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望了温从云一眼，希望能得到行动指示，但温总很巧地低下头抿了一口咖啡，这是要自己即兴发挥的意思？
“或许很小的时候见过几面，但都不记得了，说是青梅竹马，也过于牵强了。”
故人笑了笑，“总之是命定之人，也难怪，大学四年，从云面对那样多示好的人，都岿然不动。”
方衍心说冤枉，温从云对自己也是岿然不动的。
故人又开了口，“方少这样的出身，想必能力也很卓越，会是从云的得力助手。”
方衍暗叹，果然啊，这人还是很在意出身，他正想着，怎么把这个问题蒙混过关，却听温从云开了口，“他确实帮了我不少。”
方衍尴尬一笑，咖啡差点噎出嘴角，心想，自己也得给两人留点真正‘叙旧’的时候，就找了个去卫生间的烂借口，遁走了。
他猫了个角落，差不多等了一根烟的工夫，料想两人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这才又回去落了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再次落座，故人的眼睛看温从云少了，看自己多了。
快到6点的时候，故人主动提说了一句，“虽然很想和两位吃个晚饭，但既然你们晚上有重要的约，那就作罢，改天再约。”
方衍震惊于温从云为了将人拒绝得更狠一点，连晚上的饭局都搬出来了，不对，温总答应出席，不会就是为了等着这一茬的吧，他很小人地想着。
三人一起出了咖啡馆，温从云去地下车库取车，方衍则站在路边和故人道别。
“方少，你应该也能猜到，从云是大学时期的风云人物，他结婚的消息在校友圈里，至今都是很炸裂的存在，但是...是你的话，我想，其他还心存幻想的人，都可以死心了。”
方衍被这样高的评价震得目瞪口呆，“这...啊这...”
故人继续开口，“他说了你很多，几乎都在说你。”
“......”方衍震撼，所以温从云为图自己清净，到底是怎样添油加醋描述方少的，他心虚地回应，“我还在学习...和成长中...”
故人笑了笑，“你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很自在，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自在。”
方衍继续震撼，无言以对，还好温从云将车开来了，他敷衍地说了一句，“那改日再约。”
故人冲他挥手，也冲拉下车窗的温从云挥了挥手，“我会关注你们的电影的。”
方衍赶紧望向温从云，“连这都说？”
温从云却像没事人一样，在和人道完别后，才慢悠悠关上了车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剧本不是你写的？”
“...当然是，但没必要见人就说啊。”
“我没有见人就说，除了大哥已经知道了，爸妈奶奶都不知道。”
“......”方衍不想争论这个问题了，“那就还是顺其自然吧。”
两人又往晚上的饭局地点赶去，到达的时候，付杰已经带着两个项目的其他工作人员在雅间等着了，三人忙起身招呼，方衍挺不好意思的，自己请客，哪有让客人先来等着的道理。
他看见付杰的眼神在自己和温从云脸上来回转着，挺不自在的。也是，温从云隔着电话那一声吓死人了，但人温总丝毫不在意，大喇喇地就坐下了。
方衍把随便坐下的温从云往主位上撵，温从云反问，“不是你请人来的吗？”
“是啊，但你不坐那里，谁敢坐？空着吗？”
温从云只好挪了位子。
再等了几分钟，冯勉到了，不是一个人，只是带来的也是个熟面孔，大影后沈珂。
趁着众人寒暄之际，方衍好奇探究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几经流转，然后又看看温从云，却见温总只顾着和沈珂说话呢，对吃瓜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
“小衍，恭喜啊，你这才叫闷声干大事！”沈珂毫不保留对方衍的赞美，说得真诚。
“谢谢姐姐，打发时间，就试着写一写。”
“还真让我说中了，温家又要出个知名编剧了，刚才来的路上，冯导把故事大概给我讲了下，太精彩了，迫不及待想看它被搬上大荧幕的样子。”
盛赞之下，方衍除了‘谢谢’，好像也不会说什么了。
众人都落了座，菜品酒水也都一一上桌，大家还是先围绕剧本边吃边聊了起来。
付杰看这阵仗，压根就没打算开口以影片制片人的身份和冯勉交流几句，直接就默认，《撕夜》有导演了。
沈珂也是这么认为的，直接就跳到了下一环节，“温总，选角又是个头疼事吧，这样的好剧本，谁演谁拿奖，我不开玩笑。”
温从云也难得玩笑，“那你有兴趣反串吗？”
老板讲冷笑话，其他人谁敢不笑，更何况是万年霸道冰块总裁温从云，这本身就很好笑了。
付杰笑完，问道，“沈老师要是拿了奖，是该给她颁发最佳男主角还是最佳女主角呢？”
沈珂望向方衍，一本正经地问道，“方老师，讲真的，主角的性别可以改一改吗？女警察去做卧底，也很常见啊。”
方衍忍着笑回答，“女警察去做卧底，容易发展成爱情故事。”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沈珂笑得都已经忘记女明星的形象管理了。
方衍也扬唇笑着，他微微侧目，落进他眼里的温从云的一张脸，也和往日大不相同，虽然没在笑，但，刚刚好。
付杰大概看出了老板心情不错，也开口提及了选角的事，其实已经在着手了，这两天收到的演员的简历多不胜数，看得人天灵盖都疼，不过这下有导演了，至少可以帮他分担一半了。
“温总，剧里的三位主角，其中两位需要35岁左右的演员，比较好确定，但其他一个，需要20岁出头年纪的，当下圈子里，年轻流量挺多，但有演技的比较少见，他背的戏份很重，不能马虎，我有跟在戏剧学院执教的老友联系，看看能不能给推荐几个业务优秀的学生，你觉得呢？”
温从云顿了顿，然后转头看向了方衍，说实话，他对上次在温氏大楼被某人怼得下不来台心有余悸，很怕故景重现，他说，“你们商量吧。”
付杰顿时明白了老板的意思，跟编剧商量就行，但他也就打住了话头，私下商量就行。
一场饭局下来，温从云以要开车为由，滴酒未沾，方衍却是‘咔咔’一顿狂喝。
制片人和其他工作人员敬的酒，不能不喝，怎么说都是第一次合作，也算聊得来。
冯勉一句话没说，就成了《撕夜》的导演了，为表感激敬的酒，也不能不喝，并且，冯勉敬给温从云的酒，方衍也代为喝下了。
沈珂发自内心的赞美和祝福，方衍不能不领情，怎么领，都在酒里。
除此之外，方衍也以编剧的身份，分别回敬了其他人，按照规矩，他还得敬温从云一杯呢，但他怕沈珂就地起哄，只得作罢。
散场时，方衍已经有大舌头的趋势了，但还是强撑着将请来的人一一送走，这才上了温从云的车。
回家的路上，他很怕自己不慎，吐到人温总的车上，所以憋着一路没说话，只闭目养神。
车子开进地下车库，方衍拽紧所剩不多的意识，下了车。
温从云绕过车头走到他跟前，问道，“要我送你上去吗？”
方衍摇摇头，他醉成这个样子，还把人邀请上去，意欲何为啊？
“今天的事，谢了，哦，不对，两清了。”
温从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两清’的意思，脸又臭了起来，他真的很不喜欢方衍样样和他算得清清楚楚的习惯，他拽起人的胳膊，把人往北栋拉。
还在厨房里的吴妈听见脚步声，端着醒酒的汤笑眯眯地迎了出来，“温先生，方少，在哪里喝啊？”
方衍好奇，他没让吴妈准备这个啊，但吴妈脸上的笑意让他有点明白过来了，然后转头看了看温从云，温总请人帮了忙，还有这么好的售后服务啊。
“你喝完早点休息。”温从云将人往餐厅的椅子上一放，撂下话就准备走了。
吴妈赶紧给方衍使眼色，意思不言而喻，方衍却假装没看见。
等温从云的脚步声消失在步梯的拐角处后，吴妈忍不住开口，“大少爷啊，这多好的机会，你就说你身体不舒服，这不就把人留下来了吗？”
方衍大着舌头问，“我为森么要留他？我一个人碎觉不香吗？”
“欸，你呀...”
方衍瞄了一眼温从云的身影消失的地方，端起了碗，卯足劲喝了一口，因为忘了吹，被烫得吱哇乱叫。
*
《撕夜》的选角工作繁忙而有序地进行着。
这天，方衍突然接到了林瀚的电话，对方邀请他吃饭的，和林瀚算聊得来，方衍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两人还是去了上次吃饭的那家餐厅，方衍到达的时候，林瀚已经在等着了，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士，刚看到方衍现身，就忙起身打招呼。
林瀚率先开口，“方少，哦，不对，现在要叫方老师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这得让人换一双眼睛看才行了。”
方衍呵呵一笑，“你听说了啊？就瞎写。”
“可别谦虚了，付制片人对《撕夜》寄予的期望可不比《庭院深深》少，又是你写的剧本，温氏能不卯足了劲？”
方衍好奇，“你也关注《庭院深深》啊？”
林瀚换了个姿势，望了望一旁的男士，继续开口，“其实我今天本来是打算一个人来的，但季霖非要来当面感谢你，这是我工作室的演员，季霖。”
季霖忙伸出了手，“方少，幸会！”
方衍伸出手和人握了握，“幸会！”虽然季霖出演过《庭院深深》，但方衍没关注过这部影片的演职员表，所以不认识，但一听说是演员，他大概也能猜到林瀚把人带来的意思，但是，“感谢我？”
祝大家端午节快落哈~请大才子屈原大大保佑我，码字丝滑不卡文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