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陈默与林晚星的友情故事

陈默第一次见林晚星,是在猫猫屯的废弃车库。她蹲在地上焊电路板,火星溅在牛仔背带裤上,烫出的洞和沈心母亲沈语1996年的片场照里,那条缀着补丁的裤子一模一样。“这破车库连风扇都没有,”陈默把冰镇可乐放在她工具台上,拉环弹开的声响,和三年后他们融资成功时开香槟的声音奇妙重合,“你不怕焊着焊着自燃?”

林晚星摘下护目镜,额角的汗珠滴在电路板上。陈默看见她右腰的玫瑰纹身——和沈心的同款,只是纹在腰侧,像片被风吹斜的花瓣。“我妈说玫瑰带刺才不会被摘走,”她用烙铁指着墙上的涂鸦,“去年冬天,我就在这儿画商业模式图,用的是口红。”

车库的天窗漏下月光,照在林晚星的设计稿上。陈默突然想起自己藏在抽屉里的画册,第78页画着个焊电路板的女孩,背景是老槐树——而眼前的林晚星,正把老槐树的枝桠画进logo,荆棘缠绕的“星默科技”四个字,像极了他画册里未完成的玫瑰。

A轮融资会那天,林晚星的高跟鞋卡在电梯门缝里。陈默蹲下来解鞋带,看见她脚踝的旧疤——和自己为了救她被叉车刮伤的位置分毫不差。“别紧张,”他把鞋带系成玫瑰结,“记得吗?车库停电那晚,你用手机光照着焊芯片,说光不够就把刺磨亮。”

投资人拍桌时,林晚星的指甲掐进掌心。陈默突然想起三年前,她在专利局门口被对手泼油漆,当时她擦掉脸上的红漆,笑着说:“这颜色像极了玫瑰精油。”此刻会议室的落地窗映着她的侧影,和他画册里那个举着专利证书的女孩重叠,只是现实中的她,鬓角多了根白发。

“我们退出。”林晚星突然说,把商业计划书摔在桌上。陈默看见她计划书封皮画着残缺的玫瑰,而自己藏在西装内袋的,是她去年生日送的琉璃玫瑰——花瓣上刻着“刺是光的另一种形状”。当两人走出大厦时,陈默听见林晚星哼起《清照》,调子和沈心母亲在精神病院哼的一模一样。

破产清算那晚,林晚星把琉璃玫瑰扔进垃圾桶。陈默捡回来时,看见底座刻着“1999.7.8”——那是沈语被夏衍强拽去打胎的日子。“知道我为什么纹玫瑰吗?”林晚星突然笑了,眼泪砸在琉璃碎片上,“我妈说,她当年在片场演女尸,尸斑油彩在锁骨衍成紫痕,像极了未开的玫瑰。”

老槐树的影子投在清算单上,陈默指着“债务”那一栏:“你看,这些数字加起来,刚好是我们车库的租金。”林晚星突然抱住他,发间的雏菊发卡掉在清算单上,遮住了“破产”二字。陈默闻到她头发上的栀子花香,和沈心母亲病房里的味道相同,而她后腰的玫瑰纹身,正贴着他胸口的蝴蝶纹身——那是用沈心母亲的剧本灰烬纹的。

“我爸就是被资本逼死的,”林晚星的声音发颤,“但我妈说,玫瑰的根扎得越深,花才越红。”陈默突然想起画册最后一页,他画了两棵交缠的老槐树,根系在地下长成玫瑰的形状,而此刻他们的影子,正和画中一模一样。

“星默科技”重生那天,林晚星戴着琉璃玫瑰冠。冠上的荆棘是用破产清算单折的,花瓣是车库的电路板碎片。陈默看着她在发布会上发言,右腰的玫瑰纹身透过礼服若隐若现,和他手机里存的、沈心母亲拿影后时的照片,锁骨处的紫痕形成奇妙的对称。

“感谢我的合伙人,”林晚星举起琉璃冠,冠珠映着陈默的脸,“他在车库给我焊过散热片,在融资会给我系过鞋带,在破产时捡回我的琉璃玫瑰。”台下的沈心突然笑了,她知道那冠珠里还映着另一个画面——1996年,沈语蹲在片场啃面包,阳光把碎发染成金红,像极了此刻琉璃冠反射的光。

散场后陈默在老槐树下找到林晚星,她正把琉璃冠挂在树洞里。“你知道吗?”她摸着树干上的刻痕,“这棵树的年轮里,藏着我们所有的错题。”陈默看见刻痕旁边新长的枝桠,形状像极了琉璃冠的荆棘,而树洞底,躺着枚雏菊发卡,和沈心鬓角的那个分毫不差。

现在的“星默科技”总部,电梯里总放着《清照》的旋律。林晚星的办公室摆着焊电路板的工具,陈默的抽屉里藏着本画册,最后一页贴着张照片:他和林晚星蹲在老槐树下,身后是盛开的野玫瑰,而他们交叠的影子,恰好是“创业玫瑰”四个字的笔画。

某次暴雨夜,陈默看见林晚星在车库焊新的电路板,火星溅在她牛仔裤上,烫出的洞和初见时一模一样。“还记得吗?”他把冰镇可乐放在工具台上,“你说玫瑰带刺是为了扎根。”林晚星摘下护目镜,额角的汗珠滴在电路板上,这次没有烫痕,却在板上衍出朵发光的玫瑰——那是他们用所有的刺,在时光里焊出的,永不凋零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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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胖鸡龙卷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