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轮游戏过后,来到了歌舞时间。司乐知道郭婥姿也喜欢刀枪剑,于是精心安排了一场剑舞。
奏乐一起,中原第一舞姬秦商商凌空飞跃而进,如同天外飞仙。红罗帕锦,绛唇珠袖,瞋目如鹰。转舞席上,身轻如燕起,腰细似柳摇。举袖舞剑之间,时而逐风向斜,映雪花飞,冰结江凝;时而疾如雷霆,烁如闪电,矫如龙翔。一来,一收,一转,一挥,都精妙地落在扬扬曲中,宾客皆以为公孙氏再临人世。
随着琴曲节奏的加快,秦商商的剑舞得更是只见锐光不见剑影。几个助舞的舞姬也从四方跃入,长袖回鸾,彩带飘色,衣袂飞逸,宛若七仙。正当大家都投入在剑舞之中,突然之间,那秦商商竟然以疾风之势,刺向主席座的郭威和郭婥姿。
郭威大惊,一手就推开身边的郭婥姿,免她受到伤害。太监王燊在旁边惊慌大叫护驾。柴荣反应非常迅猛,拔出短剑,与旁边的殿前侍卫一同快速挡在了郭威和郭婥姿的前面。其他舞姬也突然从从水袖里挥出早已藏好的武器,向在席宾客刺去。花园内尖叫四起,或抱头窜跑,或花容失色,或各自藏匿,场面一度混乱。
“要留活口。” 柴荣对着侍卫们喊道。
章正春的双拐“惊蛰”终于有“发光”之日。一截一护,“哐哐”几下,就挡住了刺客的攻击。他正满意这惊蛰的防护力,一不留神,对方又以迅雷之势刺向章正春,“嘶”一声,他的衣服就被利剑扯开,手臂被戒伤一道血痕。章正春明白,光是防护也没用,于是他左边一挡,右边一旋,就把拐的钢头点在了对方脾脏位置上。
那个痛,让对方直接口喷了鲜血,心善的章正春差点都要向对方道歉了。
慕容昭也加入混战当中。他虽有喘疾,但小时候也跟着舅舅留伯岩习武锻炼体格,对于刺客的攻击,他还是有格斗的能力。
一舞姬把慕容昭按到在坐席上,慕容昭奋力抵抗,一脚踢在了舞姬的腹部,舞姬随即弹开。赶来的侍卫把舞姬包围控制,舞姬见状,直接咬碎了藏在牙根后的毒药自裁。侍卫想要扒开她的嘴巴阻止也没能来得及。慕容昭见这边已解决了一个,便连忙跑到慕容震翾和留妤汐那边,护送父母到安全地方。
另一边的柴荣让侍卫护送郭威和郭婥姿离开,自己继续追捕秦商商。
两人回几个回合,秦商商凌空而上,几个悬空微步就逃至一廊亭之上,连刚刚赶到的禁军拉弓引箭也追不上。柴荣紧随其后两人在亭顶上对峙。
柴荣惊叹这舞姬的轻功竟如此精进,恐怕这位并不是真的舞姬秦商商吧!
“大胆刺客!竟敢在宫中行刺。” 柴荣用虬舌指着喊道。
猝不及防,“秦商商”轻轻捋过青丝,然后手掌一翻,有四道暗器从那光滑幼细的指间倏而飞出,柴荣心神蓦地莫名一愣,仅仅用虬舌挡住了三道,却有一道从他的服部旋划而过。
他一下没站稳,就要往下一倒。而“秦商商”竟下意识地向前一倾,想要向前把柴荣拉住。她的身体刚动了一下,又立马收住。只见她手轻轻一甩,就放出了霰光迷雾,瞬间周围都一片模糊,谁也看不清谁。慌乱之际,“秦商商”趁机逃逸,消失于烟幕之中,侍卫鞭长莫及。
又是他?那个在湛山树林逃跑的黑衣人!
柴荣捂着伤口,脚始终没站稳,直接从亭顶掉到地上,幸好有内力撑住,否则那骨头都要摔折。
章正春及时赶上,一把扶住柴荣,紧张地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别管我,抓刺客。” 柴荣忍痛地说,想要用尽全力推开章正春,但那暗器伤到柴荣的要害,加上刚刚用了内力,一时他也使不上劲。
“殿下,您这伤要及时处理。” 章正春一边喊着抓刺客,一边把柴荣扶到一旁安全的地方去,然后撕下自己的衣袖,帮柴荣包扎。
柴荣看着章正春手臂上也留着血,道:“你也受伤了!”
“小伤,无碍!”
很快,章正春帮柴荣包扎完毕,道:“殿下,你先在这靠着别动,不然伤口会撑开。我跟着侍卫继续捉拿刺客。” 说罢,章正春拿起惊蛰就往侍卫追捕的方向去了。
柴荣靠着墙,回想秦商商刚刚放出的暗器,轻功内力都如行云流水,似曾相识。
他到底是谁?!
经过一阵的混战之后,假秦商商还是逃了。所有侍卫都被调动起来,在宫中进行地毯式搜索。后来,侍卫在尚仪局的一个杂物间找到昏迷的真秦商商。为确保不是刺客假扮,真秦商商也被暂时关押。至于郭威和郭婥姿等也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宫内也稍微恢复了平静。
南宫飜和侍卫抓住一个刺客,正想逼问之时,刺客服毒自裁。南宫飜恼火又无奈,命人在刺客尸体身上搜索可以证明身份的线索。
“大人,您看。” 一个侍卫从刺客身上搜到可疑的刺青。
南宫飜接过一看,心里一颤,仿佛五雷轰顶!
那是北汉天机府的符号!
另一个侍卫又从另一个刺客身上搜到一个令牌呈上给南宫飜。南宫飜接过令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尽是沈既明的令牌!
沈既明勾结北汉了?
南宫飜几乎都还没捋清关系,一道警惕的闪光迎头而来!
沈聿!
南宫飜想起了大理寺寺狱里的沈聿!刻不容缓,他连忙安排人手缉拿沈既明,自己匆匆赶回大理寺,确保沈聿是否还在寺狱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大家还在宫里搜捕刺客的时候,郭威收到一个更加十万火急的消息。北汉军队突然结集,直趋潞州,人数尚不清楚。郭威听后,原本就有顽疾的他顿时吐血,当场昏倒。
宫中大乱,郭威病危,柴荣重伤。风云诡谲,后周的安稳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