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情郎?凶手?

很快,书生李董被告到官府,而告状者正是夏芙。

告状原因是,某天深夜李董前来幽会,被其兄嫂发现,在楼下挨了一顿臭骂和追打,其兄夏大威胁李董说要报官,李董恼羞成怒,次日伺机报复,残忍杀害了夏大夫妇。

当时的知县一听因奸杀人,立即询问原告夏芙:“凶手是什么身份?是否捉拿到?用何凶器?是否亲戚?有无仇家?”等等。

问完后之后,立即带领仵作、衙役亲临案发现场,只留下县丞看守衙门。

知县到了案发现场之后,但见“夏记成衣铺”柜台后面鲜血四溅,现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按规矩,知县老爷择定一上风处,先传唤死者亲属,街坊四邻以及地方保长等人,详细问明情况。

问清案发经过之后,再清点与本案有关人等以及邻人、保甲等人数,等确认应该在尸格上签字画押的人都到齐之后,再命人搬来桌椅,准备笔墨,摊开尸格,准备填写。

填写尸格之前,知县先命衙役丈量并记录下两具尸体各自和四周有明显不可移动物体的距离,此所谓“硬四至”。

然后,再同仵作等人一齐上前检验尸体,由仵作大声喝报死者身上各处伤痕情况。

那仵作等县令老爷将尸格中的接报时间、到现场时间、现场参与验尸人员名单等填写完毕,便将尸体情况一边检验一边喝报:

“男尸一具,口眼开,头髻散乱,两手微握,右手虎口断裂,创口一寸,非致命伤!胸口处皮肉紧缩,有血荫四畔,创口长两寸,阔三分,斜深透内,有血污,验是要害致命身死!”

“女尸一具,口眼大开,发髻乱,右手握剪,右手腕一块环状淤青,非致命伤!左手微握,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有抓挠出来皮肉,非死者皮肉!腹部有伤,创口长四寸,阔三分,伤口倾斜,深透体内脂膜,肚肠出,有血污,验是要害被伤割处,致命身死!”

知县老爷一边听,一边填写尸格。

填完后,要一干人称签字画押之后,直接派人奔向李董之家,将其捉拿。

那李董一脸惊慌失措和大惑不解,浑身哆嗦着被带到县衙。

到了县衙,知县尚未问明被告情况,便不顾李董大声喊冤,先是一顿痛打三十大板,李董被打得死去活来。

在知县的眼中,哪有犯人乖乖招供的,谁不想推脱责任,谁不想逃避法律制裁?不打,当然不说。

因此,上夹棍,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种种酷刑不一而足。

李董乃是富家子弟,自小娇生惯养,皮滑肉嫩,又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经得起此种酷刑。

他心想:“与其被酷刑活活折磨致死,倒不如先稀里糊涂地招了再说,还可以先自在几天,先免受几天皮肉之苦,等老爹使些银子,上下活动活动,或许应该就能出去!”

他老爹李员外就此一个独子,如何不五内俱焚,上蹿下跳。

李员外到处托人打点,想要买通知县的关节,无奈宛平知县见是人命大案,倒也不敢收受贿赂徇私枉法。

但,在还没有找到杀人凶器的情况下,知县匆匆依据《大明律·刑律·杀伤人命条》规定,将李董拟为“斩监候”,准备秋后问斩。

新任县令楚天舒的疑点正是在此:

“杀人凶器不在,缺乏关键物证,如何可以仓促定罪,此其一;一届文弱书生,又是富家纨绔子弟,未必有那个力气和胆量连杀二人吧?此其二。与女子私定终身,情好日密,就算被女方兄嫂责备,亦不至于痛下杀手吧?太有悖常理了!”

为此,楚县令决定提审李董。

“哗啦哗啦”

一阵脚镣拖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楚知县抬头一瞧,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囚犯戴着手铐脚镣被带了过来,此人约莫二十余岁,脸色苍白,双眉眉梢稍微下倒如同八字,目光有些呆滞和胆怯,完全没有杀人凶犯的桀骜不驯之气。

众衙役一迭声喝到:“威——武——”“升——堂——”,随着庭杖敲地之声,此人竟然浑身颤抖如筛糠。

楚知县仔细地观察了此人的神情,心中便明白了一二分:“此人文弱胆怯,浑不似杀人凶犯!”

再细看其衣着打扮,虽坐牢时日不短,竟然衣服干净整洁,脸上还有些涂脂抹粉,完全不似重囚的衣衫褴褛蓬头垢脸。

楚天舒心中不禁大为诧异:

“此人身犯命案,面临死刑,竟还有心情收拾打扮,真是奇哉怪也!”

心中不由得又增加了三四分了然,便开口道:

“李董,你身为生员,读圣贤之书,该当知道礼义廉耻,为何一错再错,先是勾引闺中少女败坏其名节,后又愤而报复杀其兄嫂,你可速速从实招来,若有半字不实,大刑伺候!”

那李董听罢,先是打了个哆嗦,后又强作镇定道:

“大老爷,反正小人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不招的话,大刑之下,只怕死得还快些!前几回小人不是已经招过了吗!”

“混账东西!你抬起头来仔细看看,本官可不是上一任知县!”楚天舒叱咤道。

那李董抬头仔细一看,果然,这位县太爷年方二十余岁,胡子都还没长多长。

想起昨日他爹探监时说,新任县太爷乃是新科状元,不但不受贿赂,而且最是行侠仗义的,在民间有“状元大侠”之美誉。

李董想到此,不由得如同落水之人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心中一激动,两行泪水便唰啦就流了下来,将那涂过粉的小白脸冲得东一道西一道的。

只听他哽咽道:“大老爷,小人确实是天大的冤枉啊!”

“你且慢慢道来,越详细越好。”楚天舒颜色放缓道。

“小人虽然与那夏家姑娘互生情愫,彼此暗中爱恋,也曾偷偷互赠信物,然而小人并没真正和那夏家姑娘有过苟且之事,求青天大老爷明察。”

“胡说!你不是与那夏芙约定时日,半夜三更以咳嗽为号,爬窗私会吗?你们私会偷情已经一月有余,如何胆敢在此抵赖!”楚天舒大声喝到。

“启禀大老爷,小人虽曾托媒人邀约夏芙,企图私会,但是至今也没有接到对方的回音,我还怪道可能是女孩儿家面子薄,家教又严,不答应小人的非分之求,也是有的。小人既从未收到夏姑娘的回音,私会之事又从何说起呢?”

“哦?真有此事?如此说来,你其实并未与那夏芙有过私会了!”楚天舒追问道。

“确确实实不曾私会,小人不怕与那夏家姑娘当堂对质!”李董态度坚决,完全是一副无所畏惧而且掺杂着义愤填膺的神态。

楚天舒见其一副饱受冤屈的悲愤神态,心中又增加了一二分把握。

“来人啊!传令原告夏芙上堂!”

两名衙役应答一声,越队出来,前去带原告。

不一会儿,夏芙被带上堂,楚天舒见其虽然形容哀戚,然而五官秀丽,身材窈窕,肌肤胜雪,确是一个绝色之姝。

“原告夏芙听着,你状告李董因奸败露,杀害你家兄嫂,你需仔细辨认,凶手是否眼前此人?”

那夏芙上前仔细看了看李董,先是点点头,后又轻微有些摇头。

这一切小动作都逃不过楚天舒那明察秋毫的双眼。

“你先是点头,后又微微摇头,却是何意?”

“禀告老爷,此人确系李董那狗贼,此人外表斯文,却狼心狗肺。一面写些酸不拉几的诗文,一面花言巧语,不但骗得奴家失了身,坏了名节,更是残忍杀害了奴家的哥哥嫂子,求大老爷速速依法将其处死,还奴家一个公道!”

“你乱讲!我虽曾钟情于你,也曾经与你互赠信物,并曾托人与你传话,然而这一个月来,你未曾有任何回音给我,我何曾与你私会?又何曾杀害你哥哥嫂子!”李董愤愤嚷道。

“你这狗贼,那天半夜三更你拿着我的绣花鞋,以三声咳嗽为号,沿着窗户抓着布条爬上我家二楼窗户......你竟敢否认......我......我......不活了!”

夏芙见对方抵赖,气愤已极,一头朝着衙门的柱子撞过去。

众衙役大惊失色,一个个来不及反应,眼看一个妙龄女子就要血溅公堂之际,突然间只听见“嗖”的一声,一个影子一闪,知县老爷的座位上突然空了,柱子上忽地多了一个人。

那夏芙“嘭”地一声,只觉得一头撞在一个皮球上,登时跌坐在地。

众人定睛一瞧,原来知县老爷不知何时已经从座位上飞身过来,一把挺起肚子挡住夏芙的头颅,硬生生地挨了夏芙的这一招“铁头功”。

楚知县待夏芙定了定神,方才回到座位上,命人搀扶了她,走到李董跟前,仔细辨认一番。

“夏芙,本官问你,你既说李董与你私会一月有余,你能确定对方的形貌和声音无误吗?”楚天舒眼见一个言之凿凿,一个矢口否认,心中早就有所狐疑。

“禀告老爷,因为是深夜私会,小女子不敢点亮灯烛,夜晚漆黑,所以形貌其实并未看得真切。”

楚天舒心中思忖道:“那就是了,半夜私会,不敢点灯,漆黑一团,容貌不辨,也是有的。”

“那声音呢?私会一个月,声音总不会不认得吧?”楚知县追问。

“禀老爷,声音......声音.......”夏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快说!”楚天舒追问。

“声音......民女也不敢断定......因是......深夜,并不敢......大声说话,恐怕楼下......哥哥嫂子听闻。”夏芙满脸通红,越说声音越低。

“这也有点道理,”楚老爷暗自寻思:“深夜私会,偷偷摸摸,一不敢说话,二不敢点灯,因此声音形貌不辨,也是有的。但是,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辨认了吗......”

楚天舒沉吟了一会,缓缓问道:“你既说李董是与你私会之人,却又不辨其形貌声音,那你可知道,此人身上有无疤痕?”

“啊?疤......疤痕!”夏芙似乎有些吃惊。

“快快道来!”楚天舒催促道。夏芙脸上的些微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楚天舒双眼。

古时县太爷审案,很大一部分便靠察言观色,去推测出所审问之人的心理活动和种种犯罪的可能性。

“他......他身上......皮肤粗糙,疤痕......疤痕倒是......倒是有一块!”夏芙指着李董,吞吞吐吐说道。

“在其身上何处?”

“在.....在他右侧腰眼。”

“有多大?是何形状?”

“如......如铜钱一般大小。”

“好极好极!来人哪,快快将李董上衣除去,本官要亲自验看!”

两名衙役应了一声,快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将李董上身剥了个精光。

众人定睛看时,但见李董虽然上身瘠瘦,然而腰间皮肤光滑白嫩,细腻平整,并没有一丝瑕疵,更别提什么铜钱大小的疤痕了。

此时楚天舒心中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握,他大声说道:

“本案凶手绝非李董,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此人就是冒名顶替李董前去与你私会之人!”

“啊!”夏芙忽地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楚县令指挥人等七手八脚将夏芙救醒,并抬到一边休息。

“来人!速速前往东门南二街二巷四号,将媒婆蒯氏与其儿子蒯二一并带来听审!”

四名衙役应了一声,出去了。

约莫一顿饭功夫,蒯婆先被带上公堂。

见了楚知县,哆哆嗦嗦地跪了下去。

“啪!”地一声巨响,楚天舒猛然拍了一下惊堂木,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兀那老婆子!本官已经查明,与夏氏私会通奸之人并非李董,你是知情之人,若不从实招来,本官定当大刑伺候!”楚天舒双眉一竖,虎眼圆睁,厉声喝道。

那蒯婆浑身又哆嗦了一下,布满皱纹的脸上掠过一丝慌张的神色,很快又恢复如常。她缓缓说道:

“老爷,老身该招认的都招了,况且夏氏自己也已经确认,凶手就是李董,这是前任大老爷定了案的。”

“呦呵!还敢跟本官玩花样,来人啊,给这老东西上拶指!”

拶指一上,蒯婆顿时如同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你招是不招!”楚县令叱道。

“......”蒯婆瞪着一双浑浊不堪的死鱼眼珠子,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似乎在隐瞒什么?

“来人!带蒯二上堂!”

很快,一个卷着袖子,浑身上下油乎乎的汉子被推上公堂。

此人身高与李董相仿,年纪也不相上下,但却长得五大三粗,脸上尽显凶悍神色。

此人经过堂前之时,一眼瞥见旁边的夏芙,不由得脸上神色一变,随即赶紧扭过头去,假装不认得。

但这一切,如何逃得过新任县太爷楚天舒的那双火眼金睛。

“来人!将屠夫蒯二之上衣尽数除去!”楚知县一等蒯二跪倒,立即下令道。

众衙役应声上前,除去蒯二上衣,但见其身上肌肉虬结,壮实异常,皮肤粗糙,腰间赫然贴着两副药膏,遮住了左右两个腰眼。

楚天舒心中早已有数,便厉声喝问道:“蒯二,你腰间为何贴着膏药?”

“大......老爷,小人......杀猪为业,一向......一向腰肌......有些伤损。”

“来人啊,将其腰间膏药撕去!”

“嘶啦!”“嘶啦!”

两声过后,蒯二腰上的膏药被尽数撕去。

众人定睛一瞧,但见他的左右两边腰眼上各有一个黑糊糊的圆圈,散发出刺鼻的膏药味。

楚天舒又命令一名衙役将这两个黑圆圈用竹片小心刮去,并用清水将其擦洗干净。

众目睽睽之下,但见蒯二的右腰眼出现了一个铜钱大小的淡红色的疤痕。

“哦!……”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慨叹。

“啪!”楚知县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蒯二,你是如何骗奸那夏氏,又是如何杀害其兄嫂的?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大老爷,小人冤枉啊!确实是冤枉啊!大老爷,您可不能仅凭我身上的一块疤痕就冤枉小人是凶手啊!”

“还敢嘴硬是吧?来人啊,给我掌嘴,左右各一百下!”

一个衙役应声上前,拿了拍子,朝着蒯二油乎乎的大脸,噼噼啪啪,左右开弓地扇了起来,不一会,便打得他满嘴是血,他兀自不服,嘴里嘟嘟囔囔含混不清地叫嚷着。

楚知县双眉倒竖,怒目圆睁地反问道:“本官何曾说过说你腰上的伤疤就是证据?是你自己做贼心虚说漏嘴了吧!”

蒯二一愣,顿时哑口无言。

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顿时又有了主意,大声辩解道:“大老爷可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好人哪!您说小的是凶手,可是并没有人证和物证啊!”

“你要物证是吗?来人啊,呈上物证!”

一个衙役用一个托盘捧着一双绣花鞋上堂。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从你家床底下的柜子中找到的。你还敢抵赖!”

“大老爷,小人的母亲靠卖绣花鞋为生。这,这乃是小人母亲的活计,尚未卖完,存在箱子里......”

“哦?看来本官是冤枉了你了?来人,带夏氏前来辨认!”

夏芙紧紧地抓着那双绣花鞋,浑身颤抖不已,泪如泉涌。

那熟悉的鸳鸯戏水图案,那独特的细密针脚,那精挑细选五色的彩线,鞋子三寸长,寸许阔,正是她盈盈莲瓣的尺寸。鞋后跟处,一个小小的“芙”字极为巧妙地隐藏在荷花的根部。

“蒯二,你还想抵赖吗?那夏氏说与其私会的男子,腰间有铜钱状疤痕,李董没有,而你有!夏氏赠予李董的绣花鞋,自从交予你母亲之后,便未曾收回,今又在你房中床下搜出!你怎么说?!”

“老爷,小人确实天大的冤屈啊!”那蒯二呼天抢地道:

“疤痕是凑巧,至于绣花......鞋,只因......小人向有怪癖,爱收藏女性用品,那日......那日碰巧见到母亲有这么一双鞋子,说是夏氏的,小人,小人便起了坏心思,从母亲房中偷了来。”

“好个刁民,你就继续抵赖吧,看本官怎么收拾你!”楚天舒不紧不慢道:“来人,带龚记菜刀铺的龚老三!”

少顷,龚老三被带上堂,向着楚天舒双膝跪下。

“龚老三,本官问你,蒯二可是你家熟客?”

“是,老爷,蒯二常来我家串门,有时买些刀具啥的。”

“多久买一次?”

“一般一两年买一把。但是奇怪,前段时日,他一个月前后就买了两把。我问他买两把做什么?是否招了伙计了?他也不回答,付了银子就走了。”

“好极好极!蒯二,本官问你,为何买两把杀猪刀?这两把刀现在何处?”

“小人买两把刀是因为......因为......”蒯二顿时汗如雨下,声音发颤道:

“小人原先那把刀那天......不小心......砍到石头上,蹦了个大缺口,所以就......扔了”

“扔哪了?”

“巷口......口的......垃圾堆。”

“来人,传巷口收垃圾的黄老爹夫妇。”

不一会儿,黄老爹夫妇被带到,双双跪下。

“黄老爹,你向来负责东门南二街二巷巷口的垃圾清理,最近三个月来,有没有见过有人将缺了口的杀猪刀扔在那?”

“杀猪刀?没有,小人和浑家都没有见过,猪骨头倒是一堆。若是见到,小人定会捡回家,卖给铁匠铺还能换几个酒钱。”

“蒯二!你为何要撒谎?!那把刀到底哪儿去了?还想要尝尝大刑伺候的滋味吗?来人,给我上拶指!”

不一会,蒯二嚎叫了起来,如同那些被他一刀捅进身体的肥猪一般。

他的十指,被夹得肿了起来,如同有些发黑的胡萝卜。

他的嘴角流着血水,一张脸肿得像猪头,头发蓬乱,两眼无神地盯着地板。

不管楚知县问他什么,他就是不招,他心里清楚,一旦招供,那就是死罪,再也没有活的余地。

一个时辰之后,另外一批派出去的衙役回来了,呈上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

“好极!好极!吴甲,你们如何找到的这把刀?”

“老爷,小的们在这蒯二家傍边的一个臭水池中,用一大块磁铁,费了半天功夫,才吸出这把刀子!”

“恭老三,你过来认认,这可是你卖出的刀子?”

恭老三过来仔细看了看,点头道:“老爷,这把刀正是小人店中前段日子卖给蒯二的,刀柄这刻有龚字,乃是小人店铺的标记。”

“妙极!妙极!仵作,你过来验看一下,此刀是否与当日死者身上的伤痕尺寸相符?”

仵作应声上前,仔细看了一番刀子,禀报道:“老爷,尺寸相符!”

“蒯二,这把刀并无缺口,你为何要撒谎说有缺口?又为何要将其丢进废水池?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抵赖吗?如不招供,本官定将你重打一百大板,活活打死你!”楚天舒厉声叱咤道。

蒯二一听,终于哑口无言,浑身哆嗦起来。心想:

“与其现在被人活活打死,还不如早点招供,还能多活几天,也可以少受些罪。”

于是,他开始一五一十交代案发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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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情郎?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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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玉斝记
连载中冯远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