬头望月,但见明净的夜空中,皓月又大又圆,如同镜子一般洁白明亮,依稀可见广寒宫、桂花树、月兔。
她想起了嫦娥奔月的故事,不禁粉脸含羞,紧紧地贴住楚天舒宽厚温暖的胸膛,口中含含混混地呢喃道:
“楚郎,楚郎,你知道吗?我好欢喜,这个样子。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儿呢。”
“可怜那嫦娥姐姐,她一个人偷偷服用了灵药,悄悄地飞上了月宫,虽做了仙女,可终究是离开了亲爱的夫君后羿,一个人在广寒宫里头孤孤单单,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虽是做仙女,到底也没什么意思呐。”
“她终究连织女也比不过呢,织女还可以一年一度,在七夕之夜和牛郎相会哪。可怜的嫦娥姐姐,身边可有谁?只有捣药的白兔子罢了。虽然听说还有吴刚,在上头砍伐桂花树。可是,可是这个传说我却怀疑得很呢?”
“吴刚又怎么能飞上月宫?他既然上去了,又何以不去追求美丽而孤单的嫦娥姐姐,却偏要去砍伐那桂树作甚?那桂树好好地,它长在那里,盛开着桂花,散发着香气,多好啊,砍伐它作甚呢?嗯,楚郎,比起嫦娥姐姐来,我......我真的好幸福,好满足......”
楚天舒闻着怀中西门白蘋散发的淡淡犹如幽兰一般的处子体香,听着她朱龈贝齿间清脆娇媚的嘤咛之声,望着天上的一轮皦皦圆魄,还有一朵朵追月不已的痴情彩云,对着脚下的一片苍苍茫茫的戈壁。
正是怀里佳人,天上圆月,人间红尘。一时之间,心头如痴如醉,千万种豪情,汹涌而来,登时诗兴大发,口占一首七绝道:
茫茫戈壁一轮月,
杳杳广寒几度秋。
嫦娥仙子今何在?
追月彩云空悠悠。
“嗯那,唔唔,真好!”
西门白蘋喃喃自语,一边搂紧了楚天舒脖子,一边不住地吻着他略厚的嘴唇,一边又喃喃细语道:
“末尾两句意境空灵,虽然化用崔颢《黄鹤楼》的——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但却贴切自然,不着痕迹,居然飘飘然有些仙气呢!”
“江湖上传说,在太行山云台天瀑武林大会上,那鳄鱼岛少主厉清林,竟然盗用了你吟咏浙江天台山瀑布的诗句——疑是嫦娥遗素练,飘摇千载在人间。你在写瀑布方面,仿佛真得了李太白《望庐山瀑布》的几缕仙气一般呢。”
西门白蘋乃是说书人之女,自小识文断字,略懂些诗词歌赋,不足为奇。
“嘿嘿,那不过是江湖朋友的抬爱和过誉罢了,咱哪能跟诗仙李太白相比呢,不过是自娱自乐而已。”楚天舒脸上微微一热,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回倒成了“情人眼里出诗仙”了。
在痴情女子眼中,只要情人所写的诗句,哪怕狗屁不通,也是天下第一的,这便是所谓“爱屋及乌”了。
便在此时,两人只觉得脚下微微一震。
全书去年已完成,原本是章回体,共59回,如今,第51回已近尾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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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鹏背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