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医院地下二层的应急灯把所有人的影子拉成鬼魅。
"按住他！"程述白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产生回音，江烬被芯片烧灼的皮肤在担架上蒸出淡淡白雾。林惊鹊的恐龙睡衣帽子突然被医疗器械勾落，栗色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
"操..."她下意识去摸腰间——那里别着宋昭野给的战术笔，却摸到满手黏腻。江烬的血已经浸透三层绷带。
电梯井传来金属断裂的巨响。程述白突然僵住——监控屏显示，他父亲程维安正站在一楼闸机前，白大褂口袋里露出枪柄的轮廓。
"密码是2387。"程述白把磁卡塞给林惊鹊，自己转身走向安全通道，"带烬哥去A3实验室，那里有..."
玻璃爆裂声打断了他。程维安的脸出现在监控死角，声音却通过广播系统毒蛇般钻入所有人耳膜："小述，你妈妈临终前说过什么？"
程述白的眼镜片蒙上雾气："...永远别碰您的数据。"
"错了。"程维安的笑声混着电梯下降的轰鸣，"她说'逃'。"
A3实验室的冷光下，江烬看清了那些设备——全是改装过的电竞外设，中央计算机屏幕显示着【神经芯片解除程序】。
"躺上去。"林惊鹊扯掉假发套，露出耳后同样的芯片疤痕，"昭野哥三年前就准备好了。"
机械臂刺入后颈的瞬间，江烬在剧痛中看见监控画面里的宋昭野——他正被按在联盟总部会议室，肋骨抵着桌沿，而对面坐着程维安和十位俱乐部老板。
"宋少爷的X光片很有趣。"程维安推过平板，"第三肋骨的陈旧性骨折，和2019年董事会那天，您父亲被保镖'误伤'的位置..."
宋昭野突然笑起来。他解开衬衫，露出腰间未拆线的缝合伤口："更新下数据？这是今早刚添的。"他点开手机，直播画面切换到某间儿童病房，"令孙女的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我提供最新治疗方案吗？"
程维安的手第一次发抖。
解除程序进行到87%时，江烬突然拔掉输液管。
"他在用肋骨传递信息。"他盯着宋昭野直播里刻意展示的伤口缝合线——那些针脚排列组合，是摩斯密码的【T3通风管】。
林惊鹊的瞳孔骤然收缩："通风管直通联盟总部的..."
"服务器机房。"程述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白大褂沾满血迹。他扔过来一个U盘，"父亲给的最后礼物。"
U盘插入电脑的瞬间，整个医院的灯光熄灭又亮起。所有屏幕闪烁出同一行字：
【程维安系统权限已转移 - 新管理员：Ember】
江烬的芯片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宋昭野被反绑在椅子上的实时画面，他嘴角淌血却还在笑："投资人，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