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几天都没有什么生意，几位公司“高管”每日群内闲聊。偶尔接到一些骚扰业务，有时也会跟着调戏几句。
毕竟这是一些虚拟公司，又不会兑现什么。
“您好，这里是腾飞商贸。”任婷婷被凌晨一则电话吵醒，本以为是骚扰电话，看到对方诡异的号码之后，她决定还是接听比较稳妥。
“你好。”对方嗓子极哑，“我想谈合作。”
“啊...先生您好，请问您是哪家公司或个人呢？我们方便登记一下，白天会有人和您联系。”任婷婷突然警惕起来，她按下录音键，假装翻着本子进行记录。
“我姓韦，没有公司，只是最近有一笔闲钱。”韦淦觉得这家腾飞商贸，似乎找对了。
他思来想去翻腾了好几天，最终觉得一定程度上和调查机关保持若有若无的联系对自己没有坏处。毕竟就陆展这个狗屁态度，早晚要把自己推出去抵罪。
他翻了几百家公司，最终看到了三家公司，规模小成立晚价格合适，他能想到的对方显然都想到了，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样，最像是诱饵。
他怀着试试看的心态打了第一家电话，对方觉得他有病，直接挂掉了。
他又拨通第二家电话，是个粗犷的大哥接的电话说他打错了。
他无奈之下又拨通第三家。
任婷婷的声音让他激动，这大概就是自己要找的公司了。
看来这个思路没有错。
“韦先生您好，感谢您对于本公司的信任。请问您的号码是142xxxx@#@@吗，我们需要进行登记以方便后续联系，您的号码比较...有趣。”任婷婷翻了个白眼，就特么一串非主流傻逼字符，有趣个大头鬼。
“末位是3124，麻烦了。”
没等任婷婷客套一句，电话被对方挂掉了。
任婷婷快速走出房间，看见正在加班的整理小哥，快速将电话号码报给他。
“婷姐，”年轻的调查员手指飞快敲打着键盘，“号码所有人叫韦淦，28岁，无业状态，目前号码所在地位于荀川市。”说着，他将资料拿给任婷婷。
任婷婷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结果，心里有了大致的判断。“明天早晨通知一下苟哥，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让苟哥穿西装来，中午会会他。”
说着，他转手把电话打给了高茼。
高茼本身睡眠就轻得很，几乎是手机振动的第一下他就醒了，但没有急着接电话。缓了几秒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头脑有能力处理事务才拿起电话。
“哥，上钩了。”
“已经等三天了。”高茼起身坐在床上，“注意安全，可能对面也是试探，我们本质是一样的。”
“中午订在了附近咖啡厅先见一面，如果没什么问题再谈后续。如果目标不是嫌疑人就不再推进。”任婷婷又把中午的排兵布阵给高茼讲了一番。
“好。”高茼应道。
高茼被这个电话一吵也没有再睡着，觉得自己还挺清醒，于是拿出电脑来随手写了一章。凌晨四点更文这个时间对于作者来说算不得诡异，大家只会觉得太太又在加班。
他写完后又合上电脑，勉强睡了两个小时，就被闹钟吵醒前往咖啡厅了。
说起来这并不是个谈生意的好地方，他们又不真的谈生意，也无所谓什么合不合适。他穿着一个不起眼的褂子，和另一位女调查员坐在靠后的一对座位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任婷婷那边的情况。
这个地方熟悉高茼这张脸的人很多，他戴着帽子和口罩，选了一个视线不那么好的地方。
那个说是姓韦的人是错后十分钟才到的。
戴着一个黑色的棒球帽，遮遮掩掩地坐到座位上，仅凭这仪态高茼便觉得这人有问题了。
“您好，我是腾飞商贸的经理，免贵姓苟。韦先生今天打电话说要谈合作，我们想听一下具体的情况。”说话的人是一位还在实习的调查员。
“你好，我姓韦。有一笔闲钱，想投资贵公司。”韦淦并没有客套，他内心活动复杂。觉得这两个人有点怪怪的，完全就像是商贸公司的员工。
“韦先生是个爽快人，”年轻调查员演技不错，该有的反应全套展示出来，在这方面颇有经理的风范，“那您的条件....是想要怎么安排呢。”
“我投资，你们仍然可以从事经营，但是要听我的。”
“这个...我们不是公司的老板，没有权力做这个决定，您这个要求怕是...”任婷婷面露难色。
高茼摘了一半口罩，在一旁慢慢喝着咖啡，对面的女调查员时不时瞟一眼他的脸。
这人是生怕自己暴露不了啊，高茼作为一个没有什么商业头脑的人都能看出问题。
“那就换个时间，我要见你们老板。”韦淦的态度十分坚定，退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任婷婷本次是作为苟经理的秘书出现的，她办理这种大案的经验充足，商战那一套市面上的套路基本都摸清了，这次也是往复杂了准备。倒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不过这个人的表现比她想象的还要直白一点。好在苟调查员是个镇得住场子的人，她全程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人的模样和反映。
韦淦简单说几句，又约了个新的时间便转身走了，全程不超过15分钟。
任婷婷见对方走远了，回到座位前把桌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窃听设备之后才坐下来分析。
“婷姐，这人...你不觉得怪怪的？我看着他就跟我不答应就要拿刀捅了我似的。”年轻调查员表情复杂地喝着面前的饮品。
“怪啊，当然怪。”任婷婷托着腮思考。
“诶诶...姐，你不觉得后边那桌也有点问题吗？”试着，他用眼神指了指斜后方靠近植物的那一桌。
任婷婷抬头扫了一眼，“可不是嘛，那是你老板。”
苟调查员转头看向后边，那位女生他见过，只不过是今天化了妆和以往风格不同，导致他没有一眼认出来。
不过那个男生....
“你说那个学长啊？”
“人家只是看着比较乖巧，比你大多了。”
“哦...他们怎么不走啊。”
“等着你跟他打招呼呢。”
“对啊，我都忘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端着自己喝一半的饮品走向斜后边的桌子，大大咧咧坐在了高茼的旁边。
“老板好。”
高茼正和对面的女调查员说着任务安排，被这一句中二的话搞得没头没尾。
“他的行为举止实在不像是一个有闲钱的人，倒是符合有赃款花不出去的人。”坐在对面的女生说道。
“他有没有提出第二次接触。”高茼想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复这句老板好，便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他要直接找老板谈。我没轻举妄动，约了下一次时间在两天后。”任婷婷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韦先生的行为比较怪异，就他刚才的交谈来说，他完全可以不必这么直白，那样的话反倒能争取到更多的权利。他这样...商人角度看，我想不通，如果从嫌疑人角度看倒是合理。”
“所以需要我出面？”高茼说道。
“不排除他是故意暴露的可能。”
“他要么做事性格就是这样，要么就是想反水。如果是后者，利用他坑死陆展倒是个不错的方式。”高茼捏着杯子把手思索。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答应的同徐沽年的交易也就迎刃而解了。
李晓彤坐在电脑面前发呆。
最近几天一点工作都没有，加班已成习惯的她不适应得很，自己旁边坐着的养眼大神也外调出去了，她觉得办公室失去了灵魂。
她百无聊赖地吃着薯片，随手翻着一些杂七杂八的陈年资料。这些资料扔在档案室的角落，是自己实习的时候进行扫描过的。后来有了电子版，那些纸又被扔回到了角落。
她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支在面前，一页一页地翻着以前做过的成果。
“诶，言州市六安巷区命案？”李晓彤把捏着的薯片放进嘴里，又用另一只手放大了图片。
那是一则报纸，再确切一点说，娱乐报纸。
[言州市调查局长泪洒凶案现场，取向成谜。]
李晓彤怀着一颗八卦的心看啊看，发现...这则报道完全就是小编胡诌，连人物关系都没搞明白，那受害人明明是...
“不对啊，这案子怎么...”李晓彤打开另一台屏幕更大的显示器。
六安巷案发生的时候，她刚刚上大学。当时的任课老师都是从政治角度研究的贪腐问题，可能是洗脑过了度，确实没有人研究过...
“卧槽，这人一定有后台。”李晓彤把薯片推到一边，登陆调查局内部系统开始了新的征程。
“六安巷除了死一个徐数礼，还有一个人受伤。这个人是...言州大学现任教授。哦对，这个人似乎是徐局的爱人...那泪洒现场很正常，哦...是个孤儿曾有养父名为顾六...顾六？!”李晓彤觉得...这件事也太巧合了点。
顾云海...刚好就有个江湖别号。
顾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