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楚爱卿......文武双全,护驾有功,朕......朕要重赏!”
过了好一会,皇宫已经停止摇晃,魏忠贤、客氏等人才带着一干太监随从先后赶到。一个个仿佛刚从泥土里钻出来一般,蓬头垢脸,满脸尘土。
“谢天谢地,皇上没事!太好了!”奉圣夫人客氏拍着不断起伏的胸脯,扭着腰身,气喘吁吁地首先开口说道。
“皇上洪福,吓死老臣了!”魏忠贤抹了抹额头上的豆大汗珠,一副惊魂初定谢天谢地的样子说道。
他这倒不是做作或者是拍马屁,而是确实出自内心的真实关怀。
天启帝朱由校小时候并不受他爷爷万历帝朱翊钧的喜欢,因为他爸爸泰昌帝朱常洛乃是宫女所生,也就是所谓的“都人子”,故此万历帝迟迟不让他出阁读书,也不立为太子,万历帝一心喜欢的是郑贵妃所生的福王朱长洵。
所谓爱屋及乌,反之亦然。因不喜欢那个儿子,所以连带着连他所生的孙子也便不喜欢了,何况这个孙子也不是皇后所生,乃是王才人生的,因此也迟迟不立为皇太孙,亦不让出阁读书。
古人奉行嫡长子继承制,对于庶出的儿子一般不看重。故此天启帝朱由校小时候受尽冷落,那帮朝中大臣们,有几个不是见风使舵的势利眼呢?见到显皇帝朱翊钧不喜欢朱由校,当然也就不将朱由校放在眼里了。
朱由校门前冷落车马稀,要风没风,要雨没雨。
只有魏忠贤,受命负责这个孩子的饮食起居。
魏忠贤全不计较,他当时的确是老实巴交,不图名不图利,只一心一意地服侍这个不受人待见的皇长孙。爱护他、关心他,拿他当自己亲儿子一般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故而,魏忠贤对于天启帝,绝对是饱含着浓厚私人感情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天启帝对魏忠贤,当然也一样。这就不难解释,为啥朱由校一登上皇位,魏忠贤立马权倾天下。
因生母王才人死得早,天启帝幼小心灵中,还把奶妈客氏当成自己实际上的妈妈。
因此,一旦魏忠贤和客氏勾搭在一起,那就相当于是天启帝的奶爸奶妈勾结在一起,当然天下无敌。这俩人就等于是天启帝最亲的家人,甚至在感情依赖上,简直是亲生父母一般。
“朕没事,客奶奶,进忠,你俩没事吧?”天启帝朱由校问道。
进忠,是魏忠贤进宫之前的名字。
“谢皇上,我没事!”客氏和魏忠贤笑着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答道。
“进忠,朕问你,方才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王恭厂火药库爆炸了!”
“啊!伤亡如何?”
“皇上,微臣方才正在宫中与奉圣夫人谈事,地面忽然震动,屋脊上的吻兽蓦地飞落,把身边的两个小跟班当场砸死,......”
“着令好好殓葬,还有呢?”
“启禀皇上,乾清宫皇上住的冬暖阁,窗格扇被震落,打伤了两个内臣。另外,皇贵妃任娘娘住的地方器物飞落,任娘娘于去年十月初一所生的皇三子受到惊吓,啼哭不已......”
“伤者送太医院医治,任贵妃那需奉圣夫人今晚陪朕过去探视一下,还有没有情况?”
“三大殿营造工地......满地狼藉,伤亡惨重......”魏忠贤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道。
“伤亡情况到底如何?”
“据说约有一二千人被梁柱石头瓦砾砸中......另外,卤簿用的大象受惊,从象房中奔逃,满街乱窜,践踏百姓,死伤狼藉”。
魏忠贤不愧为提督东厂锦衣卫的司礼禀笔太监,东厂爪牙遍布京畿内外,消息收集得极为神速。
“传令六部尚书,明早到乾清宫。户部需拨出银两做好善后,工部需查明损坏皇宫殿宇和民间房舍情况,吏部需查明官员伤亡情况,礼部除需抓紧本次殿试的张榜情况和后续仪式外,需作速派人将大象赶回象房,视民间损失给予赔偿......”
“另外,传旨礼部和吏部,本次殿试,朕钦点苏州贡生楚湛为状元,并因其适才救驾有功,特赐爵三等玉斝伯。”
“臣遵旨!臣这就着人赶紧去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忠贤跪下唱道。
“臣楚湛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天舒跪下谢恩道。
三天之后的一个清晨,天清气爽,万里无云。
京城宽阔的长安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幼,虽有顺天府兵丁把守巡逻,街道两旁亦挤得水泄不通。
人们都在翘首以待,盼望能目睹本次新科状元、榜眼、探花的风采,以便沾点喜气、灵气和文气,将来家族中也好出一个光宗耀祖的进士老爷。
而承天门内,早已搭起了彩棚一座,棚内悬挂着进士金榜。
早有顺天府尹张继才与大兴县令周科、宛平县令彭长,分别牵着披红挂彩的纯银色高头大马,在榜下恭候。
新科一甲进士三人身着官服到来之后,顺天府尹张继才亲自为楚天舒将头上乌纱帽所簪的红花,换成枝叶皆银、顶上饰翠羽的金花,再给他身上披上绯罗圆领服十字披红;
两县令也各自为榜眼马二元、探花魏彪进行一番炮制。
装束已毕,张府尹亲递马鞭于楚状元,周彭两县令亦递鞭于马、魏二人,三位长官并扶三位新科进士上马。
长安街上的人众正等得不耐烦之际,突然之间,鞭炮声响,鼓乐大作,街道那头,大队人马缓缓而来,但见打头十二人,举着“肃静”“回避”的朱红牌子,跟着是“状元及第”、“魁星踢斗”、“连试连捷”、“独中六元”旗各一对,跟着是绿扇一对、红伞一柄,然后是锣鼓音乐依仗排列前行,大吹大擂。
这“独中六元”,是专赞楚天舒的。小三元是案首,秀才第一,□□是乡试、会试、殿试皆第一。
当下礼部官员引导着一甲三名进士打头,后面跟着所有二甲、三甲进士,到了长安街上接受众人喝彩。
但见新科状元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率领众进士们,气势轩昂地走来。
今科进士多数年轻英俊,风流潇洒,京城的男女老少一见他们,不禁如痴如狂、高声叫好,尤其是他们听说今科状元乃是“连中六元”的旷古奇才之后,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更是忍不住尖叫连连,纷纷把篮子里的鲜花水果朝他们抛去。
“哎哎,扔点枣子、花生即可,苹果、雪梨就别扔了,一砸一个包!”
马二元的头上刚被一身材粗壮的姑娘砸中了一苹果,右额顿时鼓起了一个包。他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无奈地大声提醒道。
但是闹闹哄哄之下,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盖住了。
“哎!哎!住手!不许扔西瓜!”
魏彪眼看一个黑乎乎的大东西砸来,眼看躲不过,只好伸手去接,好在他身手敏捷,接过来一看。好家伙,一个脸盆大的西瓜,这到底是爱还是恨哪,这要打脑袋上还不得把人立马砸晕啊!
“楚兄,小心!”马二元声音刚落,只见人群中两个大家伙夹着呼呼的风声直接冲楚天舒脑袋飞去。
“啊!榴莲!”人群中有人惊呼。
“啊呦!状元公这回惨也!”队伍中有兵丁大叫。
“不好,连中六元的楚六首,只怕要变成楚无首!或者楚榴莲咯!”有落第秀才在人群中不无嘲讽地调侃道。
在万千少女的惊呼声中,但见连中六元的状元公楚天舒,安然坐在马背上,对前后飞来的榴莲视若无睹。
眼看两个榴莲离他的尊头只有三尺之遥,突然,安如泰山的楚天舒身形微微一动,从金灿灿的马鞍上一跃而起,运用雪山派一招“空里流霜”的前半招,一个极其优美的空中转身翻腾三周半,接着难度系数6.0的连续两个空翻,右脚轻轻踹出,用厚厚的靴底将刚刚碰到一处两个榴莲同时踹了出去。
那两个榴莲便朝着长安街两边的砖墙飞去,蓬蓬两声巨响,掉在地上,刚好各自裂成五六瓣,露出米黄色嫩如凝脂芬芳扑鼻的榴莲肉来,引得周围的观众一拥而上争相抢夺,塞入口中,大呼:
“好吃!好吃!味道很正,再来一个!”
“不许扔水果!不许扔榴莲!否则捉你坐牢!”两边维持秩序的侍卫拼尽全力,总算稍稍稳住人群。等他们回过神来,游街队伍早过去了。
众人都惊呆了:“哗!状元郎好俊功夫!”
“不但连续高中六元,还会一脚踢中两榴莲!OH,MY GOD!OH,MY GOD!”一位外国传教士道。
“文武双全的状元郎啊,嫁人就得嫁给楚公子这样的!”无数少女已经在闭上眼睛开始怀春。
且说楚天舒等人经过了西瓜、榴莲等的考验,好容易游街完毕,进入文选司、求贤科内的奎星堂上香,然后再出前门,往观音庙、关帝庙行香。
行香完毕之后,正准备回到礼部衙门参加御赐恩荣宴时,只见正南边不远处的棋盘街东边一带有一大群人在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楚天舒举目一瞧,但见一个擂台,上写着“比武招亲”四个大字,两个人正在擂台上头交手,打得难解难分,台下看客叫好声震天动地。
楚天舒微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打马前行,忽然只听得人群“嗬嗬”几声大叫,跟着一个黑影凌空朝着自己飞来,他赶紧勒住马头,只听得“篷”地一声响,一个粗壮汉子掉在楚天舒马前的地上,口中鲜血狂喷,喘息着说道:
“好你个......鳄鱼岛的......,我...我...山西吕梁帮......自不同你......善罢甘......”话未说完,突然身子扭了一扭,两眼一瞪,昏死过去,眼见是不活的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这鳄鱼岛的也太霸道了,自来武林中人比武,无冤无仇,点到即止可也,何必定要致人于死地!”
“就是,这小子仗着他爹鳄鱼岛主厉长天的独门玄功,下手太也狠毒!”
“擂台都快打完了,人家都已经快要定结果了,他偏要出来搅局!”
“听说他是新科武状元,功夫不是盖的!”
“怪不得那么厉害呢,武状元手痒,别人还有活路吗?”
“不论如何,刚才唐老员外既然宣布已是最后一轮,而且这吕梁派的崔老三既已稳占上风,最后获胜应是意料之中,那便没这鳄鱼岛的厉公子什么事。”
“他这突然横插一杠子,到底想如何?莫不是看上了汤小姐的美貌?”
楚天舒听了议论,心中不由地一震,鳄鱼岛的厉清林既然在此,那芹妹自然应在左近。
他不由得停下马来,扭头回去,看见榜眼马二元、探花魏彪脸色煞白满脸冷汗的样子,便微微一笑道:
“二位兄台还是先进礼部去吧,小弟随后就来。”
二人巴不得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赶紧一边抹着冷汗一边打马跟着仪仗队朝礼部衙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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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状元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