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魅惑

【我要用尽我的万种风情,让你在将来任何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无法安宁。——冯唐《万物生长》】

舞池里的男人们花枝招展、无尽妖娆,吧台前的微光下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见时与和霍秋然还有些拘谨,化妆化到看不出本人模样的夏酌身先力行,移步于舞池之中,穿梭于贴身曼舞的人群,已经与好几个人媚眼相勾。

夏酌无意间勾到了一位正在中场休息的吉他手。吉他手看着不过十**岁的年纪,挺热情地问他:“以前没见过哥哥,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吧?”

“嗯,头一回,怎么玩儿?”夏酌不知道这个主动接近他的年轻人是不是李局给他准备的“礼物”之一,如果是,当然要顺藤摸瓜。

“我喜欢哥哥的烟熏妆。哥哥想不想去台上唱歌过把瘾?我是我们乐队的吉他手,给你伴奏好不好?”吉他手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已经牵起夏酌的手腕。

“好啊。”夏酌来者不拒,想着这孩子如果不是变色龙的礼物,那么他上台唱一首歌的话,肯定会吸引到那帮人的注意,把真正的礼物送过来。

夏酌跟乐队的人聊了一会儿,翻了翻他们经常演奏的曲子,基本都是英文歌,还都是风格对他来讲太过超前的,好不容易找到一首自己听过且大概会唱的,于是勇敢地站到台上,挑战了一首Billie Eilish的Bad Guy——

So you’re a tough guy

Like it really rough guy

Just can’t get enough guy

Chest always so puffed guy

I’m that bad type

Make your mama sad type

Make your girlfriend mad tight

Might seduce your dad type

I’m the bad guy, duh~

曲风顽皮,歌词顽劣。要不是前两年火遍全球,有好多粉丝给他留言让他在直播间里唱一下试试,夏酌大概不会反复听到会唱。没想到还没在直播间里献唱,却先跑到gay bar里来献唱了,而且把气氛搞得不错,引得舞池里的人一通群魔乱舞,边扭边继续给这位“颓废派烟熏妆”大帅哥抛媚眼。

夏酌在舞台上看似唱得投入,实则却借着站在高处的机会环顾四周,已经数清楚了这里有几个紧急出口、几个保安、几个摄像头。

他一边唱着“I’m the bad guy”,一边远远看到时与和霍秋然各自都在做什么,顿觉这辈子大概只有三件事是令他不忍直视也不敢回放的:

其一,公安大学的夏教授化着烟熏妆敞开着领口强行演唱暗黑摇滚。

其二,失去味觉的时医生在吧台精心调制看上去非常有毒的鸡尾酒。

其三,二头肌、三角肌、八块腹肌爆棚的霍队长在舞池里基情热舞。

夏酌认为,这样玩儿下去,难免显得他们三个都不太行。丢人都丢到秦岭淮河以南算什么事儿,就算是在办案也得及时止损。

于是一曲唱罢,夏酌谢过乐队,舞到霍秋然面前,把手搭上霍秋然的肩,在他耳边吩咐了一句话。霍秋然会意,立刻翘着尾巴辗转朝吧台走去。

仗着长相姣好又会撩,时与正在吧台和一位俊秀的调酒师玩儿得不亦乐乎。兑酒、削冰、倒液氮、抛量杯,什么酷炫学什么,也很听夏酌的话,滴酒未沾。

霍秋然笑看了时与一眼,二话没说,拿起调酒的器具就是一通抛起、换手、摇晃、调兑、搅拌,并将最后的杰作,一杯经典的玛格丽塔送到了俊秀的调酒师手中,邀请他品尝鉴定。

调酒师看到霍秋然的身材,不免眼前一亮,接过酒就不理旁边的“学徒”了。

学徒时与毫不在意,无所事事地溜达到舞池中,瞧见夏酌正捏着一个妖艳贱货的下巴说话,便换了个方向,往乐队那边走。

DJ渐弱,live music再次响起的时候,舞台上的歌手已经换成了时与。

西装如果不好好穿,比如穿成舞台上那个戴着眼镜的歌手的斯文败类样子,就实在很违规。他的白衬衫太过干净,把酒吧的灯光反衬得更加昏暗,衬衫的袖子胡乱卷到手肘处,扣子低低细了几颗,露出若隐若现的铂金项链,让人很想扯开看看下面的项链坠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他抬起长腿,一脚踩在音箱上,卧话筒的手肘抵着膝盖,像是专业玩儿摇滚的人士才能做出的动作。

时与回敬给夏酌的一首歌,是Billie Eilish的No Time To Die——

Was I stupid to love you?

Was I reckless to help?

Was it obvious to everybody else

That I’d fallen for a lie?

You were never on my side

Fool me once, fool me twice

Are you death or paradise?

Now you’ll never see me cry

There’s just no time to die……

歌者的声线里有浑然天成的低迷、魅惑、颓废,甚至厌世。可是不论他的姿态再怎么放松,乐队的人也能听得出来,这个男人对节拍和旋律掌握得极为精准,就连英语的每个细微发音也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舞池里的人们显然没听过这个版本的No Time To Die,不免驻足望向那位厌世都厌得有情可原的歌手,猜测他大概觉得全世界都没有他自己有魅力所以才能把一首歌唱得那么清冷,颓丧又灵动。

就在整个舞池里的人都被时与的歌声所吸引,停止扭动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握住了舞池正中的一根竖直的金色钢|管,小指上戴了一枚酒红色戒指,随着魅惑而颓废的音乐跳起钢|管|舞,柔缓而有力的飞跃间,黑衬衫的领口里展露出胸前半露出的墨色翅膀纹身。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夏酌跳舞??

而且特么还是钢|管|舞???

年级第一乖宝宝,你总跟我说你其实没那么正经,原来现在才露出原形?!!

时与觉得,这场厌世就要厌不下去了。

另外,这酒吧的名字取得真好。

淦。

时与纠结于是再唱一首让宝贝儿继续献舞,还是立刻马上果断冲过去把他的宝贝儿给就地正法。

理智如他,还是选了前者。

这个会员制的酒吧不让带手机进去,所以他们三个干脆把手机留在了车里。夏酌跳舞,千载难逢却不能录下来看回放,于是时与决定必须再让他继续跳一会儿。

时与赶紧跟乐队点了一首Tokio Hotel的Rescue Me——

My S.O.S on radio

The only chance to let you know

What I fear

Can you hear?

Come and rescue me

I’m burning can’t you see?

Come and rescue me

Only you can set me free……

夏酌舞姿轻盈娴熟,一看就是经历过比较专业的培训,与其说什么半魅半仙,不如说是自成一派风流。

时与嘴上唱着暗黑摇滚,心里却擦着口水,想着宝贝儿看过《聊斋志异》,他上辈子莫不是一只男狐狸?哦不,公狐狸?

不带这么当众勾引的。时与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没起太明显的反应才敢继续站在台上唱下去。不过就算起了也没关系,这里是gay bar,而且自从夏酌开始跳舞,所有人就都在看这场钢管舞。

站在吧台前的霍秋然看热闹看得挺开心,实际却挺纳闷:老夏你这个直男干嘛突然孔雀开屏开那么妖艳,竟然把时医生的风头都抢了?你自己不喜欢时医生这个铁杆粉丝,难道还不允许这酒吧里的其他人觊觎一下唱歌唱那么好听的时医生吗?护粉护的也真是醉了。

时与一曲唱罢,夏酌也不打算再跳了。

时与刚关上话筒,就见夏酌被一个壮硕的男人搂着肩膀推搡到了舞池边缘,而那个壮硕的男人竟然连走路姿势都那么眼熟!

靠。胡巍宇?

时与终于想起了那人是谁。袁妈二婚的老公胡征的儿子!时与以前还戏称过他“大宇哥”!

卧槽!时与内心大骂着朝他们的方向走,边骂边心有余悸地想:宝了个贝儿的!胡巍宇居然也是???当年我这“小与哥”要没回国上高中,夏酌特么不会跟他那“大宇哥”搞起一场不伦不类、令人不齿的“德国骨科”吧???

时与内心的草泥马正万马奔腾,夏酌却被胡巍宇揽着,听他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弟弟啊,多年不见,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你到底是来玩儿的,还是带着警察来踢馆的?”

夏酌一手勾起胡巍宇的下巴,冷冷问道:“大宇哥,你又是来这儿干嘛的?嫖?赌?还是贩|毒?”

感觉要写成音乐剧了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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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拒犟心
连载中虞安逸 /