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乖乖女的职业梦想

布丁安慰万妮妈妈:“既然是特意请了年假,也许只是出去玩了。我马上就去核实定位,有消息马上就告诉您。”

放下电话,布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万妮昨天还和他一起探案,并没有提起请年假的事。

一系列的事情缠绕在了一起:她和他分手了。她突然请了年假。她关了机。她最近陪着他探案的样子,与之前判若两人。

以前的万妮清纯乖巧。上学时是好学生,上班后也是好员工。现在的万妮,好像变得大胆了,狡猾了,连穿着打扮都变得更性感了。

是什么让万妮突然变了一个人呢?

难道,她喜欢上了别人?

他越想越觉得她像是恋爱了,有了新男友,就产生了新变化。今天说不定就是请假跟新男友去玩了。

他庆幸万妮妈妈给了他追查的理由。虽然他还没想好,如果万妮真有了新恋情,自己是否有勇气面对。

他赶紧打电话给同事去追踪万妮的定位。别看皇家警察对外寻找真正的失踪人口时流程复杂,但想追查一下自己亲友的下落,那还是有点内部优势的。

负责的那个同事揶揄他:“关机三个小时你就着急呀?”

布丁假装不是自己在意:“准丈母娘下令,我敢不查吗?”

查找的结果,手机的位置在一个大厦里。一动不动。

布丁和同事见了这个大厦的位置,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这是皇家警察首都总署所在的大厦。

同事说:“奇怪,她在这儿干嘛?”

布丁眼前一黑:不好!难道她的新男友,是比自己牛很多的高级警司?

他疯狂赶到警署所在的大厦,一路上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是关机。到了大厦入口,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高阶警官,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副画面:一个高大威猛的高级警司,刑警出身,破过很多大案,穿着带领章和金色绶带的白色制服,志得意满地走出来。而万妮穿着一身漂亮的高档连衣裙,甜蜜地对着那位大英雄微笑。

而他自己,一个警务站刚刚转正的小警察,跟着一个没前途的普通警察师傅,穿着一身橄榄色的普通警服,又有什么资格,阻拦万妮追求幸福的脚步呢?

他心酸地想,爱她,就应该让她幸福吧。他想掉头就走,可又不甘心。内心戏汹涌之极,他看到了万妮。她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那个男人真的穿着高阶警服。万妮穿着一身白衬衫和西服套裙,对着那个男人笑靥如花。

不过,这个男人岁数好大啊。头发都白了!虽然依然很神气,但万妮真的会接受这么大岁数的男友吗?

“新男友”亲热地对万妮说了几句什么,万妮连连点头,然后“新男友”对她挥手,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万妮却并没有跟上,她拎着公文包,向门外走来,然后就看到了一脸呆滞的布丁。

她惊讶极了,笑着对他挥手:“咦?你怎么在这里?”

万妮的笑容让布丁的智商突然回来了:这怎么可能是新男友!谁会在写字楼里约会!这不明摆着是来办事的吗?

他无法理解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那么愚蠢的反应。跟她说起她妈妈找她时,还有点心虚。

万妮并没多想,只是无奈地笑道:“真服了我妈了。我就关机这么一会儿,她就打电话来。居然把你都找来了,小题大做。”

布丁说:“当妈妈的都比较担心女儿吧。徐莹楠的妈妈现在总后悔,说自己当时不应该关机。”

万妮一怔:“我正想问你呢,还没找到吗?”

“没有。不过暂时没危险了。她把手机给了山里一个老太太,一个人跑安镇玩去了。但她妈妈还是很担心。”

万妮突然就理解了母亲,她打开手机,给妈妈打了电话。

布丁听到她说:“刚才手机没电了,我没注意。我请假是因为年假再不用就过期了。没事的,就是逛街,放松一下而已。”

打完了电话,布丁好奇地问:“你来这儿干吗?真的是逛街?”

万妮有点兴奋地说:“我通过了司法鉴定试验室的资格考试,今天是来面试的!”

布丁吃惊极了:“你要做法医?什么时候的事?”

“是实验室岗位。做化验这些。还不知道面试过不过呢。如果成功了,以后我就要来这里上班了。”

“那个考试很难的,你都考过了?”

“是呀,我准备了很久。希望能成功。”万妮期待地笑道,“听说这里的内部食堂很好吃。”

布丁笑了:“想尝尝?我带你去。毕竟我也有个警官证。”

两人来到食堂,选了菜坐下。布丁问:“你怎么想起做法医了?”

“我一直都想做呀。”

“可是以前我没有听你说过。”

“我问过你呀。你说,法医又累,钱又少,加班还多,又可怕。不适合女孩子。”

“实验室工作其实还可以……”

万妮悠悠地说:“还说你可不会娶一个女法医,说不定半夜被她解剖了。”

布丁吓了一跳:“我真的说过这话?”

“不承认?”

“不不不,只是有点不记得了。”布丁赶紧道歉,“其实我说那种话,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以为,你听了会高兴。”

“我为什么听了这种话会高兴?”

“因为那么说,就是想告诉你,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其实你问任何别的行业,我都会那么说的。”布丁涨红了脸,“女护士,女老师,女警察,就算是女公主,我也不感兴趣。”

万妮一怔,失笑道:“公主本来就是女的呀!”

两人笑了一阵,万妮把她的计划告诉了布丁。

在很小的时候,万妮就迷上了刑侦题材的小说和影视作品,后来还看了很多刑侦纪录片。她觉得那些可以从几滴血迹中就能推测出整个事件的刑侦专家太酷了,上了中学后,就想去学法医。

可是,不管跟谁说起这个梦想,大家都说,这个专业不适合女孩。尤其是,不适合万妮这样温柔美丽的女孩。

有次一个在皇家警察系统工作的远房叔叔来做客,她问起法医工作,那叔叔连连摆手:“千万不能学那个!臭烘烘的,天天看死人。有时候半夜三更还得去加班。男孩子做这个还好,女孩子搞这个,将来都嫁不出去!”

叔叔走以后,万妮的妈妈紧张地问:“你不是真想做法医吧?”

万妮含糊地说:“我就是问一问。”

万妮妈妈松了口气:“那种工作多可怕呀,你肯定受不了的。妈妈可不舍得让你去吃这种苦。”

高中时的万妮不像别的孩子那么叛逆。她是独生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父母做什么事都顺着她,家族里亲戚长辈也都疼爱这个漂亮乖巧的小女孩。所以她对长辈的意见没有那么强的抵触心。大家都说她不适合做法医,她想,大约女孩子真的不适合做法医。爱看刑侦小说,不代表自己真的可以去做这份工作。

再说,大侦探,**医,好像确实都是男的。也许这份工作真的不适合女孩子。读大学选专业,大概还是要理性一点吧。

考大学时她听从父母建议,考取了家里有关系的医药专业,果然毕业后就在家里的帮助下,进了一个大型医药集团,做一些资料整理,培训制定,协议管理之类的文职工作。

在别人看来,万妮做的,就是最适合女孩子的工作。简单,稳定,不太累,不太难,没有压力,可以长长久久地做下去。

可是万妮觉得这样的生活没劲透了。上大学时,医药专业学起来颇具挑战性,还比较有意思。但毕业后的工作却非常枯燥,纯粹就是按部就班。

她日复一日地坐在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里,仿佛能看见几年后,她就会挪到组长的格子间。那个格子间比她的大一点。组长做好了,就可以做小主管。小主管的格子间更大一点。小主管做好了,有望做一个副经理,会有一个类似于办公室的靠窗的单独位置。不过女员工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因为再往后的管理层里,几乎就全都是男人了。

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让她说不出的烦躁。这就是所谓“适合女孩子”的工作吗?

有一天,她终于决定认真去查一查怎样才可以做一名法医。然后就惊喜地发现,有些专门做刑侦鉴定的实验室,是她这样的专业背景可以报考的,只是需要一些准备。

她也怕考不中,怕周围人反对,就决定偷偷地备考。这个决定为她的生活带来了新的乐趣。她经常不知不觉复习到半夜,对着那些外人看来很枯燥的题目乐此不疲。她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年不直接学法医专业,为什么不大学毕业直接就报考这方面的研究生。

她甚至想好了,如果今年通不过,就明年再战。一直到考上为止。

巨大的热情和努力得到了回报。几个月前,万妮通过了全部的资格考试,一番努力后,拿到了面试的机会。为了全力以赴,她提前请了年假。

布丁听到这里,问:“现在就只差面试了,对吗?”

万妮点头:“听说是四选一,我很紧张。”

布丁想了想:“我去问问师傅能不能帮你。”

“姜姐?可以吗?”

布丁笑道:“不知道,但是我师傅虽然职务不高,其实很神通广大的。”

万妮有点感动,又有点愧疚。其实,她刚才没说出来的是,与布丁分手也是实现她法医梦想的一部分。她不想那么快就结婚生孩子。她想全力以赴地在新工作上努力。她觉得他满脑子都是结婚生孩子,继续和他在一起就注定会被拖入无聊的婚姻生活。

与此同时,另一个女孩也开始策划逃离。她就是韩海蒂。她坐在伍总的车上,满脑子都是伍希沅说过的,她那个靠读博士后周游世界的优秀表姐。都是一个专业的,都是博士,人家可以那么潇洒,她是不是也可以试试呢?

韩海蒂鼓起勇气,问伍希沅:“你跟你表姐联系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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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话的女儿
连载中神圣午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