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休闲服的顾洋出现在门口，头发似乎刚洗过，带着微微的湿气。
凌星晨愣住了，完全没想到顾洋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
练习室的严厉，电视里的耀眼，眼前的慵懒。
每一次看见，好像都能见到不一样的顾洋。
顾洋的目光落在凌星晨身上，然后又扫过他手里抱着的床品。他没有问什么，只是默默地侧开了身子，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进来。”他说。
凌星晨抱着东西，听话地进到屋里，但又回过神停住了脚步，有些诧异地问：“顾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在他的印象里，导师通常不会全程住在训练基地，他们平时还有自己的工作。尤其是顾洋这种级别的大咖，更不可能。
这得花多少钱！节目组是下了血本了吧。
还是临时用一下休息室？
想到昨晚遇到顾洋的时间，凌星晨估计是对方是太累了，节目组给他单弄了个房间给他休息用，毕竟这位得供着。
顾洋看着他，说道：“我签了常驻合约，从今天起，直到节目结束你们决赛出道，我都会住在这里。”
凌星晨彻底傻眼了。
直到顾洋从他怀里抽走床单被罩，他都没回过神。
顾洋拿着凌星晨怀里的床单被罩，转身朝床边走去。凌星晨下意识地跟了两步。
顾洋的声音传来：“关门。”
凌星晨顿住脚步，转过身，将门合拢。门锁落下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握着冰凉的门把手，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妥。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把门关了。
还有，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
“坐。”顾洋的声音再次响起。
凌星晨拧着门把手没动，心里有点发毛：“不了顾老师，我得回去了。”
顾洋走到床边，将手里的东西随意扔在床上，转过身看他，语气没什么起伏：“这一层没有摄像头。”
凌星晨一愣。
顾洋补充道：“我提的要求，保证**。”
凌星晨心里嘀咕，没摄像头又怎样，他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怕拍。但这话他没说出口。
他坚持道：“我就是来还这些的，都洗干净了，我得走了。”
顾洋看着他：“不想知道昨天卫生间里那个，是怎么回事？”他顿了顿，没把“变态”两个字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凌星晨心里咯噔一下。
宋哲是他目前最大的隐患。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门把手，走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旁，坐了下来，身体却绷得笔直。
“今天PD说了，后勤团队有人被换掉了。”凌星晨试探着问，“他是从后勤那边混进来的？”
顾洋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姿态闲适，与凌星晨的紧张形成对比。“他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他说他叫宋哲，是你签的经纪公司老板。”顾洋复述着，“还说你前几天生病了，他很着急，才想办法混进来看看你。”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让凌星晨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点。但他听到宋哲只说了是老板和艺人的关系，心里莫名松了口气。至少，宋哲没在顾洋面前胡说八道他们的私人关系。
顾洋看着他，目光锐利：“所以，他不是你口中的变/态？你骗我？”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审视的压力。
凌星晨嘴唇动了动，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要告诉顾洋，宋哲是他前男友，还是个想控制他、甚至可能想毁掉他的渣男？这太复杂，也太丢人了。
顾洋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淡淡道：“想好了再说。”
凌星晨心里一阵烦躁。真是倒霉，送个床单都能送出这种事。活了两辈子，对着顾洋这种段位的人撒谎，果然是自找麻烦。
就在这时，顾洋拿出了手机。
凌星晨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多久没碰过这东西了！自从进了这个与世隔绝的训练营，他就彻底了手机说再见。
顾洋注意到他的目光，将手机屏幕对着他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诱/惑：“要不要上上网？看看外面的消息，或者，看看这个节目现在的话题度？还是你想看关于自己的词条？”
凌星晨的喉结动了动，视线完全黏在了那块小小的屏幕上。他太需要知道外面的情况了，尤其是关于宋哲有没有在网上带节奏乱说什么，还有他自己的风评。
他看向顾洋，声音有点干涩：“条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顾洋这里。
顾洋靠在床头，姿态慵懒，手机还虚虚捏在手里：“我要听实话。”
凌星晨几乎没有犹豫，动作迅速地伸手，一把将手机从顾洋手里抽了过来。
“看完再告诉你你要是抢，我就喊人了！”
他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生怕顾洋反悔似的，还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顾洋，色厉内荏地威胁。
说完，他低头迫不及待地看向屏幕，手指在上面划拉了两下，却发现屏幕根本没解开，还是锁屏界面。
他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顾洋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是不是傻”。
凌星晨：“……”
他暗骂自己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刚才光顾着激动了，都忘了现在谁的手机会没有密码。
他只能认栽。
凌星晨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容，几步走到顾洋跟前，把手机递回去，声音都甜了几个度：“顾老师，麻烦您解个锁？”
顾洋没接手机，视线却落在了旁边床上那堆还没整理的床单被罩上。
凌星晨立刻心领神会，狗腿地把顾洋从床边拉起来，让他坐到椅子上，自己则麻利地动手铺起床单，动作熟练地将被芯塞进被罩里抖平，再套好枕套，把换下来的那一团抱在怀里：“顾老师，这个我等会儿拿去帮您洗了烘干再送来！”
顾洋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眼神深邃，只淡淡地说了句：“放下。”
凌星晨动作一顿，还是听话地将那团旧床品放在了床上。
不过换下的床品应该是顾洋自己的，材质都和节目组提供的不一样，才睡了一晚上就要换，真是好讲究。
但他活儿干完了，于是再次看向顾洋，脸上笑容不减：“顾老师，现在能解锁了吗？”
顾洋抬眼看他：“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凌星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人怎么这么难搞？自己态度好不好嘛？还要多狗腿？这家伙不会人面兽心要自己暖床吧！
倒也不是不行，只要顾洋豁得出去，他也豁得出去，但他得要求全程拍视频，要死一快死。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脾气问：“那您想怎么样？”
“我说了，”顾洋的声音依旧平静，“要听实话。”
凌星晨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还迫切需要了解外界信息。
他抿了抿唇，终于开口：“他是我现在公司的老板，我想跟他解约，但他不同意。”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怕他在网上找水军黑我。”
顾洋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片刻后才问：“只有这个？”
凌星晨犹豫了一下。他想起宋哲让他故意在第一次公演失误的要求，这件事一直梗在他心里，他想不通宋哲的动机。也许顾洋能知道？
他索性把这个也说了出来：“还有，他让我故意在第一次公演舞台上失误。”他皱着眉，带着真实的困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这么做，这对公司有什么好处？但我没同意。我们因为这个，闹得有点不愉快。”
把问题抛给顾洋，让他去分析宋哲那变/态的脑回路吧。
星晨：初次对顾洋的印象？可以利用一下。
顾洋：……
星晨：你不说点什么？
顾洋：我的荣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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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