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铁生捋着胡子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寻常人都害怕死亡。
追求长生不朽的人何其多,就算难以达到不朽,可修士的寿数却是比凡人多的多能有修炼的机缘何必自毁长城。
怎会有人找死呢?
要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冥胎他虽未亲眼见过,也没经历过那个场面。
却是从秘境看到过那过去的场景,令人心惊。
况且。
就算是人,妖,鬼等之间矛盾不休,摩擦不断,也是小打小闹,没有哪方会让这个冥胎出世来坑害自己!
这么想确实不对劲!
这背后之人所图不小,风雨欲来,恐有大劫,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是的!铁殿主可曾记得那神秘消匿的隐灵宗!”路知道转头看着水面泛起的涟漪随口说到。
之所以提起隐灵宗是因为他推测隐灵宗的覆灭是和那群红袍人有关。
这么大的一个门派消失,其它宗门绝不会没有察觉,难道隐灵宗由不得不灭门的缘由。
到底为何这么大动作暂时不知,现在最主要解决冥胎,其它事只能暂且放下。
至于他所知晓得那些原文记载用处不大,两世记载都是柳之缘视角的有失偏颇,所记录之事只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铁生捋着胡子的手一顿,眼睛眯起,瞥了看着江面的路知道眼里露出深意,开口说到。
“隐灵宗!莫非与这群人有关,可这是为何?能顷刻间灭门一个宗门,绝不是那么简单,周掌门仙魔双修已经大成,这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先是流云宗,这次是隐灵宗,下一个会是谁。”
路知道闻言脑子里闪过一丝什么,只是转瞬即逝,不由得直视这个他很少注意的铁殿主。
暗中观察这个神色不对劲的人。
路知道脸上带着一抹笑,眼睛弯弯在阳光下格外清澈透亮,年轻的面孔不带一丝阴霾。
“铁殿主多虑了,现在担心这些做甚,还是眼下之事要紧!就算那群人要动手,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呢!各派掌门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不是吗?”路知道喝了口酒挑了挑眉毛。
“铁门主莫非是怕了?害怕会对咱们宗门出手吗?”
铁生看着眼前这个心态良好的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忧虑,长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小子真是天真,要是这世间乱了,那有人管你这个小人物的死活,天地之大血煞门不缺一人,而且他跟着门主很久,对门主这个人不说了解十分,至少有七七八八。
正因如此他才明白门主并不是一个良善之辈,若是十七这小子真的招惹什么大的势力,门主只会当做弃子。
铁生捋着胡子叹着气,眼里一片忧虑。
罢了,只是有些猜测而已,何必扰人心,不过这小子是怎回事,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这悠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少爷来游玩呢?
亏他一把年纪操心这小子的死活,出来一趟就遇到这么大事,这是什么气运。
霉运?
别人起码祸福相依,这小子是霉运当头!
路知道看着铁殿主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叹气,一会摇头,不明所以,于是继续说道:“铁殿主莫非是怕了那些人!”
铁生僵着脸面无表情看着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声音微怒:“你这小子胡言乱语,老夫随门主多年,三灾六祸,岂会被鼠辈吓到!且修炼期间本就不会一帆风顺,多少人夭折,倒是你这小子多担心自己!”
似乎是话匣子被打开,铁生的话比往日多。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笑嘻嘻的年轻人继续说道。
“修行之路,最忌多管闲事,因缘果报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会有无妄之灾。这次你的任务是什么你还可记得!只是除掉一个异种对你轻而易举,你却在金阳县浪费这么多天。”铁生恨不得撬开这个傻子的脑袋看看里面是长草了吗。
“就算发现不对,也可以早点联系血煞门再处理,何必独自行动。你可知后果不是你担的起的!”
还好这次冥胎没有出世,要不然几条命都不够!
“……”路知道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
只是脸上带着认真没有刚才那轻挑的模样。
“感谢铁殿主关心,十七明白了!”
这一次是他太自负了,贸然行动,没有考虑后果。
看到那个血池时判断失误,还好是未出世的冥胎,要是冥胎出世。
他!路知道就是罪人,也是亲手推世人走向地狱的刽子手。
之后两人聊了些修行上的问题,及所遇到的一些奇事。
多数是铁生所言,路知道则负责倾听。
船帆随着风摆动想白色巨鸟,在水中穿行而过向着目的地前行。
一日后。
路知道和铁生一行人到达飞星煌寻找北辰子与之商谈冥胎之事。
而萧岩耀那边的情形就大为不好。
就在路知道和萧岩耀分开之后,这三人就遇到了颇为诡异的局面。
萧岩耀这次在金阳县没有找到冥石正在心烦着一路上还有两个拖油瓶跟着,暂时甩不掉,只好和这两人一起行动。
再者说,这个叫骆之行的人总有种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这个人偶尔看过来视线令人不适。
他们离开金阳县,准备去东海,可途中却被困在了一个诡异的地方。
萧岩耀站在一个城门口拧着眉,双眉间形成了川字,漆黑幽深的眼眸带着冷意。
“无人城!”
“无人城!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路岩你怎么了!路岩?路岩?怎么不说话!”骆之行向前一步靠近萧岩耀出声询问。
可并未听到回答,骆之行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却转瞬即逝。在萧岩耀视线转过来时,露出一抹温和的笑白皙的脸在夕阳下带了些颜色,粉嫩嫩的如同含苞怒放的玫瑰。
“离开这里!”萧岩耀神色凝重,身体紧绷,手上灵气运转,似乎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就出手。
身后的邢延原本兴奋的表情凝固住,像霜打了的茄子,狠狠瞪了眼那个装神弄鬼的黑衣男心里哀怨极了。
“为何离开!天色已晚我们还要赶路吗!前面那么大的城,傻站在这干嘛!你说是不?骆骆!”邢延撇了撇嘴,不屑的扫了萧岩耀一眼。
“……啊!这……路岩自有理由,对了路岩为何啊!”骆之行心里也很是奇怪和好奇。
骆之行已经很累了,从金阳县离开就马不停蹄,好吧只是比喻!
是没有骑马,可也是一直在空中飞行,一天多了没有停歇,他的脸都粗糙了许多,这样都没有时间保养睡美容觉。
“你们不走算了!要进城就去,废话真多!”萧岩耀懒得解释,看了那一人一妖一眼转身走远了。
他本来是想找个城池买些灵器,符咒护身,顺便买点丹药养伤。
在空中御剑时看到这里有就顺势来看看,可还没进城就发现了奇怪的事,心里有些不妙。
“你什么意思!我们就要进城,切!是吧骆骆,奔波一天多了,我们两个去!他一人爱去哪去哪!”邢延毛毛躁躁开口,连忙凑到骆之行旁边笑嘻嘻说。
“路岩,你等等,别走那么快!”骆之行看了身旁的傻狼心里烦躁,就没有回答。
直接越过挡路的傻狼追着萧岩耀离开的方向。
骆之行没有看到身后的邢延低落的表情,是那么落寞,像被抛弃的小兽。
“骆骆……”邢延高大的身影瑟缩一下,眼里满是落寞,嘴里呢喃着他的名字,是那么深情执拗。
邢延握紧拳头給自己打气,脚步加快跟上去,神色已经如常,英俊的脸庞带着傻乎乎的笑,眼神眷恋又深情的望着骆之行。
而离开的急人没有发现,那城门两侧的灯笼闪了一下,像人的眼睛一样眨了下眼。
萧岩耀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耸立的围墙,眼里冷意加重。
神色变得更为警惕。
他之所以要离开正是因为那座城给他的感觉,极度危险。
刚才站在城门口时,就感到一股视线传来,带着恶意和贪念令人心惊。
而那个无人城里面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可奇怪的是那里面吆喝声嬉闹声不断,嘈杂得很。
如今已是黄昏,正值逢魔时刻,这个时候也是那些妖魔邪物喜欢出没的时候,萧岩耀元神有伤,并不想横生枝节。
之前在天上御剑飞行时,这无人城周边和如今大为不同。
不是现在的模样。
此时从天上往下看就可以看到。
四面八方有好几道溪流穿行交错,周边种满了槐树。
这些槐树枝丫茂密,粗裂干糙的树皮飞虫在其中嗡嗡作响。
原本繁花似锦,枝叶茂密,种类繁多的树丛已被槐树覆盖。
周围零零散散的小村落,和四通八达的小路已经消失不见。
除此之外方圆百里无任何人家,除了这些槐树,还是槐树。
尽管绿意葱葱却无端让人脊背发凉。
而无人城身处其中地势最为低,周边的槐树漆黑的枝干啪啪作响,带着目中韵律,像无数人的双手拍掌一般。
“啪”
“啪”
“路岩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今天格外的冷,嘶……真的好冷啊!”骆之行对着双手哈气,呼出的白汽朦胧了眉眼格外好看。
“哦!”萧岩耀随口回应,眼神警惕的望着周围。
此时脑海里传出一个声音小,很细微几乎听不到。
进城!
快进去!
听着那些树叶啪啪啪的声音,心里有些不妙。
抬头看了眼天色变暗的天空,好像巨大的墨色石板覆盖了正片天空,没有一丝光亮。
邢延听到骆之行所言,面露担心就立马变回原型,甩了甩尾巴,狼耳竖立对骆之行说:“骆骆,过来啊!你可以靠在肚皮上我有毛特别暖和!”
说完就趴在地上侧卧着,尾巴尖轻轻晃动,眼里带着期待,大大的眼睛亮的吓人。
邢延其实特别想直接把骆骆抱在怀里,可是他知道骆骆一定不会同意,毕竟人类挺害羞的。
就只好变成狼形,为了不太吓人就把身体缩小了些,两米高。
“不用了!谢谢你啊!邢延!”骆之行神色一愣,不明所以的看了眼那傻狼有些无语。
他倒是没那么冷,只是没事找话而已,没办法这个萧岩耀可比上一个冷淡多了,他要是不主动,估计这人根本不会理他。
不过他可是金牌攻略者,没有男主能逃过他的魅力。
骆之行面带笑容,面若好女的脸庞清丽无比,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力。
看恍了邢延的双眼。
邢延刷的一下起身变成成人形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明白了。
骆骆是害怕压伤他才不躺他肚皮上的,骆骆真善良,和以前一样。
“骆骆,我其实挺抗揍的!你知道吗!有一次…………!”
邢延的话跟倒豆子似的没完没了,一直在骆之行耳边回响。
骆之行根本插不上嘴,只能压着心里的不耐强忍着。
毕竟这个狼妖对他没什么恶意,只是烦了些,一直妨碍他攻略男主。
要是上一世可能还不介意玩玩,这一次就算了。
骆之行对着邢延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是他的傻狼心里得意无比,他的魅力还是这么大。
可萧岩耀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时机不对。
骆之行扭头往萧岩耀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一惊!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