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按上杜津的肩,往上一蹭,偏头埋进杜津的颈窝里,用鼻尖蹭了蹭杜津的侧颈:“而且,子聿哥哥昨晚上交的公粮可是质量甚好啊~”
杜津的脸一红又一白,偏过头去,眼眸中尽是死水一潭:“...我已经有十个月没有与她同房了,也没有消遣过...”
秦博吟眨眨眼,撑起身子,细细看了杜津一眼,眼睛微眯道:“你给了她‘寒宫丸’?”
杜津也不避讳:“十个月前,我的三子已经出生,她的任务也该结束了。有一个太医院太医夫人的身份,还有三个未来也是太医院太医的儿子,以及能够进入杜家祠堂,享受杜家的香火,还想如何呢?为了杜家的声誉,肯定也不可能寄希望于她能完全的洁身自好。‘寒宫丸’是最好的选择。以后,我也不会再碰她了~我的孩子,我自己会好好教养,传承我杜家的衣钵。”
秦博吟清淡地笑了一下:“你那‘寒宫丸’的配方里,应该有多余的东西吧?”
杜津转过头来,对上秦博吟那么一双精明的眼睛:“目光如炬。工具未必有工具的自觉,但使用工具的人却应该有那一份警醒。棋子应该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凸显其使用价值。不可控,无价值,棋子唯一可走的路只能是永远沉睡。”
秦博吟摸上杜津的侧脸,媚眼如丝:“没有心的子聿哥哥真是迷人~”
杜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渐渐深邃起来:“之前,是我错了,愿意接受不尊规矩的所有处罚。”
秦博吟凑近杜津的脸,嘴角微勾:“如此说来,现在才醒悟过来,果然是我太宠你了吧~”
杜津揽住秦博吟的纤腰:“是~我就是根木头~不明白你的好~不明白你的放纵~但凡我有一点玉郎的通透,也不会与你那么生分了~之前,三子出生之后,我只是很明确应该这么去做,但我未曾拷问自己的内心,这么去做的根本原因。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大概真的比较木~还总觉得我爹把我当礼物送给你。我这可真是蠢透了~也亏得你有耐心,愿意引导我去想明白一些事情。我...当年与你一起听了那么多‘紫衣龙王’的教诲,还做出这等蠢事来,我...当年,你放我走,让我娶妻,让我去延续香火...我心里其实很难受,总觉得你是不想与我在一处了...玉郎已经成了你的唯一...我...”
眨了一下眼,尽量控制着眼睛里的水光:“我在外飘荡那么多年,没有功勋,还...我真心悔过,自请重罚。”
秦博吟的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杜津的喉结,声音魅惑:“将功补过的机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哦~”
杜津的眼睫打了个颤。
再一看那能够让他身心都臣服的眼睛,心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血液也跟着沸腾。
杜津一把扣住秦博吟的后脑,翻身把秦博吟压下,使出浑身解数,将彼此带进天堂。
***
算算时间,也快吃午膳了。
贺毅想着,再不济,秦博吟和杜津也应该快起了,遂前来伺候。
然而,贺毅还没有走到房间门口之时,就听得里间传来高呼——子聿哥哥!
贺毅一个激灵,赶忙溜了。
虽然也知道杜津来了,秦博吟跟杜津之间绝对会发生点儿什么,但他没有想到竟白日两人都在厮混,这也...
贺毅把脸埋进了双掌里,真觉得眼睛和耳朵都好疼~
***
当然,午膳之时,秦博吟和杜津都没出现。
秦誉商挑了一下眉。
杜太医则是一副非常淡定的样子:“用膳吧~给他们留一些就是。昨晚确实睡得太晚了些。”
楚枫十分会意地开始伺候杜太医和秦誉商午膳。
就在一旁随侍的贺毅,忽然很想知道,若是让杜太医听见秦博吟那石破天惊的一嗓子,杜太医又是否会像现在一样的淡定。
不过,杜太医就算听见,也应当没有他那么错愕。
哎~
午膳完后,秦誉商是习惯午睡的,杜太医也同样习惯。
只是彼此间时间长短不同罢了。
***
午膳时间过去,秦博吟与杜津才**初歇。
两者有了那种毫无隔阂的深切融合,彼此都觉得十分满足。
杜津一把抱起秦博吟,去了浴房,给彼此打理干净。
梳妆好,这才揽着秦博吟的腰,去了餐厅,准备用膳。
秦博吟和杜津去餐厅的时候,杜太医和秦誉商前脚刚走,这餐桌都还没有收拾完。
见得秦博吟来了,贺毅赶忙重新招呼。
用餐完后,秦博吟暂且没有回房,说是想要和杜津一块儿遛遛弯儿。
贺毅听出了秦博吟的言外之意,什么话都没说,应下之后,就开始收拾一切了。
***
秦博吟带着杜津来到一处可以晒着太阳的凉亭里,准备晒晒太阳。
杜津知晓秦博吟的习惯,便扶着秦博吟缓缓坐下,十分的小心。
待秦博吟坐下之后,杜津也坐在了秦博吟的身旁。
秦博吟拿过杜津的手,慢慢摩挲着:“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呆在一起了~”
杜津也有些感慨:“是啊~很久了~”
秦博吟看向杜津的侧脸:“怀念吗?”
杜津的嘴角微微勾起:“自然怀念,但不敢贪求。你就是那天上的月,而我就是月边的云。痴痴地看着月的光华,想要靠近,却又担心清冷会将我冻伤。只能徘徊...徘徊...”
秦博吟一脚踢在杜津的脚踝上:“给我闭嘴!酸是不酸?”
杜津垂了眼睫:“这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秦博吟噙了一抹坏笑:“既然如此,我待会儿就去写个奏疏,言曰,三品太医杜津诗才旷世,实乃我帝国士子之表率,现特此右迁一品玉堂署学士,掌天下士子之培育。何如?”
杜津转过头来,一把捂住秦博吟的嘴,恨恨道:“你想弄死我,是吧?你明知道我爹最恨我不把心思放在学医上~你这张嘴,真的是...”
秦博吟一把薅下杜津的手来,眉眼弯弯:“呵~这么多年了,还是同一个死穴啊~”
杜津憋屈得很:“杀人不过头点地嗷~”
秦博吟哈哈大笑:“你这木头竟然也有开花儿的时候~”
杜津别过脸去:“木头不会开花儿,只会长木耳。”
秦博吟一下环住了杜津的脖子,用鼻尖蹭着杜津的耳垂:“木耳,应该是长在这里的吧?”
杜津把脑袋往旁边更偏了一些:“别闹~这是在外面~这是白天~”
秦博吟似狐狸般娇俏地笑了一声:“哦~那我们晚上再去到房间里看看,这木头上长出的木耳究竟有多少,好吗?”
杜津的脸和脖子一下就泛出了粉色:“你...能不能别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成何体统?”
秦博吟以手掩口,讶道:“这真是太可怕了~我身边竟然有个伪君子~”
杜津举起双手,投了降:“我说不过你,饶了我,成吗?”
秦博吟用手指戳了戳杜津的侧腰:“不许胡说~”
杜津转过头来,脸色又晕红了一些,吻了秦博吟的侧脸一下,揽住了秦博吟的肩头:“我错了~”
秦博吟瞥了杜津一眼:“这还差不多~”
杜津的肩头轻轻一塌,稍稍松了口气。
秦博吟按了按杜津的腿:“这会儿,贺毅应该把房间收拾妥帖了,送我回房吧~我想睡会儿,好累~”
杜津点点头:“好~”
言罢,站起身来,将秦博吟一把抱起。
秦博吟顺势揽上了杜津的脖子。
***
杜津带着秦博吟回了房,伺候秦博吟歇下。
躺在床上的秦博吟,拉住了杜津的手:“等我睡着了,你才准走~”
杜津按了按秦博吟的手背,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放心~好好睡吧~我陪你~”
秦博吟闭上眼,点了一下头。
杜津就坐在床边,握着秦博吟的手。
很快,秦博吟的呼吸就沉了。
看样子确实是很累了。
竟还有精神扛了那么一会儿。
果然,这宫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想要不被人吃,就一点都不能吐露弱势。
这些年来,秦博吟身边的人几乎都散了,也不知秦博吟一人到底是怎么扛过来的。
他还...
分明...
确实是他对不起秦博吟。
杜津的思绪随着秦博吟的一呼一吸浮浮沉沉。
就在杜津还沉浸在那些起伏的思绪中时,却忽然感到掌下的秦博吟的手的温度一下骤降。
杜津一凛,赶忙小心地看了秦博吟一眼,也没有发觉什么异常,甚至来说秦博吟还睡得很沉的。
但秦博吟的手温度却迅速降得很低,就跟在手里握了一根冰棍儿似的。
杜津察觉到不同寻常,便小心地将秦博吟的手一翻,按上了秦博吟的脉。
但这个时候,秦博吟的皮肤腠理莫名的变得跟冰凌一样的僵硬。
杜津想要切脉,都无法去切。
杜津只得顺着秦博吟的手腕往上摸了摸秦博吟的手臂,感觉还是一样。
若不是他非常确定秦博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死去,他都要怀疑此时的秦博吟已经尸僵了。
再一看,此时的秦博吟脸色蜡黄,嘴唇毫无血色,当真一副尸体横陈的模样。
1.寒宫丸,即具有彻底避子作用的丸药,虚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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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山雨欲来【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