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画就会有边界,即使在这个画中世界看着没有尽头,那也只是他困在其中一叶障目。
路知道掌心朝上,红色的火焰从掌心不断冒出,不一会儿周边就成了一片火海。
这些火焰挡住了路知道的身影,甚至火焰充斥了这周围的一切。
而那个冰龙张开獠牙吐出寒气要扑灭这些火焰,不一会儿天上下起了大雨和冰龙的寒气一齐扑倒火焰上。
刹那间,这里成了冰雪世界,火焰被晶莹剔透的冰晶包裹,周围的一切也是。
这里呈现了冰中焰的美景,可这个冰晶世界却没有路知道的踪迹。
“人呢?癸涯!”一个红衣女子生气的怒吼。
“我怎么知道!这里可不止我一个人看着!申哥都没说啥,你吼人家干嘛!”一个娘里娘气的男子手捏兰花指娇滴滴的说。
癸涯披着红袍,里面也穿着红衣,各种华美精致的首饰挂在衣服上摆动起来叮当作响。
姣好的脸上敷粉描眉,平添了几分艳色。
癸涯捂着嘴轻笑,对着面色平静的魁梧男子眨眨眼。
“申哥,苗小小的蛊术可是一点用也没有,完全对付不了那个小子,唉!还得靠申哥你!”
而听到这句话的红衣女子苗小小脸色大变,眼里冒火,紫色的蝎子从头发一个接一个冒出发出阵阵电光飞向癸涯。
“好了!不要内讧!”申光磊掀开红色披风的帽子露出锃亮的光头。
粗矿的脸上带着饶有兴致的笑意,吊梢眼微微眯起,似乎心情大好。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要才好玩,呵呵!”
嘴角的笑容扩大,快要咧到耳根,满是利齿尖牙的嘴巴露出兴奋的笑。
申光磊冷冷的盯着不和的两人,眼底充满杀气。
浑身肌肉紧绷,伸出双手跟捏小鸡仔一样粗暴的抓起苗小小和癸涯两人砸到地上。
碰!
尘土飞扬,苗小小和癸涯吐了几口血,从地上爬起瞬间不敢胡闹。
“申哥,找到冥胎要紧!”
“申大人,找到冥胎要紧!”
两人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一齐说道。
申光磊拍了拍身上的的灰尘,随手抓住飞到眼前的鸟雀,扔到嘴里吸食脑浆后又手臂一甩砸到地上瞥了死去的鸟雀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
“没滋没味!你们两个废物!这次找不到冥胎,这只鸟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是)!”两人异口同声。
苗小小黑纱挡面也能看到脸上的恐惧之色,她早听闻申光磊是个喜欢脑浆的疯子,这一次亲眼见到果然名不虚传。
还有癸涯那个死娘娘腔,就知道针对她,迟早要找机会杀了,呵!
癸涯捂住嘴,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瞬间低头张嘴干呕,可他害怕申光磊生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申光磊收起凭空漂浮的画卷,扔出之前的眼球。
眼球在空中不断转动着,可却没有前行。
“溜的真快!该死的老鼠。”
申光磊语气森然,满是横肉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
有着冥胎的眼珠在手,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那个不知用什么手段溜走的老鼠真以为冥胎是那么好得的。
何况是已经成熟的冥胎!!!
他有的是机会和小老鼠慢慢玩。
血煞门竟敢和月神作对,要不是神使不像节外生枝,他定会把血煞门献祭给月神。
最尊贵,最古老的月神!
看着脸色不好,笑容诡异令人发寒的申光磊,苗小小和癸涯面面相觑,同时抖了一下不敢出声。
随后两人扭头嫌弃的翻个白眼。
“我们走,离冥胎出世用不了多久!继续找种子!”申光磊对着两人说。
“是(是)属下遵命。”两人一齐说道。
而路知道此时并未回到血煞门,他不敢托大自从那副画卷逃出就立刻空间转移到金阳县。
要空幻跳跃需要卯点,不能贸然施展,随意空间转移可能会被空间夹缝撕裂,或者会转移到危险绝境。
为了不让那几个红袍人感应到冥胎,路知道将冥胎放到了灵域里,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冥胎不只能吸收怨气煞气等,正常的灵气也能吸收,现在灵域无时无刻不被冥胎吸取灵气。
而灵域是需要路知道自身灵力维持的。
金阳县依旧繁华,街上人来人往,这些人似乎忘了李府发生的事,街上的烟火气令人向往。
路知道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这些平凡的生活近在咫尺,可离他却隔着天涯,和时间,眼前的平静还不知能维持多久,倾巢之下岂有卵已。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惊喜的声音响在脑后。
“十七,随我来!”
“铁殿主怎会在此?”路知道微笑起来。
来人竟然是铁生,莫不是门主让人来接应他。
铁生捋捋嘴边的胡须,斜着眼神色有些倨傲的说:“废话真多!还不是你小子年轻,办事不利!门主让我来替你善后!”
“这样啊!多谢铁殿主,门主可有说去哪里!”
“路上再说,这里人多眼杂!”铁生抬步向前并未回答,看着不好相处的模样。
路知道并未在意这个态度,他知道铁店主有热心肠,只是不表现出来,反而经常一副谁欠了好几万两银子的样子。
比如,现在旁边啃糖葫芦的小孩就被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对着父母说看到鲶鱼精了。
“胡说什么,臭小子欠打了是不是,要你乱说,死小子胡说八道!”那个父亲朝着铁生脸上偷瞄了一眼,拉着那个孩子和妻子立马就没影了。
“十七道友!在笑什么,说出来听听,老道也很好奇!”铁生脸色不好,有些发黑。
刚才那个小鬼头是个凡夫俗子年少无知,他大人有大量不与之计较,可十七这小子为何发笑。
路知道微笑的表情凝固住,看着面色严肃的人连忙解释:“在下,看到那个孩童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幼时父母也会陪着在街上游玩,买些吃食。想到这些内心就很喜悦,勿怪!”
这可没撒谎,路知道一向喜欢笑?按照现世的说法就是笑点低,也可以说比较乐观,他是这样想的。
与其想世间不好的的事,不如多想开心的事,这样过的比较愉快些!
固为了调节自身情绪,便会想写高兴的事。没成想被铁阁主误会了,虽然没有明说,可铁阁主绝对是听到那个小孩说的话了。
没想到这个铁阁主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路知道心里有些意外。
“……走吧,别说废话!其他人等着呢!”铁生面色缓和,眼里闪过一丝慈爱就负手往前走。
其实铁生原本不叫铁生,在他还是凡人时叫铁来福,不过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
铁来福年少时长相也不好,长被人耻笑,可父母很爱他,也有个不嫌弃他长相的青梅竹马,两人都是普通人安安分分,成亲生子。
一人打铁,一人织布。
很快就有了孩子,他们向往这儿孙满堂的生活。
可天灾**,战争不休铁来福妻儿惨死,父母身亡。
铁来福改名铁生投入血煞门,从小小弟子一路腥风血雨到了升到殿主。
如果他的妻儿没死,或许他也不会活这么久!
可要选择的话他到宁愿不修炼!
路知道有些无奈的想,这也算废话。
若不是铁阁主询问,他自不会会答。
罢了!
要尊老爱幼!
两人御风到了一处河边,这条河连接海域从这里可以前往沧澜庭。
河里游鱼穿行而锅,白浪翻涌,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头千奇百怪,似奇珍异兽化作的山峰。
这里就是百兽岭,百兽岭在金阳县东边,这里的山峰并不险峻,之所以叫百兽岭除了山间奇兽之外,也与这山峰模样有关。
从金阳县御风飞行不过半刻。
要是凡人来此少说也需半个月,更何况穿过那个天堑。
这个天堑有千尺之高,就像一把剑从中劈开,左边是平整的树林,右边是深不见底的水流还有白雾笼罩看不清面貌的山峰,从这个山崖越下顺水而行才可进入百兽岭。
路知道下意识环顾四周,未感到危险,才安下心来,这几天情绪紧绷像一把绷紧了线的弓一样,神经极度紧张。
入眼的是那个朴实无华的船,正体颜色是黑的,边沿是深红色木板制成。有两层,上层顶上是白帆,下层是一排排屋室。
有点像画舫和帆船的结合体。
那一排排巨大的白色帆迎风而起被风吹的呼呼作响,而两边的船桨并不是常见的样子,像鱼鳍,又像翅膀的模样在水中滑动。
若是有人到水底就可以看到船只底板上所刻的阵纹昭显这所船的不凡。
看来这次不是铁殿主一人前来,路知道看着帆船沉思,他已经感知到了这个船里有好些气息。
“上船在说门主的指示!”铁生捋捋胡子没什么表情说。
两人坐在船头的桌前一时无言。
看着远处景色飞速后退,路知道看着喝着茶一言不发的人有些无语。
不是在船上说门主的指示,怎的这会儿一句话也不说,呵!不过既然铁殿主不着急。
他又何必着急,路知道对着旁边放哨的弟子笑眯眯说:“这位小哥,劳烦拿些酒!”
“喝酒误事,年轻人啊!”铁生捋着八字胡眯着眼说。
“铁殿主,有您老在此会误何事?在下还要仰仗铁殿主您!再说喝酒误事的是年轻人,和我有何干系!””路知道笑嘻嘻接过那位小哥递过来的酒抿了口对铁殿主说。
铁生捋胡子的动作停住,若有所思,瞥了眼经常笑眯眯看不出神色的人。
“如此甚好!门主已知此事,事关重大。据门主指示,我们要尽快去飞星煌掌门!”
“飞星煌掌门?为何!”路知道不解。
冥胎要出世,不是应该集众人之力早些封印以免生灵涂炭,此时找北辰子做甚。
“这是门主的命令,既然门主有令我们自当遵从。”
铁生捋捋胡子没在说话,他也不知门主为何要让他们去找飞星煌掌门。
不过,十七这小子或许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从面相看是二十来岁,骨龄看不出什么,据他所了解十七善火系法术,或许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人也说不定。
更何怳能得冥胎而不死,这小子绝不会这么简单!
“你这次去金阳县执行任务怎会发现它!”铁生左手捏起一缕胡子眼里露出疑惑。
路知道了然一笑点了点头道:“此事牵扯甚广,金阳县可不简单,那李府更是有几百年甚至更久的阴谋,它可是被专门培育的!”
“你是说,有人别有目的想控制它!真是异想天开!”
“既然他们敢如此行事,可能会有办法,这世间奇人异事众多,人外有人。也不尽然是异想天开,何况这些人不一定是想控制它,而是想让它闹个天翻地覆!”,路知道闭上眼遮掩眼底的寒意。
红袍人的目的绝不是冥胎这么简单,这应该只是开始,毕竟这些人可是血月的狂信徒。
“这样会有很多人死,无法控制它却让他出世,难道他们不知这家伙出世他们也不好过!”铁生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路知道看着远处的晚霞低声呢喃:“他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