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祝容宁

写在最前面的:

一开始,湘儿也不是祝容宁,而是个坏人,因为突发奇想,写成了姑姑祝容宁。

祝容宁本来也没有cp,还是因为突发奇想,给她安排了一个cp叫贺辞暮,是一个清冷仙尊,女魔头×清冷仙尊,感觉会很好磕。

于是在这种磕cp的动力下,写了前四个小结。本来这个番外应该也有个三四章的吧。

后来,因为这本书的确没什么人看,强撑着写完了,番外实在是写不下去,不太想写了,但看了之前写的,觉得到底还是应该给他们一个结尾。

于是后面的小结写得有些简短,但好在故事线有说清楚,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无论这本书有没有读者,我都要在此说一句抱歉,对不起我创造出的世界,对不起我笔下构造出的生命,对不起我自己。

(第二个番外也是之前写的开头,后面就没了,真的很抱歉。)

1.

又梦见了小时候的事。

“哥哥?”

贺辞暮抬头,那个打扮得很是招摇的小女孩坐在一棵仙树上,两只小腿来回晃悠着,怀里抱着一只猫。

她冲他不屑地笑笑:“你说你是来接我回去的,证明呢?我凭什么跟你走?”

贺辞暮觉得脑瓜子很疼。

今日是他妹妹贺辞晚的生辰,贺辞晚几日前便朝着要举办生辰宴,父母宠溺她,便依了她的要求,宴请四海八荒,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还有拖家带口的,一群小孩上蹿下跳,十分吵闹。

作为这群孩子里年纪较长的人,贺辞暮不得不担任起照看小孩的责任。

小孩子一齐集聚在花园玩耍,他在一旁看管着,并未参与。

然而不知何时,他发现这群小孩里少了一个人。

出事了就不好了。

没办法,只得去寻。

2.

祝容宁并不想和那群小孩一起玩。

作为魔君的掌上明珠,从小被奉为天才,还有着以“要成为未来在魔域呼风唤雨的女大魔头”的崇高理想的祝容宁,自然不屑与同龄人为伍。

主要是这群小孩在她眼里都弱爆了,她怕自己随随便便一出手,这些小孩就会被她重伤。

实力太强就是不好办啊……祝容宁心里很是骄傲,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吗?这就是强者的孤独吗?

“喵——”

好幽怨的猫叫声。

祝容宁抬头一看,树上有只猫,下不来了。

再仔细一看,那猫的一只腿上带着血迹,想来是受伤了。

祝容宁足尖一点,毫不费力便上去了,坐在树枝上,拎起这只猫与它对视。

兴许是她气场过于强大,她看了猫许久,猫也看了她许久,最后软绵绵地唤了一声,很乖巧。

祝容宁把它放在膝上,掏出一瓶药,撒了些粉末在它受伤的腿上,一边撒一边道:“你运气好,遇上了我,这可是我特制的药,专治各类外伤……”

她一向喜欢研制各类解药毒药。

话未说完,怀里的猫浑身的毛都竖立起来,瑟瑟发抖,却依旧动也不敢动一下。

祝容宁:“?”

她捏起一点粉末,搓了搓,又放在鼻子处问了问,脸色一变。

好像拿错了。

3.

好不容易治好了猫,女孩非常有成就感。

这猫很会看人眼色,知道她此时心情舒畅,在她怀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又爬上她的肩头蹭她的脸。

倒是很会讨人欢心。

女孩自是不会排斥主动讨好她的,正这样想着,听见树下传来一句“喂”。

女孩看了他一会儿,才想起他是今晚生辰宴小主人的哥哥。

她没理他,装作没听见。

猫又叫了一声,跳到女孩怀里。

贺辞暮并不在意她的刻意冷落:“什么时候回去?”

女孩乜他一眼:“你是谁?”

贺辞暮不相信她不认识自己:“接你回去的人。”

“证据?”

他顿了顿,意识到这是个难题。

女孩看他半天说不出话来,竟真的在思考怎么自证,觉得有些好笑:“打一架?”

“你把我打赢了,我就同你回去,如何?”

这一片地没什么人,他思索片刻,点点头:“可以。”

贺辞暮话音刚落,眼前银光一闪,是一根直指他眉心的银针。

他侧身躲过,再转头去看时,树上只余一只猫,不见人影。

背后传来一阵风,贺辞暮捏了个诀,形成一道保护罩,替他挡下一击。

他回过头,发现女孩很是凶狠,手中月下似的弯刀往保护罩一扎,生生划破了这道屏障。

然而这弯刀也算是废了,从中间裂开来。

女孩看也不看一眼,右手将即将碎成两截的刀往旁一抛,手掌对着它暗暗发力,两截刀在空中被冷冻成冰块,碎成无数块小的。

再朝他这边一挥,所有的冰块砸了过来。

贺辞暮取下腰间竹扇,扇骨拢在一起,动作极快,挡住了所有的冰块。

他又撑开扇面,沿边推向女孩所在的方向。

女孩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洒向他,他收回竹扇,下意识一扇,粉末四散开来,周围浓烟四起,女孩早已隐匿其中,不见踪迹了。

他判断不了她的方位,又有无数根银针从不同方向射来,很是干扰他凝神聚气。

既然找不到人,不如每个方向都不落下。

数道白光驱散浓烟,周围轰隆一片,有树倒下发出的声音。

一不小心拆家了……

似乎还忘记了什么。

贺辞暮几乎是瞬间想起那只猫。

但有人比他反应更快,用身体接住某道攻击,将猫护在怀里,此时痛得呲牙咧嘴,见他过来,更是破口大骂:“你怎么还伤及无辜?!”

贺辞暮见她衣裙被割破,小腿上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也有些无措。

毕竟他测过她的实力,知道她接得住这些攻击,却没想到她为了护一只才见不久的猫……

“抱歉。”贺辞暮蹲在她面前,背对着她,“我背你回去。”

女孩骂道:“谁要你背。”

他转过身,看她自顾自地坐在地上,腿上的伤大剌剌地露在外面,自己浑然不在意,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洒在伤口上。

见他不解地看来,女孩得意地介绍道:“我自己研制地伤药,绝对不会留疤……嘶——”

贺辞暮:“?”

女孩盯着药瓶看了许久:“……拿错了。”

贺辞暮:“……”

趁着女孩找药的空隙,他坐在她身旁,道:“你的刀碎了。”

“没事,”她专心致志地找药,“我炼了许多,你要吗?你要我可以送你一把。”

贺辞暮没接她的话,他看着她又掏出几瓶药,一瓶一瓶地试,场面有些惨不忍睹:“你就拿你自己试药?”

女孩奇怪地看他一眼:“那我拿你试药?”

贺辞暮:“……不了,谢谢。”

女孩笑了一下:“我要是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我就可以用他试药了。”

贺辞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些同情那个不存在的人。

他又道:“你等下还是要跟我一起回去。”

女孩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贺辞暮把竹扇递给她:“这个给你,算赔礼。”

女孩毫不客气,大方地收下了。

见她终于试到了正确的药,他竟感到有些欣慰:“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把所有的药放进乾坤袋里,高傲道:“你管我叫什么名字?”

“哦。”贺辞暮并不讨厌她的这份高傲,反倒觉得她有些可爱,“……我叫贺辞暮。”

女孩瞥他一眼,说了三个字,应该是她的名字。

然而梦里听得不太清楚了。

女孩一只手抱着猫,另一只手主动拉住他的手,催促道:“你不是说带我回去吗?走啊。”

他低头看,看见她脸上有两片可疑的红晕。

见他看来,女孩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说罢就要把手缩回去。

但没能成功,因为贺辞暮蓦然握紧了,看向正前方:“走吧。”

“……哦。”

之后回到了宴会上,贺辞晚看见他,远远地喊了一声“哥哥”便飞奔而来,随后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身边的女孩,问道:“哥哥,她是谁?”

梦境到此处便骤然碎了。

贺辞暮起来时,也在想,她是谁?

门外有人敲门,是祝容宁。

贺辞暮之所以接手调查女子拐卖案一事,是因为贺辞晚。

贺辞晚近日在妖魔管理局找了个职务,上头派她来调查此事。但她还未开始,她的好友又邀请她去什么什么地方做什么什么事,具体的他就没问了。

总之一句话,她没时间,于是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

贺辞暮根据一些已有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惊鸿楼里来。

当老鸨带着一群女子来到他面前时,他一眼察觉这群人中打扮得格外妖艳的那个和他一样,不是普通人。

当时那人也看着他,嘴巴无声地张了张,似乎是在说——

“好久不见。”

或许也是别的罢,他没怎么看清。

那人是祝容宁。

4.

祝容宁假扮成湘儿潜伏于惊鸿楼中,真正的湘儿早就被她放走了。

他本不想留下这群女子中的任何一个,但祝容宁既然也注意到了他,他便指了指祝容宁,把她留下了。

两人查的竟是同一件事。

祝容宁平日里行走江湖,结识到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岳青屿。

岳青屿几月前写信告诉她在查一桩大事,后面突然同她断了联系。

祝容宁怀疑她是被那件事背后的人抓住了或者怎么了,自己也查上了。

贺辞暮看着她,想起一个细节。

昨日他发现她腰间系了把竹扇,很是眼熟。

晚上做梦时便梦到了,不像是个巧合。

于是他问道:“你的那把扇子呢?”

祝容宁想起自己那把用得非常顺手,却在昨夜被斩成两截的扇子,有些提不起兴致。

“昨夜救人,扇子坏了。”

贺辞暮没再问。

祝容宁倒是想起,那扇子,还是她年幼时,眼前的人赠与她的。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早就把自己给忘了,完全没认出她来。

既然他想不起,她也没打算主动说。

只是,心里始终有些空荡荡的……

这难道就是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吗?

她又在期待什么呢?

祝容宁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思绪通通晃了出去。

眼下最主要的事,不是纠结于过去的那一场打斗,而是查明女子拐卖案件的真相。

越查,就越是心惊。

这么大的事,暗地里进行了这么多年,却从未有人发现,也从未有人说要去查。

只有一个岳青屿。

但她失联已久,甚至连她的生死都不得而知了。

好在惊鸿楼这一趟不是白来,那几个后辈还算有些本事。

祝容宁整理好脑内纷乱的思绪,道:

“去东皇都。”

5.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舒云起不是什么善茬。

除了控妖术之外,他还习得阵法,想要拉所有人同他陪葬。

祝容宁在东皇都里的青楼潜伏了一段时间,才等到他们行动一次,终于让她查清了这拐卖案的源头是何处。

同时也得知了岳青屿的下落。

她的确已经被杀害了。

知道这件事后,她一夜未眠。

舒家的阵法,可以让人看见自己的恐惧。

若要破阵,那就要入阵。

祝容宁站在祝寻欢旁,淡漠道:“你有什么害怕的吗?”

她自觉心无所惧,不怕入阵。

她也以为祝寻欢同她一般,却意外听见他答道:“有。”

祝容宁错愕道:“什么?”

“若有珍重之人,便有了牵绊。”他面色坦然,“姑母没有吗?”

祝容宁想,她有吗?

她素来像一阵风,不为任何人停留。

可是,当她看向贺辞暮时,那句“没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6.

又看见了小时候的事。

明明是牵着她的手的,却在看见那个小女孩的时候骤然松开了。

那人大大方方地问道:“哥哥,她是谁?”

是啊,她是谁呢。

这就是自己所恐惧的事物吗?

7.

全部都结束了。

祝容宁恍惚着从幻境中出来时,还在想,自己是怎么破阵的呢?

又不禁嘲笑自己,何必去吃一个小孩的醋。

然而,在祭月节那日,她的确看见了。

那个人,她也长大了。站在贺辞暮身边,他罕见地没有摆出那张冷脸。

他们在说些什么?他笑得很开心。

祝容宁本以为她已经很特殊了,没想到,他们的确只是朋友。

她找到陈招喜,和白棠三人一起聊到了后半夜。

当然,是以“我有一个朋友”开的头。

陈招喜说,既然如此,不如把事情说开了,找他当面问问。大不了就此不在往来,也算无愧于心。

她说,她做不到。

“那就同他告别罢。”陈招喜看着她的眼,“事情已经解决了,他若是对你有意,定会挽留你的。”

“那要是没有挽留呢?”她问。

“那就算了吧。”

陈招喜和白棠睡了,她睡不着。

索性大半夜去敲贺辞暮房间的门。

向他告别,他看了自己很久,只说了一句:“好,珍重。”

祝容宁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在心里劝说自己。

算了吧。

算了。

8.

她说她要走了。

贺辞暮晃了晃神,看了她很久,说了一句,珍重。

回屋后,倒是彻底睡不着觉了。

她要去哪里呢。

事情了结了,也的确没有继续与他同行的必要了。

他想,他应该明白的。

可他当时想说的那句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9.

今天是贺辞暮第十三次走神。

他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祝容宁。

贺辞晚来找他,说了一大堆,他似乎听了,却又没听进去。

她忽然问,容宁姐姐去哪里了?

贺辞暮猛然回过神:“你认识她?”

“哥哥小时候,不是牵着人家的手还不肯放开吗?”贺辞晚捂着嘴巴笑他,“当时我问你她是谁,你还告诉我说,她叫祝容宁呢。”

原来是她。

果然是她。

他那一瞬间到底想的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他只是忽然,很想去见她。

10.

回魔宫的日子过得很是悠哉悠哉。

祝容宁没再想着到处去折腾,她只想要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她觉得有些好笑,人生第一次动了情,以为自己爱上的是一根木头,慢慢来就好,结果只是这人喜欢的不是她而已。

她以为她是特殊的,其实不是。

不必再多想了。都已经说好了算了。

但之后的某一日,祝容宁的确看见那人来了。

是来寻她的。

贺辞暮走到她面前,同告别那晚一般,静静地看着她。

祝容宁也不说话。她一向很要面子的。

直到他轻轻笑了一下,唤了一句:

“容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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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救友时捡了个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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